「天吶!快看,那是什麼東西……」
驀地,一道驚恐地尖叫聲從混亂中響起,不知道是誰先叫了起來,其他人都聞聲望去,霎時間便伴隨著一股驚悚的吸氣聲與抽氣之聲,從周圍密密地飄來。
他們那些人大多是目瞪口呆,雙眸圓睜,瞳孔驚懼,面色駭然,甚至還有些人都快要忘記了呼吸。
東方夜眼光一掃,望向那所指的位置時,雙眸驟然瞇起。
視線之內,一頭十丈之高的巨大怪獸似崛地而起般的矗立在賽馬場的邊緣,雖然如海市蜃樓一樣身形有些虛幻,卻也依稀可見。而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這樣的巨獸竟然不只是一隻,四個方位全都森然而立著。它們張著獠牙大口,撩起猙獰利爪,黑黝黝的眼睛裡釋放著嗜血殘忍的光芒,彷彿一口就要將所有人吞噬掉。
東方夜站在陰影裡,清雋的臉龐有一大半被陰影遮掩了,幽暗的雙眸靜默的看著這一切。忽然間,他似想起什麼,轉而看向花朝,卻發現她身上的戾氣竟在不知不覺間又濃郁了起來。
可奇怪的是,隨著她身上氣息的轉變,那些巨獸卻也在無形中變幻而起。她身上的戾氣重一分,那些巨獸的身影便清晰一分;她身上的戾氣再重一分,那些巨獸的身影便也跟著再清晰一分……
東方夜定定的看著花朝,黑眸如寒潭一般迸發出幽深的暗芒,深沉得教人猜不出情緒。
為了避免其他人發現她的異樣,他忙伸出手去,緊緊抱住了她漸漸陰寒下去的身子。
花朝驀地一震,意識朦朧中隱隱有些抗拒這樣的懷抱。
東方夜心頭猛地一緊,加重了雙臂間的力道。他靠著她的耳邊輕聲呢喃著,反反覆覆的念叨道:「娘子別怕,小夜夜就在這裡。娘子別怕,小夜夜就在這裡……」他這口氣說得如此暖軟,軟得就如同這世間上最誘人的情話。
懷中的人兒也終於有所感應。她的小臉縐縐的擰成一團,其面上清清楚楚的流露出痛苦掙扎的痕跡,似在撕裂般的劇痛裡,不斷鬥爭,來回變幻。雙目中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一會兒陰,一會兒陽……
就這樣掙扎了好半晌,她的氣息逐漸平復下來,寒意凜然的面部線條漸漸柔和,陰沉冷厲的眼睛裡也恢復了以往的溫暖。
突地,四下風波頓止,狂瀾褪去,巨獸消逝。即刻間,滿場的陰霾彷彿一掃而光,雲過天開,風清雲淡。如此變幻的還有眾人飽受摧殘下的心。
花朝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望著這經過洗禮的賽馬場,眼裡卻全是茫然。許久,她有些嘶啞地低聲問道:「東方夜……我剛剛是怎麼了?」
「娘子,你……」東方夜一臉古怪,剛剛開口,又噎下話去。
花朝像是完全沒有聽進去,猶自喃喃道:「我到底是怎麼了?」
她感覺到剛剛似與誰有過激烈的搏鬥,此際身心滿復筋疲力盡,一臉青白的顏色,額角還有細細碎碎的汗珠,瑩瑩生光。
東方夜並未做聲,滿臉都是極度怪異的表情。或許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也或許是花朝的反應太過離奇,總之,莫名的,他全無輕鬆之色,相反,眼神裡的幽深和晦暗卻更是加深了一層,似想將人就此徹底的看穿。
他輕輕將她微微癱軟的身體重新攏入懷中,俊臉上保持著最初的笑意,掩飾眼眸深處跳躍的光芒,哄道:「沒事了,娘子,什麼事也沒有了。」
「嗯……」花朝淺笑,笑容卻還有些蒼白。
望著突然停滯的天空,眾人明顯是鬆了一口氣。不過短暫的時光,卻讓他們有種像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的感覺。
東方勝正勉強端坐在石階上,銳利的星眸裡帶著一絲令人費解的神色。
他敢肯定,剛才的驚人之舉絕對與上次去營帳傷他的白衣女子有關。可他有些想不通,那女子既然已經出現了,為何突然間又走了呢?她出現在這皇室賽馬場的目的是什麼?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是誰,但他卻可以更加確定,這定然不是個一般人。
一股無盡的波瀾在他的心底裡升起,隱藏著無限的忌憚與畏忌。這樣的女子實在太過危險,若不是剛剛她突然間收手,這會兒只怕所有的人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除非……除非能盡快找到克制她的辦法,否則,這定將是他們要面臨到的最巨大的危機與威脅。
「什麼鬼天氣?好端端的就發起瘋來,簡直跟這京城裡的人一樣陰晴不定!」舒玉末放開了緊抓著的舒玉遏的手,一邊整理自己凌亂的頭髮與衣衫,一邊沒好氣的囔囔道。
好在他二哥與七姐的功力夠深,急忙拉住了他,否則連他也要遭殃了。
「十弟,不許胡說!」舒玉遏冷峻的面容上呈現一絲異樣,不由分說地低聲呵斥。
舒玉末鼓起了腮幫子,不服氣的嘀咕道:「本來就是嘛……」他們西番可從來不曾如今日這般——這般詭異呢。
舒玉柒不語,低眉沉思。
她怎麼覺得剛剛發生的事情並非是自然現象這麼簡單呢!?
不僅是她,其餘人亦是對此現象感到匪夷所思,可是琢磨了半晌卻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眼看著眾人均是蓬頭垢面、凌亂不堪的模樣,東祈皇便下令讓他們先回宮殿整裝休息。
而對於此事件,朝中的大臣們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爭論。有的人說,這是天降祥瑞,是上天對東祈國的昭示,寓意著他們的國家將更加強大繁華。可有的人卻覺得,凶獸出沒,為不祥之兆,預示著東祈將有災難降臨,這是上天對他們的警醒,希望他們早做防範。
兩方爭吵不休,東祈皇無奈,於是只得立即派人去請國師前來商討對策。
……
一個時辰過後。
整裝完畢的眾人又重新回到了賽馬場,儘管有些人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勁來,可是有東祈皇這個一國之君在先,其他人不敢不隨從。
花朝與東方夜一同跟隨在東祈皇身側,場上那批駿馬矯健的身姿時不時掠過眼底,東祈皇便又問起了東方夜到底想不想要那匹汗血寶馬的事情來。
花朝見他面色略有猶豫,還未待到他開口回答,她便率先笑著說道:「父皇,永儀忽然間想到一個主意,不知道該不該說?」
東方夜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笑意濃重的樣子,幽黑如一汪深潭般的雙眸漸漸迷離起來。
自剛才的事情過後,她果真什麼疑惑也沒再提起,幾乎當整件事情從未發生一般。她在笑,笑得怡然自得,可他卻與那張淡然自若的笑臉下看見她隱匿著的抗拒。她正在傳遞的意思應該是她不想追究那煩惱背後的事實真相,只能逃避似的深埋在心裡,諱莫如深吧。
「嗯?」東祈皇聞言,笑吟吟地望著花朝,配合地問道,「什麼好主意?永儀丫頭但說無妨。」
花朝的小臉上依然笑意融融,緩緩說道:「其實永儀也很想要一匹寶馬呢,不過父皇既已送了一匹給夫君,永儀若是再厚著臉皮開口向父皇的討要話,定會讓父皇為難,且易招人話柄。所以永儀心想著,不如讓各家小姐也一起來參加一場馴馬大賽,誰若能將那匹馬馴服,那馬便最終歸誰。父皇覺得如何?」
東方夜睜大一雙明亮的眼睛,詫異地看著她,「娘子……」
花朝側頭回首,莞爾一笑,只是說道:「放心吧,我會贏回來的。」
東方夜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什麼,始終沒有說出來,卻忽然抿緊了好看的雙唇,神色飄忽,心思難測。
他當然是知道她能贏了。可這並不是重點呀,她明明一開始就不喜歡賽馬的,二如今卻為了他忽然改口。可是,這左不過兩匹馬而已,他東方夜想要什麼沒有,何須他家娘子為他去爭呢!
東祈皇緩緩捋鬚,瞇著眼睛想了想,點頭笑道:「嗯,如此甚好。我朝喜好馬術成風,姑娘家喜歡騎馬的也都不在少數,有些姑娘的馬術和男子相比起來也絲毫不遜。今日正好可以觀上一觀。」語畢,他朝一旁的劉公公令道:「吩咐下去,讓各家小姐都去準備準備。」
然而,這消息才剛傳了下去,舒玉末便立馬找上前來。還在幾步之外,他就開始衝著花朝嚷嚷道:「你這個女人不要命了!這麼小的身板還逞什麼能,我告訴你,我西番養的馬兒的脾氣可是強得很,你若是一不小心惹得它不高興了,它的蹄子踩死你都有可能。」
東方夜本來就對舒玉末心有不喜,現下又聽到他嘴裡沒一句好話,於是立馬就惱了起來,怒道:「你這小子,誰讓你詛咒我娘子來的?」
舒玉末這下也才察覺自己說了不吉利的話,可看著東方夜盛氣凌人的樣子,又心有不服,哼了一聲,昂著頭反駁回去:「小爺這都是為了這個女人好,其他人我還懶得告訴她呢。」
東方夜恨恨地橫了他一眼,把話說得擲地有聲:「為我娘子好的,有我這個夫君就夠了,你來瞎湊什麼熱鬧?」
「你……」舒玉末語一噎,雙手叉腰還想再爭吵。花朝無奈地扶額,只得出言勸阻:「好了,你們不要鬧了!」
頓了頓,她轉而對著舒玉末笑著說道:「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聽她這麼一說,舒玉末臉上鼓起的惱意才癟了下去,低聲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要是覺得不行的話,你就趕緊下場,輸了也沒什麼好丟人的。我以前和哥哥姐姐們賽馬的時候就經常輸呢,可是也沒人會笑話我呀。」
「嗯。」花朝笑了笑,可耳邊卻聽到東方夜在身側暗暗地嗤笑了一聲。
……
一刻鐘後,馴馬大賽便要開始了。最先上場的就是大將軍府的二小姐——姬菲。
姬煙一步一步輕輕的走到姬菲身旁,看著她,低柔地出聲提醒道:「妹妹等下可千萬要注意安全。」
「姐姐你就儘管放心看著吧,我是一定會贏的。」姬菲笑著挽緊了她的手臂,回答得很有些得意,得意之中還帶著目中無人的驕縱。
她以眼角的餘光淡淡掃了不遠處的花朝一眼,臉上滿是冷笑。她好歹是在君營裡混跡過一段時日,馬術也堪稱精湛,她就不信還會鬥不過花朝這個奸人。
姬煙含笑看她,點了點頭。
有了宮人的指示,姬菲最終選擇了那匹母馬。可是,還不待她靠上前去,那匹母馬卻已十分暴躁的抗拒了起來。她好不容易才慢慢接近,一腳剛要踏上馬鞍,那馬便又瘋狂的掙脫而起,狠狠的將她甩在了地上。
如此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在摔了十多次之後,姬菲心裡開始急得不行了,左邊試了不行,試右邊,右邊還不行,再試馬後面,可最終仍是被馬兒毫不留情的甩開。
姬菲心有不甘,就在馬兒稍顯平靜時,她忽地躥了上去,雙手死死勒住馬兒的脖子,想要就此越過馬頭翻至馬背上。可惜,她這一舉動,反而惹得馬兒的反抗越加暴烈。
看台上,一道清悅的嘲笑聲突兀地響起,舒玉末用鼻子哼了一聲,說道:「真是個蠢釹人,難道她不知道這汗血寶馬的尾巴和脖子是最不能讓人碰的麼?換做是她被人勒著脖子,會乖乖聽話地停下來嗎?真夠蠢的!」
一旁的東方夜難得一次沒有和他抬槓,俊臉上帶了一絲的譏誚,忽地嗤地一聲笑:「確實很蠢!丟人現眼!」
「……」花朝緩緩搖了搖頭,聽著他們這話,既無奈又覺好笑。
他們在此說得這麼輕鬆,另一側的姬煙可是極為緊張了起來。她表面上雖然顯得很平靜,但掩在長袖內的玉手卻拽得緊緊的。
她忽然聽見一陣狂躁的馬嘯聲,凝神一看,被嚇了一跳。
只見姬菲不知何時竟又被馬兒撒在了地上,此刻已被拖至馬腹之下,馬兒煩躁地撩動前蹄,正想要踩在姬菲的身上。
姬煙的心弦蹦得極緊,當下焦急又慌張地奔至東方勝身旁,福身道:「求王爺救救家妹。」
她眼中有著哀求的神色,東方勝心頭一軟,剛一點頭,便已經輕輕躍起,就在那馬蹄要落下之際,一手將姬菲從危機中解救出來。
姬菲雖然沒有受重傷,但小傷卻是不少,俏臉上好幾次都磨破了皮。她本以為自己這次百分百能贏,誰料最終丟了顏面不說,還弄得如此狼狽。再聽著從周邊偶爾飄來的嘲笑聲,她便更是心有不甘的氣得直跺腳。
有了姬菲的前車之鑒,不少千金小姐都開始怯場認輸,便是有些膽子大點的,最終也都敗下陣來。
「九弟妹,這下總該輪到你了吧?」東方昊陰測測的開了口,雙手交疊在胸膛上,顯然是準備看戲了。語一頓,他又接著冷笑道:「不過,九弟妹若是怕了,現在要退場也還來得及。」
「多謝七皇兄掛念,弟媳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花朝巧笑嫣然,一臉不以為然的神情。可心裡卻暗暗冷笑:呵,睜大你的狗眼瞧著吧,等下一定會亮瞎你的鈦合金狗眼呢!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希望九弟妹不會輸得太難看才好。」東方昊的言辭裡眼睛裡皆含著嘲諷和不屑,嗤笑連連。
東方夜側頭瞪了他一眼,一下直起了腰叫嚷起來:「你就等著吧,我娘子一定能贏的!」
花朝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再與這種人做多爭辯。
舒玉末看著花朝仍是立在原地,久久未動身去賽場,不由奇怪問道:「你怎麼還不過去選馬?」
「因為我在等著馬兒自動過來呀。」花朝揚著眉淡笑,氣定神閒地開口道。
舒玉末擰眉看她,暗暗懷疑:這該不會是在說夢話吧?別人想靠近馬兒一步都不行,她竟然還想著馬兒主動靠過來?
就當他有點不明所以時,花朝輕輕的吹了一下口哨。其中一匹馬便似回應一般的嘶鳴而起,隨即急速奔來,乖巧的停在了她身前。
「這……」舒玉末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張著嘴驚愕得都快說不出話來。
花朝愉悅的笑了起來,並未開口解釋,漆黑的眼睛裡起了一絲濃烈的深意。
看來,她這些日子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呢,如今總算是脫離了用樹葉吹奏的咒音之法。
她淺笑著微微俯身,貼在馬兒耳邊低語數句,然後看到馬兒似奇跡般的將前蹄收回,緩緩蹲下身去。
花朝親暱地拍拍它的腦袋,笑聲清脆,「好馬兒,我們現在就去跑上兩圈吧。」
她不緊不慢的翻上馬背,牽過韁繩,接著就在眾人震驚且極度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下,揚起長鞭,疾馳而去。
駿馬飛騰,激起陣陣輕塵。
耳畔風聲呼嘯而過,撩動她的衣角,白色薄衫,衣袂輕揚,翩翩起舞。
自頭頂揮灑而下的金色光芒將她整個人沒入其中,那一身白衣旋即跟著艷麗起來。也因此,她整個人形此際耀眼得難以直視。
是不過輕顰淺笑,便以回眸生姿。
東方夜緊緊的注視著馬場上那抹細小身影。就在那一刻,他感覺,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緩緩滑落於心間的東西,此刻正在心湖中蕩起了一層又一層漣漪。而且不知不覺中還在逐漸擴大,擴大,直至變成了翻湧而起的浪濤。
他嘴角微揚,眼眸深得似秋夜的寒星。你們瞧,這才是他的娘子——一個從來都不是可以隨意讓人輕視著的人吶!
忽地,他的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情緒來,不禁皺了皺眉。
原本他娘子身上的好,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可現下被這麼多人瞧著,他瞬間覺得什麼都不好了。
他抬眉掃視一周,就看見東方謙笑意柔和,舒玉遏面露欣賞,東方勝意味不明,舒玉末熠熠發光……
他很快就板起一張臉來,冷冷地看著他們。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幹嘛總是盯著他家娘子看?要看看自己的女人去呀!討厭,太討厭了,礙眼的人果然最最最討厭的啊!
東方夜越想越想生氣,一副悶氣憋在肚子裡怎麼也發不出。他緊緊抿著唇角,忽然想到什麼,雙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亮。
於是,下一秒,便見他一挑衣角,身子輕盈地騰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暢優雅的弧線,漂亮地停落在花朝身後,同時一雙手臂將她緊緊環在懷中。
「娘子……」他笑嘻嘻的叫喚出聲。
花朝騎馬繞場還不到一圈,這下被東方夜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她回頭看著他,「你這是要做什麼?」
「當然是要和娘子一起騎馬呀。」東方夜眨著眼睛,想也不想的就答道,手裡力道卻稍稍加緊。哼!這樣應該就沒有人再看他家娘子了吧……
「……」花朝自然是看穿了某人的那點小心思,笑得無奈的轉過頭去,對某人這幼稚的行為實在無語。
銀白色的駿馬縱情奔馳在賽馬場間,兩人的身影相擁在一起,確是美得像畫一樣,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不錯,不錯,永儀丫頭真不錯!」老皇帝在看台上也開顏歡笑,嘴裡嘖嘖稱讚。
駿馬仍在不停的奔騰著,東方夜在花朝身後笑著說道,「娘子,現在你贏了,這匹馬就屬於你的了。我們也一起為馬兒取個名字吧?」
「嗯,取什麼名?」
東方夜想了想,嘿嘿一笑,說道:「不如你的叫小夜夜,我的叫小朝朝,好不好?」
「不好!」花朝滿臉黑線,直接拒絕。這取的什麼破名兒呀!
「那娘子你來取好了。」東方夜撇撇嘴道。
「呃……」花朝挑了挑眉,稍作沉思。這馬叫什麼好呢?若是取個勞斯萊斯、布加迪威龍,這古人也聽不懂其中的寓意,可是取些什麼追風逐日、踏雪無痕,似乎又太過俗氣了。
好半晌,她才遲疑的決定道:「不如叫……日朝和月夜好了。」
「日朝和月夜……」東方夜小聲念叨著,雙眼驀地一亮,欣喜的大笑了起來,「好,這裡面既有娘子的名字,又有小夜夜的名字,實在太好了。以後娘子的馬兒就叫月夜,小夜夜的馬兒就叫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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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只更這麼多,剩餘的四千留著和明天的章節一起,因為我要把花陰的出現留在最關鍵的位置,明天千萬別怪我太坑爹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