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花朝略有猶豫,答道:「想學習馭獸之術,必須要有天生的潛能與天賦……」不可否認,東方夜確實很聰明,但並不是人很聰明,就可以學會馭獸之術。
其實,對他們家族而言,馭獸之術並不是什麼秘而不宣、不可以外傳的獨家秘法。他們家族中的孩子從一出生開始,體內便蘊藏了這種不可估量地馭獸的潛能與天賦。不過,先天之能雖然是重中之重,但後天的激發、領悟與學習也是不可或缺的。
這其中便牽扯到他們家族裡最殘酷的一條現實法則——沒有天生良能的人,以及有良能卻無法開發出來的人,都是沒有資格生存在這個世上的。這也就意味著這兩類人,最後都逃不過慘死的命運。
而花朝,恰恰只是個比那些人稍稍要幸運一些的孩子而已。
所以,他們的家族並不懼怕這馭獸之法會流出於世,因為他們都知道,外人根本不可能學得會!
眼看著東方夜的眼底略過一絲失落之色,花朝側頭想了想,為難地睨著他,而後又莞爾一笑道:「不過,你若真想學,我可以教你最簡單的咒音之法,至於能不能學得會,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許是沒想過她會突然間改變想法,一抹淡淡的訝異,悄然浮現在眼角眉梢。東方夜直視著她,清冽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難以辨認的光芒。
呵呵,看來他娘子的心其實還是很善良吶,這怎麼行呢?總不能因為一時心軟就答應別人這般無理的要求吧,這樣可是很容易招來貪心狼的。要知道越是善良的人最終都越不會落得好下場的呀!
只是轉瞬之間。
他跟變臉似的,忽然笑著抬起頭來,粘上花朝的手臂,撅起了雙唇甜糯糯地叫喚著,「娘子……」
花朝頓時因他對她的撒嬌似的親暱稱呼而惡寒地抖了一抖,全身上下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立即出聲抗議,「得了,別矯情了,若真想感謝我,就幫我抹藥吧。」
「好。」東方夜深深凝視她的笑臉,歡喜地點著頭。
兩人重新坐回廳內,東方夜一面輕輕往傷口上擦藥,一面很是緊張的輕聲道,「娘子要是覺得疼的話,就說出來哦,小夜夜會幫娘子呼呼的。」
還真當她是個小孩子啊,花朝面露黑線,失笑道:「不要擔心,這麼點小傷,不會疼。」
東方夜嘟了嘟嘴,眉頭微微擰著,小小聲嘟囔著:「可是,小夜夜看著就覺得很疼呢。」
「那就不要看好了。」花朝蹙起眉,從他的言辭中聽出了隱含的意味,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傢伙今日怎麼儘是情話連篇呢,還好現在只是個不懂情事的傻小子,不然……
「不,小夜夜要看著。」東方夜只顧著睜圓了一雙眼睛傻傻地看著花朝,回答得很是理所當然,雙手卻是在繼續抹藥:「這樣小夜夜就會記得更清楚,以後不該再讓娘子受傷了。」
這可是他的娘子呀,怎麼能未經他的允許就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呢?!
一聽這話,花朝很明顯地怔了怔,眼眸深處不經意的染起一絲絲晦澀的暗芒,攝住東方夜的視線,說不清他說話時是什麼表情,只覺得他的話語中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情緒,讓人剛想要牢牢抓住,卻又無法再覓見蹤影。
殊不知,東方夜這是一早將她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純粹的佔有慾作祟。
輕咳一聲,花朝岔開話題,不忘問道:「煙絡公主經常會來九王府找你的麻煩嗎?」
「嗯嗯,這個臭女人最討人厭了。」東方夜點了點頭,不滿地說道。
其他人尚且會顧慮他的瘋狂和無情,不敢擅自前來找死,偏偏就東方煙絡這個女人跟沒臉沒皮似的,不管怎麼教訓她,仍是改不了自作孽不可活的德行。以往,他也只是當她如生活調劑品般耍耍,並未真的下毒手。
可如今,嘖嘖,她真的很不該傷到他的娘子呀……
鋒芒暗起,東方夜復又看向花朝,愉悅地笑了起來,興趣盎然地說道:「不過,小夜夜現在有娘子了,以後這個臭女人要是再敢來,娘子就可以招鳥來咬她。」
「嗯……」花朝回視著他,忽然淺淺地笑了起來。
——
夜間。
月朗星稀,景色正好。
暗淡的室內,隱約可見床榻之上,只熟睡著一道模糊的小身影。
於九王府某個空曠的院落內,一抹俊美迷人得如月下孤松一般挺拔的身影,在夜色下英鋌而立,身上的衣衫與夜色溶為一體,卻是寒意不絕,壓迫感十足。
在他的左側下方,依舊是垂頭恭敬地站著一個黑黑的影子。
夜幕下,兩人低微的說話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啟稟主子,從西番傳來消息,西番王於今日暗中遣人秘密入京,一個月後即將到達京城。」黑影低眉稟道。
微微挑了挑眉,東方夜的唇畔浮現一絲冷冷地笑花,「可知道他派來的人是誰?」
西番,是東祈國最大且唯一的藩王之地,坐落在東祈的西南方,與南嶽國相鄰。按照當朝的規矩,未經東祈皇親口傳召,西番是不可以遣人入京的。如今看來,某些人的勢力又在蠢蠢欲動了。
「屬下尚在查探中。」黑影垂首道。
「……嗯?」低不可微的應聲響起,東方夜不動聲色地蹙起了眉,不怒自威,「希望你這回不會再讓本王失望!」
黑影頓時一個激靈,立即道:「是!」
東方夜斂了斂眉,驀地卻又揚起了一絲笑容,襯得他那精緻的面容如同皎月一般迷人。他背過身去,別有意味地緩緩道:「西番來人了,這麼說,五皇兄也該回來了?呵,京城可是許久都沒這麼熱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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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聽說今天有二更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