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決,玄階下等武技,共有六層,第四、五、六三層,只有磨骨境以上的修為方可修行,修為達到融骨境,此武技方可大成。
大成的風捲決,蘊含天地狂風之力,施展之間,乘奔御風,威力非凡,可撼玄階高等武技。
以赤炎如今六道血根的實力,修煉這玄階下等的風捲決,卻也正好。
「先要在體內開闢風捲決要運行的經脈。」
按著書中的文字,赤炎沉吟開口,卻是不禁啞然一笑,這風捲決莫非是為他度身訂造的?
開闢經脈?這對於其他武者來說,確實會有不少的難度,但是對於曾經將全身經脈重新開闢的赤炎,那算什麼?
不就是幾條小經脈嗎?連個屁也算不上。
赤炎在微笑間閉眼,全身氣血按照書中的刻畫,瞬間湧動,只是在數個呼吸之間,風捲決第一層的經脈便是瞬間打通。
「仙風雲體!」
赤炎雙眸驀然睜開,氣血之力沿著風捲決獨有的經脈運行,赤炎只感到整個身體在這一刻變得輕飄飄的,似乎沒有了任何的重量,雙腿一邁,已然從房間中飄揚而出,身影則是出現了在大院當中。
風捲決第一層,沒有任何的攻擊力,但是在運行的時候,會令修煉者在短時間內,身輕如燕,接住四周風的力量,提升自己身體的速度。
「刃風壁!」
大院之中,赤炎狂舞,身形閃動,於風中不斷閃爍,而赤炎的雙手卻是以一種獨特的手法,不斷的切割,隱隱約約之中,在赤炎的身邊,一些無形的風刃,陸續閃現,包裹住了赤炎整個身體。
風刃如冷刀,凌冽逼人的氣勢,從風刃之上悍然出現。
赤炎閃爍的身體稍稍一頓,其右手朝前方的地板之處一揮,頓時其中一道風刃便是在瞬間脫離了赤炎的身邊,朝著赤炎揮手的方向,猛然轟去!
風刃的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是在嗡鳴當中,在前方地板之上留下一道深邃的痕跡。
「消耗的氣血之力,比柳血遮天要少的多,但是同樣的威力也是遠遠不足。」
看見這一道風刃對地面造成的傷害,赤炎低聲開口,其躍動的身形漸漸的變緩,而他身邊的無形風刃也是伴隨著赤炎的身形變緩而不斷的消散。
修煉了這風捲決,赤炎也在同時知道了這本武技中的一個嚴重的缺陷,就是沒達到大成的時候,無法收發隨心。
說白點,就是這本武技,在沒達到第六層境界的時候,不能隨心所欲的使出哪一層的招式,只能一層一層的使出來。
唯有使出了第一層仙風雲體,才會有足夠的風力使出第二層的刃風壁,當刃風壁的威能產生到了極致,才會有足夠的風力用於施展出第三層風捲殘雲。
這本來也沒什麼,不就是需要施展的時間略長而已,但是致命的是,就連停下這風捲決也是需要消耗時間,令自己的身體從風中脫離出來,這就令赤炎感到極其鬱悶了。
這放在平日倒是沒什麼,不就是不能變招嘛。
但是若是放在生死決鬥間,一時之間無法變招,則代表了越是容易露出破綻,破綻一出,那麼危機便是要悄然的臨近了。
「這可就麻煩了啊。」赤炎劍眉輕皺,這般開口,這可是一個致命的缺陷啊。
「小兄弟在幹嗎呢?莫不是在破壞老頭子家的地板?」失明老者在赤炎沉吟當中蹣跚走來,臉上似乎還掛著一抹微笑,與第一天看見這老頭時的沉默寡言的形象,大不相同。
赤炎緩過神來,看著這大院中那一道深邃的風痕,臉色有點尷尬,慌忙間,抱了抱拳,說道「老人家,我」
只是話未說完,失明老者卻是朝著赤炎擺了擺手,說道「我叫獨孤一鶴,你叫我獨孤老頭就好,也不必老人家老人家的叫,雖然這是個事實,但是老頭我不喜歡聽這個詞,太文縐縐了。」
「那成,獨孤老頭。」赤炎啞然一笑,便是按照獨孤一鶴的意思稱呼起來。
「哈哈哈,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小伙子。」獨孤一鶴看起來極其高興,乾枯的臉色露出一個極端難看的笑容,嘶啞的聲音爽朗的傳出「我就聽不慣別人喊我老人家老人家的,還不如喊我老頭呢,都是一個意思,磨嘰什麼呢。」
「哎,對了,你那個同行的女伴,今天去哪裡了?」獨孤一鶴突然這般問道。
「她啊,應該是去修煉了吧?」赤炎隨口回答。
「哦?」獨孤一鶴沉默了片刻,旋即輕咳一聲,看似無意的隨口說道「小兄弟啊,為什麼你們非要去搶奪那個鬼王令呢?不是老頭子小看你們啊,你們估計也就是血根境的武者吧,以你們的實力,要想奪得這個鬼王令,估計是沒什麼機會啊。不如趁早放棄吧?」
「不,即便沒有任何的希望,我都要去嘗試一下。」
赤炎搖頭,他平靜如水,臉上卻是沒有因獨孤一鶴的話泛起一絲的波瀾。
「倘若你們沒有奪得這個鬼王令呢?」獨孤一鶴追問道。
「即便不能奪得鬼王令,我也一定要進入鬼霧林。」赤炎深呼一口氣,這般回答,然而話音剛散,赤炎馬上接了一句「獨孤老頭,如果我沒能奪的這鬼王令,那麼我會把方渝兒,就是我的那個朋友打暈,然後把她留在你這裡,不知道,可以嗎?」
「」
聽到赤炎這般說道,獨孤一鶴一時之間彷彿接收不了,頓時發呆了。
許久之後,獨孤一鶴才在輕咳中緩過神來,臉色古怪的朝著赤炎說道「你要這樣做老頭子也沒什麼意見,只是不知道那小姑娘在醒來之後會不會把老頭的院子給拆了。」
「好像還真的會有這種可能。」赤炎認真的思索了一番,他發現,越是認真想,這種可能性的機會就是越大。
方渝兒,或許還真的會這樣做。
「那還是不麻煩你了。」赤炎想了許久,撓了撓腦袋,這般開口。
「咳咳咳咳」本來獨孤一鶴也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赤炎居然這般認真的回到,當時他也是岔了一口氣,這小子,還真是個奇葩。
「唉,我說,小兄弟,你有沒有聽過暗流影塔?」獨孤一鶴突然換轉了話題,這般說道。
而赤炎聽到這人間第一殺手組織暗流影塔的時候,臉上僅僅只是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旋即茫然答道「這是什麼?沒聽說過。」
「看來你真的是失憶了啊?」在聽到赤炎的反問後,獨孤一鶴感歎說道「好吧,老頭子也不和你說一些有的沒的了,反正你記住『暗流影塔』這四個字就可以了,下面,認真聽我說,或許老頭接下來說的話,可以對你接下來的路有所幫助。」
「成,老頭你說。」赤炎也不客氣,這般應道後,便是徑直走到大院中的凳子上,拍了拍凳子上的灰塵,隨即安然坐下。
「恩」獨孤一鶴眉頭一跳,翻了翻白眼,開口說道「我所說的『暗流影塔』乃是一個殺手組織,所謂的殺手,乃是黑暗中的死神,殺人紅塵中,脫身白刃裡。而在『暗流影塔』這個組織裡,卻是存在著無數個極其強悍殺手,所以這個組織與人間的天華丹閣,無盡兵堂為之齊名,無人敢惹。」
說到這裡,獨孤一鶴的聲音為之一頓,白眼不斷的翻動,他雖然看不見東西,但是身為殺手之王的他,又豈會感受不到,大院之外,那突然急湧而至的澎湃氣息。
大院的門猛然炸開,在赤炎的驟然收縮的眸中四分五裂。
來人,赤炎認識,不是昨日被那神秘黑袍人揍了個半死,毫無節操的喊出『前輩繞我一命』的劉濤,又能是誰?
此時劉濤身上已然看不見昨日淒慘的傷勢,畢竟劉府家大業大,一些品質極好的療傷丹藥也是儲備十足的,在丹藥瘋狂的灌注下,劉濤的身體已然恢復的七七八八。
傷勢恢復的劉濤,好像已然忘記了昨天被揍了個半死的事實,幾道命令驟然下達,居然洋洋灑灑幾千字,不單單書寫著劉府與那個神秘黑袍人不共戴天的奪子之仇,更是下達了全城通緝黑袍人的公告,彷彿要與那黑袍人再次一戰生死的模樣。
其實,劉濤怎麼敢在與這黑袍人再戰一次,這不過是他想出來的一個爭回面子的辦法而已。
反正也就是說說而已,吹牛誰不會呢?
只是當這一件事情似乎就要平靜下來的時候,當日那個被黑袍人弄得昏迷不醒的小廝卻是突然轉醒,這小廝一醒來,得知劉峰被那個神秘黑袍人擄走之後,便是大驚,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劉濤怪罪他,便是直奔劉濤的房間,將一切事發的經過盡數告知劉濤。
其中,自然包括了劉峰與赤炎、方渝兒的過節。
小廝將經歷說的很慢,但是劉濤卻是聽的心驚膽顫,若是這小廝還說出了什麼黑袍人的消息,比如黑袍人的名字之類的,那不是等於將黑袍人的身份明朗化,那麼劉濤豈不是真的要和這黑袍人決一死戰?
想到這裡,劉濤甚至有將這小廝直接劈死的想法。
只是,這小廝說道最後,都沒有出現那神秘黑袍人的任何字眼,劉濤方才放下心來,頓時擦了擦額間的冷汗,立刻令人去調查赤炎與方渝兒兩人了。
這黑袍人,我惹不起,你們這兩個血根境的小娃娃也敢惹我劉家的人?
正好,就拿你們兩個,來為我們劉家挽回聲望吧。
於是,就在劉府的全力調查之下,赤炎兩人的動向,便是為劉濤所得知。
故而,便是出現了劉濤突然襲來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