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孟兩家的關係本來就不怎麼樣,雖然沒到劍拔弩張地步,但也到了見面連點個頭都難的地步。
出了這檔子事,兩家的關係立即降到冰點。石大頭的父親很快就上門來討說法了。
孟成祥沒有出關,孟成瑞才懶得管二房的事,借口有急事躲開。孟成德平素不怎麼出來做事,沒膽沒識沒主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孟成福沒辦法叫上無問來見石大頭的父親石厚勤。
石大頭回家痛苦了一個多時辰死了,石家人頓時炸了鍋。一撥人主張立即向孟家宣戰。一撥人理智的勸阻,說兩家要是打起來,誰都佔不了便宜。商討了半天最後決定先讓石大頭的父親來討要說法。
於是石厚勤帶著幾個兒子,還有十幾個能打的僕人來到了孟家。做好打算談不攏就動手。他們一群人在孟家大廳前一站,各個凶神惡煞般的樣子,挺能嚇唬人的。
孟成福走過來,一看一群人站在他家門口,心頭不悅,勉強衝石厚勤一抱拳,笑呵呵的打招呼:「稀客,石兄怎麼會想到來鄙所做客啊。」
人說抬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這樣客氣,你總不好意思立即拍桌子翻臉。遇上一般的事笑笑也能把大事變小事給結了,可是這殺子大仇,怎麼可能一個笑臉就瞭解。
石厚勤重重的哼了聲:「誰有功夫到你家做客。你家侄女孟影兒殺了我兒,快將孟影兒交出來,一命還一命,這件事就算結了,要是你家不肯交出孟影兒,我石家必不會善罷甘休,定要爭個你死我活。」
笑臉不行,先裝個糊塗。
「石兄這話怎麼說,我家影兒何時殺了你們家少爺?」
石厚勤的一對牛眼瞬間瞪的溜圓,「此事滿大街的人都看見了,你們難道要抵賴不成?」
孟成福露出憨憨的笑:「滿大街都看見了,這就怪了,他們兩個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家影兒為何要殺你兒子?」
「哼,還不是你家影兒當眾勾引我兒子,我兒子只是摸了一下,她便一怒之下用毒匕首殺死了我兒子。這事很多人都能作證,你們孟家是決計賴不掉的。」
孟成福貌似聽懂了一般的點點頭:「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家兒子當眾調戲我家影兒,可是這麼一回事?」
石厚勤直著嗓子吼:「什麼叫調戲,分明是你家影兒勾引了我家兒子。這件事我兒子的小廝可以作證。」
「我還是不太明白,既然是我們家影兒勾引你家兒子,那不就是說我家影兒有意於你兒子。若是有意怎會突然起了殺心,又把中意的人殺了呢。石兄,你有沒有想過,這不合邏輯吧。」
誰都知道這不合邏輯,石厚勤卻硬著頭皮扯:「怎麼就不合邏輯了。那小賤人勾引我兒子,我兒子肯定是不太樂意,所以小賤人心生怨念,才動的殺念。」
「哦,」孟成福又像才聽明白似的點點頭,「這麼說我又不明白了,剛剛你還說你兒子是對影兒動手動腳,這才惹來殺身之禍的。既然你兒子沒有看上影兒,幹嘛對人家姑娘動手腳。」
石厚勤發現鬥嘴皮子他不是孟成福的對手,惱羞成怒,手指孟成福的鼻子:「我不跟你瞎扯,叫孟影兒出來,或者叫她爹出來。我要跟她爹談。」
「我二哥正在閉關,所有事我這個做叔叔的全權處理。你有什麼只管對我說。我家影兒受了驚嚇正在休息,不便出來見人。」
石厚勤急紅了眼,大聲質問:「你,你的意思是不肯還我兒子一個公道了。」
孟成福依然一臉和氣:「石兄勿急,既然事情發生了,總得想個解決的辦法。辦法是怎麼想出來的呢,當然是要對事情的經過有了詳細的瞭解才能做下一步判斷。石兄,您看,我們要不要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談。」
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談,他當這是談生意啊。他兒子的一條命都沒有了,他能有閒工夫跟人談生意。
「老子沒有功夫跟你喝茶扯淡,老子就要孟影兒給我兒子陪葬。」
孟成福傷心的搖搖頭:「石兄啊,這件事的真相到底怎麼還沒弄明白呢,那什麼一命還一命的話,說早了。如果是您的兒子當眾調戲影兒,影兒一怒之下將他殺死,那是應該的。我們都是修仙自家,最在意的是名節和實力。石兄,你家之前是出過一個大修士,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位大修士離開石家也很久了吧。他現在是已經壽終正寢了,還是已經有了更高修為,這個我們誰也不知道。
我們知道的是現在我們家有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還有兩個築基初期的修士。另外影兒的師父修為早已超過築基期,真實修為到底是多少,仙師不說,我等全部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仙師對影兒是疼愛有加,把她當最得意的弟子看待。今天的事有錯的是你兒子,這個不用說,大家都知道。試問若不是你兒子招惹了影兒,影兒不殺別人,為何只殺他。
石兄,咱們都是成年人,看事情不能太片面,即便死的是你兒子也不能偏袒,因為真相永遠只有一個。石兄你說呢?」
越是說不過人家,越急,越急越火,石厚勤跳著腳開罵:「混蛋,你要是不偏袒,羅七八嗦的說這許多做什麼。什麼真相假象,左右不過是那小賤人太缺男人,滿大街的招三惹四。如今清風城誰不知道孟影兒早就是不貞之人。像這樣的女人將來也沒人會要。八成就是她破罐子破摔,故意招搖過市,招惹的男人眼熱。
大家都是男人,沒必要藏著掖著,你要是見了這等不自重的女人,你也想佔點便宜。這是男人的通病,罪不至死。今天就算說破天,孟影兒殺了我兒子是千真萬確的,她若不為我兒償命,我石家就要你孟家全家作陪。孰輕孰重,你看著辦,老子這就回去,一天後要沒有滿意的答覆。等老子再次登門的時候,便不客氣了。」
重重的一腳踏在石板上,將石板踏碎,帶著一干人怒氣沖沖的走了。
孟成福的臉完全陰下來,背著手,雙眉緊鎖。這麻煩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