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她不回應,於是指著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怎麼突然過來了?」
陸承垚不可否認,心頭興奮。
「有些事想問問你,所以就過來了。」邵博煙語氣淡淡的,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洽。
她正坐望著他,他皺眉,「什麼事?」
陸承垚心裡猜測著,想他就他,還扯上有事問他的理由鈐?
邵博煙很正色的看著他,「你剛才你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哪句?」陸承垚蹙眉摸不著頭問。
她正色的吐出:「你不重要,我會拿命救你。」
「你這話讓我覺的很可笑,如果我重要的話,那麼這幾年你又去哪兒了?」
陸承垚看著邵博煙,那幽黑的眼瞳在白色的燈光下,隱隱的散著瀲艷的光彩,罩住邵博煙。
「這幾年如果說我就在你身後,你是否會相信?」
他的表情很淡,語氣更是如出一轍的淡然,似乎他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但是跟他熟的人清楚,陸承垚不開玩笑。
從當年他跟郝雨欣定婚另有隱情的事看,邵博煙清楚陸承垚沒必要對她說謊,更不會對她開這麼一個玩笑。
所以她有些不可思議,迎視他落在她臉上別有深意的眼神,聽見他歎息。
「這幾年就跟在你的屁股後邊轉悠了,如果這些時間我要是拿出來工作,估計哪還輪的到你哥稱霸港市。」
這幾句惹的邵博煙翻了個白眼,什麼嘛?
他想怎麼樣啊,他哪裡比哥差啊!還真想唯我獨尊,稱霸天下!
那也要他有這個能力。
「自已不行就不行,別把事情都推到我頭上。」她不悅的剜了一眼,鄙視的轉開視線,起身。
陸承垚急了說:「坐下。」
邵博煙當然不是要走,而是反射性的動作,但也沒有隨他的意坐下,不耐煩的說:「坐著生氣。」
陸承無語,滯了片刻繼續說:「我知道,追老婆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所以總有一方不如意。」
他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勾著她,明顯的不正經。
「誰是你老婆?」邵博煙臉上有些燒。
「可是煙煙,你不做我老婆做誰的老婆去,現在港市的各大媒體都報導著這次車禍,誰敢不怕死的跟我比?」
這話,真是夠給力的,確實沒人能夠為她死了,這點邵博煙無話可擊,可是她今晚來的主要目的不是這個,果斷快速撇開話題,轉回到她目的上去了。
「既然這幾年你跟在我屁股後邊,為什麼我不知道?」
說完,她突然屁股往剛才坐過的椅子上坐去。
陸承不急不慢的回應:「按你對我的排斥,我敢現身?你要是知道了,我還能繼續跟在你身後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這一連串的反問,邵博煙又是啞口無言,怔怔的看著他。
他真的是在暗中保護著她的人身安全?
也許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陸承垚解釋說:「你這幾年的旅程,哪個不艱難險惡的,你想想你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都能化解危機?」
經他這麼一說,邵博煙開始思索起來,她去撒哈拉沙漠,遇上風沙暴,當時已經做好了消失在世上的準備,卻好運的遇上一幫人,可那幫人是考古隊啊!
「沙漠中遇到風沙暴,有考古隊的人救了你,還有你在原始森林裡迷了路,最後又被枝條割傷,你去墨脫,遇到泥石流,差點被沖走了,還有你去埃及遇到恐怖襲擊事件,你真以為這些救你的人都那麼大功無私的會不顧性命去救一個不相干的人?」
邵博煙的腦子翻江倒海,這些事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過,他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除非他真是躲在暗處保護著她,沒有原因可以解釋的。
可是為什麼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的身影?
這麼想著,耳旁傳來他的聲音。
「我平時都是喬扮在一旁,有時候手下的人真的救不出你時,才會現身。」
邵博煙突然腦海中又閃過某個畫面,接著漸漸的所有的畫面都匯在一起,沒有,確實是有個又陌生但又熟悉的身影,當時她並沒在意,現在想來,原來竟是他。
這事,她真的太震驚了,從來沒想過,原來這八年,是他一直陪著她。
突然,眼眶有點濕潤了,她從沒想過他會陪著她到天涯海角,甚至拋下一切,而這樣做就是為了不讓她受到一點的傷。
不感動,那是假的。
燈光下,她眼睛裡的濕潤已經融進了陸承垚的眼裡。
修長好看的手抬起,復在她白皙的臉頰上,隨著指腹輕輕的摩挲,眼裡升起柔情萬丈的光芒。
「這幾年,你不是一個人,我一直在你身旁。」
她的手捏著他身上的被單角,用勁的揉,雖然心裡觸動不小,但疑問也隨著升騰起來。
霧水迷濛的眼睛怔忡的看著他,說:「你當時對我把孩子打掉,不也是很氣惱麼?為什麼在這麼氣惱的同時,你還會做出這種舉動?」
「當時聽到你把孩子打掉了,我確實很氣,氣的想把你掐死,但是冷靜下來想,確實在郝雨欣這件事上,我是對你有愧疚的,你是因為知道了這些事,才會做出過激的行為。也知道我就算怎麼解釋,你也可能聽不進去,而且這個時候,郝雨欣的病情確實需要得到醫治。」
說到這,陸承垚頓了頓,「後來我想著要讓你真正釋懷,相信我,就必須先解釋郝雨欣的事,卻不想,半年的時間裡,郝雨欣她會選擇不歸路。所以更是說不清了。於是我想著時間長了,沖淡了你心中的怨恨,我再出來解釋。」
「你就想這麼一直拖下去,也不現身。」她皺褶眉頭,滿臉不確信,又說。
「你就不擔心我喜歡別人?然後跟別的男人結婚去。」
某人挑眉,很篤定的應:「你認為你身邊可能出現別的男人嗎?」
「為什麼不可能?」邵博煙氣叼叼的嘟喃同時拍掉了他的手。
陸承垚滯嘴角抿著笑意,也不急著回應,滯在半空中的手反抓過她擱在膝蓋上的手,往自個身旁扯著。
「現在你還不是一個人。」
這是個肯定句,可這肯定卻刺激著邵博煙的耳膜,難不成他就認為她就是沒有魅力,所以才會到現在還是一個人。
想到這,她好挫敗,那些男人眼瞎了嗎?她長的應該還能入眼吧!為什麼就沒有男人圍過來呢?
真是那個撓,那個恨啊!
一番翻騰後,心頭嘀咕,要不是這幾年身邊沒有男人出現,他肯定沒機會了。
其實她哪想的到,她這幾年身邊沒有男人出現是因為某人暗中趕桃花功力了得。
見邵博煙臉上的表情一會惱,一會氣的,陸承垚臉上扯出淡淡的笑,於是說:「所以說,我們是命中注定,誰也逃不掉,所以煙煙別再抗拒了,等我出院長,我們的事定下來吧!」
邵博煙掙扎著被他握住的手,面對他的話,有些不知所措。想不到,她的追問,會引來他的求果,亂亂的捋起耳邊的髮絲,潑他冷水。
「怎麼鼎鼎大名陸氏總裁竟然相信起命來了,說出去不怕人家笑掉大牙。」
「對你,我信了。」
邵博煙仰天無語,接著,擺出一副女王的氣勢斜睨著他。
「見它鬼的命中注定吧,這次車禍其實就是你跟在我的屁股後,才會有你所謂的命中注定。」
他不忘挑眉回應她的表情,「這次車禍還真是命中注定,那天我其實是打從那邊過,看見你的車,於是就等在那兒了。」
「所以煙煙,就是命中注定。」
還不忘摩挲手中的她的細指,很軟很舒服。
邵博煙對他這個回答真的是無力反擊了,這次並不是他派人跟在她身後,而是湊巧,湊巧。
突然,一道電流竄向她的腦海,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隨即瞪大眼,「陸承垚,你說的命中注定應該說是你從中梗阻吧!這些年你能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後邊,又怎麼可能有靠近我身的男子呢?」
陸承垚一頓,但他反應很快,臉上隨即生出淡淡的笑容,「煙煙,該你想的怎麼不想,不該想的你倒是浮想連篇。」
邵博煙的身子往他傾探過去,「真的是我浮想聯篇?嗯?」
那語氣倒有幾分逼迫的意味,陸承垚何曾被人這樣逼迫,邵博煙是第一個,所以他輕呵的笑出聲,放開她的手,接著一雙手端住她的臉,往自個身上拉過來。
輕巧的在她嘴上偷了個香吻後,笑著打趣。
「怎麼變的這麼聰明了。」
邵博煙只覺的血液往腦門上衝,原來不是她入不了其他男人的眼,而是被這個隻手遮天的男人趕跑了,她是該喜還是怒?
「陸承垚」她喊的有些咬牙切齒。
「煙煙,我能看著別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陸承垚邊笑邊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邵博煙看著他的笑臉,根本氣不起來,想著這八年,她不好過,他又何曾好過過?
他陪了她八年,她不寂寞的。
感動自是不在話下,她湊了過去,哦,不,應該是撲了過去,唇復在他的唇上。
面對突如其來的吻,陸承垚瞬間驚喜,隨即鵲躍不已,雙手攬住她的細肩,狠狠的吻,似乎這吻要將這八年所缺的吻,全數補回來。
兩人之間的誤會,算是解開了,邵博煙依舊還是以前那個搞怪的邵博煙,感動了會主動表達情感,往往她的撲吻就是一大特色,陸承高興之餘,也是珍惜至極。
深吻之後,邵博煙臉色通紅的靠在陸承垚的胸前,身體不能動彈的陸承垚,手還是可以動的,他攬著她的細腰,輕輕的摩挲。
「以後不准在背後給我搞小動作了。」邵博煙輕喃的說著。
「等我結婚了,知道你是陸太太,誰還敢帶歪心思,哪還需要我出手。」
「誰說嫁給你了。」邵博煙伸手撮著他的胸口。
「不嫁?繼續搞小動作。」
「你搞小動作有屁用,你該去搞定我媽。」邵博煙氣結。
老媽那關沒過,他想結婚那簡直做白日夢。
陸承垚大喜,原來她願意嫁給他的,對,搞定丈母娘那關,婚事自然水到渠成了。
不過,丈母娘那關確實不怎麼好弄,看來得費費心思了。
「老婆提醒的對,先經過媽那關,放心,媽那關我一定努力。」
「別口頭上佔便宜。」
現在還沒怎麼著,老婆叫的這麼順口,再說了,媽那關過了,她也還沒答應嫁呢?
雖然肯定是嫁他,但是也得吊一下他才行,這才能夠抬一抬自身的價值來。
這麼一想,邵博煙臉上露出篤定的笑容,就這麼辦。
……
這晚,邵博煙自然就留在了醫院,陸芙送晚餐臨走前吩咐了醫院加多一張給陪護休息的床派上用場了。
兩張床對立而擺,邵博煙側身躺著,對面就是陸承垚。
柔和的睡燈下,陸承垚沒有閉上眼睛,看著邵博煙,這並不是看,而是一怔不怔的盯住邵博煙。
「快睡了。」邵博煙笑道。
「要不你過來我這兒睡?」陸承垚說。
「不行,你那張床那麼窄,而且你現在又不能動,要是萬一碰傷你了,辛苦的還是我。」
陸承垚不說話了,眼睜睜的瞅著邵博煙。
「你再忍忍,等你完全好了,我什麼都滿足你。」
邵博煙知道男人有時候就像小孩,需要哄的,陸承垚雖然酷,但只要她用軟繩,肯定能束縛的了他,撫平他現在不暢快的情緒。
陸承垚點了點頭,「我記住你這句承諾了。」
邵博煙突然間有種入套的感覺,其實她就是入套了,因為陸承垚拿著她這句承諾,在以後的日子裡當令箭,這是後話。
「陸承垚,以後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許瞞我。」她看著他說。
「不瞞。」他說。
「更不許用自已去報那些什麼鬼恩。」她鼓起嘴角說。
「一次已經教訓深刻了。」
邵博煙很滿意,於是想到她這些年的事,只覺的像做了一個惡夢,便問。
「你是不是鐘銘不出現的話,永遠都跟在我屁股後邊?」
不知道是不是屁股後邊幾個字刺激了陸承垚,他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然後說:「可能鐘銘的出現是一個機遇,但是絕對不是主要的因素。」
「那主要的因素是什麼?」
他的目光熱灼灼的盯著她,「對你的感情不允許我再等下去。」
邵博煙不以為意的挑眉,但心裡卻喜滋滋的,隨後說:「油腔滑調,甜言蜜語,口蜜腹劍。」
陸承垚聽著她這些話,嘴角泛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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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博煙從家裡來到醫院的事,季卉知道了後,嘀咕著。
昨晚說順其自然,可是轉眼,就奔醫院去了,真是氣死她了,枉她昨天還理直氣壯的跟陸芙說不去醫院了,這不是砸她的臉麼。
真是女大不中留,但是女兒的舉動歸女兒的舉動,她這個當母親的自然也該有她的反應。
於是,一大早,她也湊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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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關於程和江的番外,估計大家也看煩了,瑟瑟暫時先放著,找個時間再慢慢更吧!究竟有木有人看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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