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她們氣死,那我們假戲真做好了。」鐘銘突然說了一句。
邵博煙頓住腳步,抬頭瞪著一臉似笑非笑的鐘銘,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語氣也嚴肅了:「鐘銘,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鐘銘望著邵博煙的臉色,僵滯幾秒,但片刻隨即泛起了笑容,「這就生氣了?可見女人還真說不得玩笑話。」
話落,他往前邊走去,邵博煙頓在原地,望著鐘銘遠走的背影,眉頭越皺越緊,隨著邁開步子走上去窠。
「鐘銘,當初我們說好了的」後頭的話在看到一道身影的時候消彌在喉口,腳下停住動作。
走在前邊的鐘銘也停下了步子,目光落在倚在邁巴\赫車門前的高大身影。
這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陸承垚,他從公司一路飆車到素心館,剛下車,就看見了邵博煙和鐘銘兩人相互對望,因為有一定的距離,所以兩人的互瞪,在陸承垚眼裡,變成了含情脈脈的對視。
胸口盪開一股郁氣,所以在邵博煙停住步子的時候,陸承垚邁開腳步,逕直的朝著邵博煙走去。
有片刻愣怔的邵博煙望著大步流星而來的陸承垚,腳也邁不開了,她不知陸承垚朝著誰而來,是朝著她而來嗎?
陸承垚越過鐘銘,停在了邵博煙的跟前,長手伸過去,接起她的手:「跟我走。」
邵博煙對陸承垚的舉動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人被拉走了兩步,才恍神過來,望向前是他的背影。
「你幹什麼?」她壓著氣吼了一句。
「跟我走,我有事跟你說。」陸承垚一邊走一邊解釋著,腳下的步子走的飛快。
邵博煙的步子也不得不加快了,所以步子變的凌亂了,在越過鐘銘的時候,惱火的喊了一聲:「陸承垚你放開我。」
鐘銘見狀,一把扯住邵博煙的另一隻手,邵博煙被一人扯一隻手,陸承垚那邊感受到後邊的礙力,停住步子。
轉頭,目光凌厲的落在邵博煙那只被人扯住的手上,陸承垚不說話,只是看著鐘銘,那眼神足以殺人。
「她不想跟你走。」鐘銘說。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陸承垚的聲音冷的像摔碎的冰。
鐘銘閃了出一抹嘲諷的笑:「我是她男朋友,你拉著我的女朋友竟然說跟我沒有關係?」
陸承垚冷眸微瞇起來,射出的冷光落在了鐘銘的身上,隨後,他又看向一直沉默的邵博煙臉上。
他眼裡詢問的意思邵博煙自然清楚不過,坦蕩的迎視,「是的。」
話音落下,她頓時感受到了手臂上傳來的一陣疼痛,但是在陸承垚臉上卻沒有看見他任何的表情,邵博煙深知,陸承垚心頭在隱忍著。
「聽見了那就放開吧!」鐘銘緊追著要陸承垚放手。
陸承垚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鐘銘,他怔怔的望著邵博煙,「這麼多年一直單著的你,現在找一個男的出來說他是你男朋友,你以為我是小孩?」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但是他確實是我的男朋友,陸承垚這樣纏下去有什麼用呢?放手吧!各自安好,這不很好嗎?」
「能好嗎?那以前算什麼?那孩子算什麼?」陸承垚突然吼了一句,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態,從來都是榮辱不驚的從容,但是今天聽見邵博煙說有男友了,他失控的提到了兩人之間的禁地。
邵博煙臉色突然煞白,望著陸承垚的眼瞳倏地張大,像是受了什麼驚嚇,魂也丟了去。
拉著邵博煙的鐘銘亦也是被這一消息驚住了,手上的力道突間像狂風掃雲漸漸消減,最清醒的陸承垚一把扯過邵博煙,掙脫了鐘銘的拉扯。
反應過來的鐘銘亦想再拉住邵博煙,卻被陸承垚快速的把邵博煙拉進懷裡,冷冷的凝視著鐘銘:「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鐘銘也不是個沒有眼色的人,他看著邵博湮沒魂的樣子,再看陸承垚,他就算是出手阻止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於是就說了。
「博煙,你要跟他去嗎?」
「鐘銘,你先回去,剛才的事,你就當沒聽見。」邵博煙回過神來,對著鐘銘交代了一聲。
孩子?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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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博煙坐在了陸承垚的車裡後,腦子裡依舊是一片空白,孩子是她最痛的事,當初正是因為這個孩子,她做出了人生最難的訣擇,可是他卻在這個時候提出孩子,他也好意思提孩子?
陸承垚駕著車,沒有說話,目光冷然的注視著前方,車內一片寂靜。
「你要說什麼?」她說。
「我們重新開始。」陸承垚望著車子的前方說。
「如果你能把孩子還給我,我就跟你重新開始。」邵博煙冷冷的說。
陸承垚握著方向盤的手緊緊的夾住方向盤,「孩子的事我比誰都痛心,如果當初你不執意拿掉孩子」
「別跟我說當初,當初我就是受了你的欺騙才會有這種下場。」
「我沒有欺騙你,真的沒有。」陸承垚低低的說。
「你敢說你沒和她訂婚?我還是全世界最後一個知道。」說完,邵博煙感覺整個體都在顫抖。
當年的事再度揭出來,就好像剛結的巴再次被撕開,頓時鮮血淋漓。
「她當時生病的歷害,我不得不完成她的願望。」陸承垚說。
「你還在這兒騙我,陸承垚你以為我是傻瓜,因為喜歡你,你就可以隨意糊弄我。」邵博煙氣的掄起拳頭朝著陸承垚捶打過去。
開著車的陸承垚受到邵博煙的捶打,一時把握不穩,車子晃了一下,後頭傳來嘀嘀的車鳴。
陸承垚方向盤一打,車子隨即往街道邊停靠過去,車停好,陸承垚轉身,對著邵博煙,伸手握住她的肩呷,將她整個人扳過來面對著他。
「煙煙,沒有糊弄,相信我,如果不是喜歡你,我又怎麼可能碰你?」
「那郝雨欣呢?你喜歡她嗎?」
邵博煙的問題讓陸承垚有片刻的頓住,看著他的表情,邵博煙呵呵的笑了,「陸承垚你想腳踏兩隻船,對不對?」
陸承垚幽幽的看著她,良久說:「我對郝雨欣頂多就是妹妹的感覺。」
可是這話對邵博煙來說,她壓根就不相信,看著她,冷笑一聲:「那你可真是重口味啊,竟然還能跟只有兄妹感覺的人訂婚。」
陸承垚皺起眉頭:「當時她病的那麼歷害,最後的心願我不能不答應。」
邵博煙聽到這句放,突然間覺的她這幾年太不值了,她用全部去愛的男人,卻也可以為了別人用盡全部力量,到現在,她還深深的記的,郝雨欣指著她的鼻子諷刺,「不要臉的小三,想用孩子來勒索我未婚夫嗎?」
想想真是可笑,突然間她像是感悟了,她以往的人生都是錯的,以後要嫁,一定嫁一個她不愛的人,這樣就不會有任何的傷害了。
「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我也走出來了,別再來打擾我了,我已經準備展開新的生活,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真的累了。」
她說,語氣像遲幕的老人。
陸承垚突然感到一陣擔憂了,手上的力道再次緊了緊,說:「煙煙,難道就真的不能再有一次的機會?」
「我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了。」
陸承垚握著她雙肩的手突然垂了下來,頓了片刻又說:」可是煙煙,你欠我一個孩子,我不可能放手。」
邵博煙聽見孩子兩字,頓時張大眼睛,滿瞳儘是痛楚:「別跟我說孩子,如果當初不是你,孩子也不會沒了。」
「就算是我跟郝雨欣訂了婚,但是你怎麼可以狠心打掉孩子?」
陸承垚說到這事時,臉色轉為鐵青。
他腦海中還迴盪著當初邵博煙那句,「孩子被我打掉了,我們以後誰也不欠誰了。」
當時他聽到這話,感覺被雷劈了一般,整個人生生被劈成兩半。
邵博煙轉看車窗外,望著車窗外面的陽光透過樹葉,在柏油路上形成斑斑點點的疏影,腦子像空了一樣。
良久,幽幽的說了一聲:「孩子是流產流掉的。」
聽見這話,陸承垚再次被刺擊了,怎麼可能?當初明明她醫院裡說是被打掉的,就在他想
不透的時候,邵博煙的聲音傳來。
「孩子是流掉的,是聽到你和郝雨欣訂婚受刺激流掉的,所以害死孩子的是你,不是我,你沒資格說我欠你一個孩子。」
陸承垚的臉頰突然因為咬合而變的緊繃,額間的血筋清晰可見。
「那為什麼要騙我?」陸承垚突然低吼了一聲。
邵博煙冷冷的凝視著他,良久才說:「既然你都是別人的未婚夫了,說流掉和打掉又有什麼區別?正好,我們可以一刀兩斷。」
她當初就是為了不給自已一點退路,也不給陸承垚退路了。
「其實過去事實不管如何,都沒有必要再去追究了,我們到此為止吧!」
晴天霹靂後,他重重的靠在車椅背靠上。
看著他的狀態,邵博煙很淡漠的說:「開車門吧!」
可是陸承垚並沒有按邵博煙所說的做,他伸手將邵博煙圈進懷中,沉沉的說:「煙煙,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會幸福的。」
「我們之間隔著一個郝雨欣,還隔著一個的孩子,有可能幸福嗎?就算你能騙自已,但是騙不了我,陸承垚我真的累了,放手吧!」邵博煙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怠。
「不可能。」陸承垚堅定的聲音。
「可是我已經不愛你了,我準備要跟鐘銘結婚,如果你真的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應該讓我過的好一點,而不是這樣死纏。」邵博煙怒,手一個用力的推著他。
陸承垚並沒有強迫,而是順勢的放開了她,只是皺著眉頭,臉上亦也有濃濃的傷感。
「不愛我為什麼要一直等到現在?」
「那是因為被傷的深,所以我不相信男人了,但是現在鐘銘不同,他的為人比你強一百倍。」
「所以,你愛上他了?」陸承垚皺著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