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道是一片忙亂,腳步踢踏聲,叫喊聲,尖叫聲,醫生快速的把紀晴天拉開了,紀晴天的帽子在一陣拉扯中掉落在地上了,露出蒼白的臉,無血色的唇抖抖顫顫洽。
「別抓我,別碰我,不要碰我。」
聲音帶著莫名的恐懼,隨後雙手環住身體,往牆角邊退去,背在抵住牆角時,身體慢慢的往下滑,最後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呢喃。
眾人見狀,頓住了神情,望著縮成一團的紀晴天面面相覷,喧鬧的過道片刻轉成了死寂。唯有的是紀晴天呢喃的聲響。
唐心嫵皺起眉頭,原來紀晴天真的病的很歷害,在非洲她應該是經歷過了一段非人的遭遇,否則像她那種精明又高傲的女人又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小姐,沒人要抓你,別擔心,你起來,老爺還等著你回去呢?」剛才扶她的婦人聶聶的上前,柔聲安慰鈐。
可能是提到了紀軍,紀晴天抬起頭,但身體依舊是瑟瑟的發抖,驚恐萬狀的眼睛相著婦人。婦人見狀,往她的身邊走過去。
「小姐,沒事,吳媽在這兒呢?」婦人的聲音很溫柔,像母親的聲音。
也許是她的聲音起了作用,突然,紀晴天站起身子,往吳媽的懷抱鑽去。
「吳媽,我不想在這兒,吳媽,我要回去。」
「好好,小姐,一會我們就回去,現在我們先做檢查,做完檢查我們就回老爺那兒,誰也不會傷害你的。」
吳媽的安慰起了作用,紀晴天的情緒得到了緩轉,點頭,「我們回爸爸那兒。」
紀晴天跟著吳媽慢慢的站起身,隨後,彎腰撿起掉在地上帽子,替紀晴天戴上,帶著她邁進b超室,隨著醫生也進去了。
隨著紀晴天的離開,過道也慢慢的恢復了原樣,圍觀的人散去,但是散去的人卻竊竊私語。
「沒想到紀晴天竟然瘋了。」
「是啊,聽說紀晴天在非洲被非洲人擄去了,估計被人輪j,所以造成這樣。」
「她來這兒,該不會是懷上了吧!」
「如果是的話那真的是可憐。」
路人說話之間,還不忘看向唐心嫵,眼裡帶了羨慕妒忌恨的光芒。唐心嫵腦海裡迴響的只是路人的話,難不成紀晴天真的是懷上了?
唐心嫵坐在原處,一動不動,十分鐘後,紀晴天出來了,吳嫂扶著她,紀晴天的表情依舊是剛才的樣子,在沒有刺激下,猶如一具木偶,看著打從她眼前經過的人,唐心嫵不知為何,就跟了上去,因為這兒的人多,她擔心跟喊出口,更會招來大家的側視。
直到在沒什麼人的轉彎處,她喊了一聲。
「吳媽。」
吳媽頓住腳步,轉頭看向唐心嫵,對於吳媽來說,她是認識唐心嫵的,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盯住她,同時,眼裡還帶了一股防備。
唐心嫵起身,走到兩人跟前,但目光是落在戴帽子的紀晴天身上,「紀小姐怎麼了?」她問。
「剛才你不也看到了。」吳媽面無表情的回應,這種回答帶了幾分四兩撥千金的意味。
唐心嫵感覺的出來,吳媽在排斥她。
縱使吳媽的態度很惡劣,唐心嫵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倒是吳媽說了。
「我家小姐現在變成這樣,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原因,她實在太可憐了,希望你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勸一勸邵總裁在商場上手下留情。」
唐心嫵沒料到吳媽會說出這種話,倒也是片刻的愣怔,只不過對於商場上的事,她也是知道一些,吳媽是把創世紀現在的狀況推到了邵博寅的身上。
想想最近有些報導把矛頭都指向邵博寅,直指邵博寅手段狠辣,弄倒對手,最終把對手擺平,獨吞非洲鑽礦。
網上怎麼評判,她不管,但是紀家人沒有任何立場來指責他。當初去非洲,他不過是被紀軍逼到了懸崖邊上,不得不出合作。
他們害人不成,而且還把罪名扣在他頭上,心裡陡升一股火,便說。
「我丈夫不是那種沒有人性的商人,創世紀會弄成這樣,你應該回去問紀軍是誰的過錯?如果他不設計想加害別人,或許,他還不至於躺在床上,所謂害人終害已。」
吳媽被唐心嫵這話堵的再也說不出一句來,只是怔怔的看著她。其實唐心嫵喊吳媽停下來,是想知道紀晴天這種病能不能治好。
但現在吳媽說出這番話,想來就算她問了,可能也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她瞼下眸皮說:「我是衷心希望紀小姐的病能夠治好,不打擾你了。」
就在唐心嫵說出這句話後,紀晴天突然糯糯的說。
「吳媽,我肚子里長什麼東西了,兩個月?吳媽,我不要長東西。」
「沒有,小姐,沒長東西。」吳媽趕緊的安慰著,隨後視線又落在了唐心嫵的臉上。
「嗯,快點回去,爸爸一定在等我,吳媽,你要看好,別讓那些人再來抓我,他們好可怕。」接著是一陣瑟縮。
「不會的,在這兒沒人敢來抓你的,我們回去。」
吳媽瞥了唐心嫵一眼,那一眼,是在說,唐心嫵是在假惺惺,轉身領著紀晴天離開。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唐心嫵才反應過來,紀晴天真的是,這時,她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是望著那相攜的背影發呆
「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還望著遠處的空口愣神的唐心嫵緩神,轉身,堅毅有型的臉孔躍進眼底。
眨了眨眼,說:「你回來了。」
「嗯,剛才碰見了一位熟人,聊了幾句,等心急了,怎麼跑到這兒來了?」他的聲音很溫柔。
她挽起嘴角,沒有說話,邵博寅見她不說話,沒有勉強,伸手拉過她。
「如果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敢鬧騰你的話,等他出來,我會讓他們好看的!」
她抿唇一笑,然後說:「接下來做什麼檢查?」
「做心電圖。」
「好,那我們去做心電圖吧!」她笑著說。
「嗯。」他點頭。
對紀晴天除了同情更多是無奈,她這種結果,無非是她太過執著了,如果她沒有這麼的偏激,或許不會落到如今這個下場。
在做完檢查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唐心嫵側頭看了看他,但是沒有說話,隨後,邵博寅轉頭看著唐心嫵,「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
「我是在想,最近媒體對你的報導很讓人氣憤。」唐心嫵說。
「那些報導不必理會。」邵博寅笑了笑。
「可是我沒辦法看那些人給你安罪名。」唐心嫵噘起嘴,憤憤不平的說。
邵博寅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嘴角泛起一抹笑,「有你明白就行了,那些人的想法,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她笑,望了他許久,還是說出口了,「剛才我碰見了紀晴天。」
邵博寅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轉頭瞥她一眼,淡淡的問:「在哪兒碰見的?」
「就在b超門口。」
「她看起來病的很嚴重,而且」突然,她欲言又止,惹來他瞅了一眼,說。
「而且什麼?」
她沉凝的看著他,良久嗡了嗡唇說:「而且她好像也懷孕了。」
這樣的一句話,邵博寅自然是明白過來了,擱在方向盤上的手伸過去,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語氣幽幽的說。
「心心,她變成這樣,不是誰害的,是她自已把自個弄成這樣,怪不了誰。」他的目光轉看車的前方,頓了頓又說:「以後不管遇到蘇婧寧或是紀晴天的事,都不要想太多,跟我們沒有關係。」
雖然邵博寅的語氣非常冷漠,但是唐心嫵不得不認為是大實情,她是偷聽過邵博寅如何拒絕紀晴天的,都那樣明確拒絕了,但是紀晴天依舊不依不饒。
「行了,別人的事我們不要想了,剛才醫生說了,你的情況穩定,我想著趁著肚子沒大起來前,把咱們的婚禮舉辦了。」邵博寅轉移話題說。
說到婚禮,她就想到了那個她夢寐以求的求婚儀式到現在還沒看到,頓了頓,便說。
「婚禮不急,不如等孩子出生了再舉行。」
邵博寅轉頭看她,便說:「你不是說時裝展一起弄嗎?如果你要推到孩子出生後,那設計稿也不用那麼急弄。」
「設計稿弄好了可以放在那兒。」
目光轉看車前的邵博寅突然一轉態度,點了點頭:「如果你堅持孩子出生後再舉行婚禮,我也沒意見。」
唐心嫵頓時心頭受堵了,平常那麼強勢的邵博寅竟然會這麼容易妥協,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婚禮。想到這兒,心情也不好了。
一路沉默,對於唐心嫵的沉默,邵博寅故意視而不見,一路的電話接個沒完
唐心嫵踏進家門,季卉即時迎了上來,一臉笑意和藹可親的問:「心心,產檢怎麼樣?」
「很好。」唐心嫵泛起個笑臉,朝沙發邊走去。
季卉聽見很好,心頭更是高興,跟在唐心嫵身邊,繼續問:「懷了一個還是兩個?」
「媽,還是雙胞胎。」後邊跟進來的邵博寅接話。
季卉頓時頓住腳,轉頭看邵博寅,一臉笑意:「果然,咱家的基因強大。」話落,又說:「咱家又要添兩個新成員了,心心真是咱家的大功臣。」
此時,唐心嫵已經到了沙發邊,聽見季卉這些話,並沒有多少開心,再度走到飲水機邊,準備拿起一旁的杯子倒水,季卉看見了,立即奔了過來,「心心,你坐著,媽給你倒。」
唐心嫵因為一翻折騰,也倦了,便任由季卉,幾秒後,季卉將倒好的水擱在她手裡。「謝謝媽。」她說。
跟了過來的邵博寅坐到她旁邊,唐心嫵也沒理會她,這時,他身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隨即起身去接電話了。
看著他舉著電話的背影,唐心嫵心頭一股莫名的氣騰升了起來,喝了兩口水,水杯騰地擱在了木質檯面上。
坐在另一邊角的季卉,正拿起一旁的電話,準備撥號告訴邵正勳和江意珍,眼角掃見唐心嫵一臉黑黑的拿起包,之後朝她說了一聲。
「媽,我先上樓休息了。」
她拿著電話,機械的點了點頭,望著唐心嫵離開的背影響,隨後又看向正在講電話的邵博寅,心想著,兩人難道又吵架了?
先不管他們,她打電話報喜要緊
「阿寅,等等。」季卉撥完電話後,看見邵博寅要上樓,出聲喊道。
「媽,有事?」邵博寅停住步子,望著季卉。
「你又惹心心生氣了?」季卉一邊走過來,一邊問。
「沒有。」
「可是心心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季卉一臉質疑。
邵博寅不以為意的挑眉,說:「估計累了。」
雖然邵博寅這樣解釋了,季卉還是半信半疑,不忘還教育起來:「懷孕的女人心情波動比較大,你得順順她,別老是跟她爭執。」
邵博寅一副低眉順眼的點頭,「嗯,知道。我先上去了。」
見邵博寅表現的不在意,季卉嘟喃著,這個小子又怎麼了,平常見他緊張妻子跟緊張什麼似的,今天竟然反常了?
唐心嫵對邵博寅不怎麼在意婚禮,十分不快,於是下午的時候,打了電話給程又萸,一翻叼叼,心頭才舒暢了片刻,程又萸提醒說明天七夕,想好怎麼過沒?
對於七夕,唐心嫵倒是忘了,所以程又萸提醒後,心想著,邵博寅長期在國外,又怎麼知道中國的情\人節呢?
所以她並沒有過多的期望。
只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邵博寅竟然在這天給了她一個特別的求婚。
七夕這天,邵博寅早上離開家的時候,就對唐心嫵說了,「說晚上一家人會在外頭吃飯。」唐心嫵心頭更是沒有多少期盼了。
下午六點鐘的時候,家裡的司機開車送邵正勳,季卉,邵博煙還有兩個孩子到酒店,因為車裡的位置有限,所以唐心嫵就由邵博寅派傅緒前來接她。
傅緒將她送到一處農莊,並不是希爾頓大酒店,下車後,她訝異的問傅緒。
「怎麼改成這兒了?」
傅緒笑了笑,「總裁讓我送夫人來這兒的,夫人,今天是七夕呀,總裁是希望跟你一起共渡,你快進去吧!」
下節就是婚禮了,然後算是真正結局了吧!不過還有一些尾聲會寫。還有一更,大家別等,明天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