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寄這個東西的人,她腦海中隱約想到一個人。
這個東西還特意的點明是給她的,而不是給別人,婚禮那天也只有他在場,這個人便是翟逸辰。
寄錄音筆的動機,無非是讓蒲涵雙伏法,這點符合他,他恨蒲涵雙入骨。
可是她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也不敢垮口說是誰,剛想說話時,結束通話的邵博寅走了過來,在唐心嫵的身旁坐下鈐。
他的手捏過唐心嫵的手,目光卻是望向邵博煙。
「不管是誰,只要能起到作用就夠了。」
邵博煙噘了噘嘴:「我不就是好奇嗎?」
江意珍附聲說:「可見想送她法辦的人太多了,做孽多呀!」
「不過幸好,她已經送法辦了。」季卉接話。
而坐在一旁的兄妹倆,則是眨巴著眼睛望著大人們說話,唐心嫵見狀,擔心他們聽到一些不好的事,便扯開話題。
「這些事過去了,就不提了。」
「對,晦氣,說說咱高興的事。」江意珍說。頓了頓,又說:「心心,我那些服裝,什麼時候給我呀,我下個月可是大壽了。到時我還打算穿那套呢?」
唐心嫵這時才想到,給江意珍設計的時裝是要給江意珍了,便笑了笑:「奶奶,我過幾天有空的時候給你,因為決賽時,我做了一些改動,所以,現在你可以說是有兩套了。」
江意珍一聽,頓時喜的合不攏嘴,「兩套我也不嫌多。」
「現在在這兒嗎?如果在的話,我先試試。」江意珍是那種心急的人。
「沒有在這兒。」
江意珍的臉上頓時露出失望之色,癟下臉。
「奶奶,我讓人把衣服送過來。」邵博寅突然說。江意珍的臉上這才露出笑意,點頭。
「行行,我就想等著看看。」
隨後,唐心嫵說她交代劉嫂,讓她把放在儲物室的衣服給司機送過來。
因為手機放在臥室裡,她上樓回臥室拿手機,卻看見一個未接來電,是程又萸的。
她先給劉嫂去了電話,隨後才打給程又萸。
「萸萸,剛才在樓下,手機放臥室裡。」撥通電話後,她說
「嗯,順利,已經判了。」
「什麼?自殺?」
「真沒想到,她竟然也能下這種決心,這種怕死,自私到無人能敵,心腸和黑水河般黑的人竟然能捨本,還真刷破了我對她的認知,該不會是在玩苦肉記吧!」程又萸鄙夷又質疑的叼喃。
唐心嫵皺起眉頭,沒有回應程又萸的話,而是問了一個最讓人關注的問題:「現在人怎麼樣了?」
「可能是閻王爺都認為她太壞了,擔心她進了陰槽地俯會害那些鬼,所以把她拒之門外,看來,太壞的人在哪裡都不會受歡迎的。」
唐心嫵呼了一口氣,心情很悶,說不出什麼感覺,握著手機,坐在床邊沿,人往床上躺去。
看著吊掛著的水晶燈,她喃喃問:「你怎麼知道這事?」
「我正好去醫院探望一位朋友,正好碰到那個蘇家養子抱著她鬼吼鬼叫的救人,所以我就佇留了幾分鐘。」程又萸說。
其實程又萸沒有說,她在醫院足足呆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打探到蘇婧寧的消息後,才從離開醫院。
唐心嫵這邊突然沉寂了下來,只是望著水晶燈發呆,那頭的程又萸當然知道唐心嫵的心境,挖苦她:「這種人閻羅王都嫌棄的人,估計也只能在人間為禍了,加上那個蘇傻瓜,估計以後還會掀起風浪來,你自已小心些,特別是她父母現在入獄了,瘋起來殺傷力不比真正的瘋子。」
唐心嫵明白,程又萸擔心蘇婧寧會把她父母入獄的責任全記在她的頭上。
蘇婧寧這種也算是一無所有的人,做出狠絕的事並非不可能,只是她自殺?
結束通話時,程又萸吩咐了一句,「下周我的婚禮,你可要休養好,千萬別胡思亂想,那些圓的,扁的,賤的,好的都滾蛋去,你只要想要當伴娘,要生養好,不能半路子出ど蛾子,壞了大事。」
唐心嫵在程又萸一串的叼喃下,結束了通話,隨後一直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天花板。
不久後,門口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響,隨後是腳步聲,聽著腳步的重響度,唐心嫵知道進來的人是誰。
須臾間,一張熟悉的俊臉落進她的視線裡,望著這張俊臉,她目光轉動不了半分,一怔不怔的凝望著。
邵博寅在床邊沿坐了下來,低頭湊過去,目光幽深的凝視著巴掌大的小臉。
「累了?」他的聲音有一種鎮定人心的功效。
她嗡了嗡唇,「有點累了。」
邵博寅隨之也在她的身邊躺了下來,「累了就休息,什麼也不要想。」
「蘇婧寧自殺了。」突然,她低低的說了一句。
邵博寅側了側頭,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看著是唐心嫵白皙的側臉,說:「心心,她不管什麼樣子,都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她全是自取其咎,跟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她轉頭,注視著他的眼睛,她的眼睛裡生出一種迷途羔羊的光芒,良久吐出一句:「你好狠心。」
邵博寅的臉色頓時沉冷下來,看著他的臉色,唐心嫵只得回口。
「我知道蘇婧寧這種人不值的同情,其實我也不是在同情或是可憐她,而是想不通,為什麼明明有美好的人生,非常把自已弄成一團糟,有時候我也在想,我如果沒有遇見你,現在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依舊還在深泥中掙扎著,一定也是低到塵埃裡去了。」
聽到這話,邵博寅稍緩了臉色,伸手那只沒受傷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說:「你這個傻瓜,沒有的事有什麼好想的,你現在只要好好想想,你以後怎麼當好邵太太。」
邵太太三個字,太敏感了。她腦子裡突然閃現網上看到的一側小故事,噘起小嘴說。
「我以後可不會在家當黃臉婆。」
邵博寅突然皺起眉頭,一隻手支頤起頭,鎖住那張迷人的臉:「什麼黃臉婆?是當邵太太。」
「你看了微博最近比較深刻的一則微博《謝霆鋒和貝克漢姆的區別》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邵博寅完全不明白唐心嫵要表達的意思,深皺著眉頭。
「跟謝霆鋒站在一起的張柏芝,抱孩子的永遠是張柏芝,而貝克漢姆和妻子卻是永遠抱孩子的那個,維多利亞永遠是負責貌美如花的。這兩對最後的結果,已經表現出來了。所以我覺的女性,不能放棄自已喜歡的事情。」
邵博寅算是明白唐心嫵要表達的意思了,眼色深深的望著她,唐心嫵卻伸手攬住他的肩膀,「老公,其實我不是說在家當邵太太不好,而是我還這麼年輕,我真的希望能在自已喜歡的事情上能做出一些成績,實現人生的價值,上次你不是也答應過我的嗎?只要我耽誤家庭,你不會反對我做任何事的,你看我爸媽,我媽是有名的大師,他們依舊可以恩愛猶加。」
邵博寅伸出那只還未全愈的手,輕輕的摸著她的臉頰,眼色深沉,他在想什麼,唐心嫵猜不到,更加猜不到他為何會反對她在設計這條路上走遠。
兩人的目光相纏,最終是邵博寅出聲打破沉寂,「如果你真的想在設計這條路上再走遠,那你就做吧!」
她張了張眼:「真心的?」
那道濃眉突然再次擰成一股繩,帶著鬱悶的聲音說:「不信收回。」
「不,不,我相信。」話落,她湊上一個香吻。
邵博寅又趁機咬住她,狠狠的索取了一個深吻。一個吻過後,平息心緒的她側頭突然問。
「你是不是知道是誰送那個錄音機過來的?」
「寄這個東西的人是翟逸辰,他當天正好在場,錄下那瞬間的對話,他寄這東西,也是希望蒲涵雙得到懲罰。」
其實唐心嫵心中已經有猜測了,但是聽見邵博寅的話,她還是有片刻的驚滯,隨後轉頭看向他,眼裡透露出你怎麼知道的疑問。
恰時,邵博寅正轉過頭,看見了她眼裡的疑問,他的嘴角微微往上揚。
「傅緒剛才打來電話,提到了。」
唐心嫵若有所思的點頭,其實翟逸辰的心思她大概猜的到,無非是要蒲涵雙伏法。
「他恨蒲涵雙入骨,應該是了了多年的夙願了。」
「別人的事,管這麼寬做什麼?」他的語氣帶著一股不悅,唐心嫵聽的出來了。
她側著臉看他,知道他可能是在生氣,便說:「我只是說說而已。」
「說給誰聽?」邵博寅的眼神不鹹不淡的。
她挑了挑眉,「行,以後不說了。」
話落,從床坐起身,下床,看著她的背影,邵博寅目光變的深邃。
其實對於唐心嫵來說,蒲涵雙入獄,她心底還是有些介意的,如果蒲涵雙能安安穩穩,不生事生非,她是樂見,其實也並不希望她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畢竟蒲涵雙是養過她二十幾年的人,雖然不好,但如蒲涵雙說,沒有餓過她,無非偶爾打打她而已,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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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嫵的身世,陸家人那邊要求要認祖歸宗,特別指出最近這段時間就要完善這些事。
由唐改為陸,對於改姓,唐心嫵覺的叫什麼也沒有關係,而且唐心嫵這個名字用了二十幾年,突然間要換掉,多少不捨,所以就對陸勵誠說,能不能不改回姓。
陸勵誠卻不同意,說一定要改,而且姓唐,也不知道蒲涵雙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姓。
陸勵誠甚至還想改名,他說心嫵這個名字不好,心嫵諧音心無,沒有心,什麼也沒有的人。
可是唐心嫵不信這個,認為心嫵,倒是瞞特別,可以理解成心頭不會過份奢望。
名字這方面,陸勵誠隨唐心嫵,但姓一定要改,陸家開始選取黃道吉日,為唐心嫵正名,正式回家,同時向全港市人宣佈她的身份。
就在要宣佈唐心嫵的身世的前一天,報紙上有報導出來,唐心嫵生的孩子是邵博寅的,指出她確實是在翟家婚姻內出\軌。
而且報導還指出,這些事是從監獄裡蒲涵雙那頭流傳出來的。
一時間,漫罵聲再次高漲。
對於網上的事,唐心嫵煩不勝煩,真想著一切撮穿好了!
所在在身份宣佈的前一天早上,她對著網上的評論,發呆,邵博寅走到她身邊,將平板電腦從她手中抽走。
「沒什麼好看的?既然這次已經撮穿到我身上了,把事情明朗化了,一次性解決。」
窩在椅子上的她,抬起頭,一臉茫然的望著他。
「怎麼解決?」
「怎麼解決不是你該擔心的,我都會處理,你現在是去換衣服,跟我一塊上班去。」邵博寅拉起她的手臂。
她扭扭捏捏的被他拉起,無奈去換衣服,換好衣服隨著他下樓,吃早餐。
邵博寅的傷好了後,他們一家四口就回到邵博寅自已名下的別墅,過著四人的甜蜜生活。
早餐桌上,兩個小傢伙已經端好身子,坐的穩穩,兩雙烏黑的大眼睛盯著夫妻倆人。
「巴比,媽咪。」歡歡甜甜的喊著。
說到歡歡喊邵博寅巴比,是歡歡經過深思熟慮的,她看了《爸爸去哪兒》後,就學著裡頭的小朋友喊巴比了,她認為巴比這個喊法,很好聽。
安安雖然還沒有開口喊巴比,但是和邵博寅已經沒有那麼水火不相融了,只是看了兩人一眼,只是扭捏的問候一聲。
「早。」
「早,快點吃早餐。」
邵博寅走到女兒身邊,伸手撫摸著女兒的臉頰,然後瞥了一眼低頭喝奶的安安,坐在他的一旁。
唐心嫵坐在了他和歡歡的中間,沉默的吃著她的早餐,顯然還是在為網上的事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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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後,一家四口出門了,先送安安和歡歡去上學,隨後夫妻倆再到公司。
去學校的路上,歡歡側頭,「媽咪,怎麼了,一早上你都沒理我?」
唐心嫵恍過神,轉頭看向坐在後座的歡歡,微微一笑:「媽咪只是在想一些事。」
「哦。」歡歡若有所思的點頭。
安安一直沒有出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送了孩子到學校了,兩人驅車到公司,邵博寅安撫唐心嫵別擔憂,去工作便好。
他走進辦公室後,即刻喊來了傅緒,問網上的事。
傅緒也是早上才看到,看到後也嚇了一跳,蒲涵雙在監獄裡也還能生事。
「這事包著也不是個辦法,總歸要捅破的,上次沒發表的聲明,這次發出去吧!」邵博寅一臉若有所思的說。
傅緒皺眉:「沒有別的辦法了?」
起身倒水的邵博寅,一邊邁步,一邊說:「你認為翟逸辰再出面解釋這事,還有說服力?」
傅緒低下頭,確實,已經沒有說服力了。
「那我一會去安排。」
「嗯。」邵博寅點頭。
「這事你再查查,是哪兒流出來的?」邵博寅按著飲水機的按扭。
「這不是蒲涵雙弄出來的嗎?」
「蒲涵雙沒這個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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