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嫵皺起眉頭,臉上的疑問很濃,陸承垚繼續解釋著。
「我把她叫出去了。」陸承垚一臉沉息的望著唐心嫵。
唐心嫵沒有問去哪兒之類的問題,但是陸承垚還是點明了洽。
「也只是在走廊上,但並沒有發現人進來。鈐」
聲音很沉。
唐心嫵皺起眉頭,心頭尋思著,兩人並沒有走遠,但是也沒有發現有人進病房,那帶走安安的人一定是時時刻刻守在醫院了。
這是早有預謀的一宗綁架,會是誰?
是邵博寅的敵人還是針對她而來?安安應該很危險,想到這,她突然啷嗆了一下。
「心心,別著急,孩子一定會找到的。」陸承垚急忙扶住唐心嫵的手臂。
「哥,如果有人要對安安不利,那麼怎麼辦?」噙著霧珠的眼睛盯住陸承垚。
「心心,現在一定要冷靜,對方能鑽這麼小的空子,可見早就有預謀了,而且這個預謀絕對不是要安安的命,只是想用安安來達到某種目的,所以你一定不能亂了陣腳,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出帶走安安的人。」
陸承垚沉沉的聲音像厚厚的棉襖,裹住慌的發抖的唐心嫵,唐心嫵抬起眸皮。
「哥,你說對方想達什麼目的?」
「心心,你坐下來,我已經通知了阿寅,他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先去看看醫院監控,其他的事等以後再說。」
陸承垚伸手拍了拍唐心嫵的背,以示她應該鎮靜下來。
看著陸承垚安撫的眼神,唐心嫵瞬間也受了陸承垚的影響,平靜情緒,此時真不是時候混亂,最主要的是先弄清楚孩子的去向,誰綁了孩子。
陸承垚剛站起身,房間內響起卡嚓一聲,隨後門由外推開,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眼裡。
來人是邵博寅,他邁進著大步,幽深的目光落在陸承垚臉上的時候走進病房,語氣嚴肅問:「情況怎麼樣了?」
陸承垚說:「正準備去查看監控。」
邵博寅點頭,並沒有說什麼話,然後轉對唐心嫵。
「你和煙煙留在這兒。」
「我也一起去看監控。」她哪能坐的住。
邵博寅沉沉的看她一眼,那一眼包涵不要擔心的安慰,隨後點頭。
********紅袖添香首發********
醫院的監控室,監控室的人員正為邵博寅等幾人調出安安病房門口的監控。
監控上一位身穿白色大馬褂,面帶口罩的男子推開了房門,人走了進去,不到五分鐘,看不清楚面目的男子走了出去,手中的輪椅上,坐著熟睡且垂著頭的安安。
男子推著安安出了病房,快速度的往安全出口走去,因為安全樓梯並沒有任何的監控,之後的畫面無從察看。
監控畫面播完,室內一片沉寂,陸承垚看向邵博寅,「看出什麼問題來沒有?」
邵博寅雙手環匈,目光幽深沉息停留在了屏幕上,沒有回應陸承垚的問題,完全猜不出他的心思。
「請再回放一下。」唐心嫵突然插話進來。
邵博寅和陸承垚,邵博煙的目光都望向她,她轉看向邵博寅,「我想再確認一下。」
這一句,已經表達出她看出了端倪了。
工作人員按著唐心嫵的話回放剛才的畫面,畫面到達男子停在病房門口的時候,唐心嫵指著畫面說:「停住。」
工作人員按住停鍵,男子停在了病房門口,唐心嫵說:「放一下……再停一下。」
看著畫面上男子推開\房門的,唐心嫵的腦海中想起了剛才在商場門口看到的那抹身影。
兩道身影重疊,隨即,唐心嫵眼裡頓時崩發出一道恍悟的光芒。
「是他。」
所有人看向唐心嫵,她望著畫面說:「是何新良。」
隨後她轉頭看向邵博寅,「我剛才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在商場門口看到了他,他進商場去了,而這道身影完全是他走路的樣子。」
邵博寅隨即也看向屏幕,幾秒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沒有,就是他。」
邵博寅也是看出來了的。
隨著,他掏出手機,旋即撥號,「滌城,用你的人脈立即查何新良現在的落腳處,要快。」
……
「不能打草驚蛇,我兒子現在在他手裡。」
掛了江滌城的電話,他又再撥了個號碼,低沉肅然的聲音響起:「信德,你帶幾個身手好的人隨時待命。」
邵博寅安排完,便對陸承垚說:「何新良帶走安安,一定是跟蒲涵雙或是蘇婧寧的事有關,我相信他很快會找上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他的電話。」
「不報警嗎?」唐心嫵一臉焦急的凝望著邵博寅。
「先不能報警,不用擔心,信德是特種兵,一旦有消息,他們出動會比警察出動更快。」
「那我們現在就等?」她又問。
他點頭,「現在除了等,別無他法,他應該很快會跟我們聯繫,畢竟現在蒲涵雙被翟家緊逼離開翟家。」
唐心嫵焦急的閃了閃大眼睛,「希望他不要傷害安安,現在安安的腿還受傷著。」
話落,她的肩上復上一道溫熱,是邵博寅的手。
他的掌心沁著燙人的溫度,透過她的衣,沁入她的皮膚,往她發涼的心窩源源流傳過去。
「現在擔心也改變不了事實,但是我會以我最大的能力,保全安安完好。」
這翻話夾著他掌上的熱度,驅散她心窩上的寒冷及慌亂。
她滿眼信任的點了點頭,「嗯。」
*********
隨後,他們一行人回到病房,邵博煙和唐心嫵收拾著安安病房裡的物品,邵博寅和陸承垚兩人拿著手他們的手機,還有一些電子產品,不知道做些什麼。
不久後,邵博寅的手機傳來清脆的鈴聲,眾人頓時提起精神。
邵博寅拿起手機,幽深的目光落在屏幕上,臉色突然沉冷下來,隨後舉手朝眾人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這個手勢告訴了他們,這個電話不同異常。
「你好。」邵博寅低沉的聲音緩緩從菲薄的唇流淌出來。
「邵博寅,你兒子在我手裡。」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有些邪佞的聲音。
「你是何新良。」他瞇起眼睛。
「除了我,還有誰敢綁架你兒子。」那頭又是一陣陰笑。
「你說你的目的。」邵博寅不跟他繞圈。
「果然是個商人,爽快。那我也不跟你繞圈子,翟家現在要趕蒲涵雙出翟家,我要你想辦法讓蒲涵雙拿到翟家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只要你讓她順利拿到這股份,你兒子會毫髮無傷的回到你身邊。」
「你這有點強人所難,翟家眼我沒有任何關係,我能怎麼讓她得到翟家的股份?」邵博寅眼裡流淌著一種光芒說。
「這個我不管,你和陸家不是無所不能嗎?是你們害的她到這個地步,也是你們害我到這個地步。我的親生女兒恨我入骨,而且她現在也被蘇家趕了出來,都是你們害的。」那頭的何新良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何新良我以為你在牢裡呆了那麼多年,思想有所長進,誰知還是這般愚昧,蒲涵雙的行為那是犯法的,而你助紂為虐,陸家人沒有追究你的責任,已是仁慈了,不過從你現在的行為看,真的不能太過仁慈。」邵博寅的聲音很冷清。
「仁慈?說的tmd理直氣壯,你們明知道婧寧是我的孩子,可是你們卻設計讓我做出傷害她們的事,你們才是真狠。」
何新良的聲音已盡譫妄。
唐心嫵在邵博寅說出何新良的名字的時候,擱下手中的物品,奔到了他的身邊,耳朵湊近他的手機邊。
何新良所有的話,她全部聽進耳裡了,聽著何新良越來越激動的話語,她扯著他的手臂,示意他別再刺激他了。
邵博寅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說。
「有些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但現在到了這個份上,看來我也只有答應你的要求了。」緊接著電話那端傳來陰森的聲音:「你沒有別的選擇,在翟家起訴離婚的時候,你必須讓她拿到翟家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幽深的目光落在玻璃檯面上的掌上電腦屏幕上,看著上頭的地圖,他斂著濃眉,「這個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必須先聽到我兒子的聲音。」
「等著。」
隨後,一陣寂靜,但他聽的到腳步聲,應該是何新良的行走的腳步聲。
唐心嫵張大眼睛,很緊張。
「叫兩聲你爸爸,說你現在的情況。」傳來何新良低沉的聲音。
「壞蛋,你把我綁在這兒來做什麼?」安安憤憤的聲音從電波中清晰的傳進了邵博寅的耳裡。
「再給我吵,我抽你。」何新良凶狠的聲音傳進邵博寅耳裡,同時也進了唐心嫵的耳膜裡。
聽的唐心嫵的都糾結在一起,她搶過邵博寅的手機,對著手機急促的說。
「安安,我是媽咪。」
「說話,你媽。」何新良的聲音透出一股凶殘。
「安安,你說話,我是媽咪。」唐心嫵焦切的聲音透著她的慌張,擔憂。
「媽咪。」安安也許聽見唐心嫵的聲音,才開口說話了。
「好,安安,不要怕,你爸爸會救你出來的。」唐心嫵急促的說。
「嗯。」安安應了一聲。
「他有沒有打你,你的腿現在會不會疼?」唐心嫵最擔心的還是安安的腿。唐心嫵焦急的捂著嘴,生怕自已會哭出來。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腿還是跟醫院一樣,他沒打我。」安安的聲音倒顯的很淡定,完全沒有害怕的樣子。
「好,你乖乖的,很快你就會回來的……」
話未說完,那端傳來何新良的聲音:「你兒子的情況你也聽到了,我沒傷他半分,只要你們合作,我是不會傷害到他的。」
「我兒子的腿還打著石膏,而且還需要換石膏。」她急著說。
「別跟我扯這些,不傷他已是我的讓步了,要想他早點回你們身邊,最好快手些。」
唐心嫵還想說話,但是邵博寅已經伸手過來拿了電話,手機重新擱在他的耳旁,他一臉陰森的說。
「我每天需要聽到孩子的聲音及情況。」
「我最多給你兩天的時間,如果兩天你不能辦到,知道我會怎麼做吧!」何新良說。
「兩天不行,太趕了,四天。」他瞇起眼睛跟他討價還價,其實也是希望多爭取點時間。
「沒得商量,只有兩天,多一天都不行,你邵博寅無所不能,兩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每天我都會讓你聽到你兒子的聲音,不要報警,報警的話,我會撕票,反正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而且我有後,沒什麼好擔心的。」
何新良已經是窮圖路末,破罐子破摔了。
掛完電話的邵博寅一臉陰沉,目光盯在掌上電腦中。
「查到了他的具體位置了嗎?」邵博寅問正在操作的陸承垚。
「沒有,時間太短了。」陸承垚說。
「那怎麼辦?」唐心嫵焦急的扯住邵博寅的手臂,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沒事,我會想辦法的。」
然後轉向陸承垚,說:「現在何新良的目的已經明確了,無非是要蒲涵雙得到翟家的股份離開翟家。」
「他真是異想天開。」陸承垚說。
「其實他這樣做最大的收益者是蒲涵雙,何新良的一切行為都可以視做他一個人做的,跟蒲涵雙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我們就算事後,找蒲涵雙算這筆帳,都沒有理由。」
「找蒲涵雙算帳的辦法多的是,現在我們必須先救出安安。」邵博寅一臉幽沉。
「你有什麼辦法?」陸承垚斜著眼睛望著她。
「我馬上聯繫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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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被綁架的事,邵家人和陸家人都知道了,最擔心的是季卉和陸芙。
唐心嫵和邵博煙拿著物品剛進邵家門,季卉頓時慌的腿一個軟,幸好邵博寅眼疾手快跑過去扶住。
「媽,別擔心,安安現在是安全的。」邵博寅安慰著。
「我怎麼不擔心,那是我的孫子,再說現在的綁匪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要是一個不順意,那麼安安怎麼辦?」
季卉說著說著,突然哽咽了。
聽著季卉的話,本是平靜了些的唐心嫵心頭突然難受起來,眼圈便紅了。
一旁的邵博煙看著母親和嫂子的難過表情,心頭非常自責,這一切都怪她。
可是這些話,她現在根本不敢說,擔心說了會招來季卉的一頓罵。
邵博寅看著母親,妻子的傷心難過,一手扶著季卉,一手牽起妻子的手。
「你們應該相信我,安安會平安回來的,現在你們能幫我的就是好好的平靜。」
邵博寅的聲音低沉,透著一股安撫人的魔力,讓身邊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性心情慢慢平復。
季卉嚥了嚥口水,歎息一聲,「這段時間真的太不平了,希望惡運早點過去。」
唐心嫵擦了擦眼角的霧珠,掙脫了邵博寅的手,走到季卉身邊安慰。
「媽,剛才我和安安通話了,何新良沒有對他怎麼樣,很好,何新良也說了,這兩天不會對安安怎麼樣,我們完成了他提出的要求後,便會放安安回來。」
唐心嫵心頭明白,現在不能給邵博寅添心煩,他需要去處理很多事。
在這個時候,他更需要的安定的環境想辦法。
季卉眼睛腥紅的轉望著唐心嫵,「何新良綁了安安?」
唐心嫵點頭,扶著季卉往沙發上走,然後將事情的經過解釋給她聽。
季卉聽完後,第一個疑問是:「煙煙,讓你看著安安,你出去做什麼?」
邵博煙拎著包裹,止住腳步,欲言又止的望著季卉,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媽,煙煙就是出去打熱水,讓何新良鑽了空子。」
唐心嫵快速的替邵博煙解釋。
「衛生間不是可以打嗎?」季卉說,這時她們已經到了沙發邊,唐心嫵扶著季卉坐於沙發中。
「衛生間的熱水器壞了,醫院沒修好。」邵博煙低著頭,小聲嘀咕著,底氣完全不足。
隨後拿著包裹,登登的上樓,躲避季卉再追問。
如果被知道是因為陸承垚出現的關係,估計會被罵個狗血淋頭了。
……
看著匆匆上樓的身影,季卉皺起眉頭,眼裡的質疑在眼角流轉,但是現在也不是對這事追根問底的時候,收回視線,看向唐心嫵,轉問另一個問題。
「這事是蒲涵雙讓何新良干的?」
唐心嫵瞼了瞼眼,幽幽的說:「我想應該是蒲涵雙讓他幹的,畢竟知道了蘇婧寧是他的女兒,所以他想補償吧!」
季卉雙手擊拍,「蒲涵雙這個人真是讓人不得安生,等安安救出來後,一定要把這個女人進去牢裡去,不然,大家都沒法過日子了。」
語氣十分的痛恨,又透著無可奈何。
唐心嫵垂下眼瞼,無言以對。
邵博寅站在遠處打電話,他說什麼,唐心嫵這邊也聽不清楚,但她知道他在處理救回安安的事。
「心心,現在十二點多了,吃點午飯,然後去休息一下,你的臉色也不是太好。」季卉隨後說。
唐心嫵其實吃不下,但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她還是點頭,隨後季卉起身讓張嫂張羅午餐去了。
邵博寅打完電話是在唐心嫵坐在了餐桌的時候,餐廳裡只有她一人,季卉上樓喊邵博煙了。
他走到她跟前,「吃多一點,現在你一定要好好養好身體,不要胡思亂想,安安會平安回來的。」
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