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一口氣躲過對方十餘招後,這才開始進行「反擊」,當然,這種所謂的反擊,連他一成實力都沒有用上。
就這樣,二人在台上「激戰」了小半個時辰。
杜凡倒是沒有什麼,可郭懷富就有些吃不消了,在長時間劇烈運動之下,其體力早就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此時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兄弟,你好像腎虧啊。」二人雙拳對轟之時,杜凡善意的低聲提醒道。
「怎麼可能,我活了十八年,一次女人都沒碰過,而且從一年前開始,我每天都吃一斤羊腰子。」郭懷富臉頰一紅,躲過杜凡一掌之後,忍不住解釋道。
「那可能是先天不足,在下還是略懂些醫術的,你這是典型的腎陽虛。」杜凡忽然一腳凌空抽射,在一擊得空之時,低聲道。
「原來道友還精通醫術,失敬失敬,不知在下還有的治麼?」郭懷富走神之際,便連杜凡慢到極致的一拳都沒有躲開,其胸口處驟然挨了一記,不過他忍著疼痛,再次欺身上前道。
「在下對於醫術只是略懂,會看不會治,不過你可以找一位郎中,湯藥調理一年應該就可以痊癒了,還有一個方法,只要你打通奇經八脈,修為達到煉氣期一層,自然百病皆無。」杜凡閃身的同時,飛快的說了一句。
「好,多謝道友指點。」郭懷富神色一正,很是感激。
「差不多了,郭道友小心了,最後一擊。」杜凡突然一聲爆喝,猛的轟出一拳,直接砸在了郭懷富的胸膛之上。
郭懷富只覺胸口處如遭重錘一擊,瞬間劇痛,隨之眼前一黑,當即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倒射而出,在半空中好似流星一般,直奔擂台之外飛去。
「怎麼會這樣,我連一成力氣都沒用到啊……」
杜凡呆立在了原地,愣愣的看著這一幕,不過僅僅是須臾之間,他便反應過來,單足猛的一踩地面,其身形剎那彈出,臨近郭懷富之時,急聲開口道:「快踢我一腳!」
半空中的郭懷富,臨近昏迷之時,艱難的抬起右腿,朝著杜凡肩頭處輕輕的蹭了一下。
做完這些,郭懷富可謂是大功告成,終於眼皮一翻,徹底暈厥過去了,頃刻之後,其整個身軀,「轟」的一聲,砸在了擂台之外的地面上,掀起漫天塵土的同時,引得昆吾派眾人齊齊驚呼。
而台上的杜凡,在對方最後那一腳踢出之後,其身形瞬間騰空而起,倒飛而出,同時發出了一聲淒厲之極的慘叫,鮮血噴出,化為血霧,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剎那間瀰漫四方。
片刻之後,杜凡身形重新落入擂台之上,此時他單膝跪地,面色蒼白,神情萎靡,看其樣子,明顯受傷不輕,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都有可能不省人事。
「寨主!」蔣飛和胡自成二人大驚失色,身形同時一動,齊齊躍上擂台,直奔杜凡而去。
「兄弟們,將他們三人速速拿下,如有抵抗,格殺勿論,否則我們昆吾派不保!」呂元霸眼中厲色一閃,沉聲喝道。
下一刻,數十名昆吾派之人眼中凶光畢露,臉上帶著猙獰,紛紛移步,朝著擂台那裡緩緩圍攏,眼看就要群起而攻之。
「呂元霸,你敢破壞江湖規矩,此事一旦傳出,你們昆吾派將無法在江湖之中立足!」蔣飛瞬間拔出腰間長刀,怒吼道。
「有何不敢,若是讓你們活著走出這裡,我們昆吾派才是真的要從江湖之中除名了,兄弟們,斬殺一人者,賞銀十兩!」呂元霸冷笑一聲,面露一絲殘忍之色。
「放屁!」一聲憤怒到了極致的咆哮之音驟然傳出。
呂元霸只覺眼前人影剎那一晃,還沒有明白過來情況之時,便覺頭顱忽然被什麼東西轟擊而上,劇痛還未傳出,其碩大的頭顱便瞬間爆開,紅白之物剎那四濺,當場斃命。
原本已經昏迷的郭懷富,卻是不知何時清醒過來,此時他臉色依舊蒼白,緩緩收回沾滿鮮血的拳頭,剛才對呂元霸出手之人,赫然正是這位昆吾派的郭老大。
目睹此景,昆吾派眾人瞳孔收縮間,神色駭然,紛紛膽寒,雙目之中,均都佈滿了恐懼。
郭懷富此刻身體有些搖晃,顯然在杜凡最後那一擊之中,受傷不輕,但還是衝著杜凡遙遙抱拳,深吸口氣,朗聲道:
「李大當家,手下們不懂規矩,讓你見笑了,我們江湖中人,最講信義,適才擂台之上,郭某敗的心服口服,從此以後,昆吾派便是綠林寨的一部分,交割儀式,隨時都可進行!」
「郭老大真乃豪傑也,李某佩服,改日在下定會親自設宴款待於你,屆時你我不醉不休,不過今日在下同樣受傷不輕,需要回去閉關調養,這便先行告辭了!」杜凡在蔣飛二人的攙扶下,掙扎起身,抱拳道。
「好,一言為定,來人啊,牽來一輛馬車,送李大當家回寨!」郭懷富哈哈一笑,大聲命令道。
約莫半盞茶的工夫過後,便有一名昆吾派之人駕馭一輛馬車,直接來到杜凡面前。
杜凡也不客氣,在蔣飛二人的攙扶下,當即踏入其中,駿馬一聲嘶鳴,不消片刻工夫,那輛馬車便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望著馬車遠去的影子,郭懷富整個人徹底輕鬆下來。
不多時,郭懷富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面色一變,大聲道:「來人啊,將十里八鄉的郎中都給我抓回來,不對!是請回來!」
……
二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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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杜凡、蔣飛、胡自成三人乘坐馬車回到綠林寨時,頓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以沈姓老者為首的綠林四老,以田舞為首的三個當家之人,以及一眾土匪,均都走出寨門,面帶欣喜之意,列隊迎接杜凡三人的凱旋歸來。
甚至吳老都已經吩咐下去,讓寨中的後勤那裡準備酒肉,打算今晚為寨主開一場盛大的慶功晚宴。
這些人早在數個時辰前,就已經從巡邏而回的土匪那裡得知,李大當家得勝而歸的消息,不過看他們此時的樣子,顯然還不知道杜凡「身受重傷」的消息。
當他們看到馬車門簾被掀起,李大當家渾身染血,面無人色,在蔣飛和胡自成二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出之時,所有人的歡呼之聲頓時一滯,臉上的表情也都凝固,一時間全場寂靜無聲。
沈姓老者最先反應過來,臉色一沉,當先上前幾步,走到馬車那裡,發現杜凡此刻竟然是一副昏迷不醒、神志不清的樣子,而且進氣多出氣少,彷彿隨時都有生命之憂……
「怎麼回事?寨主不是打贏了麼?」沈老此時的臉色極為難看,目光冷冷的一掃蔣飛、胡自成二人,陰聲開口。
「沈老,寨主確實打贏了,昆吾派的老大也在戰後明確表示,昆吾派從此之後便是我們綠林寨附屬,我們可以隨時派人過去進行交割儀式。」蔣飛心中一緊,遲疑開口。
「我在問你,寨主到底是怎麼受傷的!」沈老雙目寒光一閃,面現一絲殺機。
「在最後一擊中,寨主雖然將對方打下擂台,可是也挨了對方一腳,這才身受重傷的。」蔣飛在沈老凌厲的目光注視之下,後背冷汗瞬間冒出,不敢再次廢話,直接說道。
「昆吾派那個廢物連舞兒的十招都接不下,寨主怎麼可能在他手中受這麼重的傷?」沈老眉頭緊皺,臉上現出一抹狐疑。
「沈老,此事我正要稟報,昆吾派的老大,不知在何時已經換人了,此人名為郭懷富,那廝武藝身手當真了得,寨主和此人足足激戰了小半個時辰之後才勉強決出勝負的。」蔣飛不敢怠慢,當即一五一十的飛快說道。
「什麼?竟有這等事情!」沈老目中精光爆射,神色越發陰沉。
「沒錯,此事我與蔣兄親眼目睹,千真萬確,絕無半分虛假!」胡自成深吸口氣,連忙抱拳開口。
「好了,此事先這樣吧,快帶寨主回房,請周先生過來為寨主診治。」沈老點了點頭,沉聲吩咐道。
「是。」
蔣飛當即將杜凡背在身後,一路小跑的直奔寨院之中而去,胡自成則是展開速度,奔往另一個方向,看樣子應該是去請沈老口中的周先生去了。
綠林寨的其他三老神色陰沉,幾人紛紛上前,吳老眉頭一皺,低聲開口道:「沈兄,怎麼回事?」
「回去再說,讓其他人先散了吧,今晚的慶功宴取消。」沈老歎了口氣,擺手道。
此時,田舞面容蒼白,神色擔憂,美眸之中甚至都閃過一抹驚慌,快步走了過來,有些焦急的說道:「沈爺爺,寨主他……」
「具體情況還要等周先生診斷過後才知道。」沈老看了田舞一眼,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