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哼了一聲,眼睛一瞪,繼續道:「一名修真者,除了體質、筋骨等有形資質外,還有三大天根,其中一個便是你剛才所說的靈根,其他兩個,是慧根和命根。」
「什麼?慧根和命根!晚輩怎麼從未聽過此事?」杜凡聞言一怔,訝然開口道。
「哼!別說是你,恐怕就連你宗門長輩都未必知道的清楚,因為此等級別的事情,只有在本界的上古時期,才會流傳。
老夫當年在一座上古修士的洞府中,得到了一位上古大能所留的遺物,有一本典籍,其中天根資質方面的一些記載,就是出於那本上古典籍之中。」
老者重重哼了一聲,面現得意,傲然開口。
「原來如此,可是,這和晚輩有何關係?」杜凡聞言呼吸略有急促,彷彿猜到了一些什麼,雙眼一亮的開口問道,神色中充滿期待。
「當然和你有關係,因為你同時身具這三大天根,你這個臭小子,明明猜到了,還在這賣乖。
不得不說,你真是非常幸運,那本上古典籍中說的很清楚,慧根的出現幾率,要比靈根小上萬倍不止,而命根,卻是無法比較了,只是傳說中的存在。
在上古時期,或許會存在一些身具慧根之修,但是命根,卻是提都沒有提到過,只有理論上的存在,和一些判別之法。」
老者深吸口氣,看向杜凡的眼神,已經帶了一抹凝重。
「前輩的意思是,在下不止擁有靈根,同時還擁有慧根和命根?那麼這兩種天根又是怎麼回事?」
杜凡張大了嘴巴,雙目泛光,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他早已經接受自己資質倒數第一的事實,沒想到如今還有逆襲的一天。
「不對呀,若是如此,那日楚連天為何沒有說出此事,以對方的能力,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杜凡不禁想起了那名破界而來的青衣男子,皺眉之下,心中又犯起了嘀咕,一時之間,有些躊躇。
「老夫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件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簡單來說,擁有慧根者,便會根據慧根的級別,而對天地萬物的感悟能力有不同的增強效果。
慧根的等階從低到高分別為,入、意、幻、靜、覺、悟、空,若是老夫沒有看錯,你的慧根等階,便處於『悟』和『空』之間。
慧根對於像你這種低階修者,最大的體現便在於法術修煉方面,你平日裡修煉法術,是不是要比其他同門弟子快上很多?」
老者雙目精光閃動,深深的看了杜凡一眼,開口說道。
「沒錯,晚輩自覺在法術修煉上,還是很有天賦的,一般的低階法術,最多兩天便可修成,原來這些,與所謂的慧根有關係。」杜凡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當然是和慧根有關,不然以你的廢靈根資質,在你身上,怎麼可能會有此種事情發生?
不過,你若只是擁有慧根,還不足以讓老夫動容,以你的靈根資質,修為是很難再進一步的,因此就算你法術修煉的再過逆天,又有何用?
關鍵在於命根,擁有此等天根者,會根據命根的等階,決定此人的一生之中,能夠擁有什麼程度的機緣造化,當真是一個修者氣運之數的關鍵所在。」
老者神色終於動容,深吸口氣,徐徐說道。
「什麼!這世間竟然有此等事情存在!那麼命根的等階如何劃分?晚輩又屬於哪個級別?」杜凡聞言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他瞳孔驟然一縮,呼吸急促,上前一步,迫切問道。
「此種天根虛無縹緲,神秘莫測,那本典籍中記載的也過於模糊,想必即便是在上古時期,此等事情也不是太能被人理解的,恐怕也只有到了上界,才能得到答案吧。
現在倒是可以解釋,你體內隱靈根的激發,你戒指中的兩塊身份令牌,還有今日活著來到此地,這一系列事情,都並非偶然,也許這些就是你命根之中的冥冥之數……
好了,能說的老夫都已經說了,下面我們來談一筆交易吧。」
老者突然話鋒一轉,臉色一沉,如此開口道。
「前輩請說,只要您能救下這位姑娘,晚輩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的,當然,只要是晚輩能夠做到的!」杜凡聞言,頓時大喜,不再理會天根之事,立即抱拳一拜,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放心,這個女娃老夫自會救,不過,這卻是另外一件事了,稍後再說不遲。」
老者搖了搖頭,話語一頓,臉色有了幾分變化,半晌之後,才悠悠道:
「當年老夫和愛侶一起,縱橫九州大陸,無論是你所在的棲霞宗還是七星商盟,都對老夫客客氣氣。
便連九州第一宗門問天宗,都向老夫提供了宗門第一太上長老的位置,不過我無意受人約束,只願與愛侶逍遙一世。
老夫一生之中,橫行天下,萬人敬仰,做不到的事情沒有幾件,若說未能完成的心願,也只有一件,此事我一直無法釋懷,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你若是答應幫老夫完成,我便教你離開此地的方法。」
老者先是神色傲然,氣勢睥睨,可是說道最後,卻是化為了一股無奈和悲哀。
「以前輩之能,還有何事做不到?若是連前輩都做不到的事情,晚輩又如何能夠做得到?」
杜凡皺眉,似有不解,原本他以為對方是想向他索要一些東西,不過現在
看來,老者是有意讓自己為之辦事。
「哼!你看老夫像能動的樣子麼?」老者瞪了杜凡一眼,氣急敗壞的冷哼道。
杜凡聞言,神情不由為之一怔,上下打量了老者半晌之後,才輕歎道:「莫非前輩是被奸人所害?為何前輩的道侶沒有來到此地救你?難不成她也遭遇不測了?
若是這樣,請恕晚輩直言,在下可沒有本事為前輩報仇了。」
「你這個小子怎麼婆婆媽媽的,身為修真者,修的便是自信,老夫還未說什麼事情,你就退縮了?」老者聞言,怒氣上湧,頓時破口大罵起來。
「就算晚輩再有自信,可也明白其中的利害,有資格成為前輩的敵人,還能將您害的這般慘,那豈能是一般人,這點自知之明,晚輩還是有的。」
杜凡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瞬間蔫了下來,無奈的歎氣道。
「老夫只是讓你答應下來,又沒叫你立刻去做,以你現在的這點本事,給她舔腳趾都嫌不夠!
以你三大天根齊聚的妖孽存在,相信將來必有一天可以超越那個賤人,到時你再替老夫將之滅了即可。
另外,此人修煉一種輪迴類的功法,你日後如果真能遇見她,未必會是此人最強狀態,若是你運氣好,在遇到她的時候,碰巧趕上此人擁有煉氣期的修為,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還有,滅殺她之前,一定要對她提起老夫的名字,要讓她死的明明白白,要讓她後悔當初所做之事,你小子給我記住了,老夫名為九陽!」
老者掃了杜凡一眼,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
「若是如此,晚輩可以答應。」杜凡沉吟少頃,深吸口氣,雙拳一抱,點頭同意下來。
「好,那第一件事情就算談完了,這兩物給你,這枚玉簡中便記載著那個賤人的資料,而這塊符木,就是你離開此地的憑仗。」
老者話畢之後,嘴巴驀然一張,從口中激射出來兩件物品,一閃而至,穩穩的懸浮在了杜凡身前。
杜凡心中一動,抬起手臂,控物術略一運轉,便將兩物攝到手中。
他首先放出一縷神念,往那枚青色玉簡中一探而去,半晌之後,杜凡臉上霍然色變,猛的抬頭看向老者,不可思議的喊道:「九陽前輩,害你的人,竟然是……您的道侶?」
「哼!若不是她,外人誰能害的了我。」九陽冷哼一聲,目中怨毒之色一閃即逝,不過他並未多言,顯然不願提及此事。
杜凡見狀,也就閉口不言了,以此人的古怪脾氣,那是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的,他可不想觸碰這老怪物的霉頭,目光一轉之下,開始打量起了那塊符木。
只見那塊符木通體呈現青綠之色,其上銘印有一枚枚複雜異常的符紋,倒是和一般符菉有些類似,不過並未像高階符菉那般靈光閃動,一切都顯得有些其貌不揚。
「九陽前輩,這塊符木是什麼東西?又要如何使用?」杜凡把玩少頃,疑惑開口道。
「符菉怎麼用,它便怎麼用,不同的是,它可以使用三次,你可不要做出使用一次便將之扔掉的糊塗事情,此物在關鍵時刻,還有可能救下你的小命!
至於出口地點,待你離開之時,老夫自會指點給你。
好了,此事就先說到這裡,下面談談這個女娃吧,你們什麼關係,雙修道侶?」
對於符木的事情,九陽只是簡單的解釋了兩句,便目光一轉,掃了依舊昏迷的陳茹一眼,面露古怪之色,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