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回頭,但眼前偏偏是鏡子,身後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沒有白皮鞋,也沒任何狀況發生,應該是這些天太過緊張了,搞的自己神經兮兮的。
咦,房頂左上角上好像有條毛茸茸的東西,那是什麼?我的神經再次繃緊,心頭一陣怦怦直跳。當看清楚了是貓尾巴時,才長長吁了口氣,暗笑自己疑神疑鬼的,總有一天會變成神經病。
這只可恨的小貓,竟然爬到衛生間的房頂上去了,難怪哪兒都找不到它。我要把它揪下來,好好的教訓教訓,現在沒有前女友經常過來查房,我可以隨意施展家法了。
我一臉壞笑的轉過身,抬起頭,然後……我嚇傻了!
在房頂一角上的的確是我家小貓,不過是只死貓,肚子被剖開了,鮮血正在順著牆壁向下流淌,看情況是在我回頭的那一瞬間死掉的,因為鮮血剛流到牆壁一半高的位置。它是被一把菜刀穿過身體釘在房頂上的,我相信那是我家的菜刀,我都用了兩年了,這個絕對不會認錯。
我頭上冒出了些許冷汗,極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想著它是怎麼上去的,還有被誰殺死了,然後釘在上面的?
這樣無聲無息的把貓殺死,又在我照鏡子的時候搞到房頂上去,除了……
我感覺自己瞳孔在放大,陣陣寒意從背脊上冒起,除了鬼還能有誰做得到?這個屋子即使有鬼,我們從來井水不犯河水,他不會無緣無故跟我開玩笑,那只有一種可能,白皮鞋追來了。
一時間,感覺整個衛生間寂靜異常,背後傳來陣陣陰冷,如此熟悉。
驚恐之中咬牙做出一個決定,跟她拼了!腦子了閃現著幾種法術,雖然沒有把握將她趕走,可是現在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已經別無選擇。
眼睛一閉轉過身,汗,閉上眼睛還看個毛,都不知道白皮鞋在不在這裡。那就把眼睛睜開條縫,我看到了,她在鏡子裡!
心內一陣狂跳,雙腿一軟,我居然,居然坐在地上了。
此時鏡子裡不但有白皮鞋,皮鞋上還有一具身軀,穿著白色的裙子,白色的上衣,臉也是煞白煞白。好嚇人!
她儘管臉色慘白的嚇人,可是長相還蠻標緻,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呃,我好像說的是廢話。
「哼,你很能跑。」女鬼說話了,陰冷的聲音,聽起來很生硬很陰森。
「那個……不是我能跑,是,是你太笨了,沒,沒能追上。」腦子進漿糊了,心慌之下,居然說出會激怒對方的台詞,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子。
「不管你跑多遠,都要死!」女鬼冰冷的語聲在衛生間裡迴盪不絕,最後的那個死字彷彿無限循環,死……死……
我感到全身一陣冰冷,不由自主的雙臂緊緊抱在一起,牙齒相互撞擊發出咯咯聲響。我看著女鬼的雙眉慢慢豎起,馬上就要對我下手了,想起小貓的那種死法,魂都差點飛出去。
此刻腦子裡一片混亂,剛才還想到用某某辦法,去跟女鬼拚鬥,可是現在一種辦法都想不起來了,真是夠衰的。
女鬼的眼珠突然掉了下來,兩隻黑洞血淋淋的,臉皮也脫落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整個上身瞬間變得支離破碎,就像被車輪碾過一樣。
我的天,她,她真的就是那個社交好手說過的那個女鬼,是被旅行車軋死的。看著她復原當時慘死的情形,不由毛骨悚然,全身僵直。
就在女鬼上身血肉和器官散落一地後,整張鏡子都變成了一片血色,一隻手驀地跳了起來,從血色中破出,衝著我抓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腦中忽地靈光閃現,捕捉到了一種法咒,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我腰桿一挺,竟然站了起來。
迅速躲開她的鬼爪,抬起兀自顫抖不停的手指放進口中用力一咬,啊,好痛,鮮血從指尖汩汩冒出。
然後伸指快速在鏡子上寫了幾個字,最後在鏡子中央寫了一個大大的敕字。
這幾個字是遠古道家的一種秘訣法咒,稱為「血字咒」,沒有達到某種修為境界的天師,是不敢甘冒奇險用此辦法的。因為用血字咒修為不夠的話,會傷及元氣,輕則重傷,重則喪命,無疑是自殺。
我到了這種危急關頭,還管那麼多,再說不知道茅山道術中的東西是否真的可靠,用一下只是權當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