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三森叫道:「杜雨菲,你麻痺的別給臉不要臉.」
郝爽也跟著聲色俱厲地吼道:「杜雨菲,我看你是不想穿這身皮了!」
杜雨菲血往上湧,轉身對身後的名警們說:「誰敢妨礙執行公務,一律帶走!」
兩名青年民警衝上去,掏出手銬就要銬人。
付三森見有人敢衝撞自己的威嚴,他也不示弱,大聲說:「放肆!」
週二魁、洪七公等人見警方真的要抓付三森,一個個衝上來擋在了付三森的前面。酒店的保安也呼啦一下圍了上來。
「我看你們誰敢動?」西北大漢叫囂著:「誰敢動三哥,我讓他站著進來躺著出去!不信就試試!」
「不吹牛你能死啊?」杜雨菲掏出槍來,直接把槍管捅進了西北大漢的嘴裡,回頭對身後的民警大聲喊道:「誰敢拒捕,就地擊斃!」
「是!」民警們早看不慣付三森一夥在南嶺縣城的飛揚跋扈和耀武揚威,盼著有一天能收拾他們,聽杜雨菲這麼說,立刻舉槍喊道:「蹲下!全部雙手抱頭!」
「蹲下!」民警們持槍逼近西北大漢等幾個保安。
西北大漢等幾個保安雖然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但也只得慢慢地抱著頭蹲了下來。
杜雨菲把手一揮:「搜!」
如今的酒店賓館靠住宿和餐飲是賺不了
大錢的,洗浴中心和地下賭場才是來錢又快又多的項目。
當然,石花大酒店主要賺的是外地人的錢,開張營業之後,由於絕對的安全可靠,不少周邊地區的「客人」趕來尋歡作樂,每天能給付三森帶來近十萬元左右的利潤,所以付三森就在酒店的安保系統上下了血本。他讓人在地下賭場的儲藏室裡挖了一個秘密的地道,這個地道一直通往石花大酒店的外面,與隔壁的「南嶺風光」私人會所相通,為的就是應對可能發生的突擊檢查。
付三森就是在拖延時間,好讓保安帶著賭場裡的客人從秘密地道疏散轉移。他往四周看了看,換了一副面孔,笑著說:「杜局長,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呢?弟兄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
杜雨菲怕耽誤時間,只說:「請你讓開!」
付三森說:「杜局長,都到這個份上了,你認為搜查下去還有必要嗎?費這事幹什麼,不如讓兄弟們收隊吧,要是什麼都沒搜出來,多沒面子啊!」
杜雨菲不願意和付三森多費口舌,只一擺手,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包俊友帶著十來名刑警衝進了洗浴中心。
包俊友原先是城關鎮派出所的所長,楚天舒陪著伊海濤來南嶺視察的時候,辦了周生平和黃冠打傷果農的案子,後來遭到付大木與馬興旺的打擊報復,
被發配到杏林鄉派出所當了副所長。
此後,家裡的老婆孩子及近親家屬沒少受付三森一夥的欺辱,實在忍無可忍,包俊友只得讓老婆帶著孩子回了外地的娘家。
楚天舒上任之後,得知這個情況,利用定編定崗的機會,又把他調回了局裡,當了治安大隊的大隊長,給杜雨菲當幫手。
包俊友憋著一肚子的怒火,也沒了後顧之憂,今天終於有機會對付付三森了,自是一馬當先。他率領十多名民警衝進洗浴中心之後,帶人直接來到幾間貴賓房,破門而入,好幾對正在進行賣*yin嫖*娼活動的人員立刻被抓了個現行。
「全部帶走!」包俊友下完命令,立刻帶領幾名民警向地下賭場趕了過去,可惜已是人去燈滅,一無所獲。
包俊友只得押了幾對衣冠不整的男女回到了洗浴中心的大廳。
杜雨菲看了一眼被押上警車的幾對狗男女,對包俊友說:「石花大酒店涉嫌違法經營,把負責人帶回去接受問訊。」
「誰是這裡的負責人?」包俊友大聲問。
付三森陰陽怪氣地說:「喲,包大隊長,你調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給你祝賀祝賀啊!」
「我和你說得著嗎?」包俊友板著臉說。
付三森一語雙關地說:「包大隊長,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有
事咱們可以商量。」
「我問誰是這裡的負責人?」包俊友根本沒理付三森。
付三森怒了,說:「我就是這裡的負責人,有話說,有屁放!」
「帶走!」包俊友說。
包俊友的果決讓付三森大吃了一驚:我靠,老子以為只有楚天舒和杜雨菲這幾個外地人不知死活,沒想到,南嶺的地面上也出了敢與我付三森叫板的人了?!
付三森不愧是**湖,他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分開人群走了出來。他主動向包俊友伸出了手,包俊友毫不客氣地給他戴上了手銬。
付三森走到郝爽面前,說:「郝公子,今兒這事兒你可都看見了,可不怪我吧?這幫條子成心找茬兒!」
郝爽的拿手好戲是流氓假仗義,他見付三森被上了手銬,竟然大搖大擺地走到杜雨菲跟前,伸出了雙手,說:「杜雨菲,你要帶三哥,那把我也銬走吧。」
杜雨菲冷冷地說:「你願意跟著,我不攔著你。」
「爽哥,仗義啊!」付三森抬起戴著手銬的手向郝爽拱了拱。在眾嘍囉面前,他也不能表現得太慫包,他用手指著杜雨菲說:「杜雨菲,可別說我沒告訴你,請神容易送神難哪!」
杜雨菲故意看著付三森手上的手銬,鄙夷地說:「你戴著這玩意兒,算哪門子的神啊?哼,牛鬼蛇神。」
「杜雨菲,你抓緊時間吃好喝好洗乾淨!」付三森氣急敗壞,他湊到杜雨菲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我正式警告你:三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對於付三森的無恥挑釁,要是換著旁人,杜雨菲早一個耳光甩過去了,考慮到這小子背後還有一個付大木,她抬起的手在離付三森的臉只有兩公分的時候收了力,由扇改成了拍,她冷冰冰地說:「我也正式警告你: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半夜十二點,南嶺縣城小廣場的燒烤攤上,食客們三三兩兩地圍在攤位的邊上吃著。
幾個小青年一邊吃著羊肉串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其中一個長頭髮的說:「知道嗎?付三森讓公安局給抓了!」
另一個板寸頭驚訝地問:「不能吧?誰敢動他呀?」
「這種事我敢瞎說?我路過石花大酒店的時候,親眼看見包所長把他押出來的。」長頭髮見板寸頭還有些不相信,就說:「聽說是杜局長帶人去抓的。」
食客們聽說付三森被抓起來了,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說:「活該!報應啊!老天爺總算開眼了。」
一個正在穿羊肉串的老闆,抬起頭插話說:「這個狗卵子不被抓起來,咱們就一天好日子也別想過。」
旁邊站著的女人悄悄捅咕了他一下,埋怨道:「幹活!不說話能
把你憋死啊?」
「唉!」老闆歎了口氣,悶著頭不做聲了。
長頭髮手裡拿著一瓶啤酒,喝了一口,說:「這個狗卵子可把咱們南嶺禍害苦啦,要是還不抓他的話,咱們這些人真是沒法活啦。」
「呸!這狗卵子夠槍崩好幾回了!」中年人恨恨地說。
「誰說不是呢。」板寸頭湊過來問:「為什麼抓的他?」
長頭髮低著頭悄悄說:「聽說好像是涉黃。」
「操!」板寸頭若有所思地說:「這算什麼破事啊?嗨,我估計明天就得放了。」
燒烤攤子上的人頓時噤若寒蟬,只剩下炭火烤羊肉串的吱吱聲響。
……
石花大酒店的豪華套房,付大木與胡曉麗顛龍倒鳳一番,早已進入了夢鄉。
二樓鬧的動靜不小,可有付三森在,不會也不敢有人打擾這二位的清夢。待到杜雨菲把付三森和郝爽帶走了,周伯通才如夢方醒,急吼吼地讓洗浴中心的經理給豪華套房打電話。
電話鈴聲首先驚醒了胡曉麗。她慵懶地抓起話筒,甩了一下頭髮,喂了一聲。
聽完了洗浴中心經理的報告,胡曉麗放下電話,從床頭櫃上摸了一根「esse」女士香煙,她在辦完事之後就喜歡抽這種薄荷味的煙來放鬆,點著了之後,她深吸一口,慢悠悠地吐了一個煙圈。
直到一顆煙抽完,胡曉麗才搖醒了還在吧嗒嘴的付大木。
胡曉麗說:「老大,老三被人抓了。」
付大木揉揉眼,迷迷瞪瞪地說:「打就打吧,這小子,欠收拾。」他還沒完全清醒,把「抓」誤聽為「打」了。
胡曉麗拍了他一巴掌,說:「不是打,是抓!」
「什麼?你說胡話吧。」付大木終於聽清楚了,一骨碌坐了起來,瞪大眼睛問道:「怎麼回事?誰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
「杜雨菲。」胡曉麗平靜地說:「公安局搞的一個『掃黃打非』突擊行動。」
「真他媽搞邪完了。」付大木暴跳如雷,光著屁股從床上跳了下來,抓起電話就打給了陶玉鳴。
陶玉鳴和一干縣領導還在小會議室裡坐等專項突擊行動的戰果,這期間,大家已經形成了默契,任何人接到電話,一律按免提鍵接聽。
陶玉鳴面前的手機響了,他抬眼一看,是付大木打來的,頓時傻了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