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世傑和顏婕妤做了一個同樣的惡夢,這不單單只是他們的心靈相通,更多的說明在他們的內心深處都有著同樣的恐懼:那就是來自秦達明的報復!
顏婕妤噙著淚說:「老衛,我害怕。」說著,她抱住了衛世傑,把頭埋在他的懷裡,身體還在顫抖不已。
「婕妤,別怕,有我呢。」衛世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又溫柔地撫摸起來,竭盡全力地安慰著她。
顏婕妤緊緊地閉著眼睛,長長睫毛上的淚珠在微微地顫抖,她任由衛世傑的手在她的身體上遊走,彷彿只有依偎在這溫暖的懷抱中,才能忘卻剛才的噩夢所帶來的恐懼。
顏婕妤終於停止了抽泣,她翻過身來,手指頭在衛世傑的胸肌上畫著圈圈,鼻音喃喃地說:「老衛,我離開你一次,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次。」
衛世傑捧著她的臉,跪在了她的面前,說:「婕妤,你放心,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的。」
顏婕妤淚眼模糊地說:「老衛,我知道,可是,我和你在一起之後,只要一想到要回擎天置業,心裡就忍不住難受得要命。」
衛世傑咬著她的耳垂,輕聲細語地說:「婕妤,先忍著點,把擎天置業違法違規的證據收集好,早晚我會整垮了秦達明,替你報仇。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顏婕妤終於從噩夢中醒了過來,她在衛世傑的愛撫中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堅強與平靜,她抿著嘴笑了笑,摟住衛世傑說:「老衛,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一句話讓衛世傑又來了精神,他一翻身,推倒了顏婕妤,飛身而上,再次壓住了她……
顏婕妤呻吟著,斷斷續續地說:「老衛,你剛才的樣子……真像是……」
衛世傑握住了她的臀部,問道:「像什麼?」
「像,像是……一頭雄獅。」顏婕妤閉上了眼睛,陶醉著說:「高大威猛,身體強壯的獅王……」
衛世傑心裡很受用,一種很有成就的感覺,他用嘴巴揉著顏婕妤的胸,說:「好,我是一頭雄獅,那你是什麼?」
顏婕妤挺直了身子,按住了衛世傑的頭,說:「當然是……你一發狂……我就要發情的……母獅。」
衛世傑又翻過身來,顏婕妤卻伸手摀住了自己,拚命反抗著說:「老衛,你不要命了,你已經要幾次了,你這哪裡像頭獅子,簡直就是饞嘴的貓。老衛,不要,老衛……」
「哈哈。」衛世傑再次得手了,他趴在顏婕妤的耳旁,輕聲說:「婕妤,我叫老衛,你叫不飽,我們倆在一起,就叫老餵不飽。」
顏婕妤撲哧笑出聲來了,她捏著拳頭,不住地捶著衛世傑的後背,嬌嗔道:「我叫你老餵不飽,老餵不飽。」
在嬉鬧中,兩人再一次衝上了巔峰。
喘息未定,衛世傑的手機在床頭櫃上跳動了起來。
衛世傑疲憊不堪,置之不理。
但對方非常的頑強和執著,震動聲持續不斷。
「會不會有急事呀?」顏婕妤伸手抓過手機,一看,是楚天舒。「給,老楚。」
衛世傑接通了,不耐煩地說:「老楚,你怎麼總挑這個時候打電話呀。」
「怎麼,今晚上又約炮了?」楚天舒反問了一句,說:「老衛,快過丹桂飄香來,有事和你商量。」
「什麼破事啊?」衛世傑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懶洋洋地說:「老楚,你趕緊找個女朋友吧,免得你總是晚上十點還找我有事。」
楚天舒說:「嘿嘿,晚晴跟我在一起,她要不來,我還沒事呢。」
衛世傑頓時來了精神,說:「那你還不趕快去辦事,騷擾我幹什麼?」
「老衛,不開玩笑了。」楚天舒認真地說:「晚晴過來了,不是真有事,我能給你打電話嗎?」
「哎呀,真是事多。到底有什麼事嘛。」衛世傑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顏婕妤趴在他的肩膀上,側頭傾聽著他們的通話。
楚天舒說:「老衛,我們需要一些擎天置業的資料,你手頭上有沒有?」
「哪個方面的?」談起正事,衛世傑不含糊了。
楚天舒說:「違法違規的資料。」
「幹嗎?」衛世傑頓時警覺起來。「是不是要動他?」
楚天舒說:「有這方面的意思,不過,這還得看你掌握了些什麼?」
「好!老子早就等著你這句話呢。」衛世傑從床上跳了下來,小聲對顏婕妤說:「不飽,機會來了。」
「老衛,啥意思?」顏婕妤眨巴著眼睛,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噓……」衛世傑示意顏婕妤不要說話,然後對著手機大聲地說。「老楚,你等著,我馬上趕過來。」
衛世傑開車把顏婕妤送了出來,離擎天置業還有一段距離,就把車靠邊停住了。
顏婕妤手抓著車門,轉頭對衛世傑說:「再見,老衛。」
衛世傑望著顏婕妤嫵媚的臉,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再見,不飽。」
三天之後,楚天舒按照朱敏文和伊海濤的安排,帶著衛世傑,再次前往臨江去控制輿情。
抵達臨江,已是上午十點左右。
這一回,他們沒有去省委大院,而是直接去了吉祥街的「龍門客棧」,仍舊要的是「虞美人」的包房。
一回生,二回熟。
聽說楚天舒和衛世傑到了,客棧的女老闆龍若塵親自把盞服務,給他們演示了她最拿手的功夫茶。
坐下來扯了一會兒閒話,楚天舒撥通了郎茂才的手機,估計這位最牛處長正忙得焦頭爛額,一直未騰出手來接。等到忙音過了,他才又給楚天舒回撥了過來,開口就問:「小楚,你又來臨江了?」
「郎處料事如神啊。」楚天舒打趣道:「這幾天又上火了,所以來找你這個郎中開劑敗火的藥方。」
郎茂才直截了當地說:「我知道你為何而來,你就別上來了。」
楚天舒笑道:「呵呵,知道郎處上班時間忙,我們不敢打擾,就先到龍門客棧來歇歇腳,請問郎處何時有空,一起來喝喝茶?」
郎茂才說上午還有個會議,要不,中午一起在龍門客棧吃個便餐吧。
閒來無事,衛世傑便與龍若塵各個包房裡轉了一圈,淘到了一副據說是唐代非著名畫家仿張萱所作的仕女圖。
說是仿作,也頗得唐代仕女畫的精妙。
畫面上,幾名唐朝貴婦豐腴雍容中透出雅致,正是盛唐美人所獨有的風采。
她們在庭院中遊玩,她們有的在逗玩著小狗,有的在看手中採來的鮮花,有的在漫步,有的在撲蝶,有的在懶坐,十分的悠閒,無所事事,侍女們持扇相從,淋漓盡致地傳達出唐代盛世的聲色風貌。
貴婦們身著的輕紗透亮鬆軟,皮膚滋潤光澤,微笑綻開在那些花樣面容上,流光溢彩,令人顛倒沉醉。這種充滿繁榮、自信、滿足、大氣的風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體現了一個時代的精神狀態。
繪畫中,唐代婦女的服飾與化妝變化多端,不論是「裙紅妒殺石榴花」,還是「一抹濃紅傍臉斜」,無不流露出繁榮與強盛。而仕女髮髻樣式、眉心裝飾的變化萬千,無不顯現出貴族生活的精緻與講究。
其賦色技巧,層次明晰,面部的暈色,衣著的裝飾,都極盡工巧之能事,體現出作者高度的藝術技巧和概括能力。
這些美輪美奐的仕女畫像李太白的詩一樣,浸泡在富足繁榮的金樽美酒之中,是宮廷生活空虛、寂寞、平靜的真實寫照。
畫很精緻,頗具唐代仕女畫的特色,至於真偽,楚天舒和衛世傑還不具這個鑒賞能力,而這一次因為是仿作,龍若塵沒有搶著作更多的介紹,只是笑瞇瞇地看著兩人的嘖嘖稱奇。
鑒賞完了,自是要討價還價。
衛世傑也不說話,用指頭拈起一張茶水單,輕輕地放在了龍若塵的面前。
龍若塵淺淺一笑,從身上摘下筆來,在茶水單上寫了一串數字,用兩根玉蔥手指夾了,又遞給了衛世傑。
楚天舒假裝還在看博古架上的小玩意,根本沒有關心衛世傑與龍若塵打的啞謎。
衛世傑看了一眼,把茶水單拎著,摸起桌上的長梗火柴,劃了一根,湊在茶水單上點燃,直到它燃為灰燼,才扔進了煙灰缸。
龍若塵一直專注地看著衛世傑做完了這一切,才款款起身,說:「時候不早了,我得給你們安排午餐了。」
衛世傑也站了起來,說:「若塵姐姐,我跟你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龍若塵笑道:「衛老闆,姐姐親自下廚,你還不放心嗎?」
衛世傑說:「嘿嘿,姐姐,你還真別說,前天晚上有人說我就是一饞貓,姓衛,名叫不飽,合起來說就是老餵不飽。」
「老餵不飽?這名字……絕妙!」龍若塵楞了一下,繼而向衛世傑招了招手,笑瞇瞇地說:「衛老闆,你跟我來,今天保管把你餵飽了就是。」
「哈哈,姐姐真是個好人。」衛世傑大笑著,跟著龍若塵出了「虞美人」包房。
老餵不飽?這明明就是在暗示龍若塵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楚天舒暗暗好笑,這個衛世傑,和女人打交道,即使佔不到太多的便宜,虧是萬萬不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