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餚很都端上來了,雖談不上奢華,但絕對稱得上精緻。:
「來來,小楚,你坐這。」寧光明拉著楚天舒坐在了餐桌的一邊,然後大聲命令寧馨:「丫頭,拿酒去。」
寧馨猶豫著去看媽媽。
李萍笑著點點頭。
寧馨歡地跑進書房,很拎出來一瓶茅台,寧光明搶了過去,分別給楚天舒和自己面前的杯斟滿,笑著問寧馨:「丫頭,你來不來一小口?」
「老寧,有小楚陪你還不夠啊。」李萍嗔怪地白了寧光明一眼,說:「你家丫頭呀,都是被你教壞的。」
「嘿嘿,外面都說是被你寵壞的。」寧光明把酒瓶蓋好,笑著說。
李萍給自己和寧馨分別倒上了果汁,說:「你在外面裝黑麵包公,家裡呀,我來替你被黑鍋。」
「哈哈,家醜不可外揚嘛。喝酒,喝酒。」寧光明把杯端了起來。
楚天舒連忙站了起來,雙手端著酒杯,說:「叔叔,阿姨,我先敬你們一杯,感謝你們的盛情款待。我干了,你們隨意。」
寧光明笑道:「小楚,你今天是我請來的客人,你給我敬酒,哪有你干了我隨意的道理啊。」
「對呀,小楚,你今天是客人,坐下,坐下。」李萍也端了果汁,說。
楚天舒與寧光明兩人酒杯一碰,都是一飲而盡。
寧馨笑著幫兩人把酒滿上,李萍笑罵道:「寧馨,怪不得你爸喜歡你,你倒是會拍他的馬屁。」
寧馨嬉笑道:「嘻嘻,我這不是替你們招待客人嘛。」
李萍白了寧馨一眼,笑著說:「呵呵,小楚,不怕你笑話,你寧叔叔血脂血壓都比較高,平時我不讓他喝酒,他們父女倆這是藉機聯合起來給我提抗議呢。」
寧光明:「哈哈,機會難得,機會難得。」
至此,楚天舒的心情算是徹底放鬆了下來
寧光明端起酒杯又回敬楚天舒,還沒怎麼吃菜呢,三杯酒就已經下肚。
楚天舒頓時感到從心底裡往上升騰起一股熱浪,唇齒間酒香醇厚,回味長,心底裡溫馨感動,蕩氣迴腸。自從國慶節回家探望了之後,又是兩個月沒見著父母了,這種其樂融融的家庭氣氛令他感觸良多。
李萍是當媽的,心思細膩,也看得出楚天舒的情感變化,她扯了扯寧光明的衣袖,小聲提醒道:「老寧,慢點,別喝得太急了。」
寧光明輕輕擺手道:「沒事,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李萍見攔不住他,便給楚天舒布菜,說:「來,小楚,先吃點菜,酒,慢慢喝。」
「謝謝阿姨。」楚天舒端著碗接了過來。
寧馨也忙著給老爸夾菜。
寧光明這才不好再端酒杯。
李萍笑著問:「小楚,家不在青原吧?爸媽是做什麼的?」
當媽的問這些,什麼意思?楚天舒不假思索如實回答說:「阿姨,我家在臨江市的望城縣。爸爸是中學老師,媽媽是護士。」
李萍看了寧光明一眼,說:「老寧,我說了吧,小楚是普通人家的孩,這回你信了吧?」
寧光明有點尷尬地說:「我也只是懷疑他是個紈褲弟,也沒說別的呀。」
李萍也沒有多說,又給楚天舒夾菜,說:「小楚,以後啊週末要是沒地方吃飯,就來陪你寧叔叔喝兩杯吧。」
楚天舒聽了,十分的感動,忙放下筷,又舉著酒杯站起來,說:「那我先謝謝叔叔阿姨了。」
寧光明擺手道:「小楚,坐下喝,坐下喝。」
兩人碰了杯,又開始閒聊,飯桌上的氣氛越的輕鬆。
李萍和寧馨忙著給兩人夾菜倒酒,熱情周到,寧馨甚至都忘記了吃喝,笑嘻嘻地聽著爸爸與楚天舒談話,一副很專注的樣。
寧光明的酒量好,楚天舒的酒量也不差,兩個人邊說邊聊,你來我往的喝得都夠爽,沒多大功夫,一瓶茅台就下去了大半瓶。
寧光明大概很長時間沒有喝這麼痛過,他夾了兩口菜,又與楚天舒碰了一杯,笑著說:「小楚,昨晚上的事我都聽說了,馬力帶兵去龍虎武校,是丫頭喊他去的,剛才我卻批評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楚天舒搖頭說:「不過,叔叔您批評得太對了,平時我是有衝動的缺點,以後真要好好地改正。」
寧光明把筷往桌上一拍,說:「衝動確實是缺點,不過,年輕人也不能沒點血性。其實,我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一個脾氣,見了不平事,也喜歡管了再說。」
李萍白了他一眼,說:「老寧,你得了吧,又提你那當年勇了。」
寧馨撒嬌道:「媽,不嘛,不嘛,我愛聽我爸說他年輕時候的事。」
「小楚,我跟你說啊,你阿姨就是當年我從小流氓手下救出來的,呵呵,這一救就救成了丫頭她媽了。」
李萍不好意思地看了楚天舒一眼,說:「老寧,你喝多了吧,幾十年的事兒,你還當個功勞講啊。」
寧光明大笑起來:「哈哈,要沒有這麼點功勞,你這個大美女能嫁給我這個大老粗啊。」
李萍臉色緋紅,忙對著楚天舒讓菜,說:「小楚,別聽你寧叔叔瞎扯,來,多吃點。」
楚天舒看一眼李萍,又看了看寧馨,突然明白了,這丫頭繼承了她爸她媽各自的優點,外貌來自媽媽的遺傳,性格卻是像極了爸爸。他故意岔開話題,問道:「寧叔叔,您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剛才要嚴厲地批評我呢?」
寧光明說:「我聽丫頭說,你昨晚上面對姓武的公提出的禮要求,能夠忍得住氣,受得了委屈,我當時不相信,今天就試你一試,果然還算有點氣度。」
楚天舒暗自慶幸,好在剛才有些拘謹,要是換做別的時候挨了批評,說不定要替自己辯解幾句,那就徹底砸鍋了。他笑笑,說:「當時我還真沒想這麼多,心裡只記得一條,論如何也不能讓寧馨受委屈。」
「人受得氣,才成得器。」寧光明正色道:「也就是說,人要受得了委屈,才能成得了大器。這是我年輕的時候一位老長告誡我的,今天我轉送給你吧。」
楚天舒又端起了杯,說:「太好了,我還得敬叔叔一杯。」
兩人又一碰而干。
寧光明哈哈一笑,說:「小楚,這一點你比馬力強。馬力帶兵上陣殺敵,絕對是一員猛將,但他那種寧死不回頭的脾氣,放在和平時期與人打交道上,就未必是優點了。」
李萍輕輕白了寧光明一眼,說:「還好意思說呢,馬力這孩不是跟你學出來的。」
寧光明拿起餐巾擦了擦額頭上細碎的汗珠,說:「昨晚上你們僵持的時候我就接到了個別地方領導的電話,要求我們部隊方面退讓一步,這個命令我是不會下的。回來怎麼處理是我們部隊的事,但現場絕對不能讓步。這一點我有自信,有馬力在,肯定不會給部隊丟臉。」
楚天舒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一個細節,看來青原市的軍地兩方還沒有完全做到魚水一家親,如此看來,昨晚上沒有生衝突真是萬幸了。聽到這裡,楚天舒還是讚歎道:「寧叔叔,薑還是老的辣啊。」
寧光明自己端杯喝了口酒,說:「其實,我也心裡沒譜,幸好最後你幫著解了圍。」
這時候寧馨在一旁不樂意了,她撅著嘴巴,笑道:「老爸,那你還不趕撤銷了對小馬哥的禁閉呀!」
寧光明一瞪眼睛,拿筷用力敲著桌向寧馨大聲說:「不行!軍令如山,豈能兒戲。」
寧馨愣了一下,隨即將寧光明的酒杯奪了來,說:「老爸,不興這麼賴皮的好不好,你要不把小馬哥放出來,不讓你喝酒了。」
李萍也在旁邊吃吃地笑,那意思明顯是對寧馨的支持。
楚天舒趕忙站出來解圍:「寧馨,別鬧了,我再陪寧叔叔喝兩杯就不喝了。」
寧光明點頭道:「你看,小楚就比你懂事,老爸下達的命令,哪能自己又收回來呢。聽話,把酒杯還給我。」
寧馨瞟了楚天舒一眼,很不情願地把酒杯放在了寧光明的面前。
寧光明難得的好心情,笑道:「呵呵,小楚,這個我得謝謝你,剛才你阿姨說了,以後沒事的時候經常來啊。」
楚天舒忙點頭,說:「好,我經常來家蹭酒喝,阿姨不要有意見就成啊。」
李萍在旁邊嫣然一笑:「隨時歡迎你到家裡來玩,別的不好說,你叔叔好酒還是有幾瓶的。」
寧馨拍著巴掌,俏皮地說:「我看這樣也不錯,師兄,你多來幾次,把我爸的酒多喝掉幾瓶,我爸就可以少喝幾瓶了。」
寧光明又瞪了她一眼,說:「丫頭,老爸白疼你一場了,居然合著伙地讓我少喝酒。」
這時李萍跟著湊趣道:「老寧,女生外向,早晚靠不住囉。」
寧馨嬌羞起來,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大家談笑風生,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等楚天舒和寧光明兩人把最後的三杯喝完,一瓶茅台也見底了。
這頓飯邊吃邊喝邊聊天,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得真,等把飯吃完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李萍和寧馨收拾殘局。
楚天舒和寧光明酒喝得有點急,都顯得有點興奮,泡了茶坐下來,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楚天舒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