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這個突然到來的小生命的喜悅中時,明軒卻是十萬火急的闖進了內宮。
此時東方祺正攬著沈凝商量孩子的乳名,明軒急匆匆的闖進來,身後跟著拿著劍的付敏。
「明軒小侄,你怎麼突然來了?」
明軒跪在地上。
「皇上,明軒闖進宮裡還請皇上贖罪,實在是事出緊急,明軒別無他法。」
東方祺已經觀察這個侄子幾個月,確實並未看見他的逆反之心,所以對他,自然也沒再想開始那樣心懷戒備,但今日看他這樣沒有規矩的闖進來,他確實有些不高興。
「先說說看,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父王給明軒來信,邊疆所有的人已經被父王動員起來,說要在這幾天叛亂,讓我在王都這邊做好準備,信從邊疆過來已經是有三天了,我不知道父王說的到底是什麼時候,還請皇叔同我一起去一趟邊疆!」
東方祺聽著明軒這樣直接將他父王的叛亂說出來,還說出讓他在王都做好準備這樣的話,心中已經微微有些亂。
一旁的沈凝卻聽得清楚,她聽過明軒的故事,知道明軒今日為何會這般著急,她轉身對東方祺說道。
「聽他的,他不會加害你。」
東方祺轉頭看向沈凝,卻見她很是認真的望著他,還沒有來得及多思考,就聽著明軒跪著說道。
「具體的事情明軒在路上自會稟告皇叔,如今形勢緊急,父王這些年一直暗中都有準備,既然動手,動作就畢竟不小,還請皇叔立刻領兵去一趟邊疆。」
東方祺走後兩天,邊疆叛亂的消息就傳到了王都,彼時沈凝正在沐端宮裡頭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付敏被他晃得有些頭暈。
「娘娘,您不必太擔心了,既然你那樣相信明軒小王,他同皇上一同前往,自然不會有什麼差錯,況且您兄長也領兵跟著,自然會護皇上周全的,您如今有孕在身,實在不應該太過焦慮。」
沈凝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付敏,眉宇間的憂愁之色揮之不去。
「付敏,你去尋他吧,你不在他身邊,我不放心。」
「娘娘,皇上既然將我留下來保護您,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若是我這時候去找皇上,只怕會亂了皇上的心。」
沈凝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現在頭腦裡頭亂的很,她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自己喜歡的男人出去打架,時刻都要面臨著危險,她委實安心不下來。
東方祺不在的日子似乎格外的漫長,沈凝度過了起初焦慮的幾天,這些日子已經漸漸安靜下來,但是人也一直不太開心,常常端著凳子坐在門前發呆。
付敏早前出去了一趟,這會兒才推門回來,手裡拿著一封信,臉上的表情很是開心。
「娘娘,皇上來信了。」
沈凝急忙忙跑上去接過信。
「啊凝,叛亂已定,如今只需安撫眾人,三日後啟程回京。」
沈凝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懸了半個多月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她在心裡細細盤算著,這封信是快馬加鞭送回來的,那東方祺應該是明日動身,最快四日之後就能回宮了。
「娘娘,靜王今日又進宮來了,正在偏廳裡等您呢。」
東方祺走後沒有幾天,東方玉便每日進宮來陪沈凝坐幾個時辰,這原本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但是因為擔心東方祺,沈凝這幾天都沒怎麼提得起興致,今日卻是不同的,她知道東方祺就要回來了,心裡開心,步伐也格外的輕快。
東方玉看著沈凝笑意盈盈的走進來,一時間有些楞,但是轉而又換上一副笑臉來。
「今日這般開心,可是有皇上那邊的消息了?」
沈凝點了點頭,將剛剛收到的信的內容說了出來,東方玉也很是開心,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好在皇上要回來了,要是再晚些,你可不知道瘦成什麼樣子了。」
沈凝衝他做了個鬼臉,有些不好意思的喝茶遮羞。
東方玉停了一會,突然問道。
「啊凝,如今這樣的你才是真的開心吧?」
沈凝偏過頭疑惑的望著小玉,她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以前,雖然我不知道你和皇上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那時候你想著折磨他,自己卻也過得十分痛苦。」
東方玉定定的看著她,沈凝臉上的笑意斂了去,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小玉你一直將我看的通透,事到如今,我倒也不怕把事實告訴你,只是,這個事實委實有些超乎你過去二十多年的認知,你可準備好了麼?」
東方玉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但終究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死而復生只說麼?」
東方玉一臉震驚的看著她,沈凝笑了笑,沒等他反應繼續說起來。
「我原本不是現在的沈凝,我活在和你們完全不同的世界裡,在我生活的地方,每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女人,所以愛情和婚姻都是該是專一的,在那個世界裡頭,我喜歡一個人五年,我同他成親三年,我一直很愛他,可有一天早上,我在他身旁醒來,他卻突然說不愛我了,他,休了我。」
回憶起那些,沈凝如今臉上已經沒有太多的感情了,只是有些微微的傷神。
「你應該也能想到,那個人,就是我那個世界裡頭的東方祺,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尚且將我的世界稱為我的前世吧,我的前世,結束在他休了我之後的半個月,我無法面對現實,曾經哭著求著他很多次,卻從來沒有改變結局,我傷心欲絕,走在路上出了意外,醒過來的時候卻發覺自己成了現在的沈凝。」
「我想,今生的這個沈凝應該是死在姨娘設計的那一場意外裡頭,我重獲新生,還在將軍府裡頭看到了東方祺,見他的第一面,他遞給我一封退婚書,前世今生的記憶在一起,我覺得這就是我重活一次的意義所在,我當時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報復東方祺,要將他的心放在腳下狠狠踐踏,讓他嘗盡我所有過的苦楚痛心,所以我才做那些事情,我才堅定的要嫁給他,才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