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離歌奮起
離歌循聲望去,只見一女子身著一身黑衣,臉上畫著妖冶的妝容,嘴唇更是塗得殷紅,她就如就如撒旦的下屬,無情地看著底下眾生的哀嚎。舒榒駑襻
離歌皺眉,這人怎麼像是在哪裡見過?
就在離歌疑惑的當口,那女子雙臂一展,下一刻已經發站在了離歌身邊,直到此刻,離歌才看清這女子的容顏,女子眸色的紅色中沾染這綠色,是一種詭異的顏色,讓人覺得渾身發冷,若是不看她的眼睛,忽略她臉上濃厚的色彩,離歌總覺得她是在哪裡見過這女子的,那種一個模糊的影像呼之欲出。
女子輕蔑地看了一眼離歌,眼中淨是恨意與嘲諷。
「怎麼,想不起來我是誰了?」女子聲音像是來自地獄,陰寒滲人。
「你,你是太子的側妃?」女子牽起的嘴角讓離歌心中那一團迷霧頓時明瞭,離歌睜大了眼睛,如何也相信不了一個本來柔弱的女子怎麼就能在幾日之間有這麼大的變化。
「閉嘴,我不是那蠢貨的側妃,哈哈哈,我將會是青翼王妃。」女子顯示狠戾地呵斥離歌,繼而仰天大笑。
離歌如何不明白這女子對墨的心思,可是誰也想不到她竟然能為了得到墨做出如此傷害墨的事。
「你喜歡墨,為什麼又要傷了他?」
喜歡一個人不是就要讓那人幸福嗎?
「我沒有傷他!只有這樣他才會屬於我,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要獨佔他,你可知道我喜歡他多久了嗎?你可知道我為了得到他付出了多少嗎?為什麼?我長得不比你差,我是堂堂左相嫡女,你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野女子,我可以為了他送了性命,為了幫他得到皇位,我甘願嫁給這個該死的蠢貨,可是我做了這麼多,他卻連一眼都懶得給我,你知道每次看到他那麼小心地攬著你的時候,我有多難過嗎?他的這些溫柔本來都應該給我的。」女子越說越瘋狂,眼眸中的血色也越濃郁,她一把推開離歌,就要抱著翎墨,女子低聲說道:「現在好了,等他醒了之後,他就屬於我了,不會再有以前,他只是我的。」
離歌到底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被桐側妃歐陽桐一把推開了好遠,手肘就這麼硬生生地磕在了青石板上,離歌一個刺痛,頓時覺得一股熱流從手肘處流淌,她根本顧不到自己,離歌心中只有一個願念,那就是不能讓墨被帶走。
離歌踉蹌著爬了起來,她盯著翎墨緊閉的雙眼,大聲反駁:「墨不會是你的,從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更不會,我會等著墨的,同樣,墨也會等著我的。」
離歌的話徹底激怒了歐陽桐,她放下翎墨,站起身,一步一步朝離歌走去,離歌的話觸動了她心底最深處的痛,她用了手段,使得翎墨失了心性,只有這樣,她才會覺得翎墨是自己的,這種自欺欺人卻被離歌一語道破,這如何不讓她害怕憤怒。
歐陽桐手掌一吸,離歌就這麼生生被吸了過去,歐陽桐一手掐住離歌的咽喉,墨黑的長指甲深深陷入離歌的肉裡。
離歌脖子一點一點麻木,她對毒很敏感,歐陽桐的渾身都帶著毒,更何況是這種長長的尖利的黑指甲。離歌雙腳亂踢,雙手更是使勁地拍打著歐陽桐的手,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歐陽桐都像是感覺不到痛癢一般沒有絲毫軟化的跡象。
手漸漸收緊,離歌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她臉色紫紅,掙扎也變得微弱,就在歐陽桐打算手上一個用力,掐斷離歌的脖子時,一旁終於緩過氣來的精靈貂吱吱吱的叫,小黑後腳一點,一把竄上歐陽桐空出那隻手的肩膀上,卡哧一口咬住她的肉就不鬆口。
精靈貂的牙齒裡有劇毒之物,歐陽桐的血液裡同樣滿含毒素,這劇毒對上劇毒,端看哪個更毒了。
或許是覺得有點困難,歐陽桐一個甩手,離歌被仍了很遠,空出的那隻手一掌拍向小黑,還不等她的手到,小黑已經一個竄步下了她的身上。
「咳咳咳……」離歌捂著脖子一個勁兒的咳嗽,就差一點,她就不能再見到墨了。
歐陽桐運了一下功,發覺身體並沒有異樣,也就是說這小畜生身上的毒根本上不了自己,她笑著就要往離歌走去,這次她不會再猶豫,這女子,這小畜生就等著下地獄吧。
還差一步就走到了離歌的跟前,歐陽桐手已經身處,千軍一發之際,遠處的天邊一聲長嘯,似野獸,似夜鷹,卻讓歐陽桐身體一僵,她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離歌,低聲道:「下一次,我定要殺了你。」
說完,身體一個後移,抱著翎墨,閃身離開,須臾,黑影隱藏在了夜色中。
離歌看著翎墨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墨,要記得我,不要背叛我。」
這一夜,青翼王府發生了驚天變化,朝鳳發成了打動,整個天和大陸必將掀起一股腥風血雨。
離歌就這麼盯著翎墨離開的方向,靜靜看著,沒有流淚,沒有說話,更沒有眨眼,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晨曦如往常一樣灑向大地,灑在早起的人們身上,同時照進了離歌的心裡。
刺眼的光芒讓離歌眼睛一個酸痛,眨了一下眼睛,眼淚就這麼順頰流了下來。
「墨,以往都是你護我,現在換我去找你,墨等我。」
掩下心底快要撕裂的痛意,離歌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胳膊和腿,胳膊跟脖子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離歌也來不及收拾自己,就朝四處看去。
這裡跟以往一樣安靜,青翼王府一向都沒有人,不過這次的安靜卻不是因為沒人,而是人都睡著了。
不管是東方及,簡洛,還是保護墨的暗衛,他們都在不遠處或躺或臥著。
好厲害的毒,所有出現的,和沒出現的,只要聞到了昨夜味道的都睡了過去。
可是,為什麼自己沒事?
離歌一瘸一拐地走向趴在簡洛身上已經睡著了的冰魂,冰魂昨夜說過他知道這種毒藥的,輕輕搖了搖冰魂,離歌低聲喊道:「魂兒,醒醒。」
揉了揉眼睛,冰魂睡的也不舒服,他立刻清醒了過來,看到離歌,再看看自己身邊的簡洛,冰魂眼淚嘩啦啦的留下:「姨姨,爹爹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魂兒,你告訴姨姨,這種毒霧為什麼只讓他們睡著了,我卻沒事?」離歌緊張地抓起冰魂的小手就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奶奶沒有告訴我。」冰魂還在迷糊,奶奶給他將這些事的時候,他都在貪玩,根本沒記住。
「那你告訴姨姨,你奶奶現在在哪?」離歌緊接著問。
小冰魂一直在提他的奶奶,那就是說他奶奶或許知道這種毒霧。
「我不知道奶奶在哪?有時候睡覺的時候她就會出來。」看到離歌如此著急的樣子,冰魂大概也知道事情的嚴重,他訥訥地答道。
那就是說根本無法找到冰魂嘴裡的奶奶,除非她自己出來。
離歌失望地垮下雙肩,她現在是真的陷入了絕境,要如何才能找到墨,解了他身上的毒。
對,那個桐側妃。
趕緊爬了起來,離歌朝還在地上睡著的翎侗就是一腳。
都是這什麼破太子,若不是他,墨不會這麼大意的。
離歌這一覺踢得不輕,翎侗幽幽轉醒,他抱著腦袋在皺著眉頭,沙啞著嗓子問:「本殿怎麼在這裡?」
拍了拍腦袋,翎侗清醒了不少,昨晚發生的一切他都記起來了,翎侗那個氣啊,一個下賤的人竟然都能將自己打暈,還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厲害了,翎侗眼睛還沒完全睜開,他就朝外面喊:「來人,將這兩個下賤的人給本殿拖出去斬了。」
回答他的是空中的回音。
這下翎侗不得不清醒,當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時,抑制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桐側妃果然說的不錯,這朝鳳以後就是本殿的天下了。」
翎侗兀自坐著春秋大夢。
離歌眼神一冷,經過昨晚,她再也不是那種單純善良的人了,既然有人惹到了她,傷了墨,那就是化為魔鬼,她也勢要將這些人踩在腳底。
果然,人只有受到刺激才能真的長大。
離歌朝精靈貂使了個眼色,精靈貂會意,一下子跳了起來,一口咬在翎侗的手上。
翎侗嗷的一聲竄了起來,他的手背以可見的速度發黑。
「你身上的毒沒藥可解,除非你回答我的問題。」離歌看著翎侗跳腳的樣子,冷冷道。
翎侗覺得自己的手已經疼得毫無知覺了,他堂堂一個太子,何曾受過如此對待,當然他也受不了這麼疼的時候,還不等離歌將話說完,翎侗已經慌亂地點頭。
「我答應你,快點給我解藥。」
「你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現在回答我的問題。」離歌看到翎侗痛苦的樣子,沒有任何憐憫。
她心底明白,若是觸了她的逆鱗,她其實可以比任何人都狠辣。
「那你快點問。」翎侗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暈了。
「你的側妃是如何跟你說的。」離歌問。
搖了搖頭,盡量使自己清醒些,翎侗斷斷續續地答道:「十幾日前,她,她跟本殿說她可以幫本殿奪奪得朝鳳,還,還可以……」
翎侗最後看了一眼離歌,沒有再說下去。
「說。」離歌冷喝道。
「她說還可以得到,得到青翼王妃。」翎侗閉著眼睛說完。
就知道這人的眼中滿是貪婪,離歌一怒,朝精靈貂說道:「小黑,再咬。」
小黑聞言,小眼睛一瞇,它又是一跳,咬傷了翎侗的另一隻手。
翎侗愚蠢,暴躁,心很大,卻沒有絲毫武功,他就是一個真正的草包。
「啊啊啊…疼,疼…快點拿出解藥。」臨潼使勁甩手,疼的已經眼冒金星了。
離歌沒有理會他,小黑的毒她明白,她剛剛已經示意小黑不要一下子咬死他,所以,翎墨還能撐一會兒的。
「也是桐側妃給你的那幾個黑衣人嗎?」不跳字。離歌又問。
翎侗點頭:「是,她給的,她說這些人都是能幫助本殿的。」
「她有沒有說這些人從哪裡來的?」
「她,她說這些人是她用錢在江湖上僱傭來的,若是用了這些人的話,別人抓不到把柄的。」翎侗蒼白著臉說。
離歌看著翎侗的眼睛,他現在已經疼的沒有心思撒謊了,況且這人真的很蠢,也不會騙人。
看來這桐側妃是什麼都瞞著翎侗了。
「這些日子以來,你的側妃她有沒有什麼異常,又跟什麼人來往過?」看來只能從側面來推測了。
翎侗瞇著眼睛想了想,最後才不確定地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覺得以往她對本殿是千依百順,近幾天她都冷冷的,而且身上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熏得我都不想見她——」
翎侗想著那令人作嘔的味道,現在還覺得想吐,他使勁搖了搖頭,心底想著以後再也不臨幸這側妃了,那味道簡直能要人命,她後來又用香粉想遮住這種怪味兒,但是她卻不明白越是這樣,她身上的那種令人作嘔的味道是更刺鼻。
翎侗的話讓離歌點頭,她昨夜也聞到了,本來以為是地上那幾個黑衣人的,原來這那女子身上的。
「我是問你她可曾跟什麼異常的人見過面沒有。」打斷了翎侗還想說出口的話,冷聲問。
「哦,她給本殿這幾人的時候,來帶來了另一個人,那人長得可真是醜,跟個鬼一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翎侗大聲道:「那人帶著一個斗篷,後來起風了,那斗篷被掀了起來,本殿就看到了那人的長相,嘖嘖,本殿還真沒見過那奇怪的長相,眼睛紅中帶著綠色,渾身也是一種臭味,瘦骨嶙峋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是一副骨架被衣服包著呢。」
難道他們都是練了什麼邪功?這才讓自己人不人貴不貴的。
知道再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離歌朝翎墨說道:「現在去你的太子府。」
翎侗眼睛轉了一圈,不走,他道:「那你先給本殿解藥。」
離歌扔給他一顆藥丸,解釋道:「這只是一半的解藥,你若是還不肯帶我去,那我就自己去,而你,就沒有活著的可能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同意嗎?」不跳字。
在沒有半分憐憫,離歌眼中褪去柔弱,染上了堅韌與狠戾。
權衡再三,翎侗不甘地點頭,心中不得不承認,這女子不是自己能玷污的,原來是翎墨護著,現在是她本身的狠辣。
咦,翎墨呢,過了這麼久,翎侗終於意識到這場景過於安靜了,他轉頭看向周圍,發現翎墨的兩個貼身侍衛已經倒地不起,不遠處還躺了不少黑衣人,還有自己帶來的幾人,現場只有這青翼王妃還有自己,一個孩童,一隻小貂是有意識的。
翎侗雖然蠢,可是事情已經這麼明顯了,他終於反應過來了,這裡沒有翎墨,他的王妃和屬下都在,依照翎墨的性子,他怎麼可能將自己的王妃扔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沒有能力帶走自己的王妃,也就是說現在整個青翼王府是個空架子。
翎侗眼睛滴溜溜的轉,這樣的話是不是自己就能接收青翼王府,當然,還有翎墨的王妃。
離歌看著翎侗亂轉的眼睛,怎麼不明白他的齷齪心思,不過,這是墨的地盤,即使墨現在不見了,可是這麼多年的根基以及墨的下屬,怎麼可能如此容易就倒了。
但她沒想到翎侗還真是這麼的蠢,只見翎侗摸著下巴,眼中一掃原來的頹廢,囂張地說道:「現在翎墨已經不見了,他的下屬也無法保護你,所以,你還是跟了本殿吧,本殿保證,等本殿登基為皇之後,不嫌棄你已是人婦,封你為皇后。」
這女子雖然已經不貞潔了,不過看在這麼美,這麼有個性的份上,他就封她為後。
離歌耳朵一動,繼而嘲諷地問:「你確定?」
「當然。」翎侗還在做著白日夢。
踏踏踏,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青翼王府門口進來數千人,數千人都著統一鎧甲,他們眼神堅毅,滿臉正氣。
數千人後又進來數百人,這數百人都著黑衣,與保護墨的暗衛同樣裝束,他們同樣面含凝重,都齊齊望向離歌。
「見過王妃!」
這些人中領頭的是離歌熟悉的。
「陳思,你來了。」離歌眼睛又開始泛酸。
她一直以為自己將會是一個人戰鬥,即使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強大,要找回墨,可是自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一直都是墨在保護她,她甚至都快失去了最基本的技能,儘管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能哭,當那些熟悉的人出現時,離歌還是覺得不能忍住心中的酸疼,她知道自己需要人的支持,這樣她就可以告訴自己,她不是一個人,她找回墨的可能性又大了些。
「王妃,屬下來遲了。」看待離歌微紅的眼眶,陳思單膝跪地朝離歌恭敬地說道。
王爺說過,王妃就代表著他,他們要像尊敬王爺一般尊敬王妃。
陳思的話落,身後的數千人都單膝跪起,洪亮的聲音響徹雲霄:「屬下來遲。」
這就是墨的屬下,即使他現在不在王府,這些人也能獨當一面,離歌眼中剛剛還有的脆弱又被沖刷殆盡,墨有如此忠心的屬下,他一定會回來的。
「陳思,我要去找墨,你們要守住王府,不要讓那些人得逞。」離歌看到數千人半低著頭,等著她的回答,這才清冷著嗓音說道。
「王妃,屬下願意同往。」陳思低頭答道。
「屬下願意同往!」數千人如是答道。
「不用,我自己去。」離歌拒絕。
這種毒藥即使墨都著了道,他的屬下更不可能躲過,去了也不過是白送性命,自己沒有中毒,定然有什麼不同之處。
「王妃,請容屬下一同前往。」陳思堅持。
與他相處了幾日,知道陳思是一個堅韌的人,他想去,就一定會想盡辦法跟著的,或許是墨早有交代,讓他保護自己的,罷了,有個人相互照應也好,思及此,離歌點頭。
陳思鬆了口氣,他轉身朝身後眾人道:「我與王妃一起尋找王爺,你們王府待命。」
數千人齊齊回道:「是。」
安頓好了東方及跟簡洛,離歌看向已經陷入呆滯中的翎侗道:「帶我們去太子府。」
翎侗心中那點僥倖已經消失無蹤,就憑這數千人,踏平整個皇宮都有可能,自己如何能勝得了翎墨。
垂頭喪氣地領著離歌跟陳思準備往太子府走去。
「姨姨,魂兒也要跟你去。」離歌抬步的剎那,小冰魂趕緊小跑著過來。
「你不用照顧你爹爹嗎?」不跳字。離歌揉了揉冰魂的銀白色軟發,問道。
「奶奶說中了這屍人的毒霧,要用藥物催醒,他們才能醒來,所以,爹爹跟那些叔叔們不會醒來的。」冰魂說道。
也罷,說不定路上冰魂就能見著他奶奶,這樣對找到墨也有幫助。
牽著冰魂的手,精靈貂跟著,那只墨銀狼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出來,不聲不響地跟在幾人身後,離歌看到,暗歎了一口氣,這隻狼最聽墨的話,它定然也擔心墨吧,跟著就跟著吧。
一行人就這樣往太子府走去。
太子府側妃院中,沒有任何異常。
早起打掃的丫鬟小廝看見太子進來,行禮道:「見過太子。」
翎侗擺擺手,朝伺候桐側妃的丫鬟問:「你們娘娘呢?」
「稟太子,娘娘從昨夜走了之後就沒有回來。」那丫鬟趕緊回道。
這丫鬟的話沒有出離歌的預料,這歐陽桐不可能再回來了,她來不過是想找尋一下歐陽桐留下的東西。
離歌開始四處尋找。
外面沒有,她直直進了桐側妃的臥房。
那丫鬟本來還想說話,但是看到她們太子都沒有吱聲,只好住了口,有些著急地看著臥房的方向。
這丫鬟的一舉一動都沒逃跑的過陳思的眼睛,女子的閨房他不方便進去,而且他相信他們的王妃,雖然王妃以前看起是單純柔弱的,可是經過王爺這件事,陳思明顯感覺得到王妃的改變,王妃本來就聰明,相信現在的王妃除了不會武功,其他的都是一般女子比不上的。
離歌來到歐陽桐的臥房,裡面跟一般女子的閨閣沒有兩樣,嗅了嗅鼻子,儘管已經點上了麝香,但是空中的刺鼻異味還是能聞得見的。
不放過每一個角落,離歌仔仔細細的翻找,其他地方都沒有異樣,不過卻有一個地方讓她納悶。
按理說桐側妃也是個愛美的人,更何況她身上還有一股異味,那就更應該有梳妝桌了,可是找遍了臥房的每一個角落,裡面沒有任何一瓶胭脂水粉類的。
再沒有發現異常,離歌往外走去。
那丫鬟看到離歌出現,暗自吁了口氣。
這一切都在注意著她的陳思的眼中。
離歌緩步來到那丫鬟面前,問:「你可是伺候桐側妃的?」
那丫鬟點頭,諾諾道:「是。」
她跟著娘娘進過皇宮,曾見過這女子,她便是青翼王妃,也是娘娘最恨的人。
「那桐側妃去哪了?」離歌圍著她轉了一圈,鼻子動了動。
「奴婢不知。」
離歌眼神一冷,諷刺道:「堂堂太子側妃深夜出門,她的丫鬟竟然一無所知,太子殿下,你說該如何處置她?」
即使再蠢,翎侗也知道他的側妃做了一件大事,這件大事還跟青翼王有關,現在歐陽桐不見了,自己再不好好合作的話,這青翼王妃很可能將她滿身的怒氣撒到自己身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任何事情還沒有將自己摘出來的好。
「沒有照顧好自己的主子,那就亂棍打死。」翎侗趕緊說道。
離歌滿意地看到那丫鬟身體微微僵硬,她握緊拳頭,眼中滿是掙扎。
見此,離歌補充道:「就這麼打死豈不是太可惜了,我這裡可是有新煉製的毒藥,吃了後,定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離歌拿出一顆藥,就要往那丫鬟嘴裡塞。
那丫鬟的身體頓時如篩子般抖個不停,她啪嗒一聲,跪了下來,匍匐在地上,祈求道:「求王妃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去了哪裡,娘娘她從來不告訴奴婢的去處。」
「那就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離歌低哧道。
那丫鬟不敢抬頭,一邊低泣一邊說道:「娘娘她昨夜臨出門前開始狂笑不止,她說終於得到了,她說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丫鬟的話讓離歌心底一痛,本來極力壓抑著的撕裂般疼痛被無意中碰觸到,像是要死了一般難過,她眼中狠意漸增,若是歐陽桐落到自己手裡,她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為什麼她的房裡沒有梳妝台?」離歌貼近那丫鬟的耳邊問。
「這,這奴婢不知為什麼,娘娘從十幾日前就命奴婢撤掉梳妝台,還有房中所有的鏡子,娘娘的話,奴婢也不敢質疑,奴婢只能照做。」那丫鬟頭也不抬地說道。
聽完那丫鬟的話,離歌也不說破,她圍著那丫鬟轉了一圈,最後在她身後站定,伸出一隻纖細白嫩的手輕輕摸上那丫鬟的脊柱上某一點,低聲,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清冷嗓音說道:「告訴你個秘密,你們這裡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哦,那就是人的第七根肋骨可是人的弱點,只要我輕輕一按,你下一刻就會死,而且是很痛苦的死。」
「說不說實話?」離歌貼著那丫鬟的耳朵問。
或許是離歌冰冷的嗓音,或許是她話裡的決絕,那丫鬟已經撐到了極限,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回道:「請王妃饒命,奴婢不是不說,是不能說,娘娘她給奴婢餵了毒藥,若是奴婢出賣她,那麼不僅是奴婢,還有奴婢家人都得死,奴婢不能說啊。」
「陳思,通知下去,半柱香後滅了她三族。」離歌笑道。
比狠,現在她還有什麼不能豁出去的,狠?若是比起來,她不會輸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