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鳳凰亂:不嫁妖孽王爺

第1卷 第91章 文 / 清茗微漾

    第91章

    沉熏沒料到他會答應得這般爽快毫不遲疑,微微訝異,以為他不懂其中的厲害,道:「先生可想清楚了,從先生動筆之日起,就有可能真的是絕了仕途了,沉熏對先生的文筆有絕對的信心,此書一出,定然會造成比先生成名之作還要大上幾倍的轟動,更重要的是,此書會引得天下對皇上賜婚這件事產生質疑,即使皇上礙於賢名,不會對先生怎麼樣,但是這一筆,皇上一定會記在先生的頭上。」

    張俊不在意一笑:「在下早就絕了入仕之心,如今每日醉心於編織浪漫感人的情事,每每看得有人因為張某的拙作有所感觸就頗有成就感,可是編織終歸是編織的,那些一心一意只屬於彼此的男子與女子只在書裡出現,在現實中,情投意合尚且難得,更別說是心裡只有彼此,在下長這麼大,唯一知曉的一對,就是南王與南王妃。」張俊眼底浮起一點恍惚的神思,道:「與其說是在下在幫助王妃,不如說是在堅持自己心中關於愛情的信仰。」

    春天下午的陽光微暖。

    一線陽光從雅間扇形的窗戶照射進來,照在桌前的男子身上,整個人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微光,一身的青衣樸中透出莊重。

    沉熏神情微怔,隨即浮起歉意,她入宮一年,雖然從未主動傷人,但是因為每每防著別人,所以,變得不容易相信別人了。

    凝煙亦是側頭打量這個人,在小姐讓她查這個人的資料的時候,得知此人風流,雖然面上沒有表露,但是心裡對這個人有幾分的冷淡之意,是以一路上對於張俊的疑問基本是含笑以對,不發一語,如今聽得他這樣說,不由好奇問道:「先生關於愛情的信仰是什麼?」

    「在下看來,愛情應當是彼此的唯一,別的人都不可以,就只有他(她)才行,喜歡可以有很多,但是愛就只有一個。」他視線誠摯看向沉熏:「南王妃請放心,天下人定然都跟在下一樣,衷心的期盼南王妃能夠幸福,您和南王是之間的感情,代表了天下人對於純淨愛情的嚮往,所以,天下人一定都會站在王妃的這邊。」

    像是為了應和張俊的話一樣,傳來大堂裡眾人高談闊論的聲音:

    「再有半個月就是南王和崔家大小姐的婚禮了,如今南王得寵,皇上賜婚,崔家又是世家大族,此次的婚禮,定然比當日迎娶正妃的婚禮還要繁華熱鬧呢。」

    「什麼定然,定然到時候觀禮的百姓都沒有一個,沒見過一個破壞人家感情的人還這麼張狂的,你們沒看見嗎?如今京城每天都看見崔府的人大肆在採買崔家大小姐的陪嫁之物,所到之處,風捲殘雲,趾高氣昂,怕全京城誰家不知道一樣,那股子張狂勁兒,簡直就不像是嫁過去當側妃,而是當皇后一樣。」

    「就是就是,一點兒也沒有自知之明,天下誰人不敬南王妃,更別說當初黎家一門嫁兩個女兒,而且還兩個俱是正妃,都是低調行事,哪有他們這樣的狂勁兒?」

    「黎家是清貴之家,黎先生更是書畫雙絕,哪兒有閒心去張狂,教出的女兒也是賢良淑德,黎家大小姐是京城雙壁之一自然不必說,難得的是這位二小姐當初名不見經傳,但是觀她嫁過去之後的行事,卻讓人打心裡敬重,揚我國威,扶持丈夫,嫁過去之前,現今南王還是個半點都不得寵的癡皇子,可是嫁過去之後,立刻,封南王,賜府邸,這不久之後,南王的癡疾也得治了,南王妃就是南王的貴人,幸而南王對王妃也是一心一意,哪知天有不測風雲,這一紙聖旨,就活生生的在兩人中間插進了一個人。」說話的人壓低了聲音:「皇上這次是不是糊塗了,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關他什麼事?」

    「依我看,定然是那個崔家大小姐使了什麼狐媚伎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前幾天那個樓公子還差點兒為了她投湖呢,聽說兩個好心人送回了樓公子之後,崔大小姐連看都沒來看過他一眼,兩人好歹也是青梅竹馬的關係,聽說從前感情還不錯。」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南王的側妃,當然比樓公子的妻子有權勢地位,聽人說南王本身就長得一表人才,如今癡疾治好了,她當然選擇南王了,青梅竹馬的感情哪裡敵得過權勢地位的誘惑。」說話的人一邊搖了搖頭:「如果南王還是當初的癡皇子,你看她肯不肯嫁?」

    「她這樣的人嫁入南王府,真真為南王妃感到擔憂。」有人發起感慨。

    「唉,要是皇上能夠收回成命就好了。」

    ……提到皇上,議論聲漸小,漸漸的聽不真切了。

    沉熏眼角微潤,自從那日假意向皇帝妥協得以回到南王府之後,雖然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但是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的,如今聽得眾人的議論,心裡不無感動,站起身來,對著對面的青年男子盈盈一拜,真誠道:「沉熏在此謝過先生。」又道:「先生在創作中有何問題都可以問煙兒,煙兒定然會知無不言的,這段期間,我會時常讓煙兒來探視先生。」

    張俊忙還禮,過了一下,有些遲疑道:「故事的梗概在下已然成竹在胸,寫起來不成問題,只是在下害怕時間太短,書寫出來之後,還沒有廣泛地流傳,達到人人盡知的程度,大婚之日已經到來了。」

    「這個先生不用擔心。」沉熏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帶了點諷刺的意味,「昨日崔御史以時間倉促,沒有時間精心為女兒準備嫁妝唯有,奏請皇上把大婚之日往後推延兩個月的時間,我們還有兩個半月的時間。」

    張俊喜道:「那就足夠了。」

    回到南王府時已經是晚間,陰夜辰還沒有歸來,他最近接了掌管工部之職,上次沉熏被罰在景和宮,皇帝派他的出門,就是去考察民情,趁著漲水期還沒到來之前,興修水利,籌劃好夏季的防汛工作,最近更是政務繁忙,常常深夜才得回來。

    沉熏也不等他一同吃飯,只覺得解決了心頭的一件大事,當下心神放鬆,晚膳吃得很香,讓凝煙和凝碧都是心下一喜,從宮裡回來之後,小姐表面上沒什麼,但是神情一直有些鬱鬱的,飲食用得甚少,見她恢復原來的模樣,都放下心來。

    沐浴完之後,沉熏就在臥房外的小花廳一邊晾著半干的頭髮一邊等夫君回來,四月中旬的天氣,即使到了晚間溫度也是微暖,有一點輕微的風,柔柔的吹著,非常的舒適,沉熏坐的這個靠椅很大,可以容下兩個人坐,乾脆把腳也伸上去,頭輕輕靠在靠椅的扶手上,長髮全部垂到右側去,靠著靠著,就意識模糊,睡著了。

    睡夢間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沉熏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看得是陰夜辰,雙手自動勾上他的脖頸,甜甜一笑:「夫君回來了。」

    「嗯……」陰夜辰一邊應聲,幽藍的眼底劃過一抹炙熱,方才回來見得她整個人地蜷縮在椅上,如錦緞一般的長髮鋪滿衣裳,把一張精緻瑩潤的臉蛋襯得更是楚楚動人,心底情動,但是怕擾醒了她,如今見得她醒來,吻便毫不客氣地落下去。

    「嗚……」

    沉熏一聲低呼溢出口,剛有些回轉的意識又模糊了,漸漸的那個吻蔓延至脖頸,沉熏胸口一涼,迷亂的神思恢復過來一些,手慌忙抓住他的手,臉色微紅:「夫君,這裡是花廳。」

    陰夜辰氣息微喘,頓了一頓,眼底的眸色方才恢復清明的神色,嘴角卻揚起一抹笑容,「花廳又怎麼樣?」他湊近她的耳邊,「反正這邊沒有人會過來。」

    「你——」沉熏瞪了瞪眼睛,開始掙扎,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

    「逗你的。」陰夜辰忍不住一笑,眼睛卻往花廳四下看了一看,嗯,等他家娘子不這麼害羞了,興許可以試一試,一面依舊抱著沉熏往臥房走去,一邊有些心疼地責備:「讓娘子不要等我,結果你總是把為夫的話當耳邊風。」

    沉熏皺了皺鼻子,斜睨他,道:「你以為我想等,只不過沒有暖爐我睡不著而已。」

    陰夜辰失笑,暖爐,她把他的懷抱當成暖爐,尤其是冬天的時候,沒有他的懷抱她立刻就醒過來。

    忽然想起什麼,把她放坐在床沿,陰夜辰說了聲稍等,就立刻走出屋子,沉熏疑惑,不多時,便看見他走進來,手裡提著一個小籠子,籠子裡,只看到毛茸茸的一團青色。

    「這是?」沉熏啞然,隨即伸出手指,想要去觸摸籠子裡的小動物。

    「送給娘子的禮物。」陰夜辰含笑答道,把那一團毛茸茸的青色從籠中拿出來,沉熏方才看清了,原來是一隻小狐狸。

    沉熏素來喜歡小動物,不由伸出雙手去捧住,湊到跟前,輕聲道:「別怕,別怕。」那小狐狸原本蜷縮成一團,像是害怕之極,彷彿聽懂了人話一般,慢慢怯怯的抬起頭來。

    烏溜溜的一雙眼睛,帶了點好奇和探究的意味,小小的模樣,顯得十分的楚楚可憐,沉熏把它有拿近了一些,一隻手托住它,一隻手輕輕撫了撫它的頭,含笑用臉頰碰了碰它,狐狸本是很聰明的動物,見得沉熏這般,小狐狸像是明白眼前的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一樣,輕輕叫了一聲,跳到沉熏的肩上,用毛茸茸的腦袋去蹭她的臉,尾巴掃到沉熏的脖頸,癢癢的感覺傳來,沉熏咯咯笑倒在床上,小狐狸益發得意,尾巴搖得更厲害了。

    一人一狐很快就玩成一塊兒了,陰夜辰皺了皺眉,發覺自己被晾在一邊,當下坐到床沿,他方才坐下,原本正和沉熏玩大眼瞪小眼的小狐狸立刻跳到沉熏的懷中,毛都快豎起來了,如臨大敵地看著陰夜辰。

    陰夜辰氣不過,伸手拍了拍它的頭,道:「忘恩負義的小東西,還是我把你救回來的呢,不然指不定都快被剝皮了。」

    沉熏忙擋開他的手護住,一邊好奇問:「這隻小狐狸是從哪兒得來的?」

    「今兒個從西苑走過,見有個小太監正提著它,原是專門來偷吃東西的,被捉住了,那小太監因為它被懲罰,氣得就要宰了它,我順手要了來。」

    沉熏聽得此話,就不足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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