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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倒真是讓人回答不了……」陳偉道,「因為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在這個城市生活那麼久的!算一算,十六年了吧!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沒有覺得多快,反而有時候覺得挺漫長的,但是當我如今三十五歲的年齡,再回首去想之前的十六年,真的會覺得,就是彈指一瞬間!」
離熒淡淡一笑,「其實我也一樣……我在h市也生活了超過十年,有時候覺得時間很快,有時候就覺得時間很慢!不過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從未將那裡當成我的家鄉,甚至有時候,我很不喜歡那裡!」
「不……」陳偉搖頭,「你說錯了!你不是不喜歡,也許是,太喜歡!因為不喜歡本身,就是一種情緒,就比如我之於香港,就沒有所謂的喜歡和不喜歡,我只覺得,它給我帶來過絕望,但也曾給我希望,我一步步走到今日,所經歷的每一步都被它見證,但是這樣的絕望和希望,只是我自己的一種人生經歷,也許我到別的城市,我會有別的際遇,那個城市也同樣會給你帶來絕望和際遇,所以……」
陳偉聳了聳肩,「所以我覺得,這大概是和城市無關,只是看你怎麼在一個城市打拼生活以及奮鬥下去,當然,對你你方纔的話,我可以理解為你不喜歡那裡,僅僅因為那裡的人,某一個人!」
離熒笑,「沒有那麼複雜,我和他,在十年前就注定了不可能,主要是,我太傻了,而且傻了十年!」
「既然知道自己傻,那就早點清醒,現在,還不遲!」
「是麼?」
「我說過,我可以幫你!」陳偉點起一支煙,深吸了一口,開口說道。
「但是,你要的東西,我回報不了!」
「哈哈!」陳偉陡然失笑,「那你說說,我要什麼?」
「愛情!你三十五歲,還沒有找到你心儀的女孩子,心裡對愛情,應該有著一份美好的幻想在,你需要的,是一個你喜歡,同時她也喜歡你的女人!所以,我回報不了!」
「呵!」陳偉冷笑一聲,他說,「知道麼離熒,雖然你年紀還小,但我一直認為你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但是今天,你真的讓我失望!」
「……對不起!」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你真正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
「離熒,跟你說句實在話,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真的不必再將一顆心去掛在渭歡的身上,因為,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知道麼?我在三十歲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愛的,是我在福建時候交往的女朋友,所以後來她結婚生子,我真的很傷心,很難過,可即使如此,我心裡還是不忍心怪她,甚至在她丈夫生意遇到困難的時候,還曾暗中資助過她!」
「我以為,這也算一種愛,我以為,只要她過的幸福,我也會覺得幸福,我以為,我他媽·的真的快成了情聖了!但在我三十歲生日的那一天,我回首我之前三十年的人生,突然恍然,我覺得我其實早已不愛她了,我之所以堅持這麼久,是因為一直迷戀著當初為她心動的那個感覺,我愛上的,只是那個感覺,而非她這個人!」
陳偉說,「離熒,我到三十歲那一年才明白這個道理,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樣,也要等到你三十歲!」
「那麼你對我呢?」離熒反問,「你對我,是什麼感覺?單純的覺得我和你類似,很像,所以同病相憐,所以喜歡我嗎?」
「當然不是!」陳偉道,「首先,我見到你的時候,並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的背景身世,不過我得承認我對你有種特別得感覺,你可以理解為一見鍾情,或者是,很合我的胃口!」
「什麼感覺呢?比如,你認認真真的拒絕我,我想,我應該不會有痛徹心扉,不會覺得自己再也活不下去,不會覺得從此明天的太陽再也不會升起!因為畢竟我是有過經歷的人,而且我和你之間的記憶,也不過香港的這兩個多星期,多濃厚?多熱烈?都談不上!」
「但你說一點感覺沒有,也不是。只是感覺很淡,很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舒服,會讓我多抽幾根煙,多喝幾口酒,大概如此!總結的話,算是比朋友間濃烈一點,比戀人之間寡淡一點!」
「不過離熒,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接受我,我現在,的確不愛你,但是,我很想去愛你,在你給我這個機會前,我不敢,去對你徹底打開我的心,什麼原因,我相信你懂!」
「……」離熒咬著唇,一句話說不出,可是莫名覺得有些傷感,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感同身受嗎?也許!
「前面的提示牌前,停車!」過了一會兒,離熒突然說。
陳偉沒有想什麼,車子很快開到了提示牌前,然後停了下來!
陳偉望向車窗外面,有些詫異,這裡居然是一個度假酒店門口,離熒要做什麼?來這裡找人?
「這裡的停車位,最多只能停一小時,不過他們有地下車庫,你先去停車吧!」頓了頓,離熒又說,「我等你!」
陳偉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而離熒已經拉開車門下了車,向著度假酒店的方向走去!
「……」似乎是瞬間,陳偉明白了什麼,胸口的位置,開始劇烈的跳動!
……
離熒聽到身後的車子引擎聲,長長呼出一口氣!
就在她決定出門的一個小時前,她和李渭歡通了一個電話!
「在嗎?」
「有事?」
「嗯,算吧!」
「說吧!」
「……渭歡,我想問你,你愛伊慕嗎?」
「不愛!」那邊沉默了片刻,「……不過,我會慢慢讓自己愛上她的!」
「……哦!」離熒扯了扯唇角,「那我祝你們幸福!」
「……謝謝!」
然後離熒悄無聲息的,掛了電話!
閉上眼睛,腦子裡無法排擠掉的,是伊慕拿的那個小盒子的嬌羞樣子!
明知道自己不該去在意,畢竟人家是夫妻,發生點什麼,也是正常的,可是,心裡還是不受控制的在意,很在意!
需要讓伊慕去買避·孕·套都不會在意的親密,是怎麼樣一種親密?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這樣一種舉動,擊碎了她這十年的癡守,且是瞬息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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