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然後側臉便看到了趴在他床頭睡著的南溪,那一刻,他的眼底突然濕潤了一片……
他伸手去撥弄她的頭髮,手指很輕,她的頭髮似乎比以前更長了,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的頭髮只到肩頭,而現在,快及腰了!
突然就想到一句俗氣卻溫馨的網絡語錄:待我長髮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他深吸一口氣,想要將手伸回來時,熟睡的女孩睫毛顫了顫,然後醒了過來……
女孩瞇著眼睛,看向李渭歡,然後唇角彎了彎,「渭歡,你醒了?好點了沒有?要不要喝水?」
李渭歡抿了抿唇,看她的眼睛,不說話!
南溪詫異,剛剛甦醒讓她的精神略顯疲憊,她的手伸過去,探向他的額頭,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溫熱的掌心像一塊柔軟的綿綢,貼上去的感覺很是舒服,李渭歡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南溪的手腕,少女膚若凝脂,眼眸黑亮,粉色的唇瓣像是嬌艷的花瓣聊著他的心瘋狂的躁動不安。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
而南溪卻無知無覺,想要摸李渭歡的臉,問他怎麼了,但手剛剛動一下就被人狠狠一拉,接著一個力道控制了她的身體,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李渭歡壓在了床上……
她的長髮散在白色的床單上像是水中的海藻,漂亮柔媚,她精緻的眉眼在燈光下更顯嬌艷動人,她的呼吸,她的味道,都讓李渭歡覺得血脈膨脹……
而南溪……
南溪完全愣住了,心底湧出一**的害怕和恐懼,她伸手推著李渭歡的胸口,發覺那兒很燙,她的指尖有些顫抖。
「渭歡……」
她喊了一聲,「你……怎麼了?」
李渭歡抿唇,喉結上下滾動,伸手去摸南溪的臉,動作很輕,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那麼灼熱,那麼急促,這讓南溪想起白日裡被陸寅初壓在身下時的樣子……
她心裡一急,再次推他,「渭歡,你……你放開我!」
「南溪……」他喊了一聲,聲音嘶啞,眼眸晶亮,甚至有些紅,「南溪,我想要你!」
南溪愣在那裡,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清俊男孩,想要說什麼時,他的唇已經壓了下來,貼在了她的唇上……
「唔……」南溪掙扎,但是她哪裡有李渭歡的力氣大,她伸手推他,但是根本推不動。
李渭歡的唇上有淡淡的酒香,而這個吻,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因為這個吻,很深入……
南溪明白,李渭歡不是在跟她開玩笑,不是要逗她玩,他是真的……想要了她!
莫名的一絲恐懼和抗拒在胸腔中匯聚,她開始奮力掙扎,可手臂剛解放出來就被李渭歡猛地鉗制住壓過頭頂!
南溪絕望,眼裡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下來,李渭歡吻得忘情,吻得發狂,吻的熾烈,當他的手探進南溪的衣裙下想要觸摸她的肌膚時,他的舌尖探到一片鹹濕……
南溪,她哭了……
李渭歡覺得大腦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棒,他放開南溪的唇,居高臨下的打量她!
他黑亮的眸子猩紅似血,臉上的表情失落,陰鬱……
但更多的,還是無措……
他伸手笨拙的為她擦眼淚,口中一直說著「對不起……」
他是太害怕了,太不安了,太愛這個叫顧南溪的女孩子了!
李渭歡說,「南溪,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哭!」
南溪不說話,只是咬著唇看著他,眼裡的濕意卻不見減少……
李渭歡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清越的響聲讓南溪徹底愣在了那裡,「渭歡,你做什麼……」
在李渭歡想要再次甩自己耳光時,她拉住了他——
「渭歡,你別這樣,我沒有怪你,我……我只是怪我自己……」
是啊,她沒有怪他,她的確是在怪自己!
她和李渭歡認識七年,相戀六年,可因著她的保守和迴避,李渭歡沒有對她做過過分的事情。
楊素曾說,「也就李渭歡能夠受得了你!換個別的男的,早就強了你了!你說哪兒有你這麼冷艷孤傲的姑娘,和李渭歡混在一塊的張牧一夥兒人,早就過了是處·男的年紀,可李渭歡二十好幾了,堂堂一扎人堆里長相出類拔萃的少男,就被你徹底快整成了x無能……」
南溪當時聽得面紅耳赤,可是她真的是還沒有做好那個準備,未來尚且未定,她和李渭歡都沒有長大,都需要磨練,成長的步驟或急或緩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別走錯!
她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李渭歡負責!
當初李渭歡對她的想法是尊重的,南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心眼裡的也是這麼想,以前以為是,但過了今晚,她開始懷疑了!
不僅是懷疑他,更是懷疑自己!
按說這個社會,談戀愛,別說像她這樣的好幾年,有的不到一星期就直接上·床了,她果真是太矯情了嗎?
李渭歡側過身子,將南溪抱在懷裡,口中還在說著對不起,南溪拉著他的手,閉上眼睛!
該說對不起的人,其實是她!
……
第二天一早,南溪收拾心情,起床下樓給幾位少爺買早餐!
樓上,李渭歡坐在客廳裡,張牧和白玉川在一邊看著他!
李渭歡抿著唇,問白玉川要了一根煙,吸上,「昨晚上我差點欺負了南溪……」
白玉川皺起了眉頭,張牧興致不錯,「聽你這話的感覺,沒欺負得逞?」
「她不願意!」李渭歡說完,擰起了眉頭,深深吸了一口煙,又道,「……她哭了!」
「靠——」張牧忍不住爆了出口,白玉川拉了他一下,對他使眼色,張牧閉了嘴!
李渭歡說,「我和她這麼幾年,我相信她是個乖女孩,我也相信她對我的感情,但是她是個太有原則的女孩……平淡如水的性子讓她不能對一個人熱情到……情不自禁……而且,心底太多不安,我總覺得,她會離開我……哪怕她現在就在我身邊……」
「為什麼會不安?」白玉川看他,「我一直很不明白,你的條件,愛上她,對她那般好,而她的性子大家都是看在眼底,你們的關係也一直很融洽……為什麼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會不安!」
李渭歡搖頭,似乎不想去說的樣子,然後道,「大概就是我走火入魔了吧,算了,不說這個,其實我現在就是想問一下你們,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現在逼著她跟我領了證,會不會對她,對我,都好?」
張牧當場愣住,白玉川卻是面色平平,「你真覺得那樣很好嗎?」
李渭歡抿著唇,不說話。
白玉川道,「歡子,你想過沒有,如果你跟南溪領了證,你的父母,姐姐,都能接受她嗎?如果不接受,你打算怎麼辦?別說不靠家裡人你也可以,這句話不現實……就比如我畢業兩年了,有著房子住還不是家裡人給我出的錢……還有你,哪次你出了事故不是你兩個姐姐幫你收拾……」
白玉川的話有些狠,但他並沒停止,反而繼續說,「還有南溪,我聽說她在網上投簡歷,幾乎全部石沉大海,就連素素和藍琦兒都收到了不少面試電話,她卻一個都沒有……如果她真的資質差學習差就算了,但我們眾所周知她很優秀……那麼,是那些企業老闆眼睛瞎了麼?」
李渭歡震驚,他沒有想到南溪居然遇到了這種事情,而她卻從未跟他說過!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
「你覺得還有別的可能嗎?」白玉川反問。
李渭歡伸手撓頭,煩躁的錘了一下沙發,站起身就抽外面走,「……我找他們去!」
「找他們有什麼用?鬧一場?讓他們更加憎恨厭惡南溪?」白玉川冷冷的聲音傳來,毫不客氣,「歡子,你該成熟點!」
李渭歡頓住腳步,手指骨節收緊,隱隱的怒氣籠罩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那麼的落寞,以及哀傷!
門突然被人打開,南溪站在門口,一眼看到李渭歡,詫異,隨即扯起唇角笑了笑,「早餐買來了,大家久等!」
客廳的三個男人都抿唇不語!
吃完早飯,南溪強行帶著李渭歡去醫院——臉上的傷還沒好,昨天又喝酒,不檢查一下,她不放心!
醫生說基本好的差不多了,但還是規勸以後少喝酒,醫生說,「年輕人沒事喝什麼酒……」
李渭歡擰了那醫生一眼,醫生見這年輕人面色不善,混說幾句就離開了!
南溪瞅著李渭歡,「你威脅醫生幹嘛?」
李渭歡冤枉,「我什麼時候威脅他了?」
南溪凝眉,這人真是狡辯……
……
從醫院出來,上了白玉川的車子,南溪讓李渭歡回去休息,李渭歡不想,最後說,「去h大轉轉吧!我還挺懷念當年我在h大過的那段牛掰日子的……」
副駕駛的張牧直接將手裡的煙盒丟他臉上了——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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