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說好了,可不許再隱身!」一個人走太孤單了,既然現身,她就不允許他再閃開,終於找到一個陪她講話的人了,歡喜中……
暗影想想兩個主子聽誰都一樣,逐邁開腳步追了上去,「娘娘,我們這是要去哪?」
「府衙」花雨簡短而回。以前南郡是王爺的封地,自從蘭郡主出事後引爆雲乘機削藩,重整南郡後,它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城區,與其他地方並無什麼特權。南郡本身就是一個富庶的地方,再加上歷屆南郡王對它的治理頗具匠心,現在的南郡從治安、犯罪率、環境和百姓幸福度來看方方面面不落於都城嘉蘭。所以也才會有安大嬸她們千里迢迢直奔而來,總想著這裡機遇更大,卻未想到被拒之門外,無人問津,花雨今日倒要去會一會那太守——朱允先。
之前花雨早已探聽好,太守府離她們的住處只需跨過三條街,說遠也不遠,正常情況下辰時開門,花雨的這個時間段去估計還非常早,主要是她怕晚起了脫不開身,冷皓擺明掉天亮就出發,她乾脆偷溜走,到時他發現人沒在也無奈,只有等自己了唄!想想到時候他的樣子花雨就覺得很爽!至於林娘嘛,她跟自己來最合適,但又考慮到小木村需要人照顧,也只得撇開她了,要是那貨待會發現她失蹤會不會鬧得雞飛狗跳,她也管不了了。
「你等等,娘娘,爺有交代,那朱太守可是左相魏明遠的門生,叫你輕易不要去碰!」暗影停下腳步慎重的告之。
「那又如何?莫非他還想仗著自己勞苦功高,來個隻手遮天不成?」花雨怒瞪暗影,彷彿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那魏丞相。花雨暗咒,這老賊就是仗著自己是功臣,以為雲不敢動他,行為越來越囂張了……說到「功」也確實……,當日他幫雲順利坐上這個位置,可除了這個,他就沒有什麼事是做得對得起車影,對得起雲的。收受賄賂,結黨營私,有意阻撓各項政令發佈,做的事都是以那不利己不往之的原則,朝廷上下深受其害,當日雲封自己為後時,魏明遠首當其衝的帶領黨羽反對,以解甲歸田威逼,以雲的本意那正好,該滾就滾,可那是非常時期,時機不對,不宜動他,所以才壓了下來,花雨自己又親自去請,給了他足夠的面子,這老傢伙才裝模作樣的重返朝堂。天地良心,這可不是她和雲的本意啊!形勢所迫,形勢所迫而已!
「暗影,我突然發覺你還是個不錯的人呢!」時間還早,花雨有一搭沒一搭的拉話,這暗影才跟自己時,三天也就講一句話,現在好了,也跟自己一樣話嘮一個,幾次被雲取笑,不過花雨覺得這才正常,做事歸做事,也不能一點情趣都不懂吧?現在完美了,回去小翠應該會喜歡。
「娘娘,你太不道德了!又要拿我開刷是不?」暗影假裝一臉悲催,跟這位隨和的皇后在久了,他講話也沒個規矩,像一家人一樣毫無禁忌。
「你就認命吧!」主僕二人像逛街一樣悠哉的說笑著向目的地靠近……
花雨到的時候,太守府也剛好開門,看見門口的鳴冤鼓,花雨拿起來就狠命的砸,暗影捏汗,這娘娘也太彪悍了!按照正常程序,裡面的一個師爺模樣的男人,四十多歲,山羊鬍的人出來把他們帶了進去,在門口,暗影隨身所抱的佩劍就被要求卸掉,只能甩手進去,暗影很牴觸,花雨實時使了個眼色,他才配合。
這師爺七歪八扭的把他們帶到一個內室,空無一人不說,還有點陰森,老早就覺得不對勁,現在更確定了,這哪是公堂,這分明就是一間審訊犯人的密室,花雨忙閃身想擠出門外,沒想到那師爺早有防備,鐵門先她一步被拉起,暗影想踹門,以他的實力實際上也攔不住他,不過花雨還不想那麼早打草驚蛇,想等到狐狸尾巴完全暴露再行事不遲。
鐵門上方有個小孔,此時小孔打開,露出師爺那猥瑣的賊臉,陰測測的,讓人看著就惡寒,「說吧!你們究竟來幹什麼的?」
「一隻狗有什麼權利問,叫你們朱太守來,我到要看看,是你這隻狗在為非作歹還是你們太守就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狼,專吃人,不干人事!」花雨心裡也沒底,先前她還想拿皇后腰牌示人,想讓他們送自己回皇宮,此時倒暗自慶幸自己還沒蠢到那個地步,喊冤的人直接被帶到密室逼供,誰會想到這青天大白日的堂堂府衙竟然做出這種陰暗的事情來,可想而知平時他們是如何對待轄區內的百姓的。這種處世態度,怕是她出示了也要污蔑她冒充,來個殺人滅口也說不定,事情不確定之前她可不敢冒這個險,今天也幸好暗影尾隨自己來了,要是真就她一個女子,那後果將如何她都不敢想,看來她還是太衝動了!
「你……你……!」那師爺被花雨一激,氣得話都說不清楚,「碰!」的一聲連小窗都給關了。聽著門外聲音漸行漸遠,花雨才鬆口氣,隨意走動開來。
藉著雲給的那隻手鐲的螢光圍著密室轉了一圈,好傢伙!整個密室就是個密不透風的罐,待上三日,悶都要被悶死,「匡當」一聲,像是踢到了什麼東西,暗影趕緊拉開花雨,蹲下身去查看,……竟然是訂滿鐵釘的幾根木棒和一些鎖鏈,光線再拉進點可以清楚的看到鎖鏈和這釘棒上沾著一些已凝固的褐色東西和一些人體毛髮,花雨一陣毛骨悚然,這……竟然是刑具,不在府衙大堂,也不在牢獄,偏偏在這暗室裡,這明顯就是這朱太守玩忽職守,私設公堂,草菅人命。
密室不算小,花雨粗略估算了下,估計也有個三十平米,除了刑具,和地上的一些稻草外裡面空無一物,而且看這裝設,不像陳年舊房,倒是應該才新裝一年的樣子,算算時間跟這朱太守上任的時間也倒吻合。
忽而想起之前暗影提醒她的輕易不要去碰這朱太守,花雨隱隱覺得這暗隱怕是知道點什麼?「暗影,你老實跟我講,雲是不是早知道這裡的情況了?」
暗影摸了摸鼻子,「呵呵,娘娘,你還是親自去問爺比較好!」
花雨怒,這傢伙也開始像根滑泥鰍一樣給自己打太極,「趕緊說,不然我兩個怕是都要命喪此處了!」
「之前下暴雪的時候,爺不是帶我們出去了一些時日嗎?」在花雨淫威下,暗影伸伸舌頭終還是打算合盤道出,心想反正娘娘跟爺就是一家人,遲早要知道的,瞞著也沒用。
「我是知道啊!不過雲去的是雪災重區——大西北,跟這富庶的南郡有什麼關係呢?」
暗影呵呵笑了笑,繼續道,「當時爺下令把全國其他不受雪災波及的地方的取暖物資調運去西北,卻發現原本是該出最多的南郡提供的物資少得可憐,就是走個過場,而且是敷衍了事,爺因為之前只說是增援,並沒有規定具體的量,所以也就沒治他們的罪,倒是讓我潛進南郡來查探……」
「又賣關子?……結果呢?」
「結果?結果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些?」暗影雙手攤開,聳了聳肩。
「那你們還不行動,竟然坐視不管,任他禍害一方水土?」花雨不滿。
「我的姑奶奶!你可不要對著我發火,你這同樣得問爺……我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暗影退後了點,看樣子是不想承受花雨的怒氣,而聲音也壓低了不少,只能在這密室中才聽得見。
「好小子,那……早知道為什麼不防備,看看……現在可是我們兩都被關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這個知道了還悶著不說,害得她一陣心塞,就怕紅顏薄命,她可還有大好的年華要享受的,可不能這麼早就……
「娘娘,以你的脾氣,說了你會不來嗎?」暗影一副很瞭解的樣子笑看花雨。
「也是,還是有點瞭解我嘛!」她看似語笑嫣然,隨意謙和,實則骨子裡有她的堅持,有她的執拗,也有她的反骨,暗影能看到,花雨很意外!這的確是她。
「等等,……難道你當時也被關了?」花雨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無一例外」
「看來這個南郡衙門就是地獄啊!」
「雲怎麼打算?」
「爺在搜集證據,講這只是一隻小蝦米,由著他是要拖動後面那條大魚,到時好連根拔!」
花雨捂臉,看來自己好像壞了雲的事情了!……
「啪!」一聲響。
「娘娘,你幹嘛打我頭?」
「因為……你比較笨吶!你早點說出來,你姐還會魯莽嗎?」其實也就是逗她的了,有的事情她不親眼見到,真無法體會,總之她相信雲不會坐視不管的,他可能很快就知道自己又有危險了吧?還有那……冷皓……,嗯,怎麼會想起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