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好像在哪裡見過,花雨的記性一向很好,只要見過一面的人,她都會把他的資料存儲到腦海裡,再見面的時候慢慢的就會浮出腦海。
「你是?」花雨手指著對面的人,男子會意的點頭,而一旁的暗影卻聽得雲裡霧裡,不過以他敏銳的嗅覺來看,娘娘與這位男子是舊識。
等等······舊識?杵在這冷風裡,面朝娘娘住的客棧,居心不良啊!
支開了暗影,二人漫步在青石板上,當年第一次見面講的話語她仍還記得,各種猜測壓在心口一直想問,如今見到當事人了,卻又不知如何問出去。
身邊的男子也好不到哪裡,遠處的墨跡看得真切,公子今晚夠反常的,杵在風雨裡站了幾個時辰不說,見到畫紙上要殺的女人竟然緊張得他都看不下去,他偉大的公子原來也有這一面,要不是今晚他不放心公子跟著出來悄悄溜一圈,也不會看到公子如此另類的一面。這還是他們驚天地泣鬼神的公子嗎?說給墨寒他們聽,也不會相信!
「那個」
「那個」
異口同聲,二人不禁失笑,緊張的氣氛瞬間緩解了下來。
「小雨,對不起!」時至今日,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懺悔自己的行為,顯然她的世界早已不需要他的介入,這是他應受的懲罰,異界尋覓,只想知道她是否安好,如此即可!
退出去的暗影在暗處緊盯著花雨這邊的情況,同時也在觀察著周圍,忽然他看到一個曾經交過手的同道中人,這人他認識,凡公子左膀右臂——墨跡也。既然墨跡來了,那是不是表示凡公子就在附近?他沒見過凡公子,但按照這種推理······暗影眼神往花雨旁邊的男子瞟去,意識到了什麼,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他今晚似乎犯了一個低級錯誤。
一個箭步,暗影瞬間衝到了花雨面前,剛好把他二人隔開,直面對著凡公子,將花雨隔在了身後。
「暗影,你這是做什麼?」花雨不悅的輕呵。
「小姐,他就是凡公子!」在外人面前,他都叫她小姐。
花雨愣了一瞬,旋即笑了笑,對暗影講,「你去吧,他是不會傷害我的!」
前世雖已被他傷得遍體鱗傷,如今她仍然相信一個來異世找她的人是不會對她出手的,決計不可能,所以,她是相信他的。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飽含了太多太多,明明是個玉樹臨風,出類拔萃的男子,可他的眼神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眨巴著眼睛希望得到大人的原諒一樣。
「歐皓······我姑且還是這樣叫你!我現在過得很好,不想改變。過去的事我選擇忘記,那段經歷確實······你傷我太深,但再深的痛苦也有個盡頭,尤其穿越來到這個異世,我有我自己全新的生活,而如今你我都各自有自己的人生,這說明我們確實無緣,這不怪誰,是緣分的問題,既然如此,那我們何不選擇遺忘,你也不必耿耿於懷難為你自己,放下吧!我不怪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笑著說完,女子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堅定的背影給身後失落的男子。
當一切歸於平靜,街上的男人還在立於風中,似乎志願為一棵樹,要站成永恆······
「公子,我們走吧!」看人家姑娘的那態度,他們公子沒戲了,不過看公子的樣子,好像還不死心啊!但也總不能永遠立於此吧,墨跡也不管主僕之分,拽著凡公子就往來去的地方躍去。
······
車上,花雨無聊的捲著身子半躺著小榻上,再一日他們就可以達到女兒國都城——雅城。雲皇仍然翻閱思考著一些繁雜文件,車上沒一個說話的人,花雨無聊到想打瞌睡,結果是暗影從簾子外塞進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花雨起初嚇一跳,等看清楚是何物時卻特別喜歡他。小東西一身雪白的絨毛,三角形臉,尖長的鼻子和著滴溜溜轉的狹長眼睛,一看就是典型的白狐,花雨來了精神,給它想名字,把韓劇裡的帥哥美女的名字通通招呼過來用,可還是沒一個如意的。
抱著小東西唉聲歎氣,隔壁的男人眼皮上挑,「雨兒······」。
「哦!打擾到你大人了,那好啊,你幫它取個名字,我就保證安安靜靜不打擾你」花雨調皮的耍起賴來,在他面前她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女孩。
「這點事就把你難倒了!······你看它通體雪白,而你又比較喜歡雪花,就乾脆叫它雪花吧!」
「雪花······雪花······」花雨低聲念及,嗯,好像不錯,得,就它了,反正就一代號,她懶得費腦細胞了。
有雪花的相陪,花雨一路上都是精神滿滿的,中途下車透氣的時候,花雨也抱著她的雪花出入,恨得雲皇臉黑得就如天邊的烏雲一樣乾瞪眼。
見暗影在溪邊打水,花雨微微一笑,走了過去。「暗影,謝謝你哦!」說完撫摸著雪花的毛。
暗影停下打水,嘴巴一咧,「感情你是以為這小東西是我送的吧?」他可沒這個膽量私自送東西給他們的主母。
「不是你,是誰?」花雨疑惑。
有的時候她還是滿迷糊的!
暗影呶呶嘴,花雨看過去,「雲!」。
「娘娘,不然誰敢送東西給你!」他們又不是有九條命。
「不過,你現在不會發悶了吧?」暗影順勢坐到了花雨身邊,花雨翻了白眼,開門見山,「暗影,老實交代,你們這次女兒國之行究竟所為何事?」
「呵,娘娘,這小傢伙真像娘娘,機靈狡詐著呢!」暗影故作沒聽見,巧妙的轉了個話題,開玩笑,他要是講了,怕是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爺可是說過要暫時瞞著娘娘的。
「哦!那暗影你喜歡它嗎?」
暗影看不出自己的這位主子表情上有何變化,但下意識的趕緊回答不,花雨拎起小狐狸的後腳,站起來冷冷的向後揚手,一個拋物線,把雪花扔出去老遠,暗影咂舌,他們的這位主子生氣了,惹不得啊,趕緊藉故要去方便,一溜煙跑了。
可憐的小東西被主人這一拋,委屈得不輕,眼淚早已在眼眶打轉,「嗚咽,嗚咽······」的鳴著。
小傢伙嗚咽幾聲,見花雨不理它,乾脆又蹭上來,一躍跳進花雨懷裡。其實花雨也捨不得虐待它,剛剛只是做給某人看的,什麼嘛?連她都瞞,話雖如此,不過她相信他,他做事有他的道理,也決計不會傷害她。
通往雅城的路很好走,他們的速度也就快一些,比預期的時間提前了半天到雅城。這是女兒國的政治中心,也是它的經濟中心,極為繁華,跟天啟京城有得一拼,大街上喧囂至極,人流如潮,熱鬧非凡。
暗影他們早就散開在雲皇他們周圍隱身起來,明面上的就花雨雲皇二人進城,花蝶早於先行一步到了雅城,為避免住客棧時的盤查,她在皇宮門口附近的一號大街上找了一處偏院,房子不大,就兩棟兩層的閣樓,另帶一個極其雅致的亭台花園,附近都是一些達官貴人的住所,堪稱富人聚集地,所以這一片的樓房買賣起來也是寸土寸金,價格高得咂舌,不過也安靜至極,他們就是需要清靜,眼多嘴雜可不行。
為了起居方便,花雨又讓花蝶找了個廚娘,這樣就不必花蝶天天動手,省出時間可以幫雲皇辦其他事。
這個廚娘四十多歲,夫家姓徐,所以花雨稱她為徐媽,徐媽家有個癱瘓的丈夫,癡傻的兒子要照顧,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所以花雨也特別照顧她。
與此同時,冷皓和沈揚也入了雅城,血狼閣在這裡有個據點,巧的是它還與花雨住所毗鄰,起初花雨打開二樓後窗時,也就隨意看看風景,不料,對面二樓的門也開了,迴廊上站出一個美男子,這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美男子她竟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眼神碰撞,一人慌亂,一人氣定神閒,氣場過於太強,花雨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慌亂關窗縮回屋角。
透過格子窗依稀能看到對面的冷皓,雲皇蹙眉,他旁邊還站著沈揚,這個人他也認識,索性打開迴廊門,既然「冤家路總是窄的」那避也避不開,有的事還不如挑明,免得兩看兩相厭。
「雲兄好啊,別來無恙?」倒是沈揚先開了口。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雲皇也回禮過去,「托沈兄的福,在下好得很」。
二人在聊,可一個人仍然冷著一張可以滴水的臉,轉身欲走,被沈揚一把抓住,「雲兄,難得我們有緣在這裡碰到,不如大家出去喝一杯如何?」
冷皓一聽,沉不住了,扭頭過來,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唬著沈揚,腳抬起,一腳重重的踩到對方腳上,疼得沈揚抱起腳來原地跳轉著喊哎呦。
「冷兄的意思呢?」雲皇倒是大度的先問。
「哼!你覺得可能嗎?」冷皓冷冷回答,他真是受夠了對面那個假仁假義的傢伙,明明搶人妻搶人子的勾當幹得得心應手,回頭來了還要當個和事的老好人,真想提刀一刀捅了他心頭才解恨。
「冷兄,我們不說別的,只說這人生不熟的地兒,多個人也好商量嘛!」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