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娘的酒肆出來,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整個皇城寂靜無聲,偶有巡邏的士兵留下的馬蹄聲。天上的月亮也不似上半夜一樣的皓潔明亮,看上去像是被雲彩遮住了腳手,而且越來越暗,似乎要被沒進黑暗裡。
花雨喝了太多的酒,此時走路輕飄飄的,不過迎著冷冷的夜風,倒反而清醒了些許,但是她還是不想回王府。二人就這樣一直走啊走,走過了無數條大街,快到城門處時,花雨突然很想出城去看看,可守門的士兵森嚴,花雨又怕鐵風應付不過來,逐打消出城的念頭,不過看著高高的城樓,花雨忽然好想爬上城樓看看。
鐵風照樣挾住花雨,踏牆一躍就上到了城樓頂,這個樓頂依然是青瓦頂,所以也沒有士兵站那,花雨放放心心的舒了口氣。
這座城樓非常高,站在上面就連王府都能一覽無餘,風刺刺的吹在臉上,好像小刀割著一邊刺疼,可是俯瞰皇城,及是寬廣雄偉,可惜就是看不到萬家燈火的溫馨,因為百姓們都睡著了。
我悵然的蹲下身子,雙手環起壓在腿上,腦袋歪伏在手上問一旁的鐵風:「你有兄弟姐妹嗎?」
「我從小無父無母,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兄弟姐妹,三歲那年在街頭行乞被老丞相收留,若說有親人,丞相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丞相府就是我唯一的家」
「那我呢?」
「小姐在我心裡是不一樣」
花雨也懶得追問他:「不一樣」是什麼意思?唉!原來又是一個跟自己一樣的可憐人,無家可歸啊,無家可歸!不過鐵風好像從來在她面前都稱「我」,從來不像其他侍衛那樣稱自己什麼、什麼的。
也許是蹲得太久了,我的小腿麻麻的,乾脆一伸腳,坐到了瓦楞上,天上的雲壓得越來越低,泛著黃,星星月亮更是瞧不見,興許是回天宮睡覺去了。慢慢的覺得困了,我連打了幾個哈欠,順勢靠到了旁邊人的膝蓋上,興許是風大的緣由,我把腦袋往暖和的地方鑽了鑽,鐵風攬了攬我的狐裘,把我遮得密不透風,唉!這時真想有個溫暖的懷抱擁著我,我心裡就不會這樣寒冷了。
無聊了,我哼起一些現代的歌,像「笑紅塵」啊,「魯冰花」啊,那些都是我k歌必點歌曲,這時拿來哼哼,也還沒有忘記,連歌詞都記得清清楚楚,不過畢竟我們是偷偷上來的,也只敢輕輕的哼唱,不敢唱大聲。心想,此時要是有樂器和著就完美了,才想著,遠處的笛聲就飄了過來,這深更半夜的,又是哪個在碾轉反側睡不著,不過也太巧了,花雨一思索,猜測應該是剛剛的那個白衣公子,那時他的行為就可疑了,難道他一直跟著自己,可看不清對面的人啊!天色太暗了!
哼了一會兒我就沒力氣哼了,可笛聲一直悠揚的響著,在這暗色的天空霎是悅耳但不和諧。笛聲伴著我漸漸進入夢鄉。
在我快要睡著之時,天空飛起了類似雨星的東西,落在我臉上沁涼沁涼的,伸出小手去接,手上便涼麻麻的,待久了就覺得無趣,拽著鐵風的衣角讓他帶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