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少爵著急地說道,「既然是你的人,你應該知道他在哪吧?讓他把沫沫給我帶回來!」
言傲風說道,「他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不帶任何通訊設備的,所以聯絡不到他,現在只能等他聯絡我們了。」
不過對於夜凝這個傭兵,他還是相信他的實力的。
他從沒有失敗過任務。
皇少爵卻等不下去了,「我自己去找!關於今天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言傲風就這樣看著他離開了。
為了藍以沫,他連這麼一大批價值十幾個億的貨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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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以沫是痛醒過來的。
「好痛——不要碰我!不要再弄了!」
那錐心刺骨的痛楚讓她慘叫不已,牙齒都快要咬崩了。
「咬住這個。」
這時,一塊捲起來的布塞到了她的嘴裡。
「再忍忍。」
夜凝低沉的聲音說著,摁住她的手,繼續剛剛取子彈的行為。
他銀灰色的眼眸專注地看著那傷口,準確地用鑷子夾住子彈,然後取出來。
藍以沫倒抽了一口氣,就像是瀕臨死亡的魚兒一般。
夜凝為她包紮好傷口。
「好了,子彈已經取出來了。」
他說道,這才把她嘴巴裡的布拿掉。
藍以沫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淌著一身的汗。
她小臉蒼白的厲害,不見一絲血色。
經過剛剛的強烈劇痛,現在手臂只剩下麻痺的感覺了。
想試著抬起手,但是卻抬不起來。
「我的手……是不是廢了?」
她虛弱地說著,眼神帶著絕望。
「先把止痛藥吃了。」
夜凝遞過來水杯和藥丸,讓她喝下去。
等麻痺感過後,等一下就會再次感覺到痛了。
止痛藥其實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至少會讓她好過一點。
吃了藥後,夜凝把水杯放到旁邊去,然後扶她躺到床上。
他看著她說,「我這裡條件有限,只能做這麼多,等我聯絡上老闆,你可以讓他帶你去醫院。」
藍以沫用沒受傷的手拉住他。
她搖著頭說,「不、不要聯繫言傲風。」
夜凝問她,「那你想怎麼樣?」
要是平常,他只會做自己判定的正確選擇。
現在也是一樣,情況發生了變化,就應該通知僱主,讓僱主來解決。
他不過是個僱傭兵罷了,僱主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而且計劃有變,可能還能再收一筆錢。
但是……
因為這個女人為他擋了一槍,讓他對她有些心軟了。
雖然這一槍,是她自己犯傻去撞上子彈的。
藍以沫受傷的是手臂,但那痛楚幾乎像是傳遍了全身,讓她整個人都覺得好痛,痛苦得要死。
但奇怪的是,她的思緒,卻從沒有如此清晰過。
她不知道追殺她的人是誰,目的是什麼。
她也不想管那些了。
現在,她終於脫離了皇少爵的掌控。
她想的就是,自己想辦法離開英國。
離皇少爵和言傲風遠遠的,從此跟他們斷絕一切關係。
這樣她就能平安無事了。
也能逃脫皇少爵的魔爪。
她機智的腦子轉了轉,然後拽住夜凝的衣服,又可憐又無辜地望著他。
「我剛剛也算救了你對不對?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夜凝,「……」
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幫了這個忙,他會惹來很大的麻煩。
女人對他來說一直就是禍水的象徵。
所以對於女人,他能避則避。
如果不是這次僱傭他的老闆出的價格很高,任務又看起來很簡單的話,他才不會做。
然而他失算了。
這任務他媽的哪裡簡單了?!
然而,這個女人為他擋槍的情景,她一身是血的樣子,還有暈過去的畫面……在夜凝的腦海裡輪番地播放。
夜凝沉默了幾秒,說道,「你說。」
藍以沫當然知道,他也是怕惹禍上身。
畢竟他是言傲風派來的,言傲風知道他的身份。
她勸說道,「言傲風交給你的任務,也是讓我回中國去,現在我只是想自己回去而已。」
「你幫幫我好嗎?想辦法讓我回中國去,好不好?」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會留封信給言傲風,告訴他,這是我的主意。」
看著她用那種可憐小動物的眼神望著他。
從不插手別人的事的夜凝,居然破天荒地答應了她的請求,「好。」
藍以沫喜出望外,「謝謝你!謝謝你!」
人一高興起來就忘記了身體的痛楚,再加上止痛藥發揮作用了。
所以她只覺得手臂有點麻麻的感覺而已,並沒有覺得很難忍受。
夜凝出去了,為了處理她的事。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就見藍以沫痛地在床上掙扎著,死死地拽著被單,咬牙忍耐,小臉上滿是汗水。
他走過去,坐在床沿邊看著她,注視著她痛苦的小臉。
藍以沫強忍著說,「我能忍住的……你不用擔心我……」
夜凝身為僱傭兵,也中過幾次槍,知道那痛楚。
他成為一個男人都要忍耐地咬緊牙關,更別說她這個小女生了……
這時候,藍以沫突然大叫起來,拉住他說,「求你了,把我打暈吧!真的好痛……」
雖然傷口已經取出了子彈,但是那傷口的痛並不會因此減少。
藍以沫始終是個在溫室裡成長的花朵。
平時就算是踢到腳趾頭,都會痛得流眼淚,哇哇大叫了。
更別說現在還中了槍。
藍以沫感覺自己的手都抬不起來了,好像沒有了知覺似的。
這讓她感到很害怕。
可是她越害怕,那劇痛好像就越強烈,讓她怎麼也忍受不下來。
夜凝突然俯身而下,托住她的後腦勺,吻住她的小嘴,火舌在裡面舔舐了一圈,然後才收回來。
他銀灰色的眼眸望著她,說道,「這樣是不是好點了?」
藍以沫被他的行為弄得呆了呆,眼睛發直地看著他。
他、他剛剛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