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葉坐在沙發上,腦子裡嗡嗡直響,好像是捅了馬蜂窩,亂作一團。耳邊一直在迴響著zoie的話,她只覺得頭痛欲裂,卻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不知不覺,陳之葉趴在床邊睡著了。這一夜睡的極不舒服,因為身體不得伸展,醒來之後就覺得腰酸背疼。她難受地動了動,還想再瞇一會兒,腦子卻被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斷沖的散散的。一會兒是周家齊,一會兒是周家奕,一會兒又是那個風情萬種的zoie。
她坐起來,發現周家奕仍舊躺在床上,睡的昏昏沉沉的,動都沒有動過。她是第一次這樣安靜的端詳周家奕的臉,濃濃的眉毛,緊緊閉起來了雙眼,高挺的鼻子,薄毅的嘴唇用精緻兩個字形容,絕不為過。他大概是在作夢,眉梢微微皺起來,眼角里儘是疲態。
如果不是zoie,她根本想不到,他居然會愛的這麼累,這麼狂。但,就算是他出於愛,出於留戀與不捨,也不該找她當替身,也不該為了填補他一時的空虛而毀了她一輩子的幸福。
她正這樣想著,就見周家奕翻了個身,微微動了動嘴唇,似乎是即將醒來。她趕緊逃離現場,洗漱一番,立即往台裡趕。
風風火火地走進辦公室,打開電腦,就聽見有人在小聲議論,說今年的入黨名單已經批下來了。她連忙跑到佈告欄去看,卻發現沒有自己的名字。這一批,她是第一個交的申請書,每次的思想匯報都寫的非常認真,可為什麼連褚子欣都順利通過了,卻唯獨只落下了她。
她轉身就跑,直奔主任辦公室。她推開門,看見主任,二話不說,直接劈頭蓋臉地抗議:「主任,為什麼這一批沒有我?我是入黨申請書寫的不好,思想匯報上交不及時,還是不夠積極主動?」
主任抬頭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地說:「小陳,入黨是一件非常神聖而光榮的事,絕不容許摻雜其它的東西。本來,黨組已經決定吸收你為正式黨員了,但是偏偏在關鍵時刻,你的生活作風方面出了些問題」
「生活作風問題?」陳之葉心裡一怒,瞪起了眼,「我生活作風有什麼問題?」
「小陳,你別激動,這個事兒我們會調查的,所以,你還是回去好好工作,等著組織上給你通知吧。」
「主任,你說清楚一點行不行?我就是不明白,工作上我已經忍氣吞聲了,為什麼入個黨,也會遇到這樣那樣莫名其妙的事!我是不喜歡吭聲,在一些事上也不太喜歡計較,但也不代表我就是好欺負」
她喋喋不休,大概是太過憤慨,越說,聲音就越大,越說就越激動。
終於,她說的口乾舌噪,停了下來,主任這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小陳,不要以為大家在冤枉你,你自己去一下生活信息部,看了就知道。」
陳之葉咬了咬嘴唇,還是決定先去生活信息部看個究竟,剛從主任辦公室裡出來,就聽見有人盯著她,捂嘴貼耳地小聲議論起來:「什麼當家花旦?最清純的女人花?多高的帽子,結果卻在背後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害得我們也跟著抬不起頭來。」
「看外表不像那樣的人,要不是看見照片,我都不信呢。」
「懂不懂什麼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壞人臉上永遠都不會寫著壞人兩個字,騷.貨也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是騷.貨。」
「我現在就擔心褚姐,今天聽說她也去看了,別看她平時挺堅強的,遇上這樣的事,難保會想不開。」
閒言碎語,直白的、婉轉的各種各樣,紛至沓來。陳之葉只覺得頭痛欲裂,彷彿有一把刀,直直地扎進腦心裡去。
她靠在牆上,微微喘了幾口氣,心裡打定了主意,扭頭就往生活信息部跑去。她跑的很急,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她,進了電梯之後也還是冷靜不下來,盯著液晶屏上跳動的數字,拚命地拍著按鈕。
終於在叮地一聲之後,電梯停了下來。陳之葉走下去,大步流行地推開生活信息部的門。
「拿來!」她沒好氣兒地把手一攤,大有一種興師問罪的意思。
生活信息部裡的人正緊鑼密鼓地忙著工作,聽見她的一聲怒吼,都嚇了一跳,再一瞧是她,紛紛放下手裡的工作,神情古怪地看著她。
「拿來!把你們這裡所有有關我的一切都拿出來!」大家從來沒有見過她橫眉立目的樣子,都吸了一口氣,然後把收回目光,各忙各的事,不再看她。
也有幾個人不買帳,不屑地冷哼了幾聲,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看熱鬧。
生活信息部的秦雨玲拿出一張照片,往桌子上一拍,輕蔑地說:「我們欄目舉辦攝影大賽,有人投了這張照片來。」
陳之葉掃了她一眼,拿起照片來,目光落在照片上兩張熟悉的臉上,心裡倏地一陷,好像整個人在一瞬間就跌進深谷裡去。
(今天回家晚了,先更這麼多吧。困死了,睡覺去了。大家看文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