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之後,陳之葉和周家奕又陷入了冷戰狀態,同住在別墅裡,兩個人卻形同陌路,即使是面對面,也同樣是無話可說。
為了避免相遇,她乾脆搬到別的房間去住。早上上班的時候,她故意等他先走,要不就是自己提前偷偷地溜出去。晚上下班,她就在外面吃小吃,一回家就扎進臥室裡,再也不肯出來。
這天,小何做好了早餐,特意上來叫她,但她把周家奕當成洪水猛獸,避之不及,怎麼也不肯下樓。
周家奕倒也沒說什麼,聲色不動地吃完早餐,然後就坐在客廳裡看報紙。陳之葉悄悄地觀察了好幾次,看他根本沒有走的意思,總算明白他是故意坐在那兒,打算陪她耗到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上班就要遲到,她等的不耐煩,終於鼓足勇氣開門下樓。
她幾乎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到門口,換了鞋,熟悉地在電子鎖上按下一串號碼,結果門卻並沒有打開。她耐著性子再次輸一次,大門依舊是紋絲未動。
是他換了密碼!陳之葉咬牙切齒地回過頭去,果然看見周家奕正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
「周家奕!」
他漫不經心地瞟她一眼:「嗯?」
她軟下語氣:「把密碼告訴我。」
他不理她,放下報紙,雙手插在褲兜裡,氣定神閒地猶自上樓去。
他一向沉的住氣,這個時候她求他,他又怎麼可輕易就犯?
陳之葉耐著心追上去:「我要遲到了!」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瞇著眼說:「關我什麼事?」
「你……」
她還想說什麼,他卻砰地一聲關了臥室的門。一股小風倏地拂開了她的劉海,她只看見髮梢輕輕浮了幾下,然後又落回原處。
他根本就是存心和她過不去,故意把密碼換了讓她出不了門,然後她只能主動向他低頭。這套路跟以前的幾次如出一轍,毫無新意卻屢試不爽。想到這兒,她不由氣結,忿忿地在心裡暗暗地給他下定論:周家奕,陰險狡詐,絕對的老狐狸一隻!
她皺著眉在門口糾結了好一會兒,想就這麼妥協,但又有些不服氣。可自從上次別墅招了賊,窗外都安了護欄,想要出去,也只能去求他。
最後,她還是苦著臉,悄悄地推門進去,看見周家奕正站在窗前向外遠眺。
窗外是一片別墅群,紅色的屋頂在一片蔥綠枝丫的掩映下鱗次櫛枇,襯著藍天白雲,遠遠望去,倒是說不出的愜意。
不得不說,周家奕很會享受,肌肉發緊的時候,就去健身房放鬆一下,累的時候會請個印度技師來家裡做足療按摩,買別墅也是一樣,一定要買視野開闊的位置,偶爾望一望,可以安神養目。
他站在窗口,背對著她一動不動,看不見是什麼表情,也彷彿絲毫不曾覺到她的存在。陳之葉一步一步地蹭過去,可憐兮兮哀求:「周家奕,我真的要遲到了,你把密碼告訴我行不行?」
他不急不緩地回過頭來,挑了挑眉:「如果我不說呢?」
「憑什麼?」她終於被他逼的勃然大怒。
「你說憑什麼?」他瞇了瞇眼,冷哼了一聲,開努發難,「你不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嗎?你這麼有骨氣,自己一個一個地去試,何必來求我?」
「這件事能怪我嗎?我們事先約法三章,可你非要帶我去參加什麼聚會,結果一切都被揭穿了,你叫我以後怎麼做人?我打不過你,罵不過你,怎麼都不是你的對手,什麼都是你說了算,我難道連發發脾氣都不行?」
她覺得委屈,於是喋喋不休,周家奕卻似是不耐煩,揮了揮手,側身繞開她,擺出一副懶得理她的表情,吊爾郎當地躺到床上去:「行,當然行。不過,你想發脾氣就滾回自己的房間去,別來煩我。」
他態度惡劣,語氣生硬,特別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終於激怒了陳之葉。她本來還想連哄帶勸地同他商量,結果他竟然這樣肆無忌憚無視她?
「周家奕,你是大老闆,不想上班沒人管,可我還得上班呢!」她怒不可遏,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快起來開門,要麼就把密碼告訴我。」
他不耐煩地甩開她:「我叫你滾回去,聽見沒有?」
「你還講不講道理?」她不氣餒,又三步並做兩步地衝過去,用力地拽他的衣領。
她大概是真的氣急了,手勁太猛,結果他衣服上的扣子居然繃掉了。他很不滿地吸了一口氣,瞪起了墨一般的胴眸,「你別欺人太甚!」
「我不管,我急著上班,要麼你去開門,要麼就把密碼告訴我!」她咬牙切齒,仍是用力地拽著他的襯衫。
他被她磨的七葷八素,下面的扣子雖然沒有繃開,但被她這麼一拽,也都緊緊地貼在身上,特別是領子和前襟的地方,被她揉.搓的皺皺巴巴。他一向講究,估計這件襯衫是不能再要了。
拉扯中,她下意識地看見了襯衫的袖扣,迅速一瞥,又是某國際知名品牌,看樣子是價格不菲了,不知道他盛怒之下,會不會又把這筆錢算到債務裡去。
想到這兒,便如同打了鎮靜劑,她忽然不再鬧了,而是心虛地鬆開手,想迅速逃離罪案現場。
就在鬆手的一霎那,他卻忽然逮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收:「陳之葉,你幹的好事?」
他目光灼灼,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燎原灼勢。陳之葉心裡一緊,卻仍是嘴硬:「誰叫你先不給我開門,活……活……」
那個「該」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只覺得身體一閃,四週一轉,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傾過去。而周家奕則迅速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準確無誤地噙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