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奕心情一定不錯,不然怎麼會送她車,還興沖沖地帶她試車?
他把車開到人少的地方,就和陳之葉換了位置。陳之葉摸著方向盤,看著邁速表,心虛地手心直冒冷汗。
她大學畢業就考了駕照,課沒上過幾次,稀哩糊塗地拿了證,幾年沒有摸車,早就找不到感覺了,就算說她是「馬路殺手」也不為過。現在,一輛二、三十萬的新車交給她開,她只怕連發動起來都困難。
「怎麼了?」
「我……我不會開。」
他皺了皺眉:「我看見過你的駕駛證。」
「那是幾年前的了,這幾年都沒檢,估計要重考才行。」
他終於被她氣的沒話說,抽了一根煙之後,又把座位換回來,然後開著車帶她往高速上開。
這車開出來的確很拉風,特別是車身的流線設計很完美,連收費站的人都忍不住多瞄了幾眼。而陳之葉卻一直在心裡糾結著,究竟該不該收這輛車。
她之前和蘇丹說過不想找周家奕要車的原因,雖然聽起來有點矯情,但至少可以讓她心裡包伏少一點,但他現在不聲不響地就買了來,似乎不收,他又會不高興,而他不高興的後果,那就不是不理她那麼簡單了。
車子一路疾奔,大概是新車,性能極好,就是聲音有點大。陳之葉坐在車上,把頭貼在玻璃上,看著前面迅速倒退的景物發呆。她不知道周家奕要帶她到哪裡去,也懶得問,直到隱約看到了收費站,她才有些慌了。
「回去吧。」
「再往前開一段。」
周家奕交了過橋費,又繼續往前開,到了服務區的時候,才終於找了一處暗地停了下來。
服務區不遠處停著一輛旅遊大巴,車上的人們在導遊的提示下,紛紛下車活動,有幾個人大概是喜歡這輛車的車型,不時地往這邊看過來。
車窗上貼了膜,從外面什麼也看不到,但陳之葉還是有點擔心,又開始低聲哄他:「荒郊野外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周家奕靠在椅背上,微微斜眼瞥瞥她說:「你有事?」
其實她是怕,一會兒大巴車開走,這裡就只剩下他們倆了。雖然她不是一個人,但夜深人靜,又地處偏僻,總是讓人心裡感到毛悚。
於是,她低眉下氣地說:「我困了,回去睡覺吧。」
果然,提到睡覺兩個字,周家奕總算有了點反應,但不是把車開回去,而是直接扳住她的肩膀,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吻的很投入,閉著眼睛,輕輕地描著她的唇型,深深地吮著她的舌頭,氣息也漸漸地粗重起來。
這樣的氣氛和環境讓陳之葉有些無所適從,她微微抗拒地推開他,偏過頭去,他卻鍥而不捨地追上來,繼續糾纏。她再躲,他卻反倒抱的更緊,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動靜大了,外面的人會以為我們玩車震。你要是不想讓人誤會,最好聽話別動。」
他這麼一說,她果然老實了些,瞪著眼,看著他慢慢壓向自己,距離越來越近,他雙眸裡的光也慢慢殞滅在那嘴唇那柔軟的一觸裡。
這一吻,半天停不下來,他摟著她的腰,急切輾轉,連大巴車什麼時候開走的也不知道,窄小的空間裡,只有兩個人急促的呼吸聲。
這場激吻大有烈火燎原之勢,若不是周家奕涵養十足,肯定不會只是一吻了事。長吻結束後,陳之葉覺得不好意思,推開他,靠到一旁去揉嘴唇,他卻忽然望著她低笑了一聲說:「你長胖了。」
這句話讓陳之葉很有挫敗感。這些天心情不太好,整天胡吃海塞,完全沒有節制,她白天穿衣服照鏡子的時候還沾沾自喜,結果晚上,某人就把她最擔心的問題給揭破了。
*
陳之葉不想一個月後回台裡的時候,又要被化妝師罵的狗血淋頭,於是車子開回別墅之後,首當其衝就是到浴室裡泡鹽浴。
結果泡到一半,周家奕推門進來,沒有穿衣服,只在下半身裹了一條欲遮還露的浴巾。
她不是沒有看過他不穿衣服的樣子,但一瞄到他小腹上那六塊線條硬朗的腹肌,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曾經聽一位健身教練說過,這裡的肌肉是最難練的,需要長期堅持,而這六塊腹肌的存在,也足以說明周家奕的毅力和忍耐力都非比尋常。
顯然,周家奕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難堪,直接抬腿邁進浴缸裡。水嘩嘩地溢出來,流的到處都是,她往後挪了挪,他卻扔過來一條毛巾,說:「替我擦背。」
當完床奴,還得當搓澡工,在他眼裡,她就是個萬能職業者!但她儘管心裡忿忿,也還是接過毛巾,沾了些水,小心地在他的後背上擦。
每擦幾下,她就會用手撩起一些水拍在他的後背上,起碼這樣擦起不容易一些。直到他背部肌肉繃了起來,她才意識到,後背是他的敏感區,這樣用指腹拍,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逗。
但現在發現為時已晚,他已經扭過身來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地往他的懷裡圈。他們一起洗過幾次澡,自然也少不了摟抱親撫,但從來沒有在水裡真正發生過什麼。大概是在服務區的時候,他就已經上火了,現在又受了這麼一個刺激,他身上的羊皮就又披不住了,一個狼性大發,將她翻過去,按在浴缸裡。
又是那個怪異的姿勢,陳之葉就像只小狗一樣,扒著浴缸的邊緣,承受著他的索求。浴缸裡頓時翻江倒海,水時不時地湧上來,有的時候只沒過她的肩膀,但有的時候能沒到她的脖子,再往上一點,她一定會被水嗆到,但周家奕似乎還不夠盡興,力氣一下大過一下。
幸好洗澡水是地下溫泉水,裝置上有自動功能,每隔十分鐘就自動注入一定量的熱水,所以不用擔心水會被折騰涼,只是終於等到他偃旗息鼓,她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
周家奕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隻手扶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就替她洗澡、打沐浴露。以前,他每次都是提前離開,她一直以為他是嫌棄她用那瓶廉價牌子沐浴露,可現在,他不但沒有半點嫌棄的意思,還極認真地把泡泡在她的身上推開。
陳之葉想,周家奕一定很滿意她今天的表現,否則,絕不可能這麼屈尊降貴地侍候她,還在洗完澡的時候,到臥室裡拿了一條毛巾被,就像清朝裹妃子一樣,把她裹成一個卷兒抱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