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條披肩引起了軒然大波。全辦公室的女孩子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葉子,你發財了啊?」
她笑了一笑,道:「朋友送的。」
「朋友?什麼朋友會送你八千塊一條的披肩啊?」
「是啊?男的女的?」
「我看八成是男的。」
「那會不會是洛大公子?他爸當那麼大的官,他自己又有好幾家娛樂城,買條披肩還不是小意思?」
「唉,洛大公子長的多帥啊,上回跟他一桌吃飯,我晚上回去就做夢了。」
「醒醒吧,人家看上的是葉子,你作什麼夢啊?」
辦公室裡好久沒有這麼活躍過了,聽著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地胡亂猜測,陳之葉只覺得好笑。
組長大概是當了真,湊過來小聲問:「葉子,披肩真是洛宇飛送的?」
陳之葉剛搖了搖頭,她又問:「那是誰?那個小開?」
「季束陽?」陳之葉想到他那個白雪王子的造型,抿嘴笑笑說,「他呀,正住院呢,哪有功夫買什麼披肩?」
組長挑了挑眉:「你別告訴我是周總。」
陳之葉心裡一沉,隨即扭過臉來,奇怪地問她:「組長大人,我不過是跟他吃過一頓飯而已,為什麼你老是把我和他牽扯到一塊?就因為他敬我的那杯酒?」
「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組長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告訴你,像周家奕那樣的男人最喜歡玩深沉了,逢場作戲是少不了的。你看費安琪坐在他旁邊,竟然一聲不吭,為什麼?因為她夠聰明。你別看周家奕和大夥兒談笑風聲,可那眼神兒也從沒真的落在誰的身上超過三秒,唯獨對你是特別的,我那天刻意數了一下,最長的那次足足有17秒。要怎麼說這男人不好招惹呢,明明是對你動了心思,還能這樣不動聲色,誰知道他心裡憋著什麼主意呢?葉子,你要是對他沒意思,千萬離他遠點兒,知道嗎?」
她笑的幾乎肚子疼:「組長,這你都看的出來?還數了17秒,你想當克格勃呀?」
「我倒是真想幹,誰肯要我呀?」頓了頓,組長的神情又認真起來,「最近有沒有跟洛宇飛聯繫?你上次就那麼走了,讓人多尷尬呀?」
提到洛宇飛,陳之葉也覺得欠他人情,她想了想,還是給洛宇飛打了個電話。
洛宇飛正在打麻將,他手氣不太好,輸了不少,正打算翻本。聽到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瞧,不禁愣了一愣,然後站起來走到角落裡。
見他如此,立即有人戲謔道:「什麼重要人物啊?還得換個地方接?」
「就是,他爸打電話,也沒見他這麼謹慎。」
洛宇飛瞪起眼,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禁聲和手勢,然後再按下接聽鍵:「喂?」
「你好,我是陳之葉。」
「我知道是你,只是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吃驚也是在所難免。陳之葉這樣想著,於是笑笑說:「上次的事還沒好好感謝你,所以特意給你打個電話。」
「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今天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
洛宇飛笑:「算了算了,還是我請你吧,你幾點下班,我去接你?」
「那六點在電視台門口見。」
掛斷電話,洛宇飛再也沒有打牌的興致,索性吊爾郎當地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的抽了起來,緩緩精神。
有人等不及,嚷嚷著:「抽什麼煙吶,快點!」
他悠閒地吐了個煙圈:「不打了,有事兒,得馬上走。」
「別介啊,你走了,我們哥幾個找誰去?」
葉昊銘替他解圍:「唉,沒聽見剛才那電話?他是佳人有約。」
那人「哦」了一聲,擺出一副大徹大悟的表情道:「怪不得你今天手風不順,原來是情場得意呀!」
洛宇飛咬咬牙,笑罵道:「今天才哪跟哪兒,看我下次怎麼撈回來。」
說完,他站起來,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
洛宇飛趕到電視台的時候,陳之葉還沒來,於是他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還沒不得及喂,就聽見她急切的聲音說:「馬上,馬上,等我一分鐘。」
洛宇飛覺得好笑,剛彎了彎嘴角,就看見她急匆匆地從電視台裡跑出來。他趕緊把車靠過去,從裡面替她開了車門。
「不好意思,遲到了。」
陳之葉一邊道歉,一邊俯身坐上去,關門的時候,卻忽然看見周家奕的車正停在不遠的地方。
她裝作不在意地望了一望,似乎裡面沒有人。剛剛放下心來,卻又不經意地看見從車窗裡冒出一縷縷薄煙來。
他在車上?
她想起周家奕三番四次的警告,心裡一沉,所有的興致都在這一瞬間消逝無蹤。他來這裡幹什麼?看見自己上了洛宇飛的車,是不是又要像上次那樣,半路把她叫回去?
她猶豫了一下,又換上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彷彿下了什麼決心,索性拿出手機把電池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