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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高校偶遇 文 / 匹夫的逆襲

    退休老刑警的話反而激起了劉漢東的雄心壯志,非把這個老鬼抓到不可,他問高金山:「高老師,那您當年是怎麼抓到他的?」

    高金山說:「韋生文這個人有個弱點,就是心高氣傲,看不起我們公安人員,本來他是有機會逃脫的,卻為了顯示自己的本事,故意留在原地,因為他相信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可是他錯了,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我們發動治安積極分子,監控所有的暫住人口,先偃旗息鼓一陣,等他放鬆警惕再次露頭的時候,抓了個正著。」

    劉漢東心裡靈光一閃,向王星使了個眼色,結束了這次見面,留下兩條煙兩瓶好酒,再次表示了感謝,離開了老刑警的家。

    「怎麼,你有線索了?」王星也是刑警出身,遇到這樣的案子不免技癢起來。

    「我瞎猜的啊,歐尚佳園對門房子裡,住的才是真正的老鬼。」劉漢東說。

    「那簡單啊,再去一趟不就結了。」王星駕車直奔歐尚佳園,再次來到那間房,就聽到屋裡有人說話,推門進去,見房屋中介模樣的人正在向客戶介紹這套房子:「兩室朝陽,衛生間乾濕分開,有寬帶上網……」

    「對不起打斷一下。」王星亮出自己的警官證,這貨的證件是真的,當年干刑警留下的,被開除的時候沒上繳。

    房屋中介趕緊詢問:「警官,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住在這裡的人呢?」

    「哦,已經搬走了,歐尚佳園的房源很搶手,掛出牌子立刻有人租。」

    「租房的人長什麼樣子,用的什麼身份證,你們公司應該有存底的吧。」

    「是個中年大叔,還挺帥的,公司肯定留著複印件的,我打電話問問。」小中介立刻打電話回公司,不大工夫,身份證複印件的照片就傳到他手機上。

    身份證名字叫李海濤,極為普通的一個名字,照片上的人相貌端正,不帥也不醜,沒有任何特徵可言,這樣的大眾臉丟到人群裡很難找到,不用問這張身份證是假造的。

    劉漢東問他:「對門的房子也是你們公司的房源麼?」

    中介說:「不是,不過你想租我可以聯絡。」

    劉漢東知道自己蒙對了:「那你幫我聯絡一下吧。」

    王星加重語氣道:「牽扯到一樁大案子。」

    小中介臉色都變了:「不會是殺人吧,這屋裡沒藏屍體吧。」

    王星說你瞎猜什麼,和房子沒關係,趕緊聯繫。

    中介怕他們影響了自己的生意,趕緊打電話聯絡另一家中介公司,雖說同行是冤家,但同行之間也經常互通有無,房源共享,很快查到結果,對門的房子是同期租出的,但租房人不叫李海濤,而叫張建軍,也是個極為普通的名字,不過對方不願意透露身份證信息,被王星拿過電話惡狠狠嚇唬了一頓,不到十五分鐘就騎著電動車過來了,拿出身份證複印件一看,照片果然是同一個人。

    劉漢東和王星對視一眼,均感高金山所言不虛,老鬼狡兔三窟,心理素質極好,想抓他比登天還難。

    對門的房子也已經退租,中介帶來了鑰匙,進門一看,房間收拾的很整潔,床上被子疊成豆腐塊,可見老鬼是個極嚴謹的人,和這種高智商罪犯鬥智,著實有趣。

    「查他留給中介的聯繫電話。」王星想到了突破口,拿到號碼立刻去移動公司調話單,這個號碼只和房屋中介聯繫過,並沒打過其他號碼。

    王星毛了:「這貨太謹慎了吧,他不過就是個老賊,又不是間諜特工,他擔心個啥。」

    劉漢東說:「可能只是一種生活習慣,我覺得從那個所謂的李教授下手,或許會有收穫。」

    王星問:「李教授和老鬼能是什麼關係?難不成是一對老基友?」

    劉漢東充滿惡意的笑了:「老鬼蹲監獄的時候被人爆菊,性取向改變,成了老玻璃,扒竊的時候遇到李教授,兩人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

    王星說:「你不去寫小說都可惜了,跟你親眼看到的一樣。」

    劉漢東說:「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可惜咱能量有限,如果能調動公安廳力量,清查全市的老玻璃,我就不信找不出他。」

    王星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老鬼只是扒了個錢包手錶,派出所都懶得搭理這種案子,茫茫人海,去哪兒去找這個李教授,這事兒只能先擱下了。

    ……

    金樽房屋糾紛塵埃落定,葛天洪在林國斌的病房內簽署了新的房屋租賃合同,房租上浮百分之二十,簽約五年,皆大歡喜,林國斌一場酒喝到胃出血,差點掛了,進軍省城的計劃終於以慘敗收場。

    據說林楓被從輕發落,本來要辦他一個販毒的罪名,經多方疏通最後送去強制戒毒了,從此林楓的名聲一落千丈,丟人丟大發了,中午還在閱江樓和劉漢東抖狠,下午直接拘進去,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就這種層次還敢和東哥叫板,簡直自不量力。」江浩風見誰和誰說這個段子,不到兩天就滿城風雨,道上夥計都知道東哥不但夠狠,政法口也是平趟,絕對屬於呼風喚雨,黑白通吃的新晉大哥。

    這種傳聞絕非沒有依據的瞎吹,劉漢東當過特警,幹過緝毒,殺人無數,硬是判了個緩刑,前段時間混碼頭的大哥楊竹松放話說要弄死劉漢東,結果怎麼樣大家都看在眼裡,現在還關看守所呢,估計沒個十年八年徒刑下不來。

    奧迪車的玻璃裝好了,因為不是車輛行駛中破損,所以保險公司不予賠償,只能從劉漢東的工資裡面扣,不過劉漢東也不在乎,現在他擁有金樽20%的股份,需要用錢直接到櫃檯支取,比銀行都方便。

    早上劉漢東銷假的時候,佘小青很生氣,抱著膀子冷冷對劉漢東說:「以後嚴禁公車私用,如果有意見就辭職。」

    劉漢東說我沒意見,不用就不用唄。

    佘小青說:「如果我是你,根本沒臉拿這份薪水,你這樣和寄生蟲有什麼區別?」

    劉漢東惱火了,瞪著佘小青質問你什麼意思!

    佘小青嚇得倒退一步,隨即鼓起勇氣面對,昂起頭怒目對視,兩人幾乎鼻尖頂著鼻尖,隔得如此之近,都能感受到佘助理急促的呼吸和微微的顫抖。

    「別以為你是黑社會我就怕你。」佘小青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然後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正巧蘇強路過,好奇的看過來,劉漢東就趕緊撤了。

    時候蘇強問他,東哥,你怎麼把佘助理惹哭了,劉漢東說不是我,是佘助理被男朋友甩了,找我傾訴來著,蘇強心存狐疑,不過看劉漢東說的煞有介事,也就很配合地裝著相信了。

    劉漢東駕車將舒帆和佘小青送到各自學校,將車停在校園內,開始一天的新生活,他先在操場上跑了五千米,然後洗把臉,戴上黑框眼鏡冒充學生到處亂竄,找人打球,他好歹在江大讀過一年書,雖然年近三十歲但並不顯老,穿的時尚點冒充大學生也有人信。

    上午基本都在球場渡過,中午在學生食堂吃飯,下午去鍛煉,江東大學的體育設施非常齊備,游泳池籃球館健身房一應俱全,高興了還能和同學們打幾場籃球,不知不覺時間就打發掉了,舒帆和佘小青也該放學了,開車接回家,剩下的時間就是各種應酬,基本上每天都有酒局,一晚上喝三四場很正常,先在飯店喝,然後去金樽接著喝,喝到半夜轉戰夜市大排檔,如果沒有其他業務,一天就是這樣過的。

    仔細想想,佘小青的話也挺有道理,劉漢東過的確實像一隻寄生蟲,而且是那種很健碩肥大的蟲子。

    夏季炎熱,劉漢東在游泳池撲騰夠了,出來在校園林蔭道中溜躂,此時已經臨近放假,很多學生已經回家,樹影婆娑,微風拂面,感覺甚好,如果能有佳人在懷,來段校園浪漫故事就完美了。

    劉漢東正在想入非非,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喊:「哎,那位同學,跟我來一下。」

    回頭一看,是個滿頭白髮的小老頭,穿著玉白色的短袖衫,西裝短褲,尼龍襪子皮涼鞋,手拿折扇,學究氣很濃。

    「老師,啥事?」劉漢東問。

    「跟我走。」老頭轉身就走,劉漢東閒著沒事,就跟著他上了一棟樓,老頭打開一樓一間辦公室,指著滿屋子的書說:「你幫我搬到四樓去,照原樣擺好。」

    劉漢東望著鋪天蓋地的國學典籍直發呆,這麼多書得搬到哪年是個頭啊。

    老頭說:「別害怕,能搬多少是多少,我不讓你白幹活,來,抽煙。」說著拿出一盒紅梅來。

    「幹完活再抽煙。」劉漢東推辭道,立刻開始搬書,這棟樓沒電梯,全靠兩條腿跑上跑下,他體力充沛,動作麻利,即便如此搬了兩個小時還剩下一小半。

    劉漢東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去接人了,便道:「老師,不好意思,我有事得回去了。」

    老頭說:「沒關係,謝謝你了,對了,你不是江大的學生吧?」

    劉漢東呵呵一笑:「不是,我就是來玩的。」

    老頭說:「你身上戾氣太重,不好,有空多讀讀書,能化解戾氣,陶冶情操。」隨即拿出錢包,可裡面空空如也,老頭有些不好意思,便道:「這樣吧,你挑幾本書拿去讀。」

    劉漢東也不客氣,故意挑了幾本民國時期出版的書,老頭臉色都變了,忙道:「算了,借給你你也沒時間讀,不如你有空就來我這兒看書,想看多少看多少。」

    「我考慮考慮。」劉漢東故意逗老頭,手裡拿著那幾本書,裝模作樣思考了半天才道:「好吧,成交。」

    老頭鬆了一口氣,又拿出紅梅來:「小伙子,抽煙。」

    劉漢東接了煙,幫老頭點上,兩人坐在地上聊天,劉漢東問他:「老爺子,怎麼稱呼?」

    「我姓邵,喊我老邵就行。」

    「還是喊邵教授吧。」

    「什麼教授不教授的,我就是一個打雜的。」

    閒扯了幾分鐘,佘小青發短信催促了,劉漢東趕緊告辭,顛顛的跑了,開車接了舒帆和佘小青回家,路上舒帆說:「哥哥,學校放暑假了,明天起不用來上學了,你也不用早起接我了。」

    劉漢東說:「太好了,我也能放假了。」

    佘小青說:「想得美,從明天起,你調到公司總部工作,為夏總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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