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裡邊生悶氣的慕青嵐看到東方傲進來了,臉一扭,不看他。舒愨鵡琻
好吧,為了哄老婆開心,什麼宣王的面子,那是什麼東西,自從認識慕青嵐後,東方傲已經不知道宣王的面子叫什麼東西了,都是自己惹的禍,當然要自己來收拾了。
無奈,東方傲只有把臉往袖子裡一塞,嬉笑著上前了。
「老婆。」
「走開。」
慕青嵐也不是沒脾氣的,不要以為三言兩語就能彌補自己所犯的錯誤,她慕青嵐也有自己的立場和堅持。
「呃,老婆,我知道是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您是宣王,您會有錯嗎?錯的是我慕青嵐,您老還是先回去吧,等我什麼時候改了,您老再移駕。」
看看,果然是真的生氣了,連『移駕』這個詞都用上了,要是傳出去還不一定又出什麼風波呢!小妮子的脾氣啊······真對自己的胃口。
所以說,人之初性本賤,真有一定的道理。
「咳咳,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你不要揪著不放好不好,三天後我們就大婚了,難道你不想開開心心的做新嫁娘。」
「對不起,我慕青嵐配不上你,所以沒有大婚。」
「我不許你這麼說。」聽到慕青嵐這麼說,東方傲神經一崩,四周的空氣突然就冷了。看著慕青嵐倔強的樣子,東方傲長出一口氣,小妮子還在頭上氣,自己是來道歉的,放鬆放鬆:「就不能念在我這麼大的雨還親自過來道歉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嗎?」
東方傲也不是沒脾氣,他有自己的驕傲,可是自從遇到慕青嵐他的驕傲已經被慕青嵐拽走給踐踏成了粉,蕩然無存了。
聽東方傲這麼一說,慕青嵐側過臉斜睨了他一眼,果然,東方傲的衣服下擺還在滴著水滴,頭髮也絲絲黏膩在一塊兒。
哼!很好,改走苦情路線了,真是高招,堂堂戰神王爺的行為幼稚的真讓人無法理解。
可即便是這樣,慕青嵐的心裡還是有了一點點鬆動,或許她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即便是真的很氣他的不信任和亂發脾氣,心裡已經不再那麼生氣了。
「哼!你願意!」
聞言,東方傲輕輕的勾起嘴角,知道慕青嵐已經鬆口了,強忍住內心的狂喜,不住的點頭:「是,是,是我自找的。」
那樣子看上去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哼!」
得了便宜還賣乖,扭過頭,不理他。
東方傲湊過來,大手輕輕的攬過慕青嵐的仟腰,腦袋擱在她的肩上,作怪的呼著熱氣:「老婆,原諒我好不好,嗯!」
見慕青嵐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東方傲眼角的笑意更深了,就知道小妮子吃軟不吃硬,這一招准靈。
「你知道錯在哪兒了嗎?」
慕青嵐承認,她的立場遇到東方傲就徹底碎成了渣,她的心裡已經有一點一點想要原諒東方傲了,只是一點點。
「呃,我不該亂發脾氣,不該······不相信你。」
「還有呢?」
「還有?」東方傲愣了,不知道還有什麼讓小妮子生氣了,慕青嵐見他這樣,一副還不明白的樣子,撇了撇嘴角,說:「我只說這一次,你記好了啊。」
「嗯。」東方傲點頭,趁機偷了個香。
「以後不能吃莫名其妙的飛醋,你要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
「什麼,我可沒有吃醋······」乍一聽慕青嵐這麼說,東方傲的耳根都紅了,打死都不承認自己是因為吃上官墨離的酸醋,可聽到慕青嵐後半句話,東方傲沉默了,擁著仟腰的手輕輕地收緊,好像要把懷中的人兒嵌進身體,心中的幸福感無限飆升。
小妮子說她的心裡只有自己,自己的心中又何嘗不是只有她。她是自己今生的劫,遇上了就注定一生一世。這是變相給了自己一個承諾,她慕青嵐沒有變心。
「嵐兒,我真的知道錯了。」少了之前的流氣,多了份誠意,看來東方傲真的知道那裡不對了。
慕青嵐回身,小手環上東方傲的窄腰,小臉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柔軟和強硬,兩具身子完美的契合。
這是打人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慕青嵐深諳此道,算是小小的福利吧,慕青嵐心中心裡小得意一把。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室靜謐,有種叫做幸福的東西環繞其中。
窗外的暴雨沒有減弱的痕跡,潮濕寒冷的空氣透進屋裡也被感染的溫熱繾倦,兩人漸漸平靜下來,才不捨得漸漸分開。
「我的身上都濕了,別把寒氣再過給你。」東方傲心疼慕青嵐,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他可沒忘記剛進來的時候慕青嵐在沐浴,回頭真受涼了還是自己心疼。
「下這麼大的雨你還過來。對了,你今天進宮了?」
「嗯,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皇帝,信不信就由他了。」
慕青嵐秀眉微隆,有些擔憂的說:「恐怕皇上知道真相後,會對你不利。」
「哼,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比不利更嚴重的事他又不是沒做過。」東方傲眼帶譏諷,混不在意的說道。
慕青嵐看向東方
傲,他和皇上之間的事隱約聽說過一些,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有更深的矛盾不為人知的,憑『烽火閣』的實力也不是沒能力查到,可慕青嵐從來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她想等東方傲願意說的時候自己說出來,或許會很痛,她慕青嵐願意陪著一起痛。
東方傲眼光深邃,嘴角緊緊的抿著,如墨的眸沒有聚焦的盯著前方,好像陷入某種思緒中,慕青嵐柔順的倚在他的懷中,這樣的東方傲,孤傲寂寥的讓自己心疼。
「當年,我得勝回朝,皇上已經登基為帝,他害怕我回來和他奪皇位,曾經派人藉著傳密旨的機會暗殺我。」
慕青嵐身子一僵,原來當年傳說東方傲身受重傷的傳聞不是空穴來風啊。想到這點,更加心疼他了,她已經感覺到了東方傲的顫慄,相信當年的事絕對不會像他隨口說的這麼簡單,可慕青嵐聰明的沒有問,只是小手抱的更緊了,就像是要借此傳遞給他某種力量。
「都過去了。」
感覺到慕青嵐的柔順,這樣心思細膩的她和剛才的得理不饒人完全相反,東方傲怎能不愛。大手順著纖細的脊背有一下沒一下的安撫著,想告訴她說,自己已經沒事了。
「是啊,都過去了。可是我沒有忘記當年他拿我母親的遺體要挾我的事情,永生不忘。」
「什麼?皇上他······這可是大不孝,他竟然敢······」
慕青嵐震驚,東方賢拿東方傲母妃的遺體要挾東方傲,逼其退出帝位之爭,這可是皇家醜聞,如果傳出去,皇上的位子就坐不穩了。
可相比之下,慕青嵐更心疼當年小小年紀的東方傲就要面對那種殘忍的要挾,一定蝕骨的疼。真恨東方賢的冷血無情,當年東方傲也不過十幾歲的年紀,竟然用這種被逼的手段來奪位,讓人不齒。
「皇家無親情,為了那個位子,沒有什麼不敢的。」
皇家自古無親情,是啊!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千百年來有多少兄弟相殘的事,哪一個不是踐踏著親人的屍骨爬上去的。
這些她都懂,也可以理解,身在政治的漩渦中,有多少是身不由己的,就算不想去爭,可不爭的下場就是死,為了保命也要去碰一碰,成王敗寇,千古如此。
理解歸理解,可這些發生在東方傲的身上就不一樣了,慕青嵐是護短的人,想到東方賢竟然拿東方傲母親的遺體來要挾,慕青嵐就不淡定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是慕青嵐第一時間想到的話。
東方傲聞言,眉眼微動,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小妮子這句話說的真好,自己的皇兄可不是一般的心急。
慕青嵐瞬間下了決心,抬頭,看向東方傲,眼神中有了某種堅定:「如果你想要那個位子,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陪著你走一遭。」
像是誓言又像是承諾的話字字傳進東方傲的耳中,他渾身一震,心中湧起無限的感動,小妮子願意和自己同生共死,真好,真好!
「嵐兒,我這一輩子何其有幸能遇到你。」
千言萬語化成一生幸福的感歎,東方傲已經尋著了朝思暮想的櫻唇,烙印上自己的誓言:刀山火海,同生共死。
慕青嵐仰著小臉,熱切的回應著。
窗外暴雨侵襲,窗內一室溫情。
——
還好,慕少則趕在宵禁之前回到丞相府。儘管已經很小心了,可還是淋了個透心涼,渾身濕透的來到水玲瓏的屋裡。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水玲瓏一看慕少則狼狽的樣子,原本的睡意也跑沒影兒了,趕緊起來幫慕少則打理,脫去已經粘在身上的朝服拿來乾爽的衣物。
「剛從宮裡回來,這雨太大了,做了防護也不行。」
現在丞相府裡只有水玲瓏這麼一個可心的人,慕少則看到水玲瓏煩躁的心情漸漸好一些。
「是不是為了青嵐的事情。」
今天宣王來丞相府的事情人盡皆知,對於宣王這麼鍾情於慕青嵐,恨不得馬上就要娶進門的心態,水玲瓏很不理解。
自己對慕青嵐的心態是矛盾的,既想要她生活的好,算是對得起當年蘇蘇的恩情;又不想要她攀上宣王的高枝,她看得出來宣王對慕青嵐的心意。可現在一切事情都不在自己的掌握,她想要阻攔,也沒地方下手。
「是啊,一邊是皇上,一邊是宣王,我是左右為難了,原本想著進宮稟報一聲的,沒想到······唉······」
慕少則想起皇上聽完自己的稟報,黑青著一張臉,慕少則有沒了底氣。聖心難測啊,接下來這步棋要怎麼走,真要好好想想。
「皇上對您發難了?」
水玲瓏看慕少則的臉色也很不好,以為是皇帝責怪她了,小心的問道。
「皇上要是責怪兩聲倒還好了,至少我也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了,可皇上一句話都沒說,就打發自己回來了。不過我看皇帝的臉色不太好,出來的時候我也問了蘇公公,可蘇公公也是閉口不說,想打聽點兒什麼都沒頭緒。」
慕少則已經換好衣裳,坐在那兒等著水玲瓏的熱茶。
「宣王這是博了皇上的臉面,皇上當然不高興了。」
端上剛泡好的熱茶,水玲瓏坐在了慕少則的旁邊,拿著棉布給他擦乾頭
發。
對於皇上要五皇子的婚期拍在宣王大婚之前的做法,許多人都能猜出一二,雖然覺得皇上這樣做有點兒小家子氣,可誰讓人家是皇帝呢,只要不是原則上的問題,許多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沒事吃飽了撐的去找皇上的晦氣,那是想死呢。
「沒辦法的話,只有先準備青嵐的婚事了,唉,真是沒一個省心的,折騰我這條老命噢。」
慕少則這一刻覺得真心的累,自己膝下無子,只有這三個女兒,還一個比一個不讓自己省心,煩都快要煩死了。
「其實,也是皇上欠考慮,宣王臨走之前他可是答應過把宣王的大婚提前的,臨了又來這麼一出,他們倒是輕鬆了,全讓為難老爺一個人為難了。」
這麼多年的相處,水玲瓏雖然是步步為營,可也是真心的愛慕慕少則,見他這麼操勞,心中也不落忍。
「要死了,這樣的話是你能說的?皇上沒有錯,錯的是我們沒有把事情辦好,下次不能這麼說了,小心隔牆有耳。」
慕少則聲色俱厲的指著水玲瓏,水玲瓏也自知失言,趕緊改口。
「妾身知道了。」
水玲瓏嚇一跳,剛才確實是她口快了。
「唉,睡吧,明天你還要費心準備青嵐的婚事,三天後大婚可是不能馬虎。」
「知道了······」水玲瓏還想說什麼,可看到慕少則很累的樣子,也再不說了,吹熄蠟燭,和衣而臥。
可圓整的眼睛洩露了水玲瓏沒有一絲睡意,她在想:老爺莫不是又在打自己銀子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