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查清楚,他們的血不能白流。舒愨鵡琻」東方傲看著前方,雙眼如劍。
他東方傲還沒有吃過這種啞巴虧,那些人既然敢招惹自己,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阿信看著眼前的主子,好像週身縈繞著一股黑暗之氣,他明白主子這是真的怒了,是啊,有膽挑了『烽火閣』,就要準備好迎接戰神的報復。
「主子,王妃那邊······」言下之意,現在他們受了重創,恐怕無暇分神保護王妃,不如把王妃接回來。
「還不到時候,讓三元去保護好王妃。」
三元,阿信聽到主子說出的話,心中一震愕然。三元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元,二元,三元一共三個人,他們是守護在主子身邊的一等暗衛,從主子出生的時候就守護在主子身邊,現在已經世襲到了第二代,主子現在讓三元去守護王妃,那麼主子身邊就沒有稱心的人保護,會很危險。
「主子,這······這恐怕不妥。」
「本王不希望再說第二遍。」銳利的鷹眸瞇了瞇,顯示著此刻的東方傲已經有些不耐,阿信連忙單膝跪地,猛地點頭,「是,屬下這就去辦。」
此時的錦安城內風起雲湧,而邊關也不太平。
緊守著戎夜國邊關要塞的兵馬大元帥韓思正接連三天上書明德皇帝,奏折中強調現在邊關匪患肆虐,致使邊關的百姓民不聊生,強烈要求帶兵平匪。
明德皇帝收到奏折只是簡單的批了一個『緩』字後,就束之高閣,為此東方景雍提出來過幾次,要求先平匪再安內,無奈明德皇帝只是揮了揮手,並沒有多說什麼。
相較於京城中的安寧此時邊關確是另一番景象。
「元帥,皇上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下旨,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韓思正身邊的一等校尉墨平有些沉不住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這幾天第幾次問元帥這個問題,每次元帥都是搖搖頭不說話。
這次肯定也是一樣。
韓思正這次卻沒有說話,悶著頭喝了口酒,把酒杯重重的放下後,歎了口氣。
「哎。」
「怎麼了元帥?」墨平好奇的湊上前,顛顛的給韓思正的酒杯續上酒。
「哎。」韓思正還是沒有說話,一揚頭,辛辣的酒水順著嗓子一路滑過食道途徑胃部最後在腹部集結,所到之處如同烈火熊熊滾過,這種感覺酐暢淋漓卻驅不走他心有的鬱結。
「元帥,您不要老是哎哎哎的歎氣呀,有什麼您就說出來。」墨平快要抓狂了,忍不住撓撓頭皮,使得原本蓬鬆的髮束更加凌亂。
「皇帝陛下不會下旨的。」半晌,韓思正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為什麼?」墨平不理解。現在邊關還算安定,除了盜匪橫行霸道外,真的沒有其他事情。他們在這裡每天都會見到有許多百姓前來求助,可是他們是守衛邊關的軍隊,直屬於皇帝陛下管理,沒有皇帝的旨意,他們不敢私自出兵。
所以這段時間元帥一直上書,就是為了得到皇帝的首肯。
哪知道奏折送出去後就如同石沉大海,沒了消息。
「因為什麼······哼哼······因為在咱們的皇帝陛下的心中覺得,那幾個盜匪興不起大浪,幾個百姓的流離失所動搖不了戎夜國的根本。」韓思正又喝了一杯,邊關苦寒,所喝的酒都是至純至烈的,這個時候的韓思正已經喝了不少,粗狂的臉頰已經紅彤一片,頭也有些暈暈乎乎的,看著墨平似乎是長了兩個腦袋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
嘶······這話可是大逆不道啊!看來元帥真的是喝醉了,說話都沒了輕重。
墨平趕緊捂著韓思正的嘴,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生怕隔牆有耳。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巡視了兩圈,見真的沒有人注意這邊,這才放心,手從韓思正的嘴上鬆開:「元帥,謹言慎行······謹言慎行啊!」
「要說這些皇家子弟中,最有先帝爺當年風采的就數宣王,上戰場後的英姿颯爽驍勇善戰和先帝爺一模一樣,無人能敵······哎······」似乎韓思正今天的歎氣聲格外的多,墨平撓了撓更加凌亂的頭髮,真心覺得應該與元帥保持距離,明顯元帥這是找死的節奏啊!
罔議帝王,這可是死罪,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可不想熱這種麻煩,連忙扶起韓思正,一扭一歪的朝外走去,「元帥,您喝醉了,屬下扶您回去休息吧。」
「呃······嗚嗚······本帥可是千杯不醉······咯······本帥還能再喝三碗······」此刻韓思正全身的力氣都壓在墨平的身上,邊走邊說著話,說的什麼也是含糊不清。
「是是,您沒醉,是小的醉了。」墨平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道,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如果······如果宣王在······宣王在的話······早就出兵了······怎麼會受這種窩囊氣······」此刻的韓思正頭暈的厲害,他都說了些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墨平扶著韓思正艱難的朝著元帥府走著,聽到韓思正說的話突然愣住了,不相信的搖著韓思正的肩膀,焦急的說著:「元帥醒醒······元帥您剛剛說的是誰?」
「誰?本帥說了什麼?」
「您剛剛說的如果誰在的話就會出兵。」墨平小心翼翼的看著此刻搖頭晃腦的韓思正,扶著他雙肩的手忍不住收緊。
「
宣王啊······本帥說的是宣王,當年他平定三國之亂······呃······那可是功不可沒,沒想到······沒想到皇上竟然想奪了宣王的兵權。」韓思正真的是醉了,如果在平時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會說的,沒想到今天幾杯酒下肚,竟然成了話癆,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往外邊冒。
宣王······竟然真的是宣王······
墨平鬆開韓思正肩膀上的手,韓思正就完全趴在了他的身上,他扶著韓思正繼續一扭一歪的向前走著,彷彿剛剛的插曲從沒有出現過。
宣王啊宣王,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第一次又聽到你的名字。
墨平想起多年前與宣王的一面之緣,彷彿就在昨天。
那個時候墨平二十多歲,空有一身武藝卻無處施展,為了生活只能四處給人打零工,養活瞎眼的老娘和十幾歲的妹妹,三張嘴要吃飯可是只有一個勞力,墨平每天起早貪黑的幹活家人也只能勉強餬口。
就這樣老天也不放過他,有一天自己去外村給人蓋房子,兩天後才回家。
回到家一看,大門敞開,一扇門板躺在地上,院子裡瓦罐破碎一地,稻草,出頭,甚至原本應該在屋子裡的那把破舊的凳子也破碎的躺在院子裡。
墨平一看就知道是出了事,連忙跑進屋中一看,頓時血氣上湧,腦子裡一片空白。
只見自己瞎眼的老母親頭朝下的栽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大灘的鮮血從母親的額頭暈開,平時蓋著的被子凌亂的堆在一邊,雙腳還搭在床邊,一隻手向前探著,五指成拳緊緊地握著,好像是要抓住什麼。
墨平連忙上去探了探母親的鼻息,好一會兒才感覺到一絲幾不可查微弱的呼吸,連忙輕輕地扶起母親,平放到床上,一邊揉著母親的胸口一邊呼喚著:「母親,母親。」
過了好一會兒,母親才悠悠轉醒,一聽到是自己兒子的聲音,放聲痛哭:「我的兒,你總算回來了······嗚嗚······你的妹妹被縣太爺王冕搶走了。」
什麼,墨平一聽怒火中燒。好一個王冕,平時欺男霸女,自己就想辦了他,可怕連累老母親和妹妹吃吃沒有下手,沒想到現在竟然欺負到自己頭上了,當下就提著斧頭,直奔王冕的府邸。
等走到的時候,正好看到王冕的師爺招呼兩個下人用草蓆捲著什麼往外抬,墨平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妹妹被王冕搶走差不多兩天了,以妹妹的烈性,一旦王冕想要逞兇,妹妹一定會一死以全清白的。
當下就提著斧頭衝了過去,那個無良師爺一看墨平雙目如鍾殺氣騰騰的樣子,嚇得撒腿就溜了,另個下人一看師爺跑了,怪叫一聲扔下草蓆瞬間也跑的沒了蹤影。
草蓆落地,一個邊角翹起,露出一撮黑色的頭髮,墨平心中一沉,暗自祈禱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輕輕地掀開草蓆,妹妹原本如花似玉的小臉此刻蒼白沒有絲毫血色,手指顫抖的探了探妹妹的鼻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妹妹死了······
「啊······」墨平仰天長嘯,
暴怒的火焰夾雜在裡邊,嚇得王冕的府邸大門『砰』的一聲就關上了。
墨平抱著妹妹的屍體回到家裡,一路上尾隨的百姓無不痛罵王冕,當回到家中的時候,老母親看到女兒冰冷的軀體,當下痛苦不止,哭得天昏地暗。
原本就失血過多身體孱弱,更是經受不住打擊,一口惡氣鬱結於兄,活活的氣死了。
墨平那個怒啊,原本還是歡聲笑語的一家人,兩天後就天人永隔了,左思右想嚥不下這口惡氣,當夜穿著一身孝服,手中提著斧頭,腰上別著菜刀,翻牆跳到王冕的家中,見人就砍,直殺到王冕主臥,一刀砍在了王冕的脖子上,王冕當場死亡。
殺了王冕後,墨平就坐在王冕的客廳中,靜等著府衙來抓自己,他知道血債血償的道理,何況自己血洗了王冕家一十八口,這一十八口的人名抵上自己母親和妹妹的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