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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薛仁傑醒來並沒有立刻就去練功房,他低頭看著窩在自己懷裡的人兒。
繡被包裹著她的身體,顯出誘人的曲線,一雙纖細白皙的手合放在胸前,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烏黑柔軟的頭髮隨意地披散著,柔和的五官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那睫毛纖長的像是蝴蝶撲朔的翅膀,睡著了的她雙眼緊閉,只是眼睛有些微微的浮腫,預示著這雙眼睛的主人昨夜落淚的事實。傾國傾城的容顏,因為這雙浮腫的雙眼而讓人看了心憐。
薛仁傑看著她,心裡忍不住歎了口氣,昨夜兩個人躺下之後,誰也沒有說話,他更沒有開口再追問她為什麼會落淚……
可是不問卻並不代表他不關心不胡思亂想,只是半夜的苦思卻沒有答案,他就不明白了,如今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了別的女人,她盼望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他算是間接的做到了,可是為什麼會在夢中都落淚?
薛仁傑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不習慣醒來躺在床上的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懷裡的人兒,眼底滑過憐惜的神色,他悄悄地抽出了胳膊,然後輕手輕腳地下床去了練功房。
幾乎是在薛仁傑走出去的那一刻,躺在床上閉眼睛像是睡的很沉的人兒猛然睜開了眼睛,看著輕輕地擺動的床幔,無意識的歎了口氣,接著翻身又閉上了眼睛……
「世子妃,杜夫人來了。」
謝靈芸正看著窗外愣神,聽到侍書的回稟一怔。
杜夫人?
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是謝雅芙來了。
不知道這一次謝雅芙又因為什麼過來。她就不明白了,大著個肚子為什麼還要亂跑。
儘管這個時候謝靈芸誰都懶得見,但是人都來了,她卻不能不見,只好坐起身,心不在焉地道:
「請杜夫人到次間喝茶等候,我隨後就到。」
「是。」侍書應承著便轉身出去了。
謝靈芸懶洋洋地站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對著這銅鏡隨意地整了整妝容,便站起身去了次間見謝雅芙。
謝雅芙已經被請到次間喝茶,謝靈芸進門看到穿著大紅色衣裙的她。眼神轉到她的大肚子上時,謝靈芸不由抽了抽嘴角,然後才笑著出聲道:
「六姐又來了。」
謝雅芙像是沒有聽出來謝靈芸略帶諷刺的話一樣。她站起身看起來很費力的扶著腰,微微屈膝就要給謝靈芸回禮。
「別。」謝靈芸抬手止住了她的動作,走過去,指著身後的炕道:
「六姐還是坐下來說話吧,如今你身子不方便。可千萬不要亂動才好。」
「呵呵——」謝雅芙似乎很滿意她對待自己的態度,當即起身坐回到炕上,笑著道:「瞧小妹小心的,把姐姐我當成那不能動的瓷器了不成。」說著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笑道:「大夫說了,讓我適時的活動一下對生產有好處。」
「你都快生了。難道大夫還建議你坐車出門?」謝靈芸直接揭穿她的謊話,隨時都有可能生,謝靈芸才不相信有哪個大夫會建議她出門呢。
謝雅芙撫摸肚子的手一頓。閉了閉眼睛才笑道:「偶爾出門也沒有什麼的。」
謝靈芸不願意太給她難看,於是轉移話題道:「這一次是六姐自己來的還是同姐夫一起來的?」
「你姐夫去會友了,說是什麼賞梅會友作詩什麼的,呵呵,我也不懂這一些。覺得一個人在家沒有意思,所以也就過來了。」謝雅芙道。
一個人在家。顯然這是婆婆丈夫都不在家嘍。
謝靈芸瞭然的笑了笑,順著她的話說道:「如今倒是賞梅的好時節,若是再下一場雪的話,定然更好看一些。」
「誰說不是呢。」謝雅芙笑著道:「我說讓你姐夫等下雪再去,可是你姐夫說大家聚在一起目的是以詩會友,賞梅也只不過是一個由頭而已,這不,今兒一大早的就出門了。」
謝靈芸笑了笑,因為和謝雅芙沒有什麼話可說,她便藉著喝茶沉默了。
謝雅芙顯然不是來喝茶的,她只是略微抿了一口茶之後,語氣有些怪異地道:
「小妹,你猜我這次因為什麼來見你?」
謝靈芸抬頭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會猜猜嗎?」謝雅芙嗔視的瞪了她一眼,調侃道:「世子爺看著是一個嚴肅的人,若是小妹再不懂得順著人家的話說的話,你們夫妻倆豈不是相對無言,呵呵——」說著她掩嘴呵呵的笑了起來。
謝靈芸沒有笑,也沒有說話,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她。
謝雅芙最終是笑不下去了,她輕咳一聲,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左右的看了看,然後衝著謝靈芸使了一個眼色,暗示地道:
「小妹,我有話要對你說。」
謝靈芸依然看著她,知道她的暗示,可是心裡卻不想順著她的意思做,於是裝作不明白地道:
「有什麼話六姐說就是了。」沒有必要讓她的人出去。
謝雅芙不滿的皺了皺眉,不明白對方是真笨的沒有看懂自己的暗示,還是不屑理會自己。然而她畢竟是在人家家裡,只能壓下心中的不滿,壓低聲音道:
「與鳳姨娘有關。」說完她還用力的點了點頭。
謝靈芸心一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抬手一揮,道:「這兒沒有你們什麼事情了,你們先出去吧。」
侍書和入畫對視一眼,然後便躬身出去了。
「說吧,究竟是什麼事?」竟然還牽扯出了鳳姨娘?
謝雅芙看到她肯正視自己了,心裡感覺很滿意,有心想要賣一個關子,可是在對方嚴肅的表情下,她最終老實地說道:
「小妹,你知道嗎,這兩天家裡出事了,而且是大事,自從母親回了杭州之後,大嫂又懷了身孕,父親和大哥又不問家裡的事情,一時之間家裡也沒有人管家裡幾個姐妹的事,謝溶月竟然跑去父親的書房嚷嚷著要給世子爺做妾呢——」說著她看謝靈芸的眼神玩味起來,帶著看好戲的意味。
謝靈芸瞇起眼,道:「這跟鳳姨娘有什麼關係?」對於謝溶月的事情她一句也沒有問。
謝雅芙一怔。
這怎麼和她在家的時候想的不一樣呢,難道謝靈芸不該在聽到謝溶月想要給薛仁傑做妾時發怒咬牙切齒嗎?怎麼反倒是像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似得,是肯定謝溶月不會得逞?還是對此漠不關心呢?若是前者的話,那只能證明兩個人的夫妻關係很好;而若是後者的話,只能證明像她聽到的一樣,世子妃同世子爺的夫妻關係只是一般般。
而若是一般般的話,她這樣巴巴的一趟趟的來,是不是有些瞎子點燈白費勁了。
「六姐——」謝靈芸看到謝雅芙眼睛提溜溜的亂轉,知道她肯定是再算計什麼,心中有些不滿,不由蹙眉盯著她。
「呃?」謝雅芙猛然回神,接著不好意思地一笑,突然神秘兮兮地道:
「小妹,姐姐問你呀,你和世子爺的感情怎麼樣?」
謝靈芸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傻子都能猜出謝雅芙究竟在想什麼。因為心情不好,沒有心思陪著她玩這些彎彎繞繞,清冷地道:
「六姐若是想說的話就說,不想說的話我去讓人問大嫂也行。」
「大嫂?」謝雅芙一聽,竟然掩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譏諷地道:「恐怕要讓小妹失望了,這個時候最不想小妹知道這件事情的恐怕就是大嫂吧,若不然也不會輪到我來獻慇勤不是嗎?」
謝靈芸心裡不由打了一個突,突然意識到好像謝大少奶奶有好些天沒有過來了,這實在是有些反常。
只是謝府會出什麼事情呢?怎麼還牽扯到了鳳姨娘?在謝府的秋雁怎麼沒有給她報信?
謝雅芙一直都注意著謝靈芸的表情變化,這會兒她笑瞇瞇地開口道:「小妹,你是不是還想著你留在家裡的那個叫秋雁的丫鬟怎麼沒有來給你報信?」
謝靈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因為對方猜出她的想法而惱怒,反倒是沉靜地道:
「六姐若是知道什麼不妨直言吧。」
謝雅芙是知道,若不然也不會都快生了,在上次不愉快的見面之後還來簡親王府。只是她這會兒見到謝靈芸的態度,心裡卻有些不舒服。
她是來獻慇勤的不假,可是不是在她說出鳳姨娘這三個字時,謝靈芸該求著她說出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反倒是像是聽她說話是對她施恩似得。
謝靈芸的態度讓謝雅芙很不爽,然而謝雅芙卻不能拿喬,只能忍著氣道:
「大嫂是不會想讓你知道家裡最近發生什麼事的,估計這件事情連下人都瞞著呢,知道的人也沒有幾個,不過父親應該最近就會來找你或者世子爺。」
沒頭沒尾的話讓謝靈芸聽的雲裡霧裡的,但是卻有一點可以確定,恐怕謝雅芙並沒有騙她,謝大少奶奶真的是有心想要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