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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並不認識那個丫鬟。」
喬氏的話讓謝靈芸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她嘴角微微翹起,看了薛仁傑一眼,然後對喬氏道:
「二嫂不知道那個丫鬟是誰,但是一定也看清楚了那個丫鬟的長相了吧,我們只要把全府上下的丫鬟召集起來,讓二嫂指認就好了」「。」
「這……」喬氏一愣,沒有想到謝靈芸會在這裡等著她,她的臉上閃過惱怒之色,接著道:「因為離的遠,而我又沒有仔細看,所以一時很難保證能認準是哪個丫鬟。」
這就是間接的說不準備認人嘍。
謝靈芸瞭然的笑了笑,心裡明白的很,其實應該是根本就沒有那個什麼丫鬟吧。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立即揭穿喬氏,但是現在還不行,所以她便只能可惜的道:
「那真是就沒有辦法了,唉,想必找到那個丫鬟便能抓住要害祖哥兒的人,只是可惜了,二嫂竟然沒有看清楚。」
「是……是啊。」喬氏有些不自然的應和道。
謝靈芸不想再同她虛與委蛇,便道:「既然這樣,那二嫂還有什麼事嗎?」
喬氏原本的來意就是試探的,現在反倒是自己被問的啞口言,心中氣憤又不甘,卻也知道再留下來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也只好道:
「我來也只是想要問問而已,既然是四弟妹和……和世子爺都知道了。那我也沒有什麼事情了。」說著她便告辭回去了。
謝靈芸看著喬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後,意味深長地看著薛仁傑,道:
「你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情?」
薛仁傑從喬氏進屋就沒有舒展開的眉頭,這會兒皺的緊了,他看著謝靈芸似笑非笑的模樣,抬手揉了揉眉心,奈地道:
「你明明都看出來了,這會兒還問我?」
謝靈芸見他這樣說,忍住聳肩的下意識動作,瞇眼道:「我怎麼知道自己發現的跟你發現的是不是同一件事情呢?」
薛仁傑放下揉眉頭的手。直直的看著她,並不說話,但是卻聲勝有聲,讓謝靈芸很便敗下陣來,道:
「好了。好了,不要這樣看著我了。我說還不行嗎?」說著她臉色變得很嚴肅的道:「從頭到尾對喬氏說有人要害祖哥兒時。喬氏一開始的反應過於做作,然後卻不再關心祖哥兒,只是想要試探我們對柳氏是一個什麼態度,最後見沒有問出來,走的時候卻也沒有問祖哥兒一句,這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是不是顯得有薄情了?」
薛仁傑也早就發現了,現在謝靈芸點明,他不得不又從頭到尾將喬氏的一舉一動回想了一遍,然後道:
「如果事情真的是喬氏做的話。那喬氏真是可惡!」
對於祖哥兒,除了太夫人之外,要說就是薛仁傑最看重了,如果有人對祖哥兒下手的話,他絕對不會允許的,即便是喬氏,他也不會姑息。
謝靈芸也是這樣認為的,不由的道:「看來柳氏說的那些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薛仁傑的眉頭是緊皺,他道:「我不明白喬氏如何忍心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為了避免咱們冤枉了她,等會兒你還是叫柳氏過來,再仔細的問問她吧,看看柳氏上一次是不是對你漏說了什麼,我也讓六弟再仔細的搜查一遍,看看是不是還有漏掉的什麼髒東西沒有搜出來。」
謝靈芸明白他的意思,他們雖然都已經懷疑了喬氏,可畢竟只是懷疑,法用真正的證據來證明喬氏與當年的事情有關聯。而原本還可以拿害她的那個布偶說事,先將喬氏審問一遍,可是卻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因為顧慮到祖哥兒,所以想要進一步多找一些證據來。可是如今卻又在柳氏那兒發現了布偶,而且還是用來害祖哥兒的,即便是她和薛仁傑懷疑是喬氏,可是太夫人或者外人來看,誰又去懷疑一個做母親的呢?
這大概就是喬氏如此做的目的吧。
而至於剛剛薛仁傑所說的再細緻搜查一遍,顯然是防患於未然,唯恐再有什麼地方沒有查到,到時候反倒是難給喬氏定罪名了。
作戰圖被偷的事情讓薛仁傑下定了決心,不能在喬氏的事情上瞻前顧後,薛仁傑也感覺少了一絲顧慮。
「作戰圖被偷的事情,你怎麼跟皇上說的?」謝靈芸憂心忡忡地道。
薛仁傑歎了口氣,道:「還能怎麼說,現在簡親王府是債多不愁還,當年的事情還沒有結果,現在又出現了作戰圖被偷的事件,即便是我說的再多,皇上對簡親王府恐怕也有了一定的看法。」
謝靈芸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當年的事情還是被皇上力排眾議的壓制下來的,如今又出現了作戰圖的事情,想必如果不盡有個結果的話,即便是皇上想要保住簡親王府,也會有些力不從心吧。
現在薛仁傑兄弟幾個恐怕都要被人看成了能之輩了,說不定還會有難聽的話,必定當年的事情加上剛剛發生的事情,真的是讓人很難看好簡親王府。
謝靈芸看著薛仁傑,心裡不由的猜想此刻他的心情是什麼樣的?一定是懊惱的吧,為了祖哥兒,他竟然一直都在故意忽略和喬氏有關的一切,現在失了先機,反倒是給了喬氏陷害柳氏的機會,這本來就渾濁不堪的一池子水渾了,事情也變得棘手,讓人有種從下嘴的力感。
而至於讓她再詢問柳氏,在她看來都是多餘的,柳氏既然都跟她說了,就不會再有隱瞞,想必他應該清楚,只是抱著僥倖吧。
而讓一直都自信滿滿的薛仁傑竟然有了僥倖的想法,謝靈芸不得不佩服喬氏了,明明是嫌疑人,可是就因為生了祖哥兒這個兒子,好多事情反倒是不好直來直去。
謝靈芸這一番思忖,看著薛仁傑道:「如果真是喬氏所為的話,祖哥兒那邊……」
提到祖哥兒,薛仁傑瞇了瞇眼,清冷地道:「如果真是喬氏,那為了祖哥兒著想,也得趕緊的找出證據來不可,只是到時候祖哥兒不會再是喬氏的兒子了!」
什麼意思?
謝靈芸半天才反應過來,薛仁傑所說的不會再是喬氏的兒子,應該是他想法找一個合理的借口把祖哥兒的生母變成別人吧?
那既然是這樣,是不是可以再多做一些改動呢?
想到這裡,謝靈芸眼睛閃了閃,看著薛仁傑,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祖哥兒能歸到二哥那房呢?」她的意思是讓祖哥兒名正言順的成為簡親王府二爺的兒子。
薛仁傑一怔,隨即轉頭看著謝靈芸,久久言……
謝靈芸被他看的有幾分不自在,不過卻並不心虛,畢竟她這樣說並非處於壞心,所以很坦然的問道:
「你為何這樣看著我?」
薛仁傑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語帶懷疑地道:「祖哥兒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我很抱歉,如果你覺得祖哥兒……」
「你說什麼呢?!」謝靈芸一聽他這樣誤解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生氣,不滿地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若是真是有別的想法的話,當初就不會同意讓祖哥兒在我的名下,我只是覺得祖哥兒既然是二哥的兒子,而二哥又……讓祖哥兒名正言順的做二哥的兒子,讓二哥以後也好有個繼承香火的兒子,不至於以後大家慢慢的都淡忘了簡親王府曾經還有那麼傑出的大爺和二爺。」
薛仁傑從她剛剛開口說話時,就知道是自己過於敏感誤會了她,這會兒見她明明白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時,心底是覺得很歉疚,不由的伸手想要握住她的小手,說些道歉和感激的話,希望能挽回自己剛才所犯的錯。
然而,謝靈芸卻把手縮了回來,躲開了他的碰觸,一臉受傷的看著他,道:
「你真是太讓人生氣了,今天我不想跟你說話。」說著她便起身就去太夫人的院子了。
薛仁傑看著跟他置氣的小妻子,心底又是抱歉又是感到有意思,像他的這個小妻子一樣直言說出很生氣,並且打算不給他說話的人應該不多吧?他雖然不清楚別人的妻子和丈夫生氣時會是什麼樣子,但是卻肯定絕對沒有自己的妻子那麼可愛,即便是生氣了,直言的冷叱了他,都沒有讓他感到一絲不悅,反倒是心底軟軟的,是覺得自己剛才懷疑她不對,心中的歉意濃烈了。
出來這一會兒了,謝靈芸突然並沒有那麼生薛仁傑的氣了,她突然有些理解薛仁傑為何會那樣說了,大概他一直都覺得因為祖哥兒的事情而對她有所虧欠,又擔心她知道了祖哥兒的真實身世而慢待了祖哥兒吧。
不過理解是一回事,原諒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生氣。而這時她突然也發現一件事情,自己剛才之所以生氣除了因為他的懷疑,好像還有一些別的異樣的感覺,只是一時間她想不明白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