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很上道的順著謝靈芸話中意思指出了莊嬤嬤,這讓謝靈芸很高興,可是看到莊嬤嬤一的臉難以置信,還是忍不住要替莊嬤嬤鞠一把同情的淚水了,被自己的女兒反水,心裡一定很不是滋味吧。
謝靈芸確實猜對了,被自己的女兒如此的指著,莊嬤嬤心裡可以說是傷心難過到恨不得沒有這個愚蠢的女兒才好。這件事情明明還沒有定案,明明還有可能翻盤,可是卻沒有想到被自己的女兒反水指證事情是她所為,那她還有翻盤的機會嗎。
這一刻,莊嬤嬤真的覺得萬念俱灰,覺得做的自認能對付謝靈芸的事情都是那麼的可笑。
難道真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下人永遠別想算計到主子嗎?
只是莊嬤嬤是何等人也,就算心底門清,就算知道不能翻盤,可是卻也不會認罪,還想著苦苦掙扎一下,最起碼在太夫人開口說出對她的懲罰之前,她怎麼也要狠狠的咬謝靈芸兩口才成,不能傷謝靈芸根本,也要讓謝靈芸膈應一兩年。
「啪——」莊嬤嬤在開口之前,先扇了身側的香凝一個耳光,怒罵道:
「你個不知道深淺的東西,當著太夫人的面竟敢胡言亂語,這事是鬧著玩的嗎?話能亂說嗎?你究竟是被誰嚇破了膽,才如此豬狗不如的連自己的親娘都要陷害,還是說你被誰威脅了,你說呀。」說著她伸手晃蕩了香凝兩下,實際上是在暗處掐香凝,既惱恨香凝不顧她這個親娘,又在給香凝暗示,沒有她這個親娘在簡親王府罩著她,她以後即便是能留在簡親王府也是被欺負的料,何況能不能留下還不一定呢。
香凝指證自己的親娘,畢竟心裡不好受,被這麼一耳光,這麼一搖晃,這麼暗中一掐,她對薛仁傑癡迷的心清明了一些,接著她瞪大了眼睛瞧了莊嬤嬤一眼,然後猛的向太夫人面前一撲。
香凝現在因為挨了板子,已經不能跪著了,她撲在地上,對太夫人道:
「請太夫人恕罪,奴婢是被世子妃的話引導的才說出剛才的話的呀,奴婢剛才說的話全是假的,不管奴婢娘的事情呀……」
這是要翻供了。
謝靈芸也不做聲,就這麼冷眼看著,她想看看莊嬤嬤和香凝究竟還能唱出什麼戲來。
莊嬤嬤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她跪著向前爬了幾步,裝作心疼香凝的扶起她,潸然淚下地道:
「世上哪有自己的孩子誣賴自己的親娘的,娘不怪你一時糊塗,被那小人嚇住,才一時慌了神,對太夫人說了謊。」接著她抬頭看著太夫人,聲情並茂地道:「還請太夫人原諒老奴的女兒這一次呀,她不是有心撒謊欺騙您的,其實是她年紀小,心眼少,受不得別人威嚇,還請太夫人為我們娘倆做主呀,,這些年我們在簡親王府兢兢業業的伺候您和世子爺,就算是沒有功勞也得有苦勞吧,如果老奴就這樣平白受了冤枉,死不瞑目呀,老奴死了沒什麼事,可是您讓這簡親王府伺候的下人心裡怎麼想呀,難道忠心為主一輩子的下人,最後卻是落到老奴一樣的下場嗎?」
莊嬤嬤的後面的話可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太夫人瞇眼看著她,也不發怒,清冷地說道:「就如世子妃剛才所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你們娘倆和小六子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主子的事的話,自然的,不會誣賴了你們,可是你們如果有錯卻抵死不認的話,本妃絕對不輕饒了你們,直接亂棍打死!」
太夫人難得用『本妃』自稱,這就說明太夫人要行使王妃的權利,暫時接管府中的事務,親手懲治莊嬤嬤和香凝娘倆了。至於認錯態度良好的小六子,太夫人心中打算只是把他攆出簡親王府便是。
莊嬤嬤和香凝這一下慌了神,而不知道太夫人並沒有打算懲罰他的小六子,也跟著慌了神,他連滾帶爬的與香凝和莊嬤嬤拉開距離,猛的磕頭求饒道:
「太夫人請饒了小的吧,小的真的再也不敢了,請饒了小的吧。」
他這會兒倒是聰明了,並沒有再攀扯香凝,原因是他覺得自己似乎只是從犯,而主犯顯然是莊嬤嬤和香凝,既然這樣的話,太夫人應該會輕饒他吧,不過他心裡卻沒有底,所以才嚇得渾身打哆嗦。
而就在這當口,門外卻傳來五夫人說話的聲音,「怎麼裡面這麼吵?太夫人的院子,竟然有人敢如此喧嘩,四**是怎麼管家的,我且進去瞧瞧,看看那個奴才敢如此大膽。」
「五夫人,您不能……」元春正要阻攔,五夫人卻已經撩開了簾子走了進來。
她看到這陣勢,先是一愣,隨後她才驚叫道:「這都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然後一臉不滿的看著謝靈芸,語帶責問地道:「四**你這家是怎麼管的,竟然都鬧到了娘這兒了,這不是惹老人家生氣嘛,真是的。」
真是走了蚊子,又來了蒼蠅,一樣的膈應人。
謝靈芸瞇眼看著突然向三夫人類型轉變的五夫人,卻是沒有理會她。三夫人是**子,謝靈芸沒有辦法,而五夫人,她卻沒有什麼必要顧忌什麼了,不管是身份也好,排行也好,謝靈芸都不會把五夫人放在眼裡的。
太夫人自然不喜五夫人,只是五夫人還有用處,太夫人也不好直接把她攆出去,只有臉色不好看的問道:
「這會兒你怎麼過來了?」
五夫人給太夫人施禮之後,又敷衍的給謝靈芸行了禮,之後才回答道:
「今兒想早些過來陪陪您,所以就過來了。」說著她眼睛一瞇,說道:「現在看來我是來對了,竟然不知道四**如此不會管家,把事情鬧到了您這兒了,您沒有被氣到吧,您可是咱們府裡的頂樑柱,可千萬不能生氣呀,若是再氣出……」
「五弟妹,你是不是話太多了。」謝靈芸輕聲道:「現在不是你閒嘮嗑的時候。」
五夫人被她的話噎的不知道怎麼往下說,眼角瞄到莊嬤嬤三個,眼角一轉,猛的轉身指著莊嬤嬤道:
「哎呀,這是怎麼了,莊嬤嬤可是咱們王府的老人了,怎麼還用行如此大的禮,起來說話吧,不管怎麼的,也得給你一些面子不是?這都在簡親王府服侍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了。」
莊嬤嬤自從看到五夫人進來,她眼中就閃過一抹不明的光,這會兒見五夫人這樣明顯的偏幫,她心中一動,並沒有起身,可是卻哭訴起來:
「五夫人可要為老奴和小女做主呀。」
「這是說的哪裡話,有太夫人在此,斷然不會誣賴了你,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說是我簡親王府的老嬤嬤,簡直是丟人,還不趕緊的起來好好的回話。」五夫人有些喧賓奪主的架勢。
莊嬤嬤和香凝正要裝傻充愣的站起身,可是這時卻覺得有一種壓力讓她們心底發顫,抬頭一看,卻是謝靈芸在冷冷地看著她們,不知道怎麼的,雖然她們從來不服氣這個庶女的世子妃,可是這會兒卻沒有敢站起身。
五夫人順著兩個人的眼神看去,眼神一轉,對謝靈芸『語重心長』地道:
「四**,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不管怎麼說,莊嬤嬤也是咱們府裡的老人了,你懲罰莊嬤嬤總得要顧慮一下咱們府裡的其她下人不是?不能因小失大。」
「五弟妹,看來你院子裡有那麼多不懂規矩的奴才,是有原因的,主子都如此糊塗,下人又能知道多少禮數。」謝靈芸並沒有動怒,可是每一句話卻讓人聽出她話中的嚴厲來,「俗話說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又豈能因為莊嬤嬤是我們府裡的老人就任由她犯錯而不懲罰之理!」
五夫人還是頭一回見識到謝靈芸的厲害,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道:
「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們府裡好嗎。」
太夫人這時開口了,「既然是好心,那就坐下仔細聽著。」
五夫人聽出來了,太夫人這是嫌她礙事了,當下她也不再做聲了,走到一邊老實的坐下聽後續發展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後續了,即便香凝又不承認了,可是畢竟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豈能由著她反正的說話呢。再說了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又豈會看不出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
太夫人給謝靈芸遞了一個眼色,謝靈芸瞭然,微微點頭,然後轉頭盯著莊嬤嬤和香凝道:
「現在也不需要你們承不承認,事情都很明顯,香凝竟然yin*小六子犯錯,私自放外人進府,而莊嬤嬤卻是主使,既然身為老人,竟然視府裡的規矩,辜負太夫人和世子爺對你的信任,做出這等事情來,現在簡親王府是論如何也留不得你們了,來人!」說著她衝著外面揚聲叫道。
「且慢!」這時五夫人卻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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