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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子。」大太太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三個字。她不僅想到了給太夫人賀壽時發生的一切,同時盯著謝靈芸絕美的容顏,也想到了一個讓她嫉恨一輩子的人——鳳姨娘。眼中瞬間充滿了嗜血的紅光,恨不得生吞了謝靈芸似的。
謝靈芸抽了抽嘴角,為了配合大太太這聲『狐媚子』不辱沒大太太對她的『賞識』她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對著大太太嫵媚十足的嫣然一笑,用柔的能擠出水的聲音甜軟的說道:
「謝謝母親的誇獎,女兒這麼漂亮,很榮幸的被世子爺看上,唉,這就是命啊,富貴來了擋都擋不住,平白讓母親看著心裡發堵,真是感覺對不住啊。」
她沒誠意的道歉話,成功的把大太太氣了一個倒仰,用手指著她半天發不出一個聲來。
謝靈芸看著大太太臉色從鐵青變成醬紫色,唯恐她被自己再氣出個好歹,讓自己落得一個害嫡母的罪名,大眼睛轉了轉,這一次見大太太本身也並不想把事情弄的太僵,見好就收的她,調整好了坐姿,認真嚴肅的說道:
「母親,女兒之所以這樣,也只是想換幾天清淨的日子而已,這麼簡單的事情,難道母親也不能答應女兒嗎?」
大太太猛的吸了幾口氣,過了一會。她才憤恨的說道:「想過清淨日子,哼,好?!我答應你。但是你究竟能給我兒子帶來什麼好處?」
「好處?就是不把我大哥的事情攪黃了,難道母親覺得這個不算對大哥有好處嗎?」謝靈芸大眼睛一閃一閃,模樣調皮可愛如孩童一般。可是她的話卻讓大太太差點背過氣去。
「你這是什麼好處,不行!」
謝靈芸被拒絕了也不惱。反而虛心請教道:「那請母親開出條件好了。」
大太太這會兒像是滿意了她的態度,直言不諱道:「最起碼你得保證我兒子以後的前程。」
謝靈芸聽到這話咂舌,心中暗自嘲諷一笑,哼,大太太這心可不小啊,為她兒子以後的前程,她這是要拖死自己啊。為她兒子要自己一輩子任勞任怨的。這簡直是癡人說夢,癡心妄想。不過對於這件事情,她不會在這時候明著拒絕,反而還要好好的利用這件事情,於是她說道:
「母親真是打的好算盤啊,不過呢,母親這樣打算也無可厚非,哪個為人母的不是這樣為了自己的孩子謀算呢,而我卻沒有人替我這樣牽掛,可是我卻有牽掛。」說到這兒謝靈芸停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既然母親這樣謀算。這樣吧,公平起見,我們就用彼此的這份牽掛做個公平的交易怎麼樣?」
「呃?」大太太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奇的問道:「你的牽掛?你有什麼牽掛?」
「呵呵,母親是貴人多忘事,還是跟女兒在這兒裝糊塗呢,生下來就被拋棄在莊子上的謝府小少爺,我那可憐的弟弟,母親不會不記得了吧,他可是這一次被我大哥接過來嘍。」
大太太聽完這話,眼神中閃過狐疑,試探的問道:「你不是不待見你那個弟弟嗎?怎麼這會兒卻要為了他給我講條件?」
謝靈芸無意間往門口一瞄,看到布簾子微微的晃動了一下,眼神一閃,臉上的表情換成了哀傷,幽幽的說道:
「自己的弟弟如何不待見?」
大太太雖然心中犯疑,不明白以前不理會這些的九丫頭,為何突然的會在意起她弟弟。不過因為這個發現,卻讓她精神大振,像是握住了謝靈芸的軟肋似的,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說道:
「呵呵,你既然知道你那命硬的弟弟是你的牽掛,竟然還敢跟我講條件,哼,你難道就不怕你前腳嫁進簡親王府,後腳我就會找機會處置了那個小雜種麼。」因為太興奮,她竟然毫無顧忌的說出了平時對謝靈芸姐弟的稱呼。
謝靈芸猛的抬頭盯著大太太,清冷的說道:「身為嫡母,敢問母親大人您稱呼子女『小雜種』,這對嗎?」
大太太沒有想到她會質問自己,眼神中閃過慌亂,帶著一絲狼狽的反駁道:「哼,你們的小命都攥在了我的手中,我說你們是小雜種,你難道有意見嗎?」說完話,甩給她一個輕蔑的眼神。
謝靈芸皺眉,對於大太太這個樣子實在是氣憤,「既然母親這樣說。」謝靈芸自嘲的一笑,接著無奈的說道:
「作為女兒的我是不好說什麼,以前因為我不懂事忽略了自己的胞弟,現在想給弟弟謀得一份安逸快樂的生活,這對於母親應該不難辦到吧?」
大太太看著她臥底附小的樣子,最近憋屈的心感到了很大的滿足,洋洋自得的說道:
「想讓你那小雜種弟弟過好日子,那就要看你以後的表現了,要是有點讓我不滿意,哼,你就給我等著了,我非得……」
「你非得怎麼樣?」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隨之布簾子被掀起,謝重天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謝重天先是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謝靈芸,然後臉色鐵青的大步走向大太太,清冷的追問道:
「你非得怎麼樣?」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會突然出現的大太太,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得意,只是呆傻的看著質問她的謝重天。
「怎麼?難道您心虛不敢回答我了不成?!」謝重天看到妻子心虛的樣子,心中更是失望透頂。
大太太反應過來,猛的站起身,慌亂的說道:「老爺,不……不是你聽到的樣子,我只是……只是同孩子鬧著玩的,對,對,就是和九丫頭說笑呢?不信你問九丫頭。」說著,她像是要抓救命草似的,竟然走到謝靈芸跟前,拉扯著她命令道:
「九丫頭,你趕緊的給你父親說咱娘倆剛才只是鬧著玩呢,不是你父親聽到的樣子。」
「母……母親您……您讓女兒說什麼啊?」謝靈芸膽怯的看著大太太,臉色煞白,讓她在謝重天的眼裡,像是很畏懼大太太似的。
「說什麼?平時你不是能說會道的麼,這會兒怎麼變笨了,趕緊給你父親說,剛剛的我那樣說只是同你鬧著玩而已。」大太太扯著嗓子命令道,她現在快被這個庶出的女兒氣死了,眼看著自己的丈夫臉色更難看,偏偏這個不中用的東西還不幫她把話順著她的意思說。氣憤的她失去了理智,看到謝靈芸還是一言不發,猛的搖晃了她幾下,大有她再不開口就把她碎屍萬段的凶狠勁。
「父親,女兒疼。」謝靈芸眼淚汪汪的看著謝重天,尋求他的幫忙。她說疼沒有半分虛假,大太太抓著她胳臂的手像鉗子似的,讓她感覺整個手臂火辣辣的疼,又有種麻的鑽心的感覺。
「夠了!」謝重天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一聲怒喝之後,幾步走上前,伸出大手把謝靈芸從大太太的魔爪中救了出來護在了身後,瞪視著自己的妻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身為嫡母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真是可惡至極,不可饒恕。」
大太太心裡也憋屈,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她馬上就能為讓眼前小賤人生的臭丫頭臣服,萬萬沒有想到會成現在這樣的情況。看到丈夫當著庶女兒的面,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的怒叱,讓她心寒,更不願低下頭認錯,反而高傲著頭,如一隻垂死掙扎的鬥雞似的,不服輸的嗆嗆道:
「可惡至極、不可饒恕,哈哈——,比起我這個嫡母來,你這個父親又做的怎麼樣呢?剛開始你只顧著寵愛鳳嬌那個小賤人,等到那小賤人成了短命鬼之後,你又花心的把一個個的小妾抬進門,對幾個孩子不管不問,試問你這個父親又比我好到哪裡去?」
「你……」謝重天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被自己的妻子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隨之大太太像是說上了癮似的,輕蔑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道:「我什麼我,現在你覺得九丫頭要富貴了,這才想著拉攏討好,哼,是不是有點晚了,竟然還為了這個該死的九丫頭怒叱我這個嫡妻,你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對我,這些年以來我為了這個家,為了你,為了你的孩子們,操碎了心,而你呢,你又做了些什麼?遇到事情只知道怪我,你還能幹什麼?!」
「你……你你……你放肆。」謝重天看著自己張狂的妻子,臉色成了醬紫色,可是沒有給婦人吵過架的他,又怎麼會是大太太這個妒婦的對手,只能氣得渾身打哆嗦。
謝靈芸看著事情的發展,翻了翻白眼,嘴角直抽抽。她現在終於明白緣何大太太會如此囂張了,原來謝府一家之主謝重天謝老爺,也只是一隻紙老虎,中看不中用,根本就鎮壓不住大太太這種母大蟲。眼看著她這個『溫柔』的父親成了弱勢的一方,心中著急的她,大眼睛一轉,眼淚象斷了線的珍珠似的落了下來,諾諾的說道:
「母親您別這樣說父親了,傳出去對父親的名聲不好,讓咱府裡的下人還以為父親……」
「閉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