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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6章 耐人尋味 文 / 野花艾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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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聽完謝靈芸的話急了,她站起身,跺腳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連好賴話都聽不懂,二嬸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好。」說到這裡,她手一揮,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行了,我也不同你說了,既然你親娘不在了,一切我給你做主,明天我就把一切給你置辦齊了,讓丫鬟婆子給你一樣樣的送過來。」

    謝靈芸聽完這話,笑著起身,直視著二夫人,半真半假玩笑似的說道:「今兒個可真是奇事一樁,我見過強買強賣的,卻還是頭一回見別人不需要,卻要強送的,敢問二嬸,你這硬送過來的東西,到時候是不是得讓侄女拿身家性命來還啊?」

    二夫人心中咯登一下,這才察覺自己有些心急了,她揚起虛假的笑容,像哄小孩子似的,道: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呵——,二嬸這都是疼惜你,怕你受了委屈,哪裡要你回報?更談不上讓你拿身家性命來還,真是的,這樣傷二嬸心的話你也能說出來,真是個小孩子,連誰對你好,誰對你孬都分不清楚?」說完還抬手親暱的點了一下謝靈芸的額頭。

    謝靈芸沒有動,任由她在自己額頭上點了一下,她只是直視著二夫人,一字一句的道:「二嬸。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誰對我好,我還能分的清楚?!」

    二夫人訕訕然的放下手,帶點惱羞成怒的說道:「既然知道誰對你好,那怎麼還懷疑二嬸?你如今也成大人了。眼看要嫁進簡親王府,可不能在聽那起子小人的挑撥,生生離間了咱娘倆的情分。」說完。她裝似無意的看了一眼巧鳳,顯然因為剛才巧鳳的打斷壞了她的好事,而惱了巧鳳。

    「呵呵。二嬸不是說我是大人了嗎?既然是大人了。又怎麼會受別人的影響?」謝靈芸嘴角翹起嘲弄的弧度,如一個頑皮的孩童似的,歪頭接著問道:

    「難道二嬸是敷衍我,覺得我是那認人哄騙的孩童不成?」

    「呃?」二夫人複雜的看了一眼恭敬的站著的巧鳳,心中犯了疑——九丫頭剛才的話是在維護巧鳳這個丫鬟麼?隨即她的心思轉動開,巧鳳是大嫂的人,現如今九丫頭卻如此維護巧鳳,難道這是大嫂的計謀不成?利用巧鳳控制九丫頭?

    心思百轉間。把事情前後一貫連,想著拉攏謝靈芸的二夫人,感覺額頭微微見汗。看巧鳳的眼神也不同了。她感覺在這兒如坐針氈,便匆匆的又說了幾句面子話就走人了。

    謝靈芸起身送二夫人到門口。看著二夫人急匆匆的樣子,好笑的對巧鳳道:

    「這個二嬸可真有意思,走這麼快做什麼?被狼攆了是咋滴?」

    「她是心虛。」巧鳳瞭然的道。

    謝靈芸好笑的看著她,戲虐言道:「她是心虛,那你呢?」

    巧鳳被這樣一問,卻一絲慌亂也沒有,反而平靜的說道:「奴婢有什麼不對嗎?」她看似波瀾不驚的神氣,卻不知眼中含著的深深地笑意洩露了她的心情。

    謝靈芸嘴角掀起好看的弧度,反問道:「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嗎?」

    「有,但是等到小姐收回要奴婢走的話再說吧。」巧鳳認真的說完,竟然頭一回沒有遵守本分的抬腳先進了院子。

    「咦?」謝靈芸驚奇的看著她的背影,喃喃道:「她這是在同我使小性子嗎?」苦澀一笑,衝著她的背影說道:

    「喂,放你出府過自由自在的日子,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要知道我可是為了你好?」然後低頭神情黯淡的自言自語道:「我是真心為你好,籠子裡關著我一個就好,呵——,何苦要在搭上另一個花樣年華少女的青春。」

    巧鳳站定轉身,眼神無比認真的道:「小姐不是奴婢,怎麼知道這樣做對奴婢是好是壞?」

    謝靈芸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看著巧鳳。

    是啊,她不是巧鳳,又怎知自己認為是對的,對巧鳳就一定是好的呢?自由也許對生活在謝府大宅門裡的巧鳳真的不適合——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對不起,我收回放你自由的話。」既然知道自己的決定莽撞了,就得勇於承認錯誤。

    巧鳳如願以償的聽到了自己想要聽的答案,開心一笑,跺腳扭捏道:「小姐,奴婢只是求您收回放奴婢走的話,哪個要您道歉來。」說著,臉色緋紅的跑進了屋裡。

    「哈哈哈。」謝靈芸一掃剛才的沉悶,被巧鳳的樣子逗的笑彎了小蠻腰。

    「九小姐?」突然身後突然傳來了聲音,笑聲嘎然而止,謝靈芸轉身看著出現在門口的清越,輕皺了一下眉,不解的問道:

    「有事嗎?」這個時候她會出現在這兒?

    清越一反以前傲慢的態度,恭敬的施禮,道:「回九小姐的話,大太太讓您去主院一趟。」

    謝靈芸面對她對自己態度的反常,眼中閃過瞭然,道:「容我梳洗一番,便去母親院子。」說完,轉身往屋裡走去。

    「九小姐?」清越再一次出言,快速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幾位姨娘和小姐們都在大太太的院子裡,八小姐也在。」八小姐這三個字她咬的很重,暗示意味很濃。這樣的話說完,她熱切的看了一眼謝靈芸,接著施禮轉身急匆匆的走了。

    謝靈芸回身看著她的背影,挑了挑眉,她這是在討好自己嗎?嘲諷一笑,這時候再這樣做,是不是有點晚了?甩頭不去理會這些,她進去找巧鳳了,她決定要好好的會會那個害原主花樣年華就魂歸的八小姐。

    「女兒見過母親。」兩盞茶的時間過去,謝靈芸出現在了大太太的屋裡,對於滿屋的人視而不見,她只是看著大太太,接著問道:

    「不知道母親讓清越找女兒來有何事?」

    大太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

    「上次你因為生病的原因忘記了一切,如今幾位姨娘還有你八妹妹來了,讓你過來是認認她們,要不然兩個月之後,你嫁進簡親王府之後,卻不認得幾位姨娘和八妹妹,這不是徒讓別人笑話麼?」

    謝靈芸直視著大太太,心裡嘀咕,她就真的沒有安好心,這個時候,那個害死原主的八小姐還在,她卻提起上一次自己生病的事情,這不明擺著挑事麼?

    果然還沒有等她有所應對,帶著不屑的聲音響起:「哼,不過是關在屋裡呆了一會,至於生病裝失憶麼?噁心人,就你這樣的狐媚子,就算是勾搭上了世子爺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

    謝靈芸轉頭看向出言不遜的人兒,一襲淡色宮裝包裹玲瓏身段,白皙的小臉,嫣紅的嘴唇,美麗大眼睛此刻帶著濃濃的挑釁,給她一種桀驁不馴的野性美。

    「你看什麼看,難道我說錯了嗎?!」野性美的八小姐謝溶月,先受不了的叫嚷道。

    屋裡坐著的人眼中都露出一抹興奮的光芒,恨不得兩個人廝打起來才好。可是接下來謝靈芸的話卻讓她們差點跌倒在地上。

    謝靈芸施禮衝她一笑,坦然的說道:「八姐沒有說錯,我的確是飛到枝頭也變不成鳳凰。」因為她壓根就沒想飛上枝頭,對於成不成鳳凰無所謂。

    「呃?」謝溶月臉上閃過茫然,眼神卻瞟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謝雅芙。

    謝靈芸把她的細微的動作看在眼中,嘴角微翹,不再理會她。轉身看向屋裡幾位陌生的臉孔,施半禮,道:

    「給幾位姨娘問好。」

    「呵呵,如今我們這些做姨娘的可是當不起九小姐的施禮了,九小姐富貴要成為世子妃了,我們幾個姊妹巴結還來不及呢,怎麼敢放肆的受九小姐的禮?」

    容貌豐美,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體態豐滿,約莫二十多歲左右年紀婦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妒忌。

    婦人的話剛剛落下,旁邊另一位身穿淡綠綢衫,容色清秀,帶著畏畏縮縮神情的婦人,先沖謝靈芸溫柔的一笑,接著輕柔的對剛才那一位婦人說道:

    「妹妹,九小姐能嫁進簡親王府,是這孩子的福分,我們該高興才是。」說完,她沖謝靈芸施禮,語氣難掩高興的道:

    「恭喜九小姐,賤妾是嬌姨娘,聽說您前不久大病一場,不記得以前的事了,現在可好一點了嗎?」

    謝靈芸看著嬌姨娘帶著濃濃關心的神情,剛才兩個人對話時,她就已經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嬌姨娘和謝溶月的生母五姨娘。對於五姨娘如此,她可以理解,畢竟因為原主,大太太罰謝溶月到莊子上去住了。

    而嬌姨娘的態度卻讓她感覺耐人尋味的很,根據巧鳳的描述,還有對鳳姨娘死的猜測。讓她先入為主的以為這個未曾見面的嬌姨娘一定是個很精明的婦人,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她會是畏畏縮縮的一個人,而且竟然還當著大太太的面對她表示關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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