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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謝靈芸因為謝雅芙的『豪言壯語』抬手鼓掌,並且給與了高度的評價:
「不錯,不錯,理想很遠大,任務卻很艱巨,還望莫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我期待你的實際行動,至於是你能達成所願——成為世子妃,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謝雅芙感覺到了謝靈芸挑釁,臉上很難看,心中卻有些發虛。畢竟這件事到底會不會成,她能不能阻止,還真的沒有把握。只是她卻不願意在謝靈芸面前輸了陣勢,便高傲著頭,強勢的說道:
「你別得意,一定有就哭的時候。」
謝靈芸還真沒覺得有什麼可得意的,相反的她現在心情很不好。瞇眼看著她,說道:
「我要是你,現在就不說這些廢話,趕緊的想辦法才是正辦。」
謝雅芙終於覺察到了一絲什麼,她驚愕的看著謝靈芸,像是看怪物似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她,「你不願意做世子妃。」
蠢,這才發現啊。謝靈芸瞟了她一眼。「你願意麼?」
「我當然願意,除非傻子才不願意呢。」謝雅芙說完撇了撇嘴,像是在鄙視某個傻子。
謝靈芸抽了抽嘴角,不願意對號入座承認自己就是她口中的傻子。轉移話題的說道:
「你想做世子妃,我不攔著你。相反的還舉雙手贊成,但是前提條件,你得有那個資格。還得有那個本事,更得絕對的信心。」
謝雅芙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她現在唯獨缺的便是信心。不願意在謝靈芸面前服軟的她。反駁道:
「這個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會成為世子妃的。」只是說完之後,她眼神一轉,隨即又充滿懷疑的說道:
「不對,要是你不想做世子妃,那你剛才威脅我的一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謝靈芸聳了聳肩,「字面上的意思嘍。」其實她剛開始有想激怒謝雅芙意思,可是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於其靠激怒她幫到自己,不如給她合作。也許要是她說的是真的,那個什麼簡親王世子真的欠扁的指的是她的話,她不介意弄個真假新娘出來。只是到時候新娘絕對不會是她。
謝雅芙眼神複雜的看著她,然後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可是卻顯然的不相信她說的話。
謝靈芸現在心裡很亂。感覺心中有兩個小人兒再爭執;一個說有可能狗血的事情再一次出現在她的身上。一個卻極力的反駁,畢竟她不認識那個世子,怎麼可能會連面都沒有見過,便被指認作人生伴侶呢——妻子。
直到回府之前,謝靈芸和謝茹雪兩個都沒有再說半句話。一盞茶的功夫,馬車才在二門停了下來。
謝雅芙也只是眼神複雜的看了謝靈芸一眼,隨後便提著裙子被丫鬟攙扶著下了馬車。
「小姐。」謝靈芸猛的吐出心中的濁氣,聽到青兒在馬車邊請她下車的聲音,她才起身扶著青兒下了馬車。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做世子妃了,你是不是因為世子爺的謠言,害怕了,所以才不願意的。」謝雅芙這時卻一臉恍悟的走上前,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她猜想的話。
謝靈芸瞇著眼看著她,無所謂的說道:「你管我什麼理由呢,只要你莫要讓我失望就好。」其實在她心裡還是更傾向於根本就沒有這回事,一切都只是謝雅芙無中生有而已。
只是第二天面對突然來宣讀指婚聖旨時,跪在地上的她真的懵了。這……這是真是,狗血的事情真的是再一次降臨到了她的頭上。瞬間,她感覺有種烏雲壓頂的掩息感。
沒有想到還真是讓謝雅芙說准了,那個什麼狗屁世子的,真的是當著皇上的面指的她。抬頭時不經意的看到宣讀聖旨的公公,眼中含著的一抹異樣,她真的是恨得牙癢癢,不明白那個世子抽的那陣風,為何要選她?
大太太這時更是整個人都呆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成這個樣子。當宮裡來的人宣讀完聖旨之後,大太太還沒有回過神來。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讓她看不起的庶女兒,以後搖身變鳳凰成了簡親王世子妃。而她這個民婦,以後見到她一直遷怒的庶女兒時,卻要曲膝下跪。
「不行!」大太太無法接受對她來說比殺了她還要殘酷的現實,猛的甩頭,像是要把聽進耳朵裡的旨意而甩掉,這樣就沒有這回事似的。
「母親。」謝庭筠本來因為突然到家的聖旨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些宮裡來的『貴人』。好不容易聽完了賜婚的旨意,他還處在震驚中,卻聽到大太太尖銳的反對聲,更是震驚不已,甚至忘了該怎麼反應,只是愣愣的看著大太太。
「大膽,這是皇上的旨意,也是你個無知的民婦該反對的麼!」宮裡的公公猛的把手中的聖旨一收,接著便命令跟著一起來的侍衛把大太太抓起來。
本來這位公公很不爽來謝府宣讀聖旨,因為他覺得到小小的謝府宣讀聖旨有點跌份。要不是因為謝府中要出一位簡親王世子妃,他才勉為其難的跑了這一趟,只是臉色卻不好看。他忍著不耐剛剛宣讀完聖旨,卻聽到這個婦人說不行。這可就把他惹火了,真是無知的婦人,竟然敢衝著皇上的旨意嚷嚷不行,在他看來大太太這是嫌命太長了。那他不介意讓大太太清醒一下,因為身體的殘缺心中早已經扭曲的公公,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大太太醒過神正好看到公公臉上的笑容,嚇得「啊」的一聲,如一灘泥一樣癱倒在地上,嘴裡不斷的求饒道:
「民婦知錯,民婦知錯,請公公原諒,請求公公原諒……。」
謝庭筠也是驚嚇不已,卻因為是在場的唯一一位男子,也為了護住大太太,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著磕頭請求公公的原諒。
本來打算好好懲治大太太的公公,卻在掃視院中跪著的人時,對上一雙清冷的眼神而愣住,轉瞬間便又改變了主意,假咳兩聲之後,便裝作很大度的說道:
「算了,算了,看在未來世子妃的面子上,今兒的事我就不予計較了,不過……」滿意的看到因為他這一停頓,大太太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之後,他才又接著往下說道:
「不過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就要莫怪咱家不給面子了,哼。」
「多謝公公寬宏大量,饒恕了家母,多謝公公。」謝庭筠磕了幾個頭道謝之後,趕緊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接過公公手中的聖旨,然後拿過管家手中早已經準備好了要打點公公銀兩,恭敬的遞到公公跟前。
那個公公一臉傲慢的接過來之後,打眼看了看,見數目他還算滿意。臉上勉強也有了一絲笑容,然後才又帶著人打道回宮了。不過從頭到尾他雖然不曾給謝靈芸說話,可是卻記住了這個聖旨上的世子妃。不因別的,只因那雙清冷的眼神,讓他恍惚想到一個人,而那個人卻是他不能惹,也惹不起的人。
等到院子裡只剩下謝府的主子和下人時,青兒壓仰不在興奮的聲音響起:
「小姐,小姐,真是太好了,小姐你要當世子妃了,小姐要當世子妃了。」
謝靈芸看著笑容滿面的青兒,還有旁邊丫鬟婆子殷切討好的眼神,謝茹雪嫉妒發狂的眼神,和謝雅芙怨毒的眼神,這一些都向她壓了過來。此刻的她猶如吃了苦膽,苦澀的味道讓她感覺五臟六腑像是浸泡在苦水之中一樣。使得她心裡一陣陣的發苦,喉嚨發乾,嗓子像是失去了發音一樣,一個字也發不出,只是呆澀的看著眼前的人重疊在了一起。
「小姐您怎麼了,您別嚇奴婢啊。」驚喜的青兒終於發現了謝靈芸有點不對勁,趕緊的伸手扶住了她。
謝靈芸張了幾次口,費了很大的勁才開了口,聲音沉悶的說道:「扶我回塵閣。」謝靈芸現在什麼也不想聽,更不願意多想,她只想如烏龜似的縮進堅硬的殼裡,暫時的冷靜一下,想想怎樣才能扭轉一切。
雖然她已經看開,也有了嫁人的準備,可是對於進簡親王府,她是一百一千個不願意。要說原因,那只有一個——便是她不想做第三者。那個喬姨娘在簡親王府的地位,傻子都能看出來,是牢不可破的。而這份牢不可破卻一定是那個簡親王世子給與的,更何況兩個人之間還有孩子。現在她回想起喬姨娘看她的眼神,後背冒冷汗。
有些事情最是經不住推敲,現在她越想喬姨娘異樣的眼神,和特別的關注,都顯示著事先喬姨娘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她被世子選定的結果。而在什麼情況下喬姨娘才有怎樣的篤定,答案不言而喻。所以世子妃這個頭銜她不願意要,因為她承受不起要世子妃頭銜背後付出的代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