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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43章 一字之差 文 / 野花艾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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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靜的清晨,謝靈芸坐在窗前的木塌上,悠閒的看著手中的書。此時她所處的院落,本並不是謝庭筠原本要給她安排的住處,卻因為大太太的『好心』安排,而住到了這個看似美麗,卻偏遠的院落裡。

    那天當大太太說道:「慢著,我還有話沒有說完」之後,謝庭筠不明所以,還以為大太太有事要吩咐,趕緊走上前說道:

    「母親,幾個妹妹的住處兒子已經安排妥當,請母親放心,幾個妹妹一路勞頓,先讓她們休息去吧。」

    「我的兒,你有所不知,我們在路上遇到……」不知道是何原因大太太話說一半,停了下來,然後清冷的盯著謝靈芸,卻對疑惑的謝庭筠道:

    「筠兒,這府上最僻靜的院落是哪兒?」

    謝庭筠一愣不知道大太太為何有此一問,不過還是老實的回道:

    「回稟母親,府中最僻靜的院落是陶然閣,只是哪兒離正屋有點遠,不知……」他想問大太太問這做什麼。

    大太太卻兩眼發亮的抬手阻止了謝庭筠要說的話,盯著謝靈芸露出一絲愉悅的笑容,說道:

    「筠兒,你九妹剛剛大病初癒,需要靜養,以我看你剛才說的院子正適合你九妹住。」

    謝靈芸低著頭撇了撇嘴,對於大太太這種變相的處罰招式。不置可否,反而覺得離這正房遠一點,離開大太太的視線正好不過,故此她便老實的站著沒有出聲。

    謝庭筠聽這話,猶豫著說道:「母親。陶然閣實在是太偏僻,讓小妹住到哪兒有點不合適,每天給母親請安多有不便。反而對小妹的病情不好。」

    謝靈芸唯恐事情有變,趕在大太太出聲之前,說道:「女兒謝謝母親和大哥的關心。大哥。我覺得陶然閣正適合我養病,我住那兒正好。」

    大太太臉色露出一絲『算你識相』的表情,對還想再阻止的謝庭筠說道:

    「筠兒,既然你九妹也覺得好,你就莫再多言了。」

    謝靈芸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樣很好,以為大太太不會再有異議,可是她卻想錯了。大太太接著又開了口。

    「筠兒,剛剛聽你說那個院子叫陶然閣,我覺得讓你九妹住在哪兒。這院名卻有點不貼切,以我看不如改成……」大太太說道這兒一停頓。看著謝靈芸別有深意的笑著,言道:

    「我看不如就改成『塵閣』好了。」說完她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晨閣』謝靈芸在心裡默默地念了一遍大太太改的名字,清晨一天最好的時光,這個名字也沒有什麼不對嘛,在她看來挺好,只是當她抬頭捕捉到大太太的眼神時,一愣,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事情定下來之後,她在謝雅芙和謝茹雪嘲笑的眼神中,告退出去和巧鳳跟著謝庭筠安排的丫鬟去了現在住的院子。

    寧靜的夜晚,她本來以為會因為最近多有思慮而不能入眠,可是奇怪的卻是一夜好眠到天明,她竟然連一個夢也沒有做,因此今早上的心情格外的好,便坐到臨窗的木塌上看起了書。

    已在這兒的她,天天思念家人是一件很不正確的事情,這樣不但不會讓她生活的好,更對不起疼愛她的家人,她來到這兒從來沒有癡心妄想,有一天會回到家人身邊,因為她知道當她被疾駛的汽車撞飛的一剎那,她的生命便以終結,能獲得重生,是她所沒有想到的,為了她的家人,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哪怕這一生不能相見,她只能心裡默默地祝福家人。

    難得心情好,這樣寧靜的好地方,謝靈芸都要感謝大太太的安排了,只是不知道大太太若是知道謝靈芸現在愜意的心情,會不會氣得吐血。

    心情愉悅的謝靈芸看著手中的書,暗自感歎,好在謝府沒有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那一套,從前幾年給謝庭筠請塾師授課時,也會讓她們這些小姐到一邊旁聽,如若不然她還真不敢公然的抱著一本書看。

    這時巧鳳手中提著食盒慢慢的走了進來,「小姐,請吃飯吧。」

    謝靈芸抬頭看到巧鳳被動的紅彤彤的臉,心裡有著濃濃的歉意,這兒院子雖然是她喜歡來住的,可是因為離無論是到正屋還是廚房都必須先繞過長長的一條夾道,因此巧鳳去廚房得走很許多的路,這樣一來讓巧鳳跟著受了很多罪,她心中感到很過意不去。

    道歉的話到了嘴邊,看著臉上帶著笑容的巧鳳,她卻沒有說出口,自從上次她對巧鳳說『對不起』之後,巧鳳惶恐的樣子在眼前閃過,她知道自己和巧鳳主僕有別,不管兩個人現在的關係處的再融洽,感情再深厚,也不可能隨心所欲的說話。

    「巧鳳,這種事情,你交給別的小丫鬟做就好了。」昨天謝庭筠往這個院子裡撥了兩個小丫鬟,說是暫時伺候她,等到安定下來,過幾天再讓牙婆子到府上,任由謝靈芸幾個挑選可心服侍的丫鬟,這一次來京城大太太打算多住些時日,所以身邊少不了服侍的丫鬟。

    巧鳳聽這話,懂得這是小姐心疼她,笑著說道:「讓她們去奴婢不放心,她們哪裡知道小姐要吃什麼啊,這兩步路奴婢不覺得累的,整天在小姐跟前沒事可做,正好活動一下筋骨。」

    謝靈芸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有些事情兩個人心知肚明,說多了反而不好,只要記在心中就好。

    巧鳳說話的功夫已經麻利的擺好了早飯,正要出聲請謝靈芸用餐。這時卻聽到門外有丫鬟稟告的聲音:

    「稟小姐,張嬤嬤帶著人來換門匾了。」

    謝靈芸和巧鳳對視一眼,不禁心中奇怪,腹誹道,換門匾這類的小事情。還用勞煩張嬤嬤過來嗎?

    不管主僕二人現在有何想法,張嬤嬤既然來此,就不能不請張嬤嬤進來喝茶。於是巧鳳看了謝靈芸一眼,在謝靈芸點頭示意之後,便趕緊走了出去。

    不一會卻只有巧鳳一人進來。不解的說道:「小姐。奴婢請張嬤嬤進來,可是她卻要奴婢請小姐看看門匾,奴婢不知道張嬤嬤這是何意,一塊門匾而已,為何還要小姐親自去看?」

    當時聽張嬤嬤提出這個要求時,她心中非常的不滿,可是儘管對張嬤嬤有意見,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進來同小姐商量,看看張嬤嬤這是何意。

    謝靈芸沉吟一下,不知道怎麼的卻想到大太太那快意的眼神。心中咯登一下,「走。我們先去看看再說!」不管大太太又出什麼ど蛾子,她接招便是。

    門口,換門匾的下人都已經走了,只剩下張嬤嬤和小丫鬟站在那兒,謝靈芸走上前,等到張嬤嬤給她施禮問安之後,才說道:

    「換門匾這等小事,怎好勞煩嬤嬤親自來這一趟,嬤嬤請到屋裡喝杯茶歇歇腳。」

    張嬤嬤看著眼前笑吟吟的九小姐,越來越像鳳姨娘的臉,如何能讓大太太待見她,心中歎了口氣,她有點不自然的說道:

    「老奴多謝九小姐體恤,不巧老奴一會兒還有事,就不叨擾九小姐了,門匾已經換好,還請九小姐看看有什麼不妥當之處?」

    想起她來之前,大太太特意的吩咐,心中又是一歎,暗怪命運捉弄人,讓大太太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謝靈芸順著張嬤嬤的手指的方向,抬頭看去,「塵閣」,這兩個字入眼之後,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晨』與『塵』這也差太多了吧,也真是難為大太太了,這樣損的法子都能想的出來,只是不知道大太太說這個『塵閣』時,這個塵字不知道是暗指,她如塵土般好拿捏,還是暗中拿風塵女子與她比擬?

    謝靈芸轉頭看著張嬤嬤,看到張嬤嬤探究的眼神,心中瞭然,不想如了大太太的意,依然面帶笑容的說道:

    「龍飛鳳舞,飄灑有致,呵呵兩個字寫的不錯!」

    「呃」張嬤嬤本來以為她會不高興,甚至是出聲質問,畢竟大太太讓寫的這個『塵』字,可不是什麼好字,可是九小姐竟然沒有生氣,這一點和她來時想到的情景可是不一樣了,莫非九小姐還沒有明白『塵閣』的意思?

    「呵呵,九小姐喜歡就好,只是老奴多句話,還請九小姐再仔細的看一看,這門匾是不是有何不妥之處,老奴好趕緊的讓人改正。」

    謝靈芸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擴大,要說她剛看到這兩個字時,猜出大太太不懷好意,那麼面對張嬤嬤如此的一問,還有那可以說帶點熱切的眼神,她可以肯定大太太就是要用這塊門匾侮辱她。

    她怎能辜負大太太的『好心好意』呢,依舊笑容不變的說道:「嬤嬤多慮了,我看著挺好的,這『塵閣』二字,也只有母親的才華了得,才能想出這樣的『好』名字,我深表感激,還請嬤嬤回去替我謝謝母親才好。」

    張嬤嬤看不出她有何不妥,無法,也只能回去跟大太太回話,當大太太聽到張嬤嬤轉述謝靈芸的謝意時,猛的起身把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摔在了地上,頓時摔碎的瓷片伴隨著杯中的茶水四濺,大太太和張嬤嬤身上都沾了茶水。

    只是兩個人誰都沒有理會,大太太咬牙切齒的罵道:「該死,那個小雜種,竟然敢諷刺與我,真是該死。」

    張嬤嬤當時聽著九小姐說的話有不妥,可是卻一時想不到,還以為是她自己多心了,如今看到大太太如此氣憤,她多少有點明白,當時確實不是她多想,只是九小姐話中到底如何諷刺大太太的,她卻有點想不明白了。

    「大太太請息怒,這也許是九小姐無心的話也說不定?」不知道是何意,她決定還是先勸一勸大太太的好。可是她這句話卻點燃了大太太心中的怒火……(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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