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嚴肅處理！
從市委大院出來的一行車隊正在趕往東城區分局途中。
1號車內，市委張明漢書記和市長李親民兩人正在緊張商議著東城區分局的事情。
「老李呀，周大福珠寶的影響咱就先撇開不說了。剛才省裡邊打過來的電話，你應該也風聞了一點消息吧？這裡邊也牽扯上華氏集團的事了。」
張明漢靠在車座上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腦袋向市長李親民說道。
華氏集團，身為一市之長的李親民又如何不知？
在海外站穩腳的華氏家族可是華陽這個小地方飛出的金鳳凰呀。最近十幾年來，幾乎每一年華氏集團都會派人回鄉祭祖。
早在十年前，省市一級的領導們就打算藉著華氏家族顧念鄉情的契機進行招商引資。
幾年來，這件事情一直斷斷續續的在進行著。雖然顯著的成效不太大，但華氏集團多多少少也向內地進行了一些投資項目，整體來說事情正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如果真能將華氏集團這個從華陽市出去的金鳳凰引回來的話，那不僅會對他們省市一級領導們的政績狠狠帶來一筆，就連當地民生方面也會受到很大的帶動。
所以市長李親民這會聽到張書記的話，不禁微感驚訝，但隨即一想便恍然了：「難道這個周大福珠寶和華氏集團也有關係？然後牽連到這件事情上了？」
「老李，你來華陽市的時間稍晚了一些，有些事情你不太清楚。幾十年前的華家在咱們華陽雖然算不上名門大族，但也能說的上是書香門第知情達理的人家了。據我所知，華氏集團現任總裁有兩個妹妹，其中一個妹妹嫁給了咱們省裡某領導家裡，但後來卻發生了一些慘事，讓兩家人徹底決裂了。華氏集團面對省市級政府伸出的橄欖枝之所以猶豫了這麼多年，恐怕多少和以前那些事情有關係。」
說到這裡，張明漢書記頓了一下，看著窗外的景物有些出神。
「這件事我有所耳聞，但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我卻不太清楚。是省裡的王家嗎？」
當年李親民能座到市長之位就是受了王家的提攜，所以此刻聽到身旁張書記說的這些話，他便想起省裡王家托付他的那些事情來。對於王家幾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他有所耳聞，但所知不詳。
「看來你也知道？不錯，就是省裡的王家。當然，還有徐家也在裡邊攪合著。徐家可是不願華氏集團回華陽市，到時如果王家與華家和好，恐怕徐家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咱們華陽市在省內的地位及排名，你我這兩個當家人心裡是最清楚的。有些話不能多說，不管是王家、華家還有徐家，都不是咱們這倆小市級領導能亂說的。」
車子依舊開的挺穩，市委書記張明漢說到這裡有意無意看了他的司機一眼。
座在他身旁的市長李親民聽到這裡輕輕點頭，默然之間不再多說些什麼。這還是兩人數年間的交情稍好一些才能相互間說些這話，如果放在別的地方恐怕是不會說這些事情的。
的確，華陽市在省內的地位排名並不怎樣，又沒有什麼支柱性產業帶動經濟發展。
外人只看到他們這兩個市級最高領導光鮮顯赫的一面，但其中艱辛小心卻只有他們兩人最清楚。
就像這次周大福省會總負責人在他們華陽市地面上出事驚動省裡邊一樣，他們這兩個當家人也有說不出的苦衷。
「話說遠了。華氏集團現任董事長有兩個妹妹，剛才說的那個因為當年嫁到省裡王家引來兩家反目。但他的另外一個妹妹是嫁給了海外周家，也就是現在的周大福集團高層。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輕輕拍了下腿，市委書記張明漢感歎道。
「張書記你的意思是說華氏集團和周大福珠寶雙方高層之間不僅是商業合作關係，還有一層聯姻關係？這次周大福珠寶如果在咱們華陽市出了岔子，恐怕也會影響到華氏集團回內地的招商引資項目？」
詢問間，市長李親民瞬間想通此點，臉色也起了變化。
「親民同志，想提高我們華陽市的地位，必須要為民做事，為民造福，拿出實際的政策呀！」
拍了拍身旁市長李親民的胳膊，市委書記張明漢意味深長的說道。
「張書記，我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對所有涉案違規人員一定嚴肅處理！」
眼看再過不久就要到東城區分局了，市長李親民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兩人對視間皆明白對方的意思。
是呀，不僅是提高整個華陽市的地位，就連他們自身也與整個華陽市的成衰息息相關。
想為人上人，必須小心處理好各種事情。
待一行車隊來到東城區分局附近沒多遠，打頭的1號車和2號車便停了下來，緊跟著，後邊一行車隊也全都停了下來。
市局穆局長知機的從後邊車上下來，向1號車跑了過來。
「具體的工作指示我已經和李市長商量過了，一會你再和李市長交流一下各自的看法。市萬正房地產的董事長陳萬正和省醫院林教授也在警局門口，一會你去的時候讓他們跟著進去看一下那位小王醫生。這次事件的核心點是那位王醫生，所以你們在解決問題的時候一定要抓住重點去解決。事情有什麼新進展的話再及時聯繫我。」
打開車窗，市委書記張明漢對站在車外的市局穆局長說道。
「張書記你放心吧，我會跟著李市長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聽出書記話中的意思，穆局長沉聲說道。
「我先去瞭解一下情況，有什麼事情的話咱們再及時溝通。」
打開另一側的車門，市長李親民向書記張明漢點了點頭而後下車。
看著市長李親民帶著市局穆局長連同數名市委領導向東城區警局走去，座在車內的市委書記張明漢閉上眼睛靠在車座上輕輕歎了口氣。
好端端的，怎麼會生出這麼個事情？竟然還鬧到了省裡邊，讓他們這麼被動。
帶著市局穆局長與一眾市委大小領導們向東城區分局走去，市長李親民心中更不是滋味。
而走在最前邊替市委眾人帶路的市局穆局長心中更是叫苦不堪，這個無妄之災來的太過突然了。
走到東城區分局門口，市局穆局長看到萬正房地產老總陳萬正與一名中年人站在那裡，便給陳萬正打了個招呼，然後隱晦的說了下市委張書記的意思便把他兩人給帶到警局內。
而陳萬正眼看市委幾乎數得上號的領導們都來了，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大感驚訝不已。
至於跟在身旁的省院林教授則是一心想要早點見到王明，他對於市委一眾領導們的到來卻並不怎樣在意。
市局穆局長當先，引著市長李親民等市委領導進了東城區分局。
東城區分局的兩名副局長趕忙迎了出去，這兩名副局長連同警局內的警員們看到市委領導這麼大的陣勢到來，所有人心中無不忐忑不已。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整個東城區分局這次恐怕都逃不了干係。
「這位就是周先生吧？我是華陽市局局長，姓穆。這次東城區分局發生的事情在來的路上我們已經有所瞭解，我們一定會從嚴謹慎處理！」
當先走進警局內的穆局長只是向兩名副局長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便直衝人群正中的周雲祥而去。
沒等走到周雲祥身旁，穆局長雙手便伸了過去。
看到穆局長，周雲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伸出手與對方虛握一下便收了回來，而後拿眼看著穆局長身後的一眾人。
「我要見你們市委領導！這次事情你們警方必須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看出跟在穆局長身後進來的全是一些市委領導，周雲祥故做不知的向穆局長大聲說道。
「周先生你好，我是市長李親民。貴親屬在警局發生的事情，一旦調查清楚如果責任的確在警方工作人員的話。那麼凡涉及此事的違規人員，政府方面一定從嚴從重處理，絕不徇私情。您看是不是先把王醫生送到醫院檢查一下？發生這些事情可以分輕重緩急處理，但這人的身體不能耽誤。」
聽到周雲祥的話，市長李親民走上前來對周雲祥說道。
李親民語氣嚴厲之中又不失緩和關切，他此行的目的也是想要把眼前這件事情化解過去。
「周先生，省裡王副廳長打來電話還特意過問您外甥的事情呢。我這就急著跑過來看一下了，您看現在是不是先把人送到醫院檢查一下再說？」
「是呀，周先生。省裡李廳長也特意打來電話讓過來看一下出沒出什麼事情，你看這人是不是先……」
「聽說您外甥出事了，馬廳長也過問了……」
一時間，隨著市長李親民的話，一旁同行的幾名市委領導也先後向周雲祥說著話，表達意思的同時也想配合李市長把周雲祥一行人請到醫院再說其他的事情。
畢竟現在這麼多人僵在警局裡邊也不利於解決情況。
一眾市領導先後發話，站在一旁的劉副局長和張賓鴻副局長兩人的臉色卻越來越差了。甚至於那些東城區分局的警員們也跟著變了臉色。
畢竟任誰知道局裡邊帶回來這麼一個有背景的傢伙出了事，心裡邊都會跳幾跳的。
眼前這麼多市領導在這不說，省裡邊那些大人物們也親自發話關照了。這還得了？
聽著一眾市委領導的話，周雲祥卻不領這個情：「李市長，我很相信咱們這些政府領導。但對那些基層人員卻極不放心！我外甥在羽蘭山上辛辛苦苦救人沒有休息一下，然後便跟著你們警方回來配合案件調查。這孩子相信政府，相信警方！可這些警方的辦案人員是怎麼對待我外甥的？！」
周雲祥說到這裡聲音逐漸大了起來，語氣之中滿是怒意！
頓了一下，他又接著吼道：「大中午的他在山上拚死拚活救了三個人的命。你們辦案人員請他回來協助調查，他什麼話都沒說就跟著你們的人回來了。可結果呢？他們連口熱飯都沒讓我外甥吃一口！他們把我外甥往拘留室一關，就只管著自己胡吃海喝去了！這就是基層的工作人員？！」
「周先生，這可能是我們工作人員的一時疏忽！我想情況可能會有些出入！」
站在一旁的劉副局長聽到周雲祥這樣說道，趕忙出口解釋。
如果任由周雲祥說下去的話，那他這個副局長恐怕也做到頭了。
「你閉嘴！」
周雲祥身為周大福省會總負責人，行事之間自有一股氣勢。此刻怒極之下眼睛一瞪，怒吼之間震的一旁劉副局長不敢再說什麼。
「有出入？！不僅是那些基層工作人員，就連你們這些分局領導也有責任！」
「你們把我外甥往拘留室一關，不給飯，不給水不說。在拘留室裡，他竟然還被人圍攻毆打！可你們呢？你們這些辦案人員在哪呢？只到人都快被打死了，拘留室外邊的工作人員都沒一個出面的！」
指著劉副局長，周雲祥怒叱道！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
站在一旁的市長李親民聽到這裡勃然怒道！
他在來的路上只是簡略的聽了一下東城區分局匯報上來的情況，還真不知道竟然有這樣的情況存在。
「如果他們沒把人挪走的話，現在那些混蛋還在拘留室裡邊呢！李市長你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仔細調查一下。」
聽到這位市長發話了，周雲祥語氣稍緩的說道。
周雲祥的這番話說出來，不僅是一眾市委領導們大為吃驚，就連東城區分局的張賓鴻副局長也微感詫異。他雖然知道內部有人要對王明出手，但還真不清楚還有其他的人在拘留室對王明動手的。
站在一旁陪在王明身旁的華明陽聽著周雲祥的話，則是輕輕點頭。
周雲祥的表現讓他頗為滿意，更感為王明出氣許多。
而王明站在那裡卻一直默然不語，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靜觀事情發展。
「穆局長！馬上徹查這件事情！」
沒有想到下邊分局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市長李親民當即便對市局穆局長做出指示！
當下，市局穆局長便責令一同前來的市局幹警對東城區分局展開徹查。
「李市長，如果我外甥只是遭遇到這件事情的話，我們當家長的不至於這樣憤怒生氣。可你知道他被你們警方辦案人員帶到審訊室之後遭遇到什麼嗎？！」
「他相信政府，相信警方，所以配合你們的工作回來協助調查。可這些基層辦案人員怎麼對待他的呢？他們刑訊逼供！他們三四個辦案人員對我外甥動手呀！」
「我外甥他是犯罪了？殺人了？！還是強姦、搶劫了？！就算是對那些罪大惡極的罪犯，警方也不能隨便刑訊吧？！更何況我外甥因為救了人才被警方帶回來協助調查案情！」
「李市長，各位在場的領導。我的外甥也才20出頭的年齡，你們的孩子也都差不多是這個年齡吧？各位拍著自己的良心想一想，如果你們的孩子遇到這種事你們會怎麼樣？我雖然是個商人，但說到底也只是個奉公守法的平頭老百姓。我的孩子相信政府，但他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我這個當家屬的雖然要為他討公道，雖然知道我孩子受了委屈。但我也不會因為他的事情而不相信政府！我相信咱們政府會給我們這些老百姓主持個公道！」
「李市長，您們說，我能為我這孩子能討回個公道嗎？」
周雲祥一番話說的極為動情，說到最後語氣之中更是微帶哽咽。
強硬之中不乏情理緩和，柔和之中又不缺剛硬稜角，周雲祥的一番話說的在場眾人全部沉寂下來。
良久，從市局跟來的警員從拘留室內帶著阿彪等一眾混混推推掇掇行來的嘈雜聲打破了這種沉寂。
「周先生，我李親民代表華陽市政府在這向你保證！如果您所說屬實的話，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給你外甥一個公道！給咱老百姓一個公道！」
市長李親民的話擲地有聲！
「穆局長，把那幾名涉案幹警現在帶來！如果我不把這事辦他個水落石出，清清白白，那我這市長就不幹了！」
市長李親民氣的叉著腰來回走動，滿面怒容。
「是！李市長！」
市局穆局長腰桿挺直朝市長李親民敬了個禮，親自帶著東城區兩名副局長連同數名警員向外走去。
警局內，數名市委領導看著滿臉憤怒的李市長面面相覷。
在場的警方人員連同被帶來的混混阿彪等人皆是臉色發白驚疑不定的看著市委一眾領導。
周雲祥點了根煙來回走動沉默之間也在有意無意的與幕後的華明陽交換著眼神。
從進來一直到現在靜觀事態發展的林教授與陳萬正兩人藉著這個機會從人群外圍悄悄繞到王明身旁湊了過去。
王明腦中仍舊回想著剛才周雲祥所說的那些話，眼睛則是時不時的看著身旁的華明陽，眼底深處有著抹深思。
剛才周雲祥所說的那些話裡邊，又有多少是眼前這個男人心底想說的話語。可這個沉默隱於幕後的男人只是時不時的朝他關切看一眼，而後便與周雲祥交換著眼神，示意周雲祥該如何處理這些事情。
時間，就在眾人各自等待之中悄然流逝。
等了一會，市局穆局長帶著數名市局警員押著剛才在審訊室內的幾名分局幹警趕了回來。
「穆局長，現在由你從市局直接抽調人手調查今天中午城東分局所發生的事情！晚上十點前，我要你給我一個詳細的事件結果！」
看到四名滿身傷勢的警員被狼狽不堪的帶了回來，市長李親民向市局穆局長下令道！
「李市長您放心，我現在就去處理這件事情！」
朝市長李親民點了點頭，市局穆局長指示幾名市局下屬把分局的幾名涉案警員連同阿彪等一眾混混押了下去直接分開審問。
「周先生，這裡的事情一有結果我就會派專人通知你。您看現在是不是先把你外甥送到醫院檢查治療一下？順便讓王先生休息好之後請一位女警員來詢問一些相關情況，這樣也更方便早點知道事情結果。您認為呢？」
市長李親民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向周雲祥語氣稍緩的問道。
頓了一下，他又接著說道：「現在凡是涉案的人員全部由市局幹警直接審訊調查，您應該相信政府對這件事情的重視了吧？」
「周先生，這裡的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趕緊先把人送醫院再說吧。」
「是呀，周先生，李市長的表態和處事方法您也看到了，難道還不放心嗎？人要緊呀，趕緊送醫院休息檢查一下才行。」
「對呀，我這就給市醫院打電話，讓派輛急救車……」
這時站在一旁的一些市委領導們也先後說話，紛紛表達著關切之情。
按照眾人的想法，事情到了這裡也就算處理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看處理結果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人送到醫院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出事。
看到華陽市一眾市委領導們如此低姿態的表示，周雲祥感覺事情到了這裡就算差不多了。於是便藉著有些不雅扔煙頭的舉動回頭看了華明陽一眼，想要徵詢下華明陽的意思。
哪知他回頭看去，卻看到華明陽眼底深處仍有怒意的輕輕搖頭。
明白這位華董的意思，周雲祥心中頗感苦澀吃力。
原本他柔中帶剛的一番話已經達到了替王明出頭的目的，讓華陽市一眾市委領導們低頭並讓他們嚴厲處理此事。
按照周雲祥的想法，這樣的結果很大程度上接近了自己這一方的預想，甚至於超出了預想目標。而讓政府方面顏面受損的同時也恰到好處，沒有讓對方惱羞成怒。
可如果再向前逼一步的話，恐怕會適得其反，引起政府方面的反彈。
畢竟凡事給別人留下幾分餘地對己對人都是一件好事，現在如果得理不饒人的話，那事情的結果恐怕就說不准了。
或許以華明陽的身份地位來說，他對華陽市政府方面自然不放在眼裡。可輪到周雲祥時，他卻頗感為難了。
眼中微帶猶豫苦澀的看了華明陽一眼，沒有看到華明陽有妥協放鬆的意思，周雲祥只得心中發苦的強自撐著頭皮開口說道：「如果沒有他們上級領導暗中縱容的話，恐怕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他們的領導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周雲祥的話一出口，整個警局內便寂靜下來。
市長李親民與一眾市委領導臉色陰晴不定的默然不語，互相交流著眼神。
東城區分局劉副局長和張賓鴻副局長兩人滿頭冷汗直往下落，互相對視間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不妙之感。
華明陽看到王明看來那微帶詫異的目光只是衝他安慰的笑了下，並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寬心，靜觀其變。
一時間，警局之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待市長李親民代表市政府會做出如何反應。
正在這時，一個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所有人都將目光朝那個方向望去。
看到眾人望來的目光，站在王明身旁不遠處的陳萬正如芒在背的拿出手機想把電話掛斷，待看清來電顯示之後便謹慎的把電話湊到耳旁接聽起來。
不片刻，他把手機遞到王明手中，對王明低聲說了句什麼便示意王明接起電話。
「張書記，我是王明，您有什麼事情請說。」
王明接起電話說了一句話，剎那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挪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