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東洋神官(7)
我們幾個都是非常想要瞧瞧,這個霍排長的師父,也就是匿屍宗的高***佬,這次究竟會採用何種方法來收拾郝光偉父子。
因為未曾見面之時,我們就聽那霍排長講過,他的師父如何如何厲害,能夠占卜預測、役神使鬼,可以靈識過陰、捉鬼驅邪等等,而且霍排長利用迴光返照的機會救人的法術,也是其師尊所授。
現在又不用顧慮那個東洋神官的發覺而打絆,想必對付警備司令郝光偉一個凡夫俗子,李師父他應該是小事一樁、手到擒來。
第二天早上,琉璃眼就急切地問李師父,他老人家準備的怎麼樣了?到底要請什麼鬼怪一類的東西,去嚇唬郝光偉父子?
李師父卻表示說,郝光偉雖然被逼投敵、充當偽軍,但在實際行動上目前並無大惡,他父親更是無甚罪孽。
以前不太瞭解時,為了幫助地下黨解救被捕的同志,也曾作法數次嚇唬他們,但與其父接觸以後,發現他也是一普通老者,並非是什麼凶殘之輩。
所以現在仍要驅使鬼怪的嚇唬他們,特別是郝老爺子,李師父他真的是有些於心不忍
「那怎麼辦啊李師父?要知道我們那幾個地下黨的同志,可是被郝光偉秘密關押起來的,而且現在是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琉璃眼著急的說,「您老人家可不能袖手旁觀吶,一定要出手幫幫我們才好!」
「是啊,琉璃眼兄弟說的沒錯,還是要勞請李師父幫助,畢竟這種方法效果最好、損失最小。通過像劫獄一類的其他途徑,除了不易成功之外,肯定還會造成較大的傷亡啊!更何況郝光偉無論好歹,他總是一個***背祖的叛徒啊!」劉老大也幫腔說。
很顯然,***那幾個被捕的地下黨雖然與我們關係不太,但只有說服郝光偉投誠倒戈,對我們***、對我們團、對我們幾個來講,才是最為重要的。所以劉老大也是極力請求李師父出手相助。
「師父,劉營長這樣說也是為國為民嘛,您老人家就弄上幾個鬼怪,好好嚇唬嚇唬他們父子二人,又不真正的要害死他們,應該不會影響師父修行陰德的!」霍排長當然是站在我們的立場上,與劉老大保持一致。
「呵呵,老夫對此事當然不會袖手旁觀,只是不忍採用鬼怪恫嚇那一套罷了,」李師父胸有成竹地說,「而且鬼鬼怪怪那一套,用的次數多了,有時候會起到反作用的!」
「那師父你的意思是?直接收了他的魂魄,然後借助他的身體發號施令麼?」霍排長問道。
「那當然不行!」李師父說,「老夫認為,要想讓那郝光偉真心投降,還是必須讓他從內心深處認錯而改,否則是牛不喝水強按頭,有時候反而會弄巧成拙、留下禍患!」
「高!真高!李師父這番話果然是高人高見!」劉老大由衷地讚歎說,「要是他郝光偉確實不願意投誠起義,只是懾於鬼神之道進行恫嚇,恐怕他明裡向我們投降、暗中向日軍報信,到那時可就真是麻煩了!」
「哈哈,還是我師父想得深遠周到,否則他口服心不服的,說不定都不用等到攻打山南州時,就在我們和他聯絡洽談的時候,他直接就把我們扣押了!」霍排長說。
「但是,聽袁福慶說,郝光偉那傢伙很是剛愎自用、頑固不化,要想讓他真心歸降,恐怕不容易吧?」我提醒大家說,「要是給他講那些愛國之類的大道理有用,***早就拿下來他了!」
「呵呵,不錯,光給他講些正義愛國的大道理,郝光偉肯定是很難聽得進去!他雖是一介武夫,但當時投降日軍時,肯定也是權衡利弊、考慮再三的!」李師父說,「不過,那要看是什麼人給他講呢!」
「這個,恐怕什麼人給他講,郝光偉也是難以接受的!」小李搖頭著說,「李師父的意思是,您老人家這次要親自前往,說服於他嗎?這樣可能不行的,而且萬一惹怒他,恐怕甚有危險!」
「呵呵,老夫一介旁門左道之人,自是人微言輕,肯定是不行的!不過,老夫這次請來的說客,可不是一般的人吶!」李師父看著我們幾個意味深長、含義豐富地笑著。
「師父,您老人家莫不是想要讓我們請***長官前去,才夠份量資格吧?」霍排長驚愕地說,「我們這兒只有劉營長軍階較高,但,他也遠遠難入郝光偉的法眼啊!」
「依老夫所看,這位後生就是最佳人選!」李師父突然指著狗蛋兄弟認真地說。
「我?李師父你是說讓我去比較合適?」狗蛋用手指著自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嘿嘿,老人家肯定是拿晚輩開玩笑的!」
「不不不,此等大事,老夫豈能亂開玩笑?!」李師父點點頭,非常肯定地說,「你確實是此次前去說服郝光偉的最佳人選!」
這一下,我們幾個都是目瞪口呆地愣在那裡!我甚至懷疑,這個李師父到底是老糊塗了還是亂推責任。
「哈哈,李師父是不是已經感覺到狗蛋兄弟確實是八字有問題啊?」劉老大猜測說。
這個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李師父之所以認為狗蛋是最佳人選,原來是想要用他的身體,讓鬼魂附體而已。
「沒錯,他確實是八字陰重、稟性較瓤,容易被鬼魂附體!」李師父笑呵呵地說,「而這次所要借助他身體的那兩個鬼魂,一定能夠說服郝光偉痛改前非、棄暗投明!」
這事兒可是大意不得!要是萬一不能說服郝光偉,狗蛋兄弟很有可能會有殺頭之災。所以我們驚愕過後,不得不謹慎地問李師父,那兩個鬼魂到底有何來歷?郝光偉為什麼會聽他的勸告?
「好吧,老夫就一個一個地給你們講一下,讓你們放心前往!」李師父胸有成竹地說:
昨天晚上,老夫思之再三,認為收人先收心。要讓郝光偉真心歸降,必須讓他打心眼裡認錯投明。
所以老夫決定不再用鬼怪一類的小把戲兒嚇唬於他,而是打算請那能夠讓郝光偉敬畏有加、甘心聽命的人來,勸他回頭是岸。
故而老夫不讓你們打擾驚動,我就關門閉戶、入定過陰,經過一番尋找,僥倖找到了兩個去世多年的陰靈鬼魂。
經過與兩個鬼魂溝通,他們均對郝光偉充當偽軍痛心疾首,表示一定盡力勸他棄暗投明、將功贖罪。
這其中的一個鬼魂,就是郝光偉的爺爺郝忠義。
郝忠義當年曾是義和拳的首領,俠肝義膽、忠君愛國,為人很是仗義。更重要的是,郝忠義生前作為義和拳,也就是義和團的首領之一,最後是死在八國聯軍火槍之下的。
所以郝忠義對於所有的外來侵略者,一向是嫉惡如仇、不共戴天。當他聽說其長孫郝光偉投降***、充當偽軍時,惱恨得火氣不減當年,恨不得立即撲過去掐死那個不肖之孫
郝光偉雖然知道自己有個義和拳的爺爺,但由於郝忠義的早死,兩個從未謀面。只有郝忠義一人前往,老夫擔心那郝光偉難以信服。所以我又找到了一個讓郝光偉一聞其聲,就能雙膝跪地、淚流滿面的人來。
那個人,呵呵,也就是老夫所找的第二個鬼魂,則是郝光偉那早逝的母親王氏。
據老夫瞭解,那王氏生前相夫教子,十分賢惠。就在郝光偉投軍從戎的第二年,不幸死於積勞成疾。
所以郝光偉對他母親王氏,總是甚感愧疚,在他陞官晉級後未能孝敬上王氏一餐一水、半兩銀錢——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自古就是大悲啊!
更為慶幸的是,那王氏也是非常通情達理、深曉大義,也同意隨老夫前往,勸得其子郝光偉棄惡從善、報效***。
你們幾個說,有此二人願意前往,那郝光偉還能仗著他的驢脾氣執迷不悟嗎?
聽李師父如此一講,我們幾個猶如拔雲見日一般,一個個心悅誠服、拱手施禮——怪不得俗話說,家有一老、勝似一寶呢!這老年人考慮問題就是深遠而全面,更何況李師父他除了年長智深以外,人家還是匿屍宗的前輩高人,不但善思,而且能夠付之於行動!
「晚輩劉子勝這下算是徹底拜服李師父啦!」劉老大激動地握住李師父的手,非常虔誠地說,「老人家不但能夠想到這種絕妙之法,而且可以過陰尋人,找到那郝忠義與王氏,這真是我等的福星恩人吶!」
「嘿嘿,怎麼樣?霍某以前沒有吹牛亂侃吧?霍萬年的恩師他老人家就是德高低調、修為深厚!」霍排長也是一臉自豪地說。
我和琉璃眼幾個人自是紛紛由衷地誇讚感謝著,李師父卻是擺手淡泊地表示,彫蟲小技耳,何足掛齒啊
「好!既然如此,我狗蛋就再大方一次,讓他們借用我的身體,好好的教育一下那郝光偉,讓他痛哭流涕、痛改前非吧!」狗蛋兄弟拍著胸脯,一付義薄雲天的英雄氣概。
「但是,還有一點兒,讓狗蛋兄弟如何接近郝光偉呢?說不定還沒等那兩個鬼魂附體,恐怕郝光偉的手下就已經逮起來他了!」劉老大說,「而且要是讓狗蛋兄弟一人進入山南州,我們幾個也是放心不下,當年我們可是約定有福同享、有難共當的!」
這是個大問題!那郝光偉好歹也是個山南州的警備司令,可不是什麼人說見就見的!更何況這個時候戰事緊張、風聲鶴唳呢?要是陌生人說見就見,他郝光偉早就被鋤奸隊幹掉了!
「這樣如何?我們幾個一塊進城,好歹也算有個照應,然後找到袁福慶,讓他給我們安排面見郝司令!」大傻不願讓狗蛋單獨進城,表示我們一塊前往,以不負往日所約。
「不行,這樣風險太大了!五六個人一塊進城,萬一有個閃失,我們就全部完蛋,而且那任務再也沒有指望完成!」霍排長說,「更何況那個袁福慶還不一定可靠呢!」
「咦,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琉璃眼兄弟說,「劉大哥他們幾個初見李師父的時候,李師父不是說他們幾個印堂發暗、恐有災殃嗎?會不會指的就是這次行動啊?」
我們也記起來了,李師父在吃飯的時候,確實曾經說過那樣的話。
「呵呵,他們幾個現在不但沒有什麼晦氣之象,反倒是上方充溢著喜氣祥雲呢!」李師父說,「這或許是國瑞與少武他們兩個帶走了那些晦氣吧!」
這一點,我們卻是頗感認同。因為當時要是我們幾個在場,恐怕很有可能遇難的就是我們幾個!
而且在民間的老風俗、老說法當中,就有這種代罰代獎的現象。比如一對夫妻,如果一方不幸遇到意外、死得較早的話,另外一個在世的就會得享高壽
按老年人的說法就是,意外早逝的一方就帶走了另一方的晦氣災殃,而且能夠將他未享完的陽壽折給在世的配偶。
無論這種怪事兒在道理上講不講得通,也不管這種說法正確與否,反正民間的事實就是這樣!
所以說,吳隊長和張少武他們兩個,真的是有可能代替我等受過,而且帶走了我們的災星晦氣呢——看來任務完成以後,我們還要多多買些供品,好好祭奠他們一下!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後來在祭奠他們兩個的時候,還遇到一些詭異離奇之事呢,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哦,我們頭上還有喜氣祥雲的啊?那不就行了嘛!這說明我們幾個一塊進城,應該是一帆風順、水到渠成的!」大傻兄弟樂呵呵地說。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幾個就冒險一試。行了最好,萬一不行,就麻煩琉璃眼兄弟辛苦一趟,到朱雀城給我們團長回個信兒就成!」狗蛋兄弟口不擇言地說。
「呸呸呸,狗蛋兄弟千萬不要亂說,這還沒出發呢,就說這種屁話,應該掌嘴!」小李兄弟糾正說,「出門前要多說些吉祥話,知道嗎!」
「你們這些***吶,兄弟感情是很重要,但組織的整體利益更重要!」琉璃眼說,「個人利益服從集體利益,這是我們黨員的基本要求,就是你們這些***哪,誒,老是把個人感情放在第一位!」
「這點兒兄弟你就說錯了!再大的集體也是由個人組成的,要是連個人的利益也不重視,還談得上什麼集體利益?因為集體也是由一個個的個人組成的!不尊重每個個體,那到底還要集體幹什麼?!」小李反駁說。
「好了好了,別把話扯得太遠,現在是我們國共合作,而不是要探討兩黨的觀念差別!」劉老大說,「更何況你們兩個也只得代表你們自己,而代表不了整個政黨啊!」
「呵呵,是啊,老夫倒是認為,你們無論是一個人前去、還是全部進城去見郝光偉,那都是下下之策!」李師父笑呵呵地看著小李和琉璃眼說,「我看還是就事論事,把這個郝光偉的問題解決掉才是正途。至於你們各自所處的派別,雖然三五年內就有分曉,但沒有半百之年,還難說到底誰對誰錯呢!不以成敗論對錯嘛!」
「師父,那上上之策是什麼呢?」霍排長這句話代表了我們幾個的共同疑問。
「呵呵,雖然說不上是什麼上上之策,但老夫認為,還是請那郝光偉出城來談,比你們在山南州面談要好!」李師父說,「因為我曾面見過郝光偉父子,發現有***人在他官邸和軍營內常住,這可能是在監視於他的吧!」
要是能夠讓郝光偉出城來談,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因為李師父後半句所說的,有***人在他身邊監視,確實讓我們深感頭疼棘手。
要是我們此行的目的暴露而讓小***知道了,不但我們幾個功敗垂成、小命難保,恐怕就連郝光偉也會因為私通國共而遭殃!
「好險啊,畢竟我們不是中統或軍統的人,還真沒有做過深入虎穴的經驗,差點兒忘記這碼事兒!那小***肯定是並不真正的信任郝光偉,極有可能派***人在旁監視!這可不好辦吶!」霍排長後怕地說,「要是我們被小***發現了,那可就完蛋了!」
「哈哈,佩服、佩服!李師父說的果然是上上之策,晚輩五體投地啊!」劉老大說,「要是能夠請得郝光偉出城來談,不但避免了一些危險,而且成功的可能性會更大!」
「但是,怎樣才能讓郝光偉出城來談呢?若是沒有石井次郎的命令,那傢伙別說出城,平常連警備司令部都不出的!」琉璃眼說,「這個估計很難!李師父的意思是,想要讓游擊隊配合運動一下,好讓那石井次郎下令,叫郝光偉率隊出城嗎?」
「那樣肯定太麻煩了!而且若是郝光偉率領大隊人馬出來,事情就更難辦,」李師父胸有成竹地說,「老夫自有辦法,能讓他郝光偉親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