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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抗日錄奇 第二百九十章 迴光返照(3) 文 / 笑看茶涼

    第二百九十章迴光返照(3)

    「哈哈哈哈!傳統岐黃之術你皮毛不懂,西洋醫術那一套你又一竅不通,你霍排長不講鬼神之事講什麼?」大傻兄弟一聽霍排長的話,就插嘴說,「而且你要用的是法術又不是醫術!」

    「大傻兄弟別打岔,讓霍排長好好講講嘛!」劉老大說。

    「嘿嘿,說實話,霍某對西洋鬼子的那一套解釋,真是摸不著頭腦、搞不清是怎麼回事。但他們明顯說得不對路啊,他們把迴光返照的原因與結果說反了!」霍排長說,「也就是說,當病人發生迴光返照現象的時候,會出現朱先生所說的那一套什麼線桿不線桿(腺甘)的東西,但那只是迴光返照時的內在表現,而不是發生迴光返照的原因!」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請霍排長給我們好好講講,你是怎麼理解迴光返照的嘛!」朱子涵順著霍排長的話客氣地說,「其實中國的傳統醫學,甚至包括巫醫、法術那一套,在治療一些蹊蹺怪病時,真的是有讓人匪夷所思的奇效!」

    「這個倒真是不假,以前我們軍隊中有一個老兵,在治療刀槍之傷時,傷者疼得無法忍受,就求戰友不要救他啦,直接給他一槍致命、來個痛快的,也比受罪強。但那個老兵不知道是用的什麼法術巫術的,對著傷者念叨了一些什麼咒語,然後含一口涼水噴在傷口上,結果傷者立即就感覺不到疼痛啦!」霍排長說,「所以有的時候啊,很多事情在道理上,可能人家講不清、道不明,但人家就是能夠解決實際問題!」

    「既然你不懂西洋鬼子那一套,你就按你自己懂的來解釋嘛!」劉老大催促說,「看來霍排長東拉西扯不入正題,是不是因為還沒嘗到酒味兒,不肯傳授真經啊!來,劉某我敬霍排長一杯,你就別故作高深啦!」

    劉老大說著就端起桌上的酒碗:「來,霍排長,人家是借花獻佛,今天劉某就借朱先生盛情款待的美酒一碗,來敬霍排長,先乾為敬啦!」

    「謝謝劉老大,謝謝朱先生!」霍排長連忙雙手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兄弟我霍萬年只不過是粗人一個,什麼大道理的也講不來。這樣吧,霍某我就將當年在老家親眼看到的事兒講一遍,至於道理什麼的東西,就全在裡面啦!」

    「好,兄弟我最喜歡聽些奇聞怪事的,比那些大道理強多啦,哈哈,說實話,像朱先生講的那些西洋道理,又是三根線桿(三磷酸腺甘)兩根線桿的,還說什麼粗包細包的根本就聽不懂!」大傻兄弟拍手叫好說,「但是霍排長你要講實在點兒,絕對不能胡吹瞎侃的糊弄我們啊!」

    「大傻兄弟說得對,這霍排長哪方面都好,就是有一點好得讓人不放心,那就是霍排長的口才太好了,能吹善侃、滔滔不絕,一不小心就給我們中華民國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啊!」小李笑哈哈地說。

    「什麼?我霍某一直是向孫總理學習的,一心為公,戰場上拚命殺敵報國,平時以幫助老百姓為樂,什麼時候損害過中華民國的利益啦,小李兄弟?」霍排長迷惑不解地問道。

    「哈哈,小李兄弟的意思是說,霍排長你善於吹牛,要是把中華民國的黃牛水牛、公牛母牛什麼的,全部給吹死了,那個損失還小麼?」狗蛋兄弟笑著解釋說。

    一陣狂笑!

    霍排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幾位兄弟真是誤會霍某啦,霍某雖然說話口無遮攔的,但從不捕風捉影、閉著眼睛說瞎話的!」

    「呵呵,開玩笑的啦,霍排長!」劉老大笑逐顏開地說,「好啦,你們幾個也別拿霍排長開玩笑耽誤正事了,霍排長你就開始講吧!」

    「好的,霍某我保證不吹牛、不摻水,一是一、二是二,實打實的講!」霍排長衝我們抱了抱拳,朗聲講了起來:

    從兄弟我懂事的時候開始,我們那兒的人都是信奉一種非常神秘的宗教,雖然並不是什麼聞名天下的大教,像什麼佛教、道教、基督教那樣讓人趨之若鶩,但也同樣是讓人對其深信不疑、崇拜有加!

    沒錯,這個就是我們在處理血棺灘怪事的時候,我所講過的匿屍宗!

    像這種民間小教的,名字又取得如此令人害怕,要想讓老百姓們入教信奉,自然就需要有點本事、有其獨到之處的。

    要知道像我們那裡的老百姓們,大多數是目不識丁的,根本聽不懂、也不相信那些高深莫測的什麼教義道理,老百姓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就是你要讓人入教信奉,就必須露上一手讓人相信——有真本事的話,一切好說;沒真本事的話,趕快滾蛋!

    像那種教中長老級的人物,說什麼可以藏魂匿屍,百年之後還能復活的那一套,短時間內又無法驗證,老百姓是根本不信那一套的。

    所以,在村內傳教的人就施展了一些妙招法術,不說是點石成金,至少也是震驚人心的。

    其它的法術暫且不說,其中的一種法術就是能夠把病重在床、奄奄一息的人,恢復到像往常一樣,能說能笑能下床活動的。

    在我大概十五六歲的時候,爺爺得了一場大病,請了很多大夫,一番望聞問切之後,又是針灸又是什麼的,也開方子讓我們抓了很多藥材。最後連家裡熬草藥的鍋子就燒裂了兩三個,爺爺的病情仍是毫無起色。

    當時爺爺臥病在床,吃不下什麼東西,加上整天被那些黑呼呼的湯藥水子灌得直泛酸水,身體就更加虛弱啦!

    又過了些日子,眼看著爺爺一天天病重,最後竟然奄奄一息、昏迷不醒了,只是還有一口氣兒在而已。

    那個時候,父母反倒是有些高興了,說是看來爺爺命不該絕,應該還有機會的。

    我當時非常迷惑不解,以前爺爺臥病在床、還算清醒時,父母是一臉愁容、惴惴不安的;現在爺爺只有一口氣兒在了,他們反倒如釋重負般高興起來了?!

    這難道就是老人們常說的「久病床前無孝子」麼?難道父母伺候爺爺這麼長時間,真的是已經厭倦了麼?難道爺爺的去世對他們來講,真的是一種解脫麼?

    我非常迷惑不解,因為我們家從來是以長為尊,以孝為重的。父母平時對待爺爺,亦是非常孝順,絕對不是那種希望老人身體好時多勞多干、身體不好時早點兒滾蛋的忤逆之人!

    就在我搞不清楚父母究竟是什麼打算的時候,他們從外村請來了一個身穿黑袍、有些詭異的老者,並且對那老者十分恭敬,讓他在我家裡住了下來。

    那個黑袍老者我認識,就是常在村裡傳教的人。聽說是什麼匿屍宗的頭頭,人們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地稱呼他為「法師」的老人。

    那個法師經常在我們村裡走動,給人們展示他的法術。他會的法術確實很多,也幫助村民們解決了不少實際的困難。

    在他表現出來的眾多法術之中,讓我印象最深的卻是只有一個,那就是他過陰的離奇事兒。

    幾年前,我們村裡二流子譚觀家最小的的孩子不見了。

    那次是因為譚觀的老婆有事外出,就把小孩交給譚觀照看半天。那個孩子不過三四歲而已,譚觀把他哄睡以後,把他放在床上蓋好,就自己串門打牌去了。

    等譚觀賭光輸淨回家以後,卻發現小孩子已經不在床上,而且找遍家中的每個角落,也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應該也跑不到太遠的地方去,可惜譚觀把周圍鄰居家以及村前村後都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那個孩子。

    這一下,譚觀就慌了手腳,發動親戚鄰居、酒朋賭友一大幫子人四下尋找,把村子裡坑邊河沿、荒井魚塘的整個搜索了個底朝天,最後還是沒有辦法找到。

    找了兩天仍然毫無結果,第三天一大早,譚觀的老婆就從鄰村請來了匿屍宗的那個法師。

    那個法師來到以後,就在譚觀家大門外盤膝一坐,讓人點上一柱檀香,說是要過陰尋找,讓譚觀夫妻兩個替他護法,保護好那柱檀香切不可滅。

    當時周圍聚了很多人看,我自然也是好奇地在場湊熱鬧。

    那個法師入定以後,在場的年輕人就開始嘀咕起來,說是這個老法師是不是在裝神弄鬼、糊弄於人啊

    年輕人嘛,無知膽大愛惹事兒。立馬就有人找來一支納鞋底兒的大針,說是用針扎那個法師一下不就知道了麼?要是他真的能夠過陰,自然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如果他疼得叫了起來,那就說明他是在裝模作樣!

    旁邊立即是一片叫好之聲,都是想要看看那個法師到底有沒有過陰的真本事。

    譚觀夫妻二人雖然不想讓人插手惹事,但他們也想知道那個法師的水平深淺,而且法師只是交待他們二人,看守好一柱檀香不被人弄滅就行,所以也就沒加阻攔。

    當時一個愣頭青接過那個大針,對準法師的屁股,猛地一下子扎進去好深

    我們那麼多人在旁邊全部是強忍可笑、屏氣凝神,都認為那個法師一定是像坐在火碳上一樣疼得跳起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法師竟然若無其事、毫無知覺一般,仍是坐在那裡雙目微閉、一動不動。

    大夥兒愣了一下,開始議論起來,難道這個法師當真能夠過陰嗎?

    其中一個年輕人說,哼哼,肯定是這個法師怕露出馬腳,強忍著一聲不吭呢,要不然,你就多扎他幾下試試?

    愣頭青當然是一哄就上,立即捏著那根長達數寸、尖銳明亮的大針,在法師耳朵上、手上、身上各紮了幾下,最後竟然在他臉上也紮了兩針進行試探!

    扎的深淺我們不清楚,但那法師臉上,幾滴血珠子都冒出來了,可想而知應該是扎的不輕

    但是,那個法師仍然面上古井不波、身體紋絲不動,不要說皺眉咬牙,就是眼皮兒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一下,周圍的眾人真的開始對那個法師肅然起敬了——原來人家可真是法力非凡、能夠過陰的!

    等到那柱檀香燃燒得只剩有四指高的時候,那個法師這才非常從容地睜開眼睛,告訴眾人說,那個小孩子,已經過去了!

    接著,那個法師搓了搓手,擦了下臉,看看手掌喃喃地說,怎麼回事兒啊,這是什麼季節,怎麼可能有墳子咬本法師呢,嘖嘖,還咬得這麼厲害

    很明顯,愣頭青在用針扎那個法師的時候,法師真的已經靈魂出竅了,根本就不知道疼痛啦!

    「什麼,小孩子已經過去了?」譚觀一聽此言,是大驚失色、渾身顫抖——因為所謂過去的意思,就是指小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怎麼可能?就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而已,他又跑不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死於非命呢!

    而且剛才那個法師的道行,已經讓大家深信不疑,所以就有人問他,那個小孩的屍體到底在哪兒啊?

    法師非常明確地告訴眾人說,小孩子的屍體,就在村南那口廢進中,只是上面蓋了些土,表面看不出來罷了!

    譚觀的親鄰自是不再多說,馬上就帶上傢伙,跑到村南的那口早已乾涸廢棄的井邊進行挖開處理。

    一陣忙碌之後,那個孩子的屍體當真在荒井中找到了——看來那個法師果然法術高深啊!

    令人吃驚的是,譚觀看到孩子的屍體,竟然指著那個法師惡狠狠地罵道,他娘的這個老不死的,肯定是你為了顯示你的法術厲害,是你先害了小孩扔到井中,然後裝神弄鬼的騙人,好讓人相信你的話,入教信奉

    當時在場的一部份人也是隨聲附和起來,非常認同譚觀的話,說是哪有這麼巧的事兒,你一個老傢伙往這一坐就能猜到小孩子的下落,這不明顯是故弄玄虛、欺騙於人嘛,那個小孩肯定是老傢伙害死的!

    我和那些不太相信法術那一套的人一樣,心裡也是直犯嘀咕,這年頭賊喊捉賊的多了去了,這個法師到來以後,一不到處查看、二不詢問瞭解的,怎麼可能如此厲害?

    看到譚觀操起鐵鍬氣勢洶洶的樣子,那個法師卻是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對譚觀說道,可歎匹夫愚昧啊,放著眼前的害人兇手你不管,卻要恩將仇報,想要對本法師動手

    一聽那法師如此一說,再看看他那問心無愧、泰然自若的樣子,譚觀也不禁猶豫不決起來,愣了片刻後突然放下鐵鍬,跪在法師面前,請求他明示殺人兇手,到底是什麼人!

    法師搖頭歎息一陣,告訴譚觀說,良師益友實難得、交友不擇悔終生啊,看你雖然游手好閒、性格衝動,卻也是良知未泯、並無大錯,本法師就告訴你吧,勒死令郎的歹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說罷此言,法師突然指著譚觀身邊一直忙上忙下的年輕人說,狼子野心、傷盡天良,故作熱心、欲蓋彌彰,就是你勒死小孩子的,為何還敢在此假裝悲憫?

    眾人一看,法師所指的不是他人,正是譚觀的賭朋牌友,現在正在譚觀身邊幫忙的吳利是也!

    那個吳利,與譚觀一向甚好、來往過密。當然,也不過是狐朋狗友、酒肉之交罷了!

    但是,自從譚觀家出了這等大事之後,那個吳利一直忙前忙後、幫助尋找的,怎麼可能是他殺害了譚觀的小孩子呢?

    再說,譚觀和吳利一向關係不錯,而且如果真是吳利所為,他唯恐避之不及呢,怎麼可能一直在場啊?

    就在眾人不解、譚觀愕然之時,那個吳利卻是破口大罵,說是那個法師血口噴人、誣陷無辜!分明是老傢伙為了顯示自己的法術,故意害人罷了,現在反倒是豬八戒倒打一耙!

    這一下,圍觀的眾人就一籌莫展、難辨是非啦!二人相互指責,各說其理,一時真的讓人無法判斷出到底誰是殺人兇手!

    法師仍然十分平靜地說,從來暗室不可欺,你當時原本去找譚施主賭錢而已,不料譚施主正好不在,你就順手牽羊偷了他家的東西,結果驚醒了譚施主的小孩,為了掩蔽真相,你竟然殺人滅口!

    可惜心生惡念、鬼神自知!此次冥府已經記錄在案,你還敢在這兒混淆黑白,不怕地獄中刀山火海、拔舌油炸麼?

    那個吳利聽法師如此一說,竟然面現驚恐,突然轉身就跑

    後來,譚觀上報官府以後,經過推堂審問,吳利終於認罪伏法。而吳利所交待的罪狀,與法師所言分毫不差!

    從那以後,人們對那個法師算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奉若神明!

    所以說,當我看到父母把那個法師請到家中住下,準備救治爺爺時,心裡真的是激動萬分——有此法術高妙的奇人出手相救,爺爺自是能夠轉危為安!

    只是讓人想不到的是,那個法師一不過陰、二不唸咒,卻說是要等到爺爺迴光返照之時,自會施展法術讓老人家起死回生!

    迴光返照?那不是人之將死、大限已到的徵兆麼?我倒要看看法師是如何在迴光返照時大顯身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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