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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抗日錄奇 第一百九十四章 打柴奇遇(6) 文 / 笑看茶涼

    第一百九十四章打柴奇遇(6)

    既然臨風沒有性命之憂,加上我一天勞累、精力不濟,況且這時已值深夜,也就只好聽從大師的話,在寺內客房休息一晚,準備第二天趕赴靈丹道觀,將妙禪大師的親筆信,單獨交給少元道長,以救小兒臨風出來。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我就起床,揣好妙禪大師的信,準備出寺。在門口恰遇大師,我忙道謝連連,要不是碰到大師指點,恐怕我實難將小兒的失蹤與靈丹道觀扯到一塊,也就更難找到愛子臨風。

    妙禪大師擺手微笑,告訴我到了靈丹道觀,切莫與其他道士亂講,怕那觀內良莠不齊,徒增波折,只要將信親自交給少元道長即可。

    就在我道謝辭別妙禪大師,快出寺門之時,身後卻傳來大師的一聲歎息:「唉!可憐天下父母心,施主雖是尋子心切,但那臨風卻與施主只有半世之緣,一見他的靈物,他必定迷途知返、入我沙門。」

    「半世之緣?那不是說臨風他早晚也會出家修行嗎?難道當真如臨風當年夢中所說,在他成年之前切不可讓他看到那件靈物?管他呢,先將他找回來再說。以後我把那件靈物扔到坑裡河底,讓他無法看到,自然就不會知道他是樹仙轉世,也就不會興起出家修行的念頭啦!」想到這裡,我顧不得回頭再向妙禪大師請教,而是一路小跑地向靈丹道觀衝去!

    到了靈丹道觀時,陽光直射、已過午時。我顧不上勞累與飢渴,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調整呼吸、平靜心情,緩步向觀內走去。

    「施主請留步!不知施主前來,是求丹問藥、還是上香施捨啊?」一位年輕道士攔住我問道。

    「噢,是這樣的,我打柴時碰到歸雲寺的妙禪大師,托我捎信一封與少元道長」我隻字不提前來尋找臨風的事兒,以免打草驚蛇、再生變故。

    「多謝施主辛苦,請施主將信給貧道即可,貧道馬上轉交給師尊!」看來那道人並沒有讓我入內的意思。

    「不,妙禪大師特意交待,說是要我將這書信親自交給少元道長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豈敢言而無信啊!」我邊說邊向裡面走去。

    「施主且慢,師尊正在午休,現在打擾恐怕不妥!」又一位中年道士攔住我。看這情況,他們是不想讓我見到道長啊。

    強行衝進去,恐怕不好,而且這兩位道士似乎有功夫在身,如果給他們一個冒犯道觀的借口,被他們扔出去也有可能。

    想到這,我駐步不前,口中卻是高聲叫了起來:「少元道長!少元道長!妙禪大師讓我捎信給道長。」

    「施主休得無禮騷擾,此道場乃吾等清修之地,怎敢如此放肆!」那中年道士向前兩步,就要推我出去。

    就在這時,只聽裡面一個聲音龍吟虎嘯般傳來——「徒兒不得無禮,施主且請留步!」接著一位長鬚飄胸、鶴髮童顏的道長從裡面緩緩而來。

    「呵,貧道少陽有失遠迎,還望施主包涵;那妙禪法師現在可好?」

    「有勞道長掛牽,妙禪大師一切還好,他讓我捎信一封,必須親自交給道長,剛才打擾道長清修,恕罪恕罪!」我不想多扯,趕快從懷中掏出妙禪的親筆信,雙手捧給少元道長。畢竟我來的目的是讓道長幫我找回小兒臨風。

    見我遞上書信,並沒有立即要走的意思,少元道長看了看我,便打開信紙,輕輕一甩,當面看了起來,沒看幾行就雙眉緊鎖,輕輕說道:「施主且請裡面看茶!」言畢轉身返回,我緊緊跟上。

    室內落座,一盞茶盡,那少元道長這才說道:「昨天徒兒領來一子,說是他頗有道緣,領到觀中,準備出家修行;我觀那小兒實乃木仙轉世,甚有靈氣,現在雖為俗人,卻是早晚必入空門,也就未加干涉,沒想到施主竟然不知,也算他俗緣未盡吧,貧道這就吩咐徒兒領他來見施主!」說罷就吩咐身邊的一個小道士一番,那小道士立即轉入後院。

    「謝謝道長、謝謝道長!」看到小兒臨風確實並未丟失,我立即激動起來,「這個孩子,雖然是有些靈氣,但我只有他一個傳宗接代的男丁,我有生之年絕不能放他出家修行,還請道長多多包涵!」

    「呵,施主啊,人之命天注定,很多事情並不能天遂人願,小施主現在靈識未開、凡人一個,一旦他見到上世之靈物,畢定如醍灌頂而迷途知返,從而無論入道入佛,終會出家;除非施主永遠不讓他見到靈物,讓他此生如癡如醉迷戀紅塵,但這樣卻是浪費了他一世的機會啊!孰是孰非、孰輕孰重,還望施主三思!」

    不一會兒,那小道士就領著臨風出現在我的面前,父子二人均驚喜至極。

    既然事已解決,我也不再多說什麼,馬上向少元道長道謝辭別,領著孩子出了那靈丹道觀,背著臨風,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全家人喜極而泣,自然不必多講。後來從小兒臨風口中得知,原來他竟然是被那中年道士騙入靈丹道觀的。反正孩子已經找回,我也就不再多講。

    因為妙禪大師早就給我點破其中的緣故:他們誘惑臨風入道修行,不過是想引出臨風的靈物,用來煉丹而已。這話我當然不能講出來,怕那臨風萬一知道,以後被靈物引醒過來,就要出家修行,那就麻煩了!

    臨風雖然找回來了,我卻心情更加沉重。因為妙禪和少元兩位世外高人均告訴我,臨風見他上世靈物後,早晚必定出家,這豈不是讓我絕後嗎?

    我與臨風他娘私下商量,準備將櫃中紅綢包裹的那個東西,扔進河裡或者挖個坑埋起來,以絕後患。

    「孩子他爹,這可不行!萬一那東西對臨風十分重要,咱把它扔了埋了,可不是害他一輩子嗎,是兒不走、是財不散!咱再等等,看情況再說。」孩子他娘說什麼也不同意把那靈物處理掉。我也只得暫時作罷,反正臨風還小,也許過一段時間他就淡忘了,也未可知;也有可能車到山前必有路,他讀書入仕後,不願出家過那清苦的日子也有可能。

    老人常說「女人當家,房倒屋塌!」這話一點不假,因為我很快就親身體驗到了它那亙古不變的正確性:因為老婆的打絆,那塊靈物一直沒有得到處理。而臨風十歲那年的一天,他一個人偶然在家竟然翻出了那塊靈物,等我們回來時,他正拿著那塊東西呆呆而立,繼而雙目凝重,清澈的眼睛深邃明亮,大異與常,像似想起了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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