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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抗日錄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酒鬼(1) 文 / 笑看茶涼

    第一百三十三章酒鬼(1)

    本來我們打退渡邊聯隊,就是大功一件;加上捎帶著又給周圍百姓解決了幾件怪事,當地鄉紳、官長自是犒勞豐厚。

    慶功會上,大家是開懷敞飲,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就在這個時候,只見狗蛋突然身體一陣發抖,手裡的酒碗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幾塊!

    「怎麼啦,狗蛋兄弟?喝不了就別喝了,就你那酒量,今天已經是超常發揮了!」我知道狗蛋的酒量不行,加上今天地方鄉紳頻頻敬酒,他應該已經喝到勁了。

    「好酒、好酒哇,再給我拿個大碗來!」這個狗蛋,頓了頓身體,喝得聲音都變腔兒了,還要再換大碗。

    旁邊的鄉紳連忙遞過來滿滿一碗,那狗蛋倒也豪爽,接過去根本不帶客套的,端碗仰脖兒、一飲而盡,看得我是目瞪口呆、張口結舌。心裡不住的嘀咕起來:這個狗蛋,一向酒量比我還相差不少,今天竟然如此神勇海量,難道以前是真人不露相?還是近來酒量大增?

    「嘖,好酒哇,再來幾碗!」那狗蛋自己動手,從戰友手裡搶過酒罈,斟滿一大碗,又是一氣兒見底,惹得周圍的戰友都停了下來,直愣愣的看著狗蛋,佩服不已。

    更令人打心底裡佩服,甚至是羨慕、嫉妒的是,那狗蛋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自斟自飲、頭都不抬,不一會兒功夫,那罈陳年烈酒竟然被他喝得壇底兒朝天啦。

    這一下,不管別人怎麼樣,我是深感事情不對。我和狗蛋、大傻,那是穿開襠褲時就在一塊玩的,就憑他的酒量,別說大傻,和我拼酒他還不是對手,今天竟然技壓群雄、勇冠三軍,就是我和大傻兩個聯手,也遠遠沒法和他匹敵!

    我抬頭看看天,這太陽還是東昇西落,並沒有從西邊出來啊。人家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可這狗蛋兄弟在一夜之間,酒量如此急增,怎麼不令人歎服不已!

    我和大傻、劉老大一塊走了過去。

    「狗蛋兄弟,差不多就行了,少喝點吧。」

    「嗯,兩位賢弟,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啊,喝酒豈能不暢懷盡興乎?何況這裡美酒甚多,一味勸阻,是何道理啊?」那狗蛋又喝了一大碗,用手背擦了擦嘴,反而文縐縐的嫌我和劉老大多事起來,真是三碗酒下肚,白丁變狀元,裝起斯文來了。

    「兩位賢弟?我呸,誰是你賢弟?喝酒喝得腔調兒都變了,連大哥我也不認得了?睜大眼睛看清楚點兒,我是你劉哥!」劉老大對狗蛋顯然又氣又急。

    「是啊,劉老大說的對,我說狗蛋兄弟,你就別再喝了!」我拍了拍狗蛋的肩膀。

    那狗蛋顯然知道了自己酒後失態,認錯人、說錯話了,誤把劉老大當成了新兵蛋子。他立即低頭不語,但手上卻是未停,又拿過一罈酒,滿滿的倒了一碗,蠻有氣勢的一飲而盡、咂舌回味起來。

    加上這壇,狗蛋至少喝有兩壇,比那當年景陽崗上打虎的武松,酒量還要厲害許多。這下別說知根知底的我們幾個,就連團長和眾鄉紳也大感異常,這陳年烈酒,入口如刀、下肚如火,別說乾乾瘦瘦的狗蛋,就是膀大腰圓、身高體闊的魯智深在世,也不過如此啊!

    「狗蛋兄弟,千萬不能再喝了!」我急得拍了拍狗蛋的肩膀,急切的說,「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別說是陳年烈酒,就算是白開水,肚子也裝不下了,聽我的話,回去休息休息吧!」

    「狗蛋?呵,這麼俗不可耐的名字?」狗蛋又灌下一碗白酒,醉眼朦朧的看著我,像不認識我一樣。

    「過來,小胡兄弟,」劉老大衝我招招手,示意我一邊講話。我跟著劉老大走到離狗蛋一丈開外的距離,劉老大的一席話讓我驚心動魄:「小胡兄弟,你發現沒有,這個狗蛋可不是喝多了的問題,你看看,聲音都不像他的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他喝多了,走了腔調兒。可現在,他竟然連狗蛋這個名字都不知道,也不認識我們倆,說話還文縐縐的,是不是鬼魂附體啊!」

    「那,那怎麼辦,劉老大?剛才他叫你賢弟,我還以為是他喝醉了扯淡,現在你這麼一說,真像是那回事兒,萬一他。」我聽了劉老大的話,是又驚又怕的,真擔心這個狗蛋再出什麼問題。要知道,當初在山洞裡,慘死的小猴子兄弟就是借他的身體還魂報信的,說明他的八字真是不硬,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就麻煩了。

    「這樣吧,我們倆過去先攔住不讓他再喝,你套套他的話,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附體的,再見機行事吧!」劉老大小聲的吩咐我。

    「咳,這位兄弟,你是哪個部份的?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到我們這兒喝酒啊?」我走了過去,拍著狗蛋的肩膀,明知故問起來,惹得周圍的弟兄們哈大笑,說是狗蛋他再喝兩罈,也不可能忘了自己是誰啊。劉老大忙擺手制止其他戰友的打趣嘲笑。

    「兄弟?哈,誰是你兄弟!老夫路過貴地,聞到酒香沖天、玉液誘人,惹得雅興大發、酒癮難捺,不過討幾罈酒水潤潤喉嚨而已,」狗蛋邊喝邊說,「諸位不必驚慌,再喝一罈,老夫這就走人,不再叨擾!」

    那狗蛋一番話,說得眾人一個個目瞪口呆,癡癡的看著他自斟自飲,連下酒菜都不動一口。

    「您老慢慢喝,這兒美酒多的是。能不能打擾一下,請問仙家何人、為何到此?」劉老大像換了個人一樣,對著狗蛋兄弟畢恭畢敬的施禮相問,一邊問,一邊倒了一碗酒,對著狗蛋雙手奉上。

    劉老大那虔誠的動作、恭敬的話語,不是對長官神佛,而是對著自己的兄弟狗蛋,搞得眾人哭笑不得、啼笑皆非,專等那作為下屬的狗蛋如何回答。

    那狗蛋雖然口稱「豈敢豈敢,折煞老夫也」,卻也接過劉老大雙手奉上的酒碗,毫不含糊,又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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