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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65章 山西晉商的末日 文 / 拉丁海十三郎

    第965章山西晉商的末日

    (0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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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在張准看來,只要有水泥,有足夠的石頭,修築水庫的問題不大。要是技術不過關,完全可以將水庫修得低平一點啊!最多儲蓄的水少一點而已。至於勞動力,目前暫時沒有,以後總會有的。中國什麼都缺,就是從來不缺人。

    古代的石橋,是非常堅固的,要是加上水泥的話,應該會更加的堅固。水泥的最大特性,就是可以在水底下凝結,這將極大的加快建造的進度。建造石橋的難度,要比建造水庫的難度大得多。趙州橋不也存在了上千年了嗎?

    當然,以緘默目前的能力,要一下子對付這麼多的事情,還是有難度的。百廢待興,千頭萬緒,緘默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因此,張準決定,調派一個人前來幫助他。

    「緘默,你聽說過賀逢聖的名字嗎?」

    張准忽然意味深長的說道。

    「賀逢聖?賀克繇?」

    緘默有點驚訝的說道。

    「沒錯,就是他。」

    張准微笑著說道。

    緘默啊啊兩聲,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沒有說出來。對於賀逢聖,緘默自然是知道的。天底下的士子,只要是有點見識的,誰不知道賀逢聖的名字?當初,賀逢聖也是因為對抗魏忠賢,而被削職回鄉的。回鄉以後,他專心收徒,讀書育人,前後教導了上百名的弟子。王時德就是其中的一個。

    湖廣地區的學子,幾乎都以拜在賀逢聖的門下為榮。就算無法直接拜在賀逢聖的門下,他們也要想辦法,將自己和賀逢聖拉扯起來。在當時的江南,東南半壁,以復社為首,名人輩出。在西面的湖廣一帶,卻是以賀逢聖為首,可見他的地位。

    難道說,張準準備讓賀逢聖來主持興修密雲水庫這件事情?這的確是一件大好事啊!以賀逢聖的能力和威望,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賀逢聖到來以後,自己這個晚輩,經常聆聽他的教誨,也是很有好處的。或許,張准這樣安排,也是為了讓賀逢聖日後登上高位吧。畢竟,這樣有名望的人,是不可能屈就於知府的職務的。

    然而,張准卻是直言不諱的說道:「我準備讓他來做你的副手。」

    緘默頓時臉色一紅,下意識的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沒有說出來。賀逢聖來做他的副手?張准的安排,的確讓緘默大吃一驚。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聽錯了。以賀逢聖的威望和能力,怎麼可能做自己的副手?不可思議啊!

    但是,在吃驚過後,緘默就敏感的意識到,張准的安排,是大有深意的。敢將賀逢聖這樣的人,放在知府的副手位置上,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張准做得出了。自己作為順天府的知府,乖乖的接受張准的安排就好了。

    張准這樣的安排,的確是有意而為之的。儘管很多人都說,賀逢聖是個有本事的人,可以承擔重任。可是,來自後世的張准,對於賀逢聖的瞭解,的確不多。為了安全起見,張準決定讓賀逢聖在知府這個級別上,首先歷練歷練。要是他真的有本事,以後再提拔使用也不晚。要是言過其實,他也就只好在知府這個級別終老了。

    來到明末以後,張准發現,有些歷史名人的名氣很大,其實沒有啥本事。好像劉宗周,居然被鄭成功給殺了。又好像史可法這樣的,名聲大的不得了。其實真的幹起活來,並不是那麼出色的。張准需要的,是有能力,能辦實事的人。

    張准隨意的瞟了緘默一眼,不動聲色的說道:「怎麼?安排一個人還不夠?要不要再給你幾個?」

    緘默急忙說道:「夠了,夠了。」

    有賀逢聖來做他的副手,緘默當然滿足了。有這個能人幫忙,他能做的事情,就多了很多。只是,緘默有點擔心,自己畢竟還比較年輕,在賀逢聖的面前,只怕無法平起平坐。

    但是,他的目光,落在張准的身上,這一點擔心,就蕩然無存了。張准才二十來歲,都已經是虎賁軍的最高領導者了。不要說賀逢聖,就是那些比賀逢聖更本事的人,現在一樣都在給張准效力啊!年輕,在虎賁軍裡面,算得了什麼?

    「既然如此,京城的事務,就全盤拜託你了。」

    張准點點頭,緩緩的沉聲說道。

    「屬下一定盡力而為。」

    緘默急忙說道。

    張准點點頭,隨手端起茶杯。

    緘默便起身告辭離開。

    「大人。」

    緘默剛走,王君宇就悄悄的進來了。

    他帶來了最新的消息:崇禎已經到了宣府了。

    話說,在離開京師以後,崇禎的移動速度,還是相當快的。崇禎在離開京師以後,也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只想早點趕到成都府。皇帝著急了,下面的人,自然趕路就更快了。他們本來就擔心,虎賁軍會從背後跟來,因此,一路上,都是拚命趕路的。

    「祝他一路順風。」

    張准輕描淡寫的說道。

    對於這位明朝的末代皇帝,張准基本上已經不考慮他的威脅性了。事實上,崇禎的確已經沒有什麼威脅。崇禎撤離京師,等於是放棄了大半個明國。民心的向背,在這個時候,已經表露無遺了。即使是士紳權貴,估計對崇禎皇帝都絕望了。

    張准推測,崇禎到了成都府以後,是否可以有效的控制洪承疇、孫傳庭等人,還得兩說。特別是孫傳庭等人,這時候要是沒有其他的想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看來,是有必要請人給孫傳庭一封書信,聯絡聯絡感情了。

    一直以來,張准更願意使用孫傳庭來作為對日攻略的總指揮。盧象升在陰狠的方面,始終是欠缺了一點。對付日本人,缺少陰狠這方面的性格,恐怕不是很好。日本人向來是吃硬不吃軟,只有孫傳庭這樣的狠人,才能徹底的臣服他們。

    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響,似乎是有兩個女子到來。張准有點疑惑的抬頭看著外面,這個時候,怎麼有女人到來?門口的衛兵沒有攔阻,說明肯定是熟人。可是,柳仙倩她們,都是在天津衛的啊!

    片刻之後,門口一道白影和一道紅影進來,卻是寧靈薇和紅娘子兩人到來了。寧靈薇還是一副恬然的性格,一身白色的長裙,將高挑窈窕的身材,襯托得出塵脫俗。紅娘子卻是嫵媚了一些。紅娘子看到張准,就有點羞答答的。兩人都老夫老妻了,偏偏她就是害臊。寧靈薇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當張準是透明的那樣。

    話說,張准身邊的女人,行動還是滿自由的。特別是紅娘子和寧靈薇、柳如是等人,只要喜歡,都可以跑到外面去。她們在外面看到的,聽到的,瞭解到的東西,有時候還能給張准提供不少的參考。第一手的資料,總是最寶貴的。

    張准看看背後的紫禁城,又看看寧靈薇,有點納悶的問道:「小寧,你來這裡做什麼?」

    寧靈薇隨意的說道:「來看紫禁城啊!」

    紅娘子解釋說,她們之前,一直都在北直隸各地閒逛,瞭解各地的情況。張准進入京師的時候,她們剛好在盧溝橋的附近。她們倆都沒有見過紫禁城,就商量著跑來了。

    張准悄悄的皺皺眉頭,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沒有說出來。

    寧靈薇的身世,還真是有點特殊。按理,張準是應該告訴她真相的。但是,為了她以後的生活安靜起見,張准又決定將此事隱瞞下來。不過,她居然要跑紫禁城裡面去,也不知道是心有感應還是純粹的巧合?但願是巧合吧!

    「行!你們倆進去看吧!」

    張准點點頭,不動聲色的說道。

    寧靈薇和紅娘子,就高興的聯袂出去,往紫禁城裡面去了。

    張准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寧靈薇的事情,還真是有點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她真相呢?唉,不知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大人,章允堯來了。」

    這時候,王時德進來了。

    「好!」

    「請他進來!」

    張准點頭說道。

    章允堯是山西人,確切的來說,是晉商。經過貓眼司的調查,發現章允堯是晉商中,唯一一個,比較有實力,卻又潔身自好,沒有和韃子勾勾搭搭的。因為這樣,他的生意,在山西,受到一定的排擠,最近幾年基本上都是在吃老本。

    一會兒以後,章允堯就進來了。這位山西的晉商,看起來像是一個私塾老先生,高高瘦瘦的,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他以前,的確是秀才出身,考了三次的舉人,都沒有考上,於是回鄉教私塾的,後來才投身商業。估計是教書的時候,鍛造的一點點文人風骨,讓他拒絕和韃子來往。

    「章老闆,請坐!」

    張准站起來,熱情的說道。

    「都督大人在上,鄙人有禮了。」

    章允堯規規矩矩的行禮,恭恭敬敬說道。

    張准上前來,拉著章允堯的手,熱情的說道:「章老闆,坐,」

    章允堯哪裡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待遇,受寵若驚的他,急忙說道:「不敢,不敢,鄙人當不得都督大人如此厚愛。」

    張准一本正經的說道:「章老闆,我看重你,是因為你和韃子沒有來往,至於你的家業,我是不放在心上的。」

    章允堯臉色微微漲紅,有點激動的說道:「鄙人不懂得太多的道理,這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還是懂得的。韃子從我朝購買大量的鐵器,必然是為了鍛造武器使用,鄙人自然不能和他們交易。」

    張准點點頭,滿意的說道:「可惜啊,好像你這樣明白事理的人太少了,有些人見利忘義,幫著敵人來殺我們自己的同胞。」

    章允堯沒有接話。

    他知道,自己不需要接話,張准也會繼續說下去的。

    果然,沉默片刻以後,張准開門見山的說道:「章老闆,其他幾位大老闆的選擇如何?」

    章允堯無奈的說道:「他們都準備去成都府了。」

    那些和韃子勾結的晉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們知道,虎賁軍已經掌握到他們的底細。要是他們還留在山西,肯定會挨虎賁軍的屠刀的。虎賁軍對於韃子的痛恨,對於漢奸的痛恨,都是有目共睹的。死在張准手裡的漢奸,不要太多。

    事實上,在張准的手上,有大量關於晉商和大金國來往的證據。這些證據是從哪裡來的?當然是從皇太極的清寧宮裡面搜出來的。大金國都滅亡了,所有的機密文件,自然都歸虎賁軍所有了。哪怕是和大金國交易過一根羊毛,大金國方面,都是有詳細記錄的。這一點,的確是幫了張准的大忙。

    「都走了嗎?」

    張准意味深長的問道。

    「都走了。」

    章允堯苦澀的回答。

    從張准的話裡,章允堯已經推測到,那些和韃子有聯繫的晉商,只怕是要糟糕了。張准這個人,殺氣的確很重,只要是被他抓到,那些晉商,肯定沒有活命的機會。他們的財產,也肯定要被全部充公的。呵呵,罪名是什麼?自然是勾結韃子了。

    「來人!」

    張准忽然叫道。

    「大人有什麼吩咐?」

    劉芒急忙進來。

    「把鍾無影叫來!」

    張准吩咐說道。

    「明白!」

    劉芒答應著,轉身去了。

    一會兒的功夫,鍾無影就急匆匆的趕到了。

    他帶領的虎騎營,在收拾了韃子的老巢赫圖阿拉以後,就迅速的入關,轉移到了北直隸戰場。這次虎賁軍進駐京師,虎騎營一直都在京城附近的石景山戒備。作為虎賁軍的拳頭部隊,虎騎營肯定不會在京城附近逗留很久的。一旦有作戰任務,就會迅速出動。

    「大人,有什麼吩咐?」

    鍾無影雙手肅立,神情彪悍的說道。

    「給你一樁任務!」

    「把名單上的人,都全部抓起來!」

    「他們名下的全部財產,一律沒收!」

    張准神色平靜,語調平和,簡單明瞭的說道。

    他招招手,王時德就拿來一份長長的名單,遞給鍾無影。這份名單的上面,就是那些和韃子有勾結的晉商名字。因為有大金國方面的詳細記錄,他們和韃子有什麼生意來往,都記錄得一清二楚。任何人想要抵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鍾無影的任務,就是將名單上的這些晉商,都全部攔截下來。和韃子眉來眼去,賣給韃子大量的物資,甚至是韃子入寇的帶路人,眼睜睜的看著韃子禍害自己的同胞。這樣的傢伙,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漢奸了,張准怎麼可能放過?

    鍾無影帶領的虎騎營,只要在太原府的附近出現,就可以切斷崇禎皇帝前往西安府的道路。只要勒令崇禎皇帝交出那些晉商,相信崇禎皇帝是會合作的。對於漢奸,崇禎皇帝也是沒有什麼好感的。

    當然,在必要的時候,虎賁軍騎兵可以採取非常的手段。護送崇禎皇帝的那些明軍,基本上都是豆腐渣,沒有什麼戰鬥力的。洪承疇和孫傳庭的部隊,都在臨汾一線,遠水救不了近火。

    其實,張准一早就想對這些晉商動手了。這些晉商,除了和韃子勾結,還囤積了大量的物資和財富。最保守的估計,山西晉商的財富,不會少於三千萬兩銀子。現在的張准,的確很需要財富。三千萬兩銀子,可以建造很多很多的戰艦了。

    要是在以前,張准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就直接派人對他們動手了。不就是搶錢嗎?需要什麼理由?可是,隨著地位的不斷提升,張准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了。要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對這些晉商動手,那就更好了。

    現在的他,手裡掌握著那些晉商和韃子勾結的證據,只要將證據公佈出去,那些晉商,就會成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眼下的民眾,最恨的就是和韃子勾結的漢奸了。在獲得白花花的銀子的同時,還能獲得一個剷除漢奸的好名聲,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遵命!」

    鍾無影答應著,轉身去了。

    旁邊的章允堯,看到張准處事乾脆利落,殺氣凜冽,忍不住暗自慶幸。幸好,在大金國搜查出來的記錄中,沒有他章允堯的名字。要不然,這個時候,他肯定沒有資格坐在這裡。等待他的,必然是虎賁軍的屠刀了。

    讓鍾無影去抓人以後,張准好像辦了一件非常微小的事情,很快就將之放在了腦後,道:「來,章老闆,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商量。」

    章允堯急忙說道:「不敢,不敢,還請都督大人明示。只要是鄙人能夠辦到的,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張准含笑說道:「事情很簡單,我要一份名單。山西當地,有才華,風評也不錯的官員名單。我們虎賁軍要接管山西,要重新任命官員,還請章老闆多多建議啊!」

    章允堯頓時感覺熱血上湧,激動的感覺油然而生。老天,張准居然交給他如此重大的任務!張准居然如此的信任他!提供山西當地的官員名單,天底下,誰有這樣的榮耀?

    【唉!這段時間,好糾結!7.05%的利率啊!賣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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