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繼續前進，直到有韃子為止！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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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奔雷炮拉上來！」
方賀沖後方使勁的拍著手掌。
所謂的奔雷炮，就是口徑120毫米的拿破侖炮。在羞答答的裝備了幾個月以後，它終於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亮相了。海軍陸戰隊總共配備有五個炮兵連，每個炮兵連有五門的奔雷炮，總共是二十五門。它們，將是反擊韃子的強大力量。
「用力！」
「用力！」
「用力！」
炮兵營營長李楊大聲的吆喝。
在奔雷炮裝備部隊以後，張准對虎賁軍炮兵，進行了很大程度的改動。原來的炮兵營，全部解散了，所有的紅衣大炮，所有的飛龍炮，都全部轉移給薛知蝶的造船廠，準備安裝到戰艦的上面。因為，無論是紅衣大炮，還是飛龍炮，都不適合陸軍野戰的需要。
只有奔雷炮，是陸軍野戰的好幫手。這種使用炮車承托，使用戰馬拖拽，使用配套彈藥車的輕型火炮，可以輕鬆的跟隨陸軍一起移動。因此，根據張准的命令，鑄炮工場首先趕製了一百門的奔雷炮，總共是編成了四個營，分別擔負不同的作戰任務。
按照虎賁軍炮兵統一的編制，李楊指揮的炮兵營，全稱應該是「虎賁軍第三炮兵營」。不過，因為他們的主要任務，乃是協助海軍陸戰隊作戰，所以，大家都直接叫陸戰炮營。
接到方賀的命令以後，李楊立刻安排戰士們，準備將奔雷炮，還有相關的配套設備，都從運輸船上轉移下來。對於陸戰炮營的戰士們來說，要將火炮、炮車、彈藥車都安然無恙的搬運下來，期間不出現意外，還是非常考究功夫的。
這不是有蠻力就可以完成的任務。虎賁軍炮兵，幾乎是對技術要求最高的一個兵種了。他們每天除了訓練，還要學習基本的數學知識。他們是虎賁軍全軍裡面，對於那些阿拉伯數字，掌握得最嫻熟的。炮兵招收的新戰士，也要對數學有一定的興趣。
對於炮口的仰角和射程之間的關係，還有炮彈和裝藥之間的聯繫，除了張准，恐怕其他人都無法準確的計算其公式，因此，張准乾脆做了一個表，將所有的數據，都固定下來。作為炮兵營的戰士，他們都必須背誦的滾瓜爛熟，即使是老虎追尾，都可以過目不忘。
因為對技術的要求很高，又有繁重的體力訓練，又有沉重的腦力記憶，虎賁軍炮兵的確是很疲憊的兵種。但是，想到攜帶火炮登上遼東的土地，狠狠的去揍韃子，大家的情緒都非常高，對於疲憊也就不由自主的忘記了。
這時候，旅順口的港口，還沒有完全清理好。首先上岸的海軍戰士，使用黑色火藥，對水底下的障礙物，進行了數次的水下爆破。每一次爆炸，都要發出巨大的聲響，還有一根根巨大的水柱，不斷的飛濺起來，簡直像是蛟龍飛起來一樣。
但是，在連串的爆炸聲過後，水下爆破隊也只能勉強清理出一條狹窄的航道。黑色炸藥的威力，和tnt炸藥的威力，是根本無法相比的。在連續的爆破以後，一艘堅固的特製開路船，好像蠻牛一樣在航道來回的行駛，不斷的將航道兩邊和前面的雜物都撞碎，盡可能的將航道擴展到安全的範圍。
最後，在確信航道已經相對安全以後，運載陸戰炮營的運輸船，才緩緩的小心翼翼的駛入港口，停靠在航道的最盡頭。運輸船停住以後，李楊帶著戰士們，在港口的平地和運輸船之上，用厚厚的木板，搭成了一條斜斜的便道。
本來，要是有棧橋的話，這是不需要花費什麼功夫的。船隻和棧橋之間，只需要簡單的跳板就可以連接。只可惜，旅順口的棧橋，已經被韃子燒掉了，連水下的木樁，都徹底的拔掉了。虎賁軍現在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在短期內將棧橋修建起來。
「小心！」
「小心！」
「小心！」
李楊在旁邊不斷的提醒。
為了保證不出現意外，馬力全部都改成人力。第一門的大炮，被大家用繩索前後牽引著，在李楊的指揮下，慢慢的從便道上滑溜下來。大炮移動的速度很慢。幸好，便道還是很寬的，炮車下來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什麼意外。
「好！」
張准滿意的點點頭。
他站在旁邊，仔細的觀察著陸戰炮營的每個行動。這是虎賁軍炮兵成立四個營，統一使用奔雷炮作為野戰主力火炮以後，第一次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奔雷炮是否可以發揮拿破侖火炮一樣的威力，是否可以做到輕便靈活，威力可觀，還有待戰場的檢驗。畢竟，東方的戰場，和西方的戰場，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雖然有便道的幫忙，第一門的奔雷炮，也用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才成功的從船上轉移到陸地上。隨後，是相關的配套設備。加上後面的彈藥車，還有隨行的軍馬，一套火炮就需要折騰不少的時間。
幸好，在海軍戰士的幫助下，陸戰炮營架起了更多的便道，可以同時將五門火炮一起放下來。這大大的加快了奔雷炮轉移的速度。半個時辰以後，陸戰炮營就有一半的設備都轉移到岸上了。
炮兵營的戰士，將奔雷炮拉到空曠的地方，再將拉炮的戰馬驅趕過來，重新裝好，然後排列好整齊的隊形。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門門的大炮，就這樣被轉移到陸地上，然後有序的排列起來。
在大炮和戰馬以後，乃是一輛輛的彈藥車。按照每門炮配備三輛彈藥車計算，相關的物資配備數量，還是相當多的。在彈藥車的後面，還有大型的馬車，他們運輸的炮彈和火藥，數量更多。所有的炮車和彈藥車排列在一起，氣勢還是相當壯觀的。
最終，二十五門的奔雷炮，還有所有的炮車，都全部成功的上岸。期間，沒有出現嚴重的意外，只是有幾個戰士的手，不小心被繩索勒傷了。在李楊的帶領下，炮兵營迅速的向前移動。然而，岸上的道路依然很不好走，炮車必須保持很慢的速度，才能避免損壞。
經歷過虎賁軍的幾次打擊以後，現在的韃子，也學乖了，他們在虎賁軍到來之前，就想辦法將道路都破壞掉了。坑坑窪窪的道路，對於戰馬的勻速奔跑，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對於炮車和彈藥車的行進，就很有影響了。
僅僅是從港口來到金州中左所的地方，李楊的炮兵營，就花費了半天的時間。但是，他們在金州中左所稍作休息，就要繼續向前趕路。因為，陸戰炮營是用來殺韃子的，金州中左所既然沒有韃子，那就繼續前進，直到有韃子為止。
向前，就是金州衛的衛城。衛城距離金州中左所，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幸好，過了金州中左所以後，地勢平坦，原野本身就是道路，因此，韃子想要破壞道路，也無法破壞得徹底。此外，在前面行軍的虎賁軍戰士，都盡可能的將道路填平了。這大大的減少了陸戰炮營在道路上耗費的時間。當天晚上，炮兵營到達金州衛的衛城，
金州衛的衛城，原來是非常雄壯的，繞城足足有十二里。在遼東，有幾個衛，是明軍最早建立的，金州衛、復州衛、海州衛都是如此。明初的時候，國力強盛，建造衛城的時候，都是按照最嚴格的標準建造的。即使經歷了兩百多年的風風雨雨，這些衛城的輪廓依然存在。以韃子的能力，就算要破壞，都無法徹底的進行。
在金州衛的衛城過了一夜，稍作休息，李楊等人，繼續向北方進發。這時候，預先出發的海軍陸戰隊，前鋒已經到達了石河驛、小黑山一線，和得利贏城韃子的大本營，已經相當的近了。按照黃龍計劃的第一步，這裡就是虎賁軍的最前線了。
虎賁軍海軍陸戰隊駐紮在石河驛、小黑山一線，擋住韃子的反擊，就會有虎賁軍陸軍前來接替。然後，海軍陸戰隊還會從海上，繼續在東北方的紅咀堡、歸服堡、蕭家島關、黃骨島堡等堡壘登陸。這些堡壘，和石河驛、小黑山互相連成一線。
虎賁軍只要守住這一條線，那麼，金州衛的後面，就安全了。在打破這一條斜線的防禦之前，韃子是無法對虎賁軍的後方進行破壞的。這樣一來，虎賁軍就會有更多的人員和物資，在金州衛的各個港口相繼登陸。
可想而知，只要有可能，韃子都會盡可能的反擊金州衛，不允許虎賁軍優哉游哉的向遼東投放兵力。他們反擊的重點，應該是石河驛一線。虎賁軍就是要在石河驛這裡，擋住韃子的進攻。李楊的炮兵營，承擔的就是這樣的任務。
「李楊！」
「過來！」
炮兵營剛剛到達前線，李楊就聽到張准呼喚自己。
張准的兩匹戰馬，白龍駒和火龍駒，都是千里良駒，他們的奔馳速度，當然要比拉炮車的軍馬快得多。當陸戰炮營趕到石河驛前線的時候，張准已經在這裡等候了小半天了。
「到！」
李楊急忙快步上前。
「看前面！」
張准面色冷峻的說道。
「明白！」
李楊答應著，舉起千里鏡，仔細的看著前面。
好傢伙，在千里鏡的裡面，李楊看到，遠處的平原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韃子的騎兵。從韃子騎兵的旗幟來判斷，好像是混合了好幾個旗的騎兵，有正白旗的，有鑲白旗的，還有正藍旗、鑲藍旗的。看來，韃子每個旗的兵力，都已經損失得差不多，要想阻擋虎賁軍的前進，就必須將幾個旗的兵力拼湊起來。
雙方的距離大約是五百米左右。距離太遠，看不清韃子的面目，虎賁銃也無法有效的對韃子造成傷害。韃子騎兵的數量，估計有五千人以上，應該是四個旗拼湊出來的全部力量了。
但是，在韃子騎兵的後面，還有相當數量的步兵。從他們的武器裝束，還有隊形隊列來看，應該是那些土著無疑。他們的數量，真的一點都不少，起碼有上萬人。由此推測，皇太極還是從北方的深山老林，招收來不少生力軍的。皇太極是病急亂投醫，覺得依靠這些土著的力量，或許可以給虎賁軍製造一些麻煩。
事實上，在虎賁軍的眼裡，這些土著，是根本不足畏懼的。軍隊，軍隊，必須是軍，然後才能成隊。並不是說，隨便拉幾個人出來，就可以組成軍隊的。軍隊有嚴密的組織和紀律，絕不是一群烏合之眾。傳統武俠小說裡面，無論多強的武功高手，在面對軍隊的時候，都力不從心，就是這麼緣故。
皇太極招來的土著，數量固然不少，單兵的戰鬥力，或許不錯。但是，這些土著並沒有嚴格的紀律，也沒有嚴密的組織。在戰場上，他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在虎賁軍的火槍面前，想要指望這些土著，能夠有多大的作為，只怕是不現實的。
令張准感覺到有些意外的，還有一個很少見的現象，就是在岳托的隊伍裡面，完全看不到漢軍旗的明國叛軍，也看不到朝鮮的二韃子。以前韃子打仗的時候，漢軍旗和朝鮮二韃子，往往都迫不及待的充當急先鋒。這一次，漢軍旗和二韃子都沒有出現，恐怕是韃子再也不信任這些人了，不敢將這些人拉到戰場上，擔心他們會反戈一擊。
看韃子的架勢，好像並不願意主動的向虎賁軍出擊，而是試圖阻擋虎賁軍的前進道路。虎賁軍目前是佔據著有利地形，要是韃子發起攻擊的話，對他們是沒有好處的。但是，韃子又不願意輕易的退走，那只好和虎賁軍繼續對峙了。
對於虎賁軍來說，韃子這樣的隊形，同樣不利。虎賁軍要是向前發起攻擊，必然會遭受到韃子騎兵的襲擾。海軍陸戰隊的兵力，只有一千五百人，加上炮兵，也只有兩千人左右。在沒有騎兵協助作戰的情況下，張準是不會和韃子進行運動戰的。
「進入陣地！」
「開炮！」
張准冷峻的說道。
既然韃子不想退走，那虎賁軍就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奔雷炮之前的性能，一直都是在試驗場上檢驗的，現在，是到了實戰檢驗的時候了。就讓韃子看看奔雷炮的威力吧！
「明白！」
李楊立正答應著。
隨即，他轉身回到自己的炮兵，傳達了相關的命令。
炮兵營的戰士們，看到這個架勢，早就將戰馬拉開，將炮口對準了韃子。炮口的角度，都已經調整好，奔雷炮的炮彈，都已經塞入了炮膛，發射藥也已經裝填完畢，只要點火就能發射。
彈藥車也都全部打開了箱蓋，裝填手的手裡，已經捧著備用的實心彈，隨時補充裝彈。負責清理炮膛的戰士，手裡也都準備好了刷子。只要炮彈發射出去，他立刻會清理炮膛，然後繼續裝彈，繼續發射，一直到有命令停止射擊為止。
「開炮！」
李楊果斷的說道。
「通！」
「通！」
「通！」
震耳欲聾的炮聲，頓時劇烈的響起來。
一枚枚的實心彈，呼嘯而出，向韃子的隊列凶殘的砸過去。
和飛龍炮的射擊不同，奔雷炮的彈道，要彎曲不少。主要是奔雷炮的口徑比較大，實心彈的份量很重，而發射藥的裝量，卻不是很足，必須抬高炮口，才能盡可能的將實心彈發射到更遠的距離。
「噗！」
巨大的實心彈，落入韃子的隊列裡面，迸射出一團團的血花。
這些120毫米口徑的實心彈，在打中人體的時候，效果就和紅衣大炮差不多，要是人體的軀幹被打中，直接就粉碎了。要是人體的四肢被打中，直接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二十五門的奔雷炮，發射的速度，大概是每分鐘三發的樣子。不斷的有實心彈砸過去，給韃子造成了相當大的傷害。不需要千里鏡都能看到，有韃子騎兵被炮彈打中，直接連人帶馬，都一起撲倒在地上。韃子在北直隸，是品嚐過大炮的厲害的，他們的隊伍，馬上就出現了一些混亂的跡象。
「虎賁軍居然有大炮！」
在韃子騎兵的後面，岳托臉色陰沉如水。
本來以為，避開虎賁軍海軍大炮的襲擊，大金軍騎兵就有反擊的機會。沒想到，虎賁軍居然將大炮也拉了過來。既然虎賁軍有大炮的掩護，又有有利的地形，只怕他是無法有效的進行反擊了。
不是岳托沒有這樣的膽量，實在是兵力嚴重不足啊，現在的大金國，已經是完全消耗不起了！就算是皇太極在這裡，他都不會做出主動衝擊的決定的，因為那是完全愚蠢的行為。大金軍已經被虎賁軍打怕了，絕對不可能重蹈覆轍。
「撤！」
岳托無奈的下令。
大金軍主動的進攻，已經完全不是虎賁軍的對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被動的防禦了。但願虎賁軍對得利贏城的進攻，沒有那麼快。但願皇太極能夠給得利贏城，再調來一些援兵，否則，得利贏城真的是很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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