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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23章 對口援建是利器 文 / 拉丁海十三郎

    第823章對口援建是利器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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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寧寺的齋菜,的確是遠近聞名的,色香味俱全。在天寧寺的偏殿,帶著些許檀香的空氣中,飄蕩著濃郁的齋菜的味道。只是,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又有誰有心思品嚐齋菜的美味?

    他們關注的,乃是沈凌菲。更確切的來說,是關注沈凌菲傳遞的消息。他們的心,這時候是完全掛在喉嚨上的,就算是龍肉,放入他們的嘴巴裡,他們都不會感覺到絲毫的香味。

    偏偏沈凌菲自從招呼大家入席以後,就一直沒有透露信息的意思。她明知道這些人想要知道什麼信息,就是故意不說。這女人的性子要是起來了,在場的所有客人,都只能是苦苦的等待。誰叫他們之前怠慢了這個女人呢!

    不少人都悄悄的朝盧含忠打眼色,請他誘使沈凌菲說話。只有沈凌菲的話盒子打開了,他們才有插話的機會。只有大家都有機會插話,沈凌菲才會慢慢的透露出相關的信息。

    盧含忠會意,有意無意的說道:「聽說大小姐剛從***回來,發現那邊的商機挺不錯?我也有點意思去***發展,不知道大小姐是否可以引薦一二?」

    沈凌菲點點頭,漫不經意的說道:「***的市場很大,小女子一個人是吃不掉的,盧叔叔要是有意思的話,不妨試試水。只是,***的市場,只有四家名額,現在已經無法繼續加人了。盧叔叔要是有興趣,只好敲敲邊鼓了。」

    有門路!

    周圍的各位商家,立刻互相打眼色。

    沈凌菲既然有意思引薦盧含忠去***,相信不會對盧含忠不利了。既然對盧含忠不利,他們其他人的命運,想來應該也不會很慘。他們懸著的心,慢慢的垂下來。

    盧含忠含笑說道:「不知道大小姐是缺乏人手還是缺乏資金?我的確是有這樣的心思,還請大小姐指點一二。」

    沈凌菲隨口的說道:「都缺乏。」

    有門路!

    周圍的各位商家,再次互相打眼色。

    只要沈凌菲有需要,他們就可以對症下藥,獲得沈凌菲的歡心了。只要沈凌菲滿意,在張准的枕頭邊吹吹風,或許,他們這一劫,就可以輕鬆地度過去了。樂觀的人,已經感覺沒有什麼大問題,開始注意桌面上的齋菜了。

    盧含忠含笑說道:「大小姐,你是源出江南蘇州一脈,和我們揚州其實也是同宗。我們揚州的商人,都是最講義氣的,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辭,要是大小姐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願意鼎力相助,還請大小姐不要見外,跟我們分享一二。」

    王大魯適時的補充說道:「正是。要是大小姐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會無條件的鼎力相助的。我們一個人或許無法幫助大小姐,但是這麼多的人聯合起來,相信天大的問題,都可以解決了。」

    沈凌菲不動聲色的說道:「在場的各位,要麼是我的叔叔伯伯,要麼是本地的父母官,小女子能夠邀請到大家,實在是三生有幸。大家如此厚愛,小女子實在是感激不盡。只是這個困難嘛,小女子暫時還能夠克服。」

    周圍的商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腹的失落。特別是那幾個開始品嚐齋菜的商家,更是將筷子都停留在了半空中。不妙啊,這扇剛剛敞開的大門,這麼快被關上了。難道,會有什麼變數?

    盧含忠內心同樣忐忑不安,急忙說道:「大小姐,我們都是誠心誠意的,還請大小姐不要見外。只要是我們可以做到的,我們都會努力的去做的。所謂人多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我們大家扭成一股繩,天大的事情都可以解決,大小姐不要客氣嘛!」

    沈凌菲還是含笑說道:「各位太客氣了,小女子實在是感激不盡。只是小女子個人,的確不需要幫忙,有勞大家費心了。」

    覃良德站起來,打圓場說道:「大小姐客氣了。」

    盧含忠眼珠子一轉,覺得沈凌菲的話裡有玄機,急忙錯開話題說道:「要是都督大人有什麼難處,我們也願意鼎力相助的。」

    沈凌菲含笑點點頭,娓娓的說道:「盧叔叔,你提到都督大人,小女子的確知道他有些困難,不知道當不當講?」

    盧含忠急忙說道:「大小姐請講。」

    沈凌菲娓娓的說道:「大家都知道,我軍在北直隸,和韃子作戰,損失慘重,北直隸的民眾,也是損失慘重。要重建北直隸,需要大量的資財,以我軍目前的財力,只怕是承擔不起的。」

    盧含忠毫不猶豫的說道:「虎賁軍驅除韃子,浴血奮戰,保衛了我等江南百姓的安全。我等自然應該傾囊相贈,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我個人願意捐獻白銀五十萬兩,作為虎賁軍軍資,還請都督大人笑納。各位同仁,你們也應該慷慨解囊才是。」

    他開了頭,其他的商家,都紛紛表示要捐獻。這是他們一早就預備好的。只要能用金錢收買張准,出多少錢,他們都是願意的。一時間,你五十,我三十,我二十,聲音連綿不絕。最後,幾十人的捐獻加起來,足足六七百萬兩白銀。

    這樣的捐款數字,絕對是前所未有的。覃良德忍不住暗自詛咒,你娘的,以前你們這些傢伙,總是在我的面前哭窮,現在,虎賁軍的屠刀舉起來,你們馬上就不窮了?六七百萬兩白銀,簡直是太駭人的數字了。

    各位商家積極捐獻的時候,沈凌菲始終一言不發,只是微笑著傾聽。那些商家都以為她是在讚許這樣的行為,懸著的內心,又漸漸的放下來了。看來,張准的確是用金錢就可以收買的。這世界上,有誰會對金銀珠寶不動心呢?

    誰知道,等他們積極的捐獻完畢以後,沈凌菲才娓娓的說道:「謝謝大家的慷慨解囊。都督大人的意思,虎賁軍就不需要各位的支援了。但是,北直隸的確需要各位的援助。大家若是有心的,就請捐一些銀子,給北直隸的民眾。」

    盧含忠急忙說道:「這是應該的,應該的。」

    沈凌菲笑瞇瞇的說道:「剛才各位積極捐獻,小女子一下子沒有記清楚,就請人抄寫在了白紙上。還請各位確認一下,各位的捐獻數字,有沒有差錯?要是沒有差錯,我就將這份數字,直接交給都督大人了。」

    盧含忠急忙接過白紙,結果只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了。他將白紙遞給王大魯,王大魯看過以後,臉色同樣立刻變了。白紙一個一個的傳下去,在場的人,幾乎臉色都變了。

    白紙上的數字,根本不是他們剛才捐獻的數字,而是沈凌菲自己早就寫好的。要是按照比例來計算,幾乎是他們各自家產的八成左右。沈凌菲不知道從哪裡,將他們的家產,都瞭解得一清二楚,結果,在他們主動捐獻的時候,做了手腳,將他們八成以上的家產,都當做了捐獻資金。

    搶劫!

    這是赤裸裸的搶劫!

    剛才還虛偽的推辭,現在卻馬上拋出一份割肉剔骨的捐獻數字,這不是要人命嗎?這樣的手腳,的確是太惡劣了!就算是想要錢,也沒有這樣要錢法的!

    在場的人,都十分不滿意沈凌菲的這種做法,感覺一股油然升起的怒火,充填了他們的胸膛。但是,他們就算不滿意,又能怎麼樣呢?難道,他們是要奮起反抗嗎?

    按照沈凌菲的做法,他們起碼還能保住二成的財力,還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如果不遵照執行的話,只怕連這最後的二成,都無法保住,而且,自己恐怕還要被抄家滅族,從此絕種。

    沈凌菲目光慢慢的從他們的臉上掃過,明知故問的說道:「大家對這個數字,有什麼異議嗎?」

    沒有人吭聲。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們還沒有愚蠢到,跟沈凌菲說,這上面的數字,都是你自己寫的,不是我要捐獻的。他們敢肯定,要是他們這樣說了,他們絕對活不過今年。或許,沈凌菲笑盈盈的笑容背後,就等著某個不識趣的人跳出來,然後殺了祭旗呢。

    看到所有的商家,都全部默認了,沈凌菲滿意的微笑著說道:「對於各位的踴躍捐獻,小女子代替北直隸的民眾感謝大家。各位不要擔心,北直隸各府的民眾,會組成一個大型的代表團,到揚州來,監督各位的捐款,同時監督捐款的使用。我可以再次明白無誤的告訴大家,我們虎賁軍絕不插手這筆款子。」

    在場的商家,更是叫苦連天。本來還有人準備做些手腳的,現在立刻發現,所有做手腳的途徑,都被堵死了。從北直隸抽調一批人到揚州來,監督他們捐款,順便監督捐款的使用,這樣陰毒的法子,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北直隸的民眾,會對他們這些揚州的商家放心嗎?當然不會!既然不會,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時時刻刻的盯著。你想,被一群餓狼似的傢伙,時時刻刻的盯著,你敢做什麼手腳?要是不小心被發現,不用虎賁軍動手,他們自己就會被憤怒的北直隸民眾,打成肉醬。

    可想而知,北直隸的民眾,在遭受了韃子的荼毒以後,對於重建家園,是如何的渴望。可想而知,一旦他們發現自己被欺騙了,會有什麼樣的情緒。只要虎賁軍稍微煽動一下,這股憤怒的情緒,就會演變成滔天的血海,直接導致他們的破財滅門。

    「太毒了!」

    「真的是太毒了!」

    「這個張准,怎麼就那麼狠毒呢?」

    在場的每個人,聽到沈凌菲的介紹以後,都忍不住暗自詛咒幾句。你虎賁軍不插手,卻來了一群比虎賁軍更加渴望錢財的北直隸代表團,這不是老虎不動手,卻讓一群金錢豹上來嗎?

    沈凌菲嘴角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補充說道:「大家放心,為了保證捐款的各項程序,都順利的進行,北直隸到來的這些代表,都是真真正正的窮苦大眾,他們都是和韃子有刻苦銘心的仇恨的。」

    盧含忠等人再次無奈的哀歎。完蛋了,徹底的完蛋了。張准來這麼一手,他們連發牢騷的機會都沒有。虎賁軍打著這樣的大義旗號,要是他們有膽量發牢騷,等於是藐視北直隸的民眾。你知道藐視北直隸的民眾,會有什麼後果嗎?誰也不敢想。

    覃良德忍不住輕輕的點點頭,對虎賁軍的這一招,表示讚歎。當真是有什麼樣的指揮官,就有什麼樣的軍隊。要是這個決議,的確是張准自個兒想出來的,他一手拉扯起虎賁軍,的確是有可能的。這樣的決議,的確是抓住了揚州這些大商家的痛腳,而且還讓人無法怪罪到虎賁軍的頭上來。

    沈凌菲忽然輕輕的拍拍手掌,思思姑娘就拿著一沓的紙張過來,給在場的人都每人一份。沈凌菲隨口說道:「這份資料,是都督大人給小女子的,還請各位仔細的研讀。」

    盧含忠手勢有點僵硬的將紙張接過去,飛快的掃了一眼,覺得很是疑惑,很是新奇,於是又從頭到尾,仔細的審閱了一遍,一個字都沒有漏掉。直到確信自己看清楚上面的每個字,理解清楚上面的每個字以後,他才有點狐疑的看看四周的人,發現他們的臉上,同樣是滿臉的狐疑,於是轉頭看著沈凌菲,不太肯定的說道:「大小姐,請問什麼是對口援建?」

    沈凌菲輕輕的點點頭,娓娓的說道:「這是都督大人提出的一個新概念,就是每個地區負責一個地區的重建。不問你投入資金的多少,不問你重建的過程,不問你派遣什麼人負責,我們只要結果。只要結果能滿足要求,就算是過關了。」。

    盧含忠等人都悄悄的皺皺眉頭。他們人手一份資料,資料裡面的內容,自然是清楚明白的。唯獨這個對口援建,還真是新鮮的詞語,他們可以肯定,這個詞語,他們在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顯然,對口援建這樣的詞語,只有張准才能想出來。北直隸被打爛了,單獨依靠虎賁軍的力量,是不可能重建的。虎賁軍沒有這麼多的人力物力財力,去重建北直隸。幸好,汶川地震,給了張准很多的啟發。

    被韃子糟蹋過後的北直隸,和地震以後的汶川,沒有太多的區別,遭受破壞最嚴重的河間府、真定府、保定府,都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重建。張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對口援建,要幾個相對富裕的府,負責重建這幾個府。

    和汶川對口援建的程序基本相同,張准指定的,乃是南直隸的各個府。只有南直隸的各個府,才有這樣的經濟實力。張准特別指定,松江府負責支援河間府的重建。蘇州府負責支援保定府的重建。常州府負責支援真定府的重建。

    上述的三個府,都是南直隸最富庶的。以各府的經濟實力,重建北直隸的幾個府,的確是沒有問題的。問題是,這三個府的錢財,都是掌握在少數士紳或者是大商家的手裡的。張准要求這三個府出錢幫助北直隸重建,實際上就是要這些士紳幫助北直隸重建。

    這三個府的士紳和大商家,有可能答應嗎?當然是不可能的!誰願意將自己口袋裡的錢掏出去?顯而易見,他們肯定會聯合起來,共同對抗張准,對抗虎賁軍。這樣的結果,正是張准需要的。

    張准要進軍江南,總是要找個借口的,不能軍隊來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胡亂殺人。如果是那樣的話,張准也成不了大氣候。不分青紅皂白殺人的,最多只能是一個流寇,永遠都無法成大業。現在,張准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借口。

    在場的人,幾乎都可以斷定,一旦這三個府拒絕張准的提議,北直隸民眾組成的虎賁軍,馬上就會在這三個府登陸的。當然,這些北直隸民眾接收到的信息,肯定是經過張准加工的,比如說,南直隸的這些無良商人,見死不救,死不足惜等。幾乎可以想見,北直隸的民眾,一定不會吝嗇那些沒有良心的士紳的。

    盧含忠有些茫然的說道:「大小姐,都督大人的意思是……」

    沈凌菲笑瞇瞇的說道:「都督大人想請陳叔叔、王叔叔,還有盧叔叔等幾位人心人士,到上述三府,痛陳利害,發動當地的士紳捐贈,幫助北直隸的重建。」

    盧含忠、王大魯、陳陸生的臉色,頓時變了。張准這是要他們搞投名狀啊!他們一旦到了上述三府,那就是虎賁軍的使者了。無論他們怎麼解釋,別人都會認為,他們是給張准賣命的。要是他們的身上貼上了虎賁軍的標籤,以後都休想摘下來了。

    其他的商家,則是全面傻眼。陸、魯、盧三人,乃是他們的主心骨,要是他們三個被支開,剩下的人,基本上就算是一團散沙了。基本上,三個人一走,其他人就休想組織什麼抵抗性的活動,只有乖乖的捐款的份。

    惡毒啊,真是太惡毒了。張准真是將他們都計算得太準了。三人要是不走,虎賁軍肯定還有後招。他們三人要是走了,其他人就根本無法對抗虎賁軍了。無論是明著來,還是暗著來,他們都不可能是虎賁軍的對手了。

    覃良德看到這份對口援建的資料,也是暗自佩服。這樣的想法,也虧張準能夠想出來。特別是要陸、魯、盧三人去江南的三府活動,簡直是要他們的命啊!為了自身的家人安全,他們三人,必須立刻將捐款籌夠,否則,他們一走,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這個世界上,最陰險的事情,就是無論做什麼事,要是打上大義的名分,讓別人沒有反駁的機會。張准現在就是這樣。他打著這樣的旗號,直接煽動北直隸的民眾,衝到了第一線,既爭取了北直隸的民心,又嚴重的在江南的士紳體系中,摻入了大量的沙子。

    沈凌菲含笑說道:「小女子知道,大家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因此,小女子會給大家充分的時間考慮的。」

    王大魯和陳陸生悄悄的對望一眼,又下意識的看看盧含忠。三人都感覺有點有心無力,好像是快要虛脫的樣子。他們的小命,應該說,的確是保住了。可是,未來的道路,還佈滿了荊棘。他們三個想要活得瀟灑,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給大家充分的時間考慮?還是給大家充分的時間來逃亡?虎賁軍為什麼要給他們充分的時間來逃亡?難道,虎賁軍是故意讓他們逃跑,然後再跟在後面,逮住他們,來個一窩端?要是這樣,虎賁軍可以將剩下的兩成資產,都全部搶走了。

    陳陸生沉吟片刻,硬著頭皮站起來,緩緩的說道:「大小姐,不知道都督大人什麼時候前來揚州?或者是,我們在適當的時候,拜訪一下都督大人?」

    周圍的人,聽了陳陸生的這句話,都頻頻點頭。陳陸生的話,他們都聽得明白。他們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親自見到張准,要從張准的嘴裡,得到準確的消息。嗯,準確來說,是張准親口的承諾。萬一錢交出去了,最後又來個清算,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好像沈萬三這樣,那就死得冤了。

    沈凌菲微笑著說道:「都督大人應該很快就會到來的,諸位放心就是了。」

    陳陸生咬咬牙,緩緩的說道:「我希望在臨走之前,能夠親自見到都督大人。」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抗拒的可能。既然無法抗拒,那只有爭取張准的親口允諾,保證他們自身的生命安全了。

    沈凌菲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都督大人什麼時候來,小女子是不知道的,大家或許可以等幾天。」

    陳陸生等人都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只要張准不來,他們就可以在揚州繼續拖延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他們剛好可以召集相關的人員,商量對策。

    忽然間,有人急匆匆的趕來,在沈凌菲耳邊低聲的通報什麼。沈凌菲臉色一喜,道:「都督大人來了,各位有什麼要求,直接和都督大人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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