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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09章 主力對主力,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燈! 文 / 拉丁海十三郎

    第809章主力對主力,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燈!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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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楊天生艦隊的突然出現,李績成一點都不意外。這裡距離朝連島的確是不遠了,楊天生聽到炮聲,帶領艦隊前來支援,一點都不奇怪。相反的,要是楊天生一直沒有動靜,那反而要小心了。反常即為妖啊!

    同樣的,張准、艾薇亞拉、希伯托馬斯也不覺得意外。海上聯絡困難,炮聲卻是極好的聯絡工具。只要聽到炮聲,附近的戰船,肯定都會被吸引過來的,除非是楊天生不在附近。

    唯一感覺意外的,則是楊天生。楊鵬靈帶著五艘武裝商船,獨自出去游弋,楊天生是知道的,但是他並沒有阻止。他覺得,讓楊鵬靈去摸摸虎賁軍海軍的底細,也是好的。至於楊鵬靈可能遭受到意外,他一點都不擔心。虎賁軍海軍的戰鬥力,能夠給楊鵬靈造成意外嗎?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什麼?」

    「虎賁軍海軍的主力戰艦?」

    接到手下的報告,楊天生的確有點愕然。

    以為楊鵬靈不會遭受意外,沒想到,他偏偏遭受意外了。虎賁軍海軍,居然有這麼多的大型戰艦,真是太令人吃驚了。鄭芝龍的情報,不是說張准的海上力量,其實並不是很強大的嗎?

    「出發!」

    來不及仔細思考鄭芝龍為什麼要給自己這樣的情報,楊天生就帶著艦隊急匆匆的出發了。自己的長子危在旦夕,他當然緊張。萬一楊鵬靈被虎賁軍抓到,還真是不好辦啊!大戰還沒有開始,自己的兒子就被虎賁軍給宰了,恐怕所有人都要沮喪的。

    離開朝連島海域不久,楊天生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隆隆的炮聲。他也是海戰的老手了,能夠分別各式火炮聲音的細微差別,他一聽就知道,大部分的炮聲,都不是自己熟悉的,顯然,那是虎賁軍海軍的大炮。可想而知,楊鵬靈此時的危險處境,他完全是被虎賁軍海軍圍攻啊!要是自己來晚一步,弄不好他就要被沉入海底了。

    果然,當楊家艦隊進入戰場以後,楊天生從千里鏡裡面,看到令人吃驚的一幕。楊鵬靈帶出來的五艘武裝商船,都已經全部失去了戰鬥力,有氣無力的飄蕩在海面上。海面上,到處都是漂浮的雜物,還有人員的屍體,一片的狼籍。炮擊不斷的激盪起海浪和水柱,可以清晰的看到,海水的顏色,都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唯一還在頑抗的,只有楊鵬靈的旗艦。幸好,楊鵬靈的旗艦,是從葡萄牙人那裡買來的,性能還算不錯,暫時還沒有被完全打掉。不過,戰艦的四周,也是傷痕纍纍的,船帆多處被撕裂,主桅桿更是隨時都有被敵人打斷的危險。

    在楊鵬靈的旗艦旁邊,有大量的虎賁軍蒼山船,好像發瘋的野狼,從多個不同的方向,向楊鵬靈的旗艦,不斷的拋射鏈彈和葡萄彈。別看這些蒼山船的體積不大,炮火卻是相當的凶殘。而在視線的勁頭,則是一字排開的虎賁軍海軍劍牙艦。

    得知楊家艦隊到來以後,李績成立刻發出旗語,要求所有的劍牙艦,都回來重新列隊,準備迎接更大的挑戰。至於楊鵬靈的旗艦,就交給蒼山船去打理了。要是能幹掉對方就更好,要是幹不掉,那也沒有關係。虎賁軍海軍的主要目標,乃是楊家艦隊的主力,而不是眼前的這些雜碎。

    「陸飛!查清楚敵人的底細!」

    楊天生面色冷峻的對自己的心腹手下叫道。

    「遵命!」

    那個叫做陸飛的手下,急忙轉身去了。

    這個時候,楊天生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被鄭芝龍給耍了一道。鄭芝龍的情報裡面,根本沒有提到虎賁軍海軍的這些大型戰艦。要說鄭芝龍不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說虎賁軍海軍生產了這麼大的大型戰艦,鄭芝龍都不知道的話,他的海上霸主位置,早就不知道被人車翻了多少次了。

    很顯然,鄭芝龍是用心叵測啊!虎賁軍海軍有這麼多的大型戰艦,他還威逼利誘自己北上,顯然是要借刀殺人了。眼前的這些虎賁軍戰艦,雖然不知道其戰鬥力如何,但是,想來肯定不會太差,要不然,楊鵬靈帶出來的五艘武裝商船,也不會被全部幹掉了。這意味著,楊家艦隊想要拿下張准,只怕是不容易了。

    然而,楊家艦隊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了。大老遠的從福建趕來,不可能因為虎賁軍海軍有十幾艘的大型戰艦,自己就被嚇得轉身撤走吧?這也顯得太熊包了一點?太丟臉了。再說,他能撤回去哪裡?撤回去福建?只怕撤回到半路上,就會遭受到鄭芝龍艦隊的攻擊。

    這一次,鄭芝龍是鐵了心,不讓楊家艦隊繼續在福建立足的。要是楊家艦隊無法拿下張准,在東亞的海面上,根本就沒有別的地方可以立足。因此,無論如何,楊家艦隊都必須將張准拿下來。

    「將軍,總共是十二艘的大型戰艦,三十艘的小型戰艦。」

    很快,陸飛就轉了回來,向楊天生報告情況。其實,他能掌握到的情況也不是很多,只有觀察哨可以斷定虎賁軍海軍所有戰船的數量。至於這些戰船的性能以及各項數據,他根本無從瞭解。

    「十二艘大型戰艦?」

    楊天生自言自語的說道。

    對於那些小型的戰船,楊天生是不放在心上的。他唯一關心的,就是對方的十二艘大型戰艦。虎賁軍海軍的力量,的確是有點超出楊天生的預料,他再次感覺到,自己肯定是被鄭芝龍給耍了。

    當然,楊天生並不是特別的緊張。他擁有五艘的三桅炮船,還有那麼多武裝商船,所有的戰船加起來,足足有四五十艘。對方只有十二艘的大型戰艦,和他相比,力量還是弱了點。

    「爹,鄭芝龍將我們給騙了!什麼虎賁軍海軍不堪一擊!什麼虎賁軍海軍只有小船!這全都是他媽的騙人的!鄭芝龍想借刀殺人,想讓我們死在張准的手裡!」

    正在這時候,逃出生天的楊鵬靈,急匆匆的來到了父親的身邊。他什麼話都不說,上來就對鄭芝龍一頓的炮轟。在他看來,所有的過錯,都是因為鄭芝龍的翻臉無情。

    當楊家艦隊主力出現以後,虎賁軍的所有戰船,也都緩緩的後撤,遭受圍攻的楊鵬靈旗艦,總算是逃了出去。楊鵬靈越想越覺得憤怒,越想越覺得鄭芝龍陰險,這一肚子的氣,真是別說了。

    「你錯了。」

    楊天生冷靜的說道。

    「我……爹!你還幫鄭芝龍說話?」

    楊鵬靈又急又怒的說道。

    「鄭芝龍並不希望我們被張准消滅,他只是希望我們和張准拚個兩敗俱傷,削弱一點我們的實力。要是我們被張准全部消滅,對鄭芝龍沒有好處。因此,我估計,虎賁軍海軍的實力,不會特別的強大。起碼,實力不會比我們強大。」

    楊天生冷靜的緩緩的說道。

    他畢竟是海戰的老將,在這個節骨眼的時候,絕對不會像自己的兒子那樣情緒化。他估計,鄭芝龍不會完全忽悠自己。自己滅亡在張准的手裡,對鄭芝龍是沒有絲毫好處的。因此,按照鄭芝龍的估計,楊家艦隊還是可以消滅張准的,只是要付出一點損失罷了。

    「老爺,公子爺,屬下認為,事實的確如此。我們還是可以打敗張准的,只是過程可能稍微困難一點而已。」

    這個時候,陸飛適當的插口了。他是從小就跟著楊家的老人,楊天生和楊鵬靈都不將他當做外人看待,他倒也有說話的資格。

    「那咱們……和張准狠狠的比拚一番?」

    楊鵬靈慢慢的抖擻起精神。

    「是的!」

    楊天生冷峻的說道。

    「列陣!

    「準備攻擊!」

    隨即楊天生大手一揮,決斷的說道。

    各色各樣的旗語不斷的發出,楊家艦隊的戰船,開始調整各自的位置,準備發起猛烈的進攻。楊天生在旗語裡面,明確要求各艦,必須拚死突擊,消滅虎賁軍海軍的有生力量。

    「列陣!」

    「準備迎戰!」

    李績成同樣冷靜的下達命令。

    楊家艦隊的主力出現以後,第一艦隊的主要任務,就是拖住他們,然後等待第二艦隊和第三艦隊的到來。楊家艦隊的目的,乃是消滅虎賁軍海軍的所有戰艦。虎賁軍海軍現階段的主要任務,則是拖住楊家艦隊。兩者的目標區別,還是非常大的。

    大約小半個時辰以後,雙方的艦隊,都擺好了架勢。雙方艦隊之間的距離,大約是1500米左右。楊家艦隊在東南方,虎賁軍海軍在西北方。楊家艦隊的戰船數量,還真是不少,足足五十艘,桅桿林立,氣勢壯觀。虎賁軍這邊,威勢顯然是弱了一點。

    「這是葡萄牙人的海戰戰術。」

    賽薇亞拉悄悄的說道。

    「葡萄牙人的戰術?」

    張准虛心的問道。

    「葡萄牙人最早開始大航海,最早建造了大炮戰艦,最早摸索出一套海戰戰術。該戰術的主要特點,是所有戰艦排列成一字縱隊向前突擊,從敵人艦隊的中間插過去,利用兩側的船舷,同時開炮射擊敵艦。」

    「這種戰術的好處,是戰艦的兩側火炮,都可以同時開炮,發揮最猛烈的火力,同時有利於戰艦的平衡,不會被齊射的後坐力嚴重影響。壞處是每艘戰艦和敵艦接觸的時間都不長,一般只能進行五六次的齊射,就基本上要脫離接觸了。」

    希伯托馬斯簡單的解釋說道。

    張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能理解葡萄牙人的海戰戰術,就好像是陸地上的騎兵穿插,從敵人步兵的中間穿過去,左右開弓,將敵人的步兵揍一頓以後,迅速遠去,然後又在遠處繞回去,繼續從步兵隊列中穿過,繼續左右開弓揍敵人。這樣循環往復,直到將敵人全部殲滅為止。

    這樣的戰術,看起來是最簡單的,幾乎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然而,在海戰中,這樣簡單的戰術,往往是最受歡迎的。因為通訊聯絡的困難,太複雜的戰術,在海面上反而沒有辦法施展。事實上,只要這個最簡單的戰術訓練好了,達到爐火純青,如臂使指的地步,打敗敵人,還真的不是什麼難事。

    其實,認真來說,這個戰術要訓練到嫻熟的地步,也是相當不容易的。敵人的艦隊不是固定的木頭,不會任憑你左右***的穿插,敵人同樣會變換各種不同的隊列,同樣會開炮還擊,甚至可能採取同樣的戰術來對付你。

    因此,要選准穿插的方向,穿插的時間,協調左右的戰艦一起穿插,是一項非常高難度的技術。沒有嚴格的訓練,沒有豐富的海戰經驗,是很難辦到的。海軍最講究底子,有關戰術的訓練,就是其中非常重要的內容。

    鄭芝龍海盜軍事集團從葡萄牙人那裡學來的戰術,用在東亞海面,的確可以提升自己的戰鬥力。而實力不濟的葡萄牙人,也的確想從東亞獲取更多的利益。因此,他們對於這項海戰戰術的傳授,應該是沒有什麼藏私的,關鍵在於鄭芝龍和他的部下,到底接受了多少,又訓練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為什麼葡萄牙人和明國人的關係如此的密切?還不是想要借助明國人的力量?單單是明國人從他們的手裡購買紅衣大炮,葡萄牙人就賺了不少的銀子。要是鄭芝龍海盜集團被消滅,葡萄牙人在東亞的日子,肯定要比以前更加的不好過。

    「進攻!」

    楊天生毫不猶豫的下令。

    五艘三桅炮船率先開始移動,其他的武裝商船跟在後面,快速的向虎賁軍第一艦隊壓過來。顯然,楊家艦隊是要用三桅炮船打開通路,然後從第二艦隊的中間穿插過去,再用船舷兩側的火炮,給予第二艦隊最猛烈的炮擊。

    「轟隆隆!」

    忽然間,海面上傳來隆隆的炮聲,逐漸平靜下去的海面,又被激盪起來,卻是三桅炮船船首的紅衣大炮開始發射了。

    楊家艦隊一開炮,就是氣勢洶洶的霰彈,也不知道是要給張准一個暴風雨般的下馬威,還是楊鵬靈急切的要報一箭之仇。這位楊家大公子,在剛才的戰鬥中,對虎賁軍海軍的霰彈,的確是怨念很深的。現在,終於是輪到他有機會發飆了。

    大片大片的彈珠,好像冰雹一樣,紛紛落在劍牙艦前面五百米的海面上,濺起無數的水花,就好像是海水突然湧起了一陣噴泉似的,十分的美麗,十分的壯觀。當然,在內行人看來,這種美麗和壯觀背後,隱藏的可是死神的招攬。要是被這些彈珠打中,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後果。

    紅衣大炮可以將霰彈的彈珠拋射到三百丈(大約1000米)之外,這是一般的佛郎機火炮絕對做不到的。虎賁軍海軍的飛龍炮,實心彈射程只有2000米左右,葡萄彈的射程,只有500米,比紅衣大炮的射程,足足少了一半。顯然,在和紅衣大炮的交鋒中,虎賁軍海軍是吃虧的。

    「齊射!」

    「預備!」

    「開炮!」

    李績成冷靜的喝道。

    對付葡萄牙人的穿插戰術,最好的就是t字型戰術。為什麼?因為敵人的戰艦,為了順利的穿插,必然會排列成一列縱隊,然後直線的衝過來。在敵船進入射擊角度之前,敵人的大炮是無法直接轟擊面前的目標的。

    因此,受到攻擊的一方,可以將側舷對準來襲的敵船,集中全部的火力,狠狠的轟炸敵人的前面船隻。只要將來襲的敵船,都轟炸得遍體鱗傷,敵人的穿插戰術,自然就無法實施了。

    在一般的情況下,要採取t字型戰術的艦隊,還需要不斷的搶佔上風位,不斷的調整航向,才能爬在敵人艦隊的前面。但是,要是敵人艦隊採取穿插的戰術,己方艦隊就不需要採取任何的機動,直接等待對方上門就是了。

    當然,要做到這一點不容易。別人既然決定採取穿插戰術,肯定會為此做好精心的準備的。一般來說,打頭陣的戰艦,都是非常強悍的,不會輕易被對方的炮彈擊退。它們就好像是一頭海上的比蒙,不怕任何的攻擊,狠狠的將對方撞碎。

    比如說,楊家艦隊打頭陣的,就是龐大而堅固的三桅炮船。這種三桅炮船,即使挨上一百多發的實心彈,都不會影響戰鬥力的。當然,三桅炮船也不是沒有弱點的。如果被打斷桅桿,或者說人員受到極大的傷亡,它同樣會喪失戰鬥力的。

    「通通通!」

    「通通通!」

    「通通通!」

    隆隆的炮聲,再次響徹海面。

    第一艦隊的所有劍牙艦,毫不猶豫的開火了。

    一發發沉重的實心彈,被狠狠的拋射出炮膛,在天空中劃過相對平直的弧線,向目標狠狠的砸過去。由於同時射出去的炮彈實在是太多,張准等人在千里鏡裡面,幾乎都能看到一個個的黑點,突然掠過,然後又快速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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