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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20章 這是何等的腦殘 文 / 拉丁海十三郎

    第520章這是何等的腦殘

    安東衛的事情,看起來的確很大,因為涉及到魯王府。

    根據尹風毅的報告,陪同倪寵出征安東衛的,居然有魯王府的管家,名字叫做劉仁初。按照明朝有關藩王的管理規定,藩王及其親屬在沒有得到皇帝的命令之前,是不能離開封地的,離開本城都不允許,否則,就要以謀逆罪論處。當初的唐王朱聿鍵,就是因為帶兵離開封地,試圖上京勤王,結果被崇禎皇帝下令拿下,貶為庶民。

    然而,藩王府的管家卻不在此列。管家是外來人,不受有關藩王管理規定的約束。管家一般又是藩王的親信,是藩王的心腹,深得藩王的信任,因此,如果藩王府有什麼大事,往往派遣管家出面處理。誰都知道,管家代表的就是藩王府。藩王府的管家到來,表示藩王對此事非常的看重。

    正是因為安東衛的事情,涉及到魯王府的管家,尹風毅才要向張准請示。張准要造反,尹風毅是不會理解錯的。張准要控制安東衛,這同樣是不會理解錯的。張準不會對朝廷的藩王客氣,這同樣是不會理解錯的。但是,在目前,要不要對魯王府動過手,尹風毅有些捉摸不定了。謹慎起見,他還是決定先將此事匯報上來。

    魯王府的實力,要比衡王府大得多,和崇禎皇帝的關係,同樣密切得多。在兗州府,魯王府就是完全的朝廷。魯王府還控制這兗州府的大部分田地和經濟命脈。有人統計過,在兗州府,至少有四成以上的田地,是屬於魯王府的。兗州府的商業,要是賺取十文錢,其中至少有四文錢是屬於魯王府的。可想而知魯王府的實力。

    在安東衛,魯王府同樣有大量的田地。兗州府的田地,已經不能滿足魯王府的胃口,於是擴展到了青州府這邊來。根據最保守的估計,魯王府在安東衛,至少有四萬畝以上的田地。這也是魯王府如此著急,要干涉安東衛的原因。魯王朱壽鋐不願意看著屬於自己的四萬畝田地,被一群窮軍戶搶走。要是他們參照虎賁軍的《均田令》實行分田分地的政策,魯王府在安東衛的損失,就太大了。

    在張准的眼裡,安東衛的事情,卻也不怎麼大,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的關鍵,還是在魯王府。你要是將魯王府放在眼裡,事情就很大。你要是不將魯王府放在眼裡,事情就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張准的眼裡,根本沒有魯王府,更不要說是一個狐假虎威的管家了。

    「我要去安東衛幾天。」

    張准沉吟片刻,輕描淡寫的說道。

    尹風毅的能力,打仗是沒有問題的,倪寵帶領的幾千明軍戰鬥,根本不是虎賁軍敏字營的對手。問題是,有些涉及到政治的問題,張准要是不親自處理,下面的人還真是處理得不好。尤其是涉及到魯王府的問題。魯王府的實力,張准還是比較清楚的,絕非衡王府可比。

    很快,張准就帶著二十名的狙擊手,重新登上李績成的旗艦,向安東衛進發。因為這段航路沒有什麼危險,連三艘護航的蒼山船都節省了。從威海衛出發,航行一天一夜的時間以後,張准順利的來到了安東衛。

    安東衛有碼頭,尹風毅已經提前將碼頭控制好,並且在碼頭上等待張准的到來了。在尹風毅的身後,是嚴陣以待的敏字營官兵。看他們的神色,似乎都憋著一肚子的氣呢!不用問就知道是那個什麼魯王府的管家帶來的。

    「魯王府的管家在哪裡?」張准開門見山的說道。

    「就在對面,那個大胖子就是。」尹風毅低聲的說道。

    張准隨意的抬頭一看。在他的對面,大約五十米開外,竟然有一個大胖子,正在趾高氣揚的不耐煩的看著自己的到來。他身上的衣服,非常的名貴,還戴著大量的金銀珠寶飾品,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有勢似的。在他的身邊,大約有一百多名的隨從,一個個都衣著光鮮,神采飛揚。

    張准悄悄的皺皺眉頭,魯王府的人果然是威風八面啊,連一個小小的管家,都有這麼多的,兗州府的財富,至少有四成以上,集中在魯王府的手中。看來,這個數字極有可能是真的。現在自己非常的缺錢,要不要到兗州府去走一走呢?

    「你是魯王府的管家?」張准不動聲色的問道。

    從尹風毅的情報裡,張準得知,這個魯王府的管家,叫做劉仁初。他在情報上看到這個名字,還以為是個文人,沒想到,卻像是個屠宰戶,渾身上下,全部都是肥膘。要說身體的份量,這位魯王府的管家,恐怕和青州府的衡王不相上下。

    「本人就是魯王府的管家。」大胖子劉仁初驕傲的回答。

    看得出,他是充滿傲氣的,是非常不耐煩的。「本人」兩個字,更是將他的這種心態表露無遺。作為魯王府的管家,他無論去到哪裡,代表的都是魯王府的威嚴,代表的都是皇室的威嚴。因此,劉仁初已經習慣了這樣頤指氣使的場面。在他看來,張准一定會看在魯王府的金漆招牌上,給足他面子的。

    崇禎皇帝為了顯示自己重視親情,對藩王一般的都比較溺愛。魯王府一脈,在崇禎皇帝的眼裡,是比較親近的。要是誰惹魯王不高興,一紙狀告到崇禎那裡,崇禎肯定會偏袒魯王的。福王在河南,鬧出那麼多的事情,崇禎都偏袒了,更何況是更加親密一點的魯王?這也是魯王府勢大的原因。

    然而,張准根本不給劉仁初任何的面子。連堂堂的王爺他都敢驅逐,何況是小小的管家?他乃是堂堂的後軍都督府大都督,即使見到名正言順的王爺,也不過是簡單行禮而已。一個小小的王府管家,就敢跟自己拿捏,還敢居高臨下的藐視自己,這不是找死嗎?

    「劉仁初,我家大人在此,你速速上來行禮!」

    墨煜朗聲叫道。

    「你要我向你行禮?」

    「我不要你們向我行禮,已經算好了。」

    劉仁初平時可能是真的囂張慣了,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直接反詰過來了。他說話的時候,下巴上的肥肉,一震一震的,彷彿隨時都會掉下來。

    「藐視上司!」

    「該打!」

    墨煜面無表情的說道。

    「想打我?」

    「你們是誰?」

    「你們有將王爺放在眼裡嗎?」

    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劉仁初顯然不怕墨煜的說話,反而更加囂張起來,斜眼看著張准,一臉滿不在乎的甚至是蔑視的神情。他平時的確是囂張慣了,只要抬出魯王來,就能震懾到所有人。

    「來人!」

    「拖下去!」

    「先打十棍!」

    張准冷冷的喝道。

    周圍的虎賁軍士兵,立刻上前,將劉仁初拖下去。

    劉仁初的那些隨從,急忙上來搶人,卻被虎賁軍的刺刀死死的制住了。這些隨從,也攜帶有火槍,卻是不敢首先開槍。原因很簡單,虎賁軍這邊,有六七百人,而他們這邊,只有一百幾十人。真要打起來,他們肯定要吃虧。他們依仗的,乃是魯王府的威嚴。一旦對方根本不在乎魯王府,他們就立刻就束手無策了。

    「砰!」

    有隨從試圖往上衝,卻被張准拿過一隻虎賁銃,抬手就是一槍。

    槍聲響徹雲霄,帶來極強的震懾力。

    「誰敢上前一步!」

    「格殺勿論!」

    張准不假思索的冷喝。

    那些隨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他們都乖乖的站在那裡不敢動了。誰都看得出,張准絕對不是在危言恐嚇,要是他們真的上去,虎賁軍是真的會開槍的。虎賁軍的人數,是他們的五六倍不止。在這個時候逞英雄,實在是不太理智。

    「啪!」

    「啪!」

    「啪!」

    在雙方對峙的時候,那邊,大胖子管家已經被按翻在地上,執行軍棍。執行刑罰的正好是流氓和魏大哥兩個。劉芒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事情。這個死胖子,居然敢在張准的面前囂張,這不是找死嗎?媽的,今天小爺揍死你丫的!只看到他操起手臂粗的軍棍,狠狠的一棍一棍的打在大胖子王府管家的屁股上。

    沉甸甸的軍棍落下,劉仁初頓時好像殺豬一樣的叫起來,哀嚎不已。臉上的肥肉,都因為疼痛而扭曲了。屁股的肥肉,更是被打得皮開肉綻。劉芒心裡痛恨對方,下手毫不留情,跟著又是一棍下來。劉仁初除了拚命地哀嚎之外,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十棍打完,劉仁初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屁股已經完全被打開花了。

    張准冷冷的說道:「你還是魯王府的管家嗎?」

    劉仁初無奈的翻著白眼,氣若游絲,卻又急又怒,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張准欺負了,忍不住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是……魯王府……的……管家……我要告訴王爺……你……」

    張准冷冷的說道:「還是管家?還要告訴王爺?來人!再打十棍!」

    「啪!」

    「啪!」

    「啪!」

    劉芒立刻舉起手臂粗的軍棍,再次狠狠的打下去。

    劉仁初頓時又殺豬似的叫起來,慘叫聲一聲接一聲。隨著軍棍的落下,他的屁股已經完全被打得血肉模糊,棍子每次提起來的時候,都要帶起大量的鮮血。然而,劉仁初痛苦歸痛苦,卻始終沒有斷氣,也沒有昏迷過去。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身上的肥肉太多。

    其實,劉芒是想直接用軍棍將對方打死的,他隱約能感覺到張准的殺意。殺了這個死胖子,張准肯定不會怪罪的。因此,他下手是絕對不留情。只可惜,劉仁初身上的肥肉,實在是太多了。手臂粗的軍棍,都根本打不到要害,全部都打在了肥肉上。除非是照著腦袋來一棍,直接將西瓜開瓢。不過,如果是那樣的話,又太殘暴了。

    十棍打完,劉仁初趴在地上不會動了。只有入氣沒有出氣了。他在魯王府也算是養尊處優的人物,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責打?能保住一條小命,已經是非常不錯的。現在的他,終於是醒悟過來了,張准要針對的,根本不是他,而是魯王!

    換言之,就算有一百個魯王在這裡,他都只有被打死的份。因為,張准就是要借他向魯王發出警告:你魯王不要插手青州府的任何事情,否則,我直接殺上門來!我能驅逐衡王,就能驅逐你!甚至,直接一刀砍了你!他之所以還活著,全賴身上的肥肉,和魯王卻是沒有絲毫關係了。

    張准冷冷的問道:「你是魯王府的管家?」

    劉仁初哪裡還敢說自己和魯王府有關係?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竭盡全力叫道:「不是……我不是魯王府的管家……我和魯王府沒有任何的關係……我是冒充的……我是冒充的……」

    張准冷冷的說道:「不法刁民,居然敢冒充魯王府的管家!罪不可赦!念你是初犯,饒你一命!要是下次讓我看到你,再打五十軍棍!」

    說罷,揮揮手,劉芒和魏大哥才放開手。

    撿回一條小命的劉仁初,趴在地上,屁股上血肉模糊的,感覺就要斷氣的樣子。但是,他的一顆心,卻是放下來了。看來,自己的小命總算是保住了。早知道招惹了虎賁軍,會有這樣的下場,他是何苦由來?這個張准,真的是狠人啊!

    張准根本是無動於衷,看也不看對方一眼。劉仁初無論是死是活,現在都不重要了。他要傳遞給魯王府的信息,已經傳遞出去。至於魯王府能不能理解,在理解以後,又能不能接受,就是魯王府的事情了。反正他是不怕事的,無論魯王府怎麼出招,他都會接下來的。

    「大人,倪寵來了。」

    忽然間,陸伊典前來報告。

    張准悄悄的皺皺眉頭,不動聲色的說道:「請他過來!」

    陸伊典出去。片刻之後,一個身材瘦瘦小小的軍官,來到張准的面前。正是山東總兵倪寵。他和劉仁初剛好是兩個極端。劉仁初高高大大的,全身都是肥肉。他這個總兵,卻是又黑又瘦又矮,感覺好像是哪裡鑽出來的地老鼠。要是憑借戰功,他這樣的人,要是能混到總兵官的職銜,絕對是天下奇跡。

    倪寵當然不是自己來的。他將自己麾下的全部三千戰兵,都全部帶來了。明軍戰兵駐紮的位置,距離虎賁軍只有五十丈不到。這些明軍戰兵也是全副武裝的,明顯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正是有三千的戰兵撐腰,倪寵才沒有將張准放在眼裡。

    張准冷冷的說:「倪總兵?稀客,稀客。」

    倪寵冷冷的說道:「你我同為總兵,就不要客套了。」

    張准冷冷的說道:「既然如此,倪總兵到這裡來做什麼?」

    倪寵直截了當的說道:「張准,你是東江鎮的總兵,安東衛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吧?」

    張准說,我身上有幾個掛銜?」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墨煜,立刻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倪總兵,我家大人是後軍都督府大都督,東江鎮總兵官,兼管萊州府、登州府軍務,提督登州水師……」

    倪寵有點惱怒的說道:「那又如何?張准,我告訴你,你的手管不到青州府!詔書裡面,可沒有提到要你兼管青州府的軍務!」

    張准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冷冷的說道:「墨煜,跟他說說,後軍都督府是做什麼?」

    墨煜馬上倒背如流的說道:「倪總兵,後軍都督府的職責,你聽好了!五軍都督府分領在京除親軍指揮使司外的各衛所和在外各都司衛所。凡武職世官、流官、土官之襲替、優養、優給等項,所屬皆上報於府,府再轉送兵部請選。選定後,經府下達都司衛所。首領官之選授和給由,皆由吏部。」

    「其它如武官誥敕、水陸步騎之操練,軍伍之清勾替補、俸糧、屯費與屯種之器械、舟車,軍情聲息,邊腹地圖文冊,薪炭荊葦諸事,移與相關機構會同處理。各府只有統兵權,調兵之權在兵部。每逢戰事發生,由皇帝命將為帥,調領五軍都督府所轄衛所之兵佩印出征。軍還即歸印於朝,兵回衛所……」

    倪寵打斷墨煜的說話,惱羞成怒的說道:「張准,你不要跟我廢話!青州府不屬於你的管轄範圍,你出現在這裡,乃是逾越!我有權向兵部控訴你!兵部會追究你的責任!安東衛的叛亂,已經嚴重的危害到魯王府的利益,你自己好好的掂量掂量!」

    張准微微一笑,斜眼看了倪寵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倪寵,你說我興兵越界,要追究我的責任。那麼,我問你,你擅自調兵,得到朱大典的批准了嗎?」

    倪寵微微一窒,目光中有些惱怒,道:「我……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張准冷冷的說道:「你越過山東巡撫,擅自調兵,這是死罪!」

    倪寵陰沉的說道:「我接受的乃是兗州府知府的命令,有魯王府的管家隨行,你能奈我何?朱大典要追究我的責任,先問問王爺肯不肯吧!」

    張准的臉色有些古怪,慢條斯理的說道:「倪寵,要是我現在殺了你,朱大典再補上一道程序,我包你連伸冤的地方都沒有。你以為李懋芳能救你?他一個小小的兗州府知府,居然想要指揮山東總兵?這是什麼行為?是要架空朱大典嗎?你以為魯王府能救你?藩王勾結外官,本身就是死罪!事情曝光,他撇清都來不及,還救你?」

    倪寵哈哈一笑,臉色陰鷲,毫不畏懼的說:「張准,你想用朱大典來壓我?我告訴你,朱大典就要下台了!他挪用銀子,大量的購買戰馬,試圖重新組建騎營,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彈劾他的奏章,現在已經到了內閣了!」

    張准很憐憫的看著眼前的倪寵。

    得要多麼的腦殘,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居然以為自己是靠著朱大典的庇護,才混到現在的位置的。你要說他長的是人腦,張准真的很想扒開他的腦殼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腦,才會糊塗到這樣的地步。不過,對於倪寵透露的消息,張準是很感興趣的。朱大典居然又開始組建騎營了……這是又要準備送戰馬給虎賁軍嗎?真是太客氣了!

    倪寵看到張准不吭聲,還以為張準被鎮住了,神色頓時得意起來,冷冷的說道:「張准,我要你立刻離開安東衛!現在!馬上!立刻!」

    張准不動聲色的說道:「這麼說,你要和我刀兵相見了?」

    倪寵狂妄的說道:「沒錯……」

    張准突然抽出鷹眼銃,對著倪寵的腦門就是一槍。

    「砰!」

    一聲槍響傳來,響徹整個港口。

    倪寵悶哼一聲,腦袋頓時開了瓢。鮮血飛濺,紅的白的,都全部飛出來。張准開槍以後,利索的向後退開兩步,以免被對方腦殼裡飛濺出來的髒東西砸到。倪寵的屍體,隨即向後緩緩的倒下。他的雙眼,還睜得大大的,好像不相信,張准真的會殺了自己。

    張准伸手將倪寵的屍身一推。倪寵的屍身,就歪倒在地上了。他的雙眼,還是睜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張准。旁邊的劉芒上去,在他的臉上踩了一腳,將他的眼睛用腳底抹上。張准收回鷹眼銃,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能奈你何?你說我們奈你何?」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連串的槍聲響起來。

    張准既然都開槍了,其他的虎賁軍當然不會客氣了。

    一時間,戰場上槍聲不斷。倪寵帶來的三千戰兵,前排的紛紛倒下。要說打仗,這三千明軍,哪裡是七百虎賁軍的對手?尹風毅他們,一早就想動手了,這時候自然不會客氣。

    雙方的軍隊,相隔大約三十丈,正是虎賁銃發揮威力的最佳距離。相反的,明軍的火銃,射程就沒有這麼遠了。在辟辟啪啪的槍聲中,明軍的傷亡數字,不斷的上升。很快,明軍被丟下幾百具的屍體,向西面倉皇的撤退,

    「大人,官軍都全部撤退了。」

    片刻之後,槍聲逐漸的平息,尹風毅上來報告。

    「走!」

    「我們進入安東城!」

    張准微微冷笑,毫不遲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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