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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第二十七節 遺贈妖刃 文 / 丘達可

    嘯月逃進了自己的妖力空間,強睜著眼睛喘了一口氣,就覺得手上發癢,低頭一看,那只被鐵牌燙過的手上正發著藍光。這是為什麼?嘯月剛產生疑問的念頭,身體就不受控制地被發光的手掌帶動著往空間之外拉扯。頭腦發昏之下,嘯月難以對這樣怪異的情形做出決斷,逕直被手掌帶著撞向了身後剛剛閉合的空間入口。嘯月怎麼也不相信,剛剛閉合的空間入口竟然在他手掌的觸及之下重新張開,入口一下變成了出口,而他則一頭從出口中栽了下去。

    再好的法術也有誤差,何況隔著空間壁障發出的法術,嘯月雖然是從剛剛打開的入口栽了出去,卻沒有落回襲擊他的老道的身邊,而是落在了離茅山派正殿不到十里的山林裡。嘯月巨大的身軀,從十來丈的高空跌落,在鬆軟的山地上臉朝下摔成了一個大字形。撞擊地面產生的疼痛略微減輕了嘯月的睡意,當他從泥土裡抬起頭的時候,正看見一個道裝身影向他飛馳而來。

    嘯月以為是老道追來,再次開啟妖力空間想要逃走。妖力空間是打開了,但入口處如同佈置了電網般,硬是把嘯月這個主人弄得全身酸麻,死活進不到裡面去。轉眼間,道裝身影來到嘯月面前,嘯月這才發現來者不是襲擊他的老道,而是被他用公子白砸中,掉下屋簷的茅山弟子一心。

    明天就是公子白進入秘境的第三周,一心採買了公子白和清靈子需要的物品從山下趕回正殿。行至附近時,一心突然發現空中降下一道藍光在樹林裡,接著有聽到異響,感受到了妖氣。出於守護山門正殿的職責,一心急忙往藍光落下的方向奔來,結果遇見了背後插著半尺長的黑色鋼釘,弄得一身血滿臉泥的嘯月。

    一心從未見過嘯月,只當他是一頭道行頗深的妖狼,當下抽出法劍喝道:「哪裡來的妖狼,這裡是茅山聖地,不得侵擾,速速離去!否則莫怪貧道劍下無情。」

    嘯月與一心正相反,他對一心的印象非常深刻。因為上次的屋頂事件,嘯月認得一心的容貌,又因為一心幫助公子白收發電子郵件的關係,嘯月在公子白郵件裡知道了一心的名字。見到一心後,嘯月稍微安了心,他吐乾淨了嘴裡的土之後,翻身靠在一塊石頭上虛弱地說:「我不是來搗亂的。公子白你應該知道吧?上次是我把他送到茅山去的,我叫嘯月。你是不是替公子白收發郵件採購物品的一心?」

    嘯月的名字和身份一心在公子白嘴裡聽了n遍,最近收發嘯月的郵件又是很機密的事情,嘯月表明身份後一心的疑心盡去。發覺嘯月有傷在身,一心趕緊收起法劍從身上掏出兩粒丹藥走上前說道:「嘯月前輩,你為何這副模樣?弟子這裡有療傷的丹藥,還有什麼需要弟子幫忙的儘管吩咐!」

    嘯月對治療外傷的藥品不感興趣,對一心的心意卻非常感動,緊張地望了一下四外後,對一心說:「你的丹藥幫不了我,我碰上了極厲害的對手,這裡不能久留。在我沒睡過去之前,能不能帶我到安全的地方去,順便招呼你的師父和公子白來幫忙?」

    「這裡離茅山派正殿不遠,那裡還有兩為留守的師弟可以幫忙,而且必須到正殿才能和秘境裡的師父和師叔取得聯繫。我們趕快走吧!」一心說完過來攙扶嘯月,可嘯月身體沉重,費了他好大勁都扶不起來。

    「不能到茅山派的正殿去。這個對手太厲害,我去了反而會連累你們跟著受害,不如……」嘯月想讓一心一個人回去求援,自己在這裡等待,可話沒出口就感應到襲擊他的那個老道的氣息正在急速迫近。

    認清了遠水難解近渴的形勢後,嘯月放棄了逃走的想法,而是想到了一心的安全和老道關於下一步要捉拿公子白的說法。於是一個大膽的決定在嘯月心裡產生了。「身如清風過山林,意似利刃斷海天!」隨著豪氣沖天的法訣,嘯月全身妖力狂湧,大片青色的霧氣以他為中心捲向四周的山林,霧氣帶著刀刃交擊的聲響在樹林中遊蕩,一切企圖接近他的移動物體都成了攻擊的目標,利刃撕裂物體的聲音此伏彼起。

    「嘯月前輩,如此霸道的法術會傷及許多無辜生靈的!」一心對嘯月突然使用無差別級的殺傷法術很有意見。

    嘯月不理會一心的意見,目光緊鎖著眼前半尺的虛空,片刻後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憑空浮現出一柄寸許長青光閃爍的短劍。短劍現形後,嘯月一把抓過隨即塞到了一心的手裡,聲音焦急地說道:「襲擊我的敵手很快就會來了,我是跑不掉了,只能送你走。你回去後把這個交給公子白,這是我精氣凝結的妖刃,讓他隨身帶著關鍵時刻可以保命。再有,就是要讓他特別注意老道。抓我的是個老道,而且了然和商瓷都在他的手上,抓了我之後,老道還要抓他,讓他在秘境裡能不出來就不要出來!」

    嘯月交代清楚後,不待一心反應,強提妖力,再次打開妖力空間,將一心用力丟了進去。嘯月預料得不錯,他的妖力空間拒絕他的進入,卻不排斥一心的進入,一心安全地被他的空間傳回了茅山派。施展強力的法術,又快速地開合空間,嘯月對體內睡魔的抵抗力自然降低,送走一心後他立時沒有了精氣神,只能勉強地半睜著眼睛維持著法術的運轉。

    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傳入耳底,儘管處在半睡眠狀態的嘯月依然察覺,猛地將頭轉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正好迎上了追來的老道憤怒的目光。老道沒了偷襲得手時的張狂,臉上多了幾道血痕,身上的道裝成了一絲一綹的蝙蝠衫,顯然是在嘯月的無差別攻擊下掛了彩!

    看到老道的衰樣,嘯月發出了打呼嚕一樣的笑聲(睡魔的影響實在太大,嘯月此時已經睜著眼睛打呼嚕了)。「你不但卑鄙,而且夠狡猾。居然事先給我下了套子,把我的退路都給斷了。不過,兔子死了蹦三蹦,我在被抓之前多少也要碰破你一塊皮兒!」

    老道毫無防備地走到嘯月身邊,伸手把嘯月耷拉下去的腦袋扶正了,氣呼呼地說:「小子,不管怎麼說,你逃不出我的手心是真的!若不是顧著我的大事,對付你何須費這許多手腳!不用硬撐了,睡醒了你就知道我是誰,想幹什麼了!」老道手上黑光一閃,一根鋼釘釘進了嘯月的頂門,嘯月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老道受到了霧氣的干擾,並不知道嘯月遇到了一心,而且對他的存在作了交代。在制住了嘯月後,老道揮了揮袍袖平地弄出一股黑煙將他和嘯月籠罩起來,等黑煙散去原地不見了他和嘯月的蹤影。

    司徒焱焱飛馳千里,返回到與嘯月分開的那片山林,早已不見了嘯月的蹤跡。心知嘯月欲去茅山派,司徒焱焱向著通往茅山派的方向搜索下去。一路行進,首先發現了嘯月破去五行迷陣留下的痕跡,接著被金傀儡殘軀反射的陽光所吸引找到了嘯月苦戰的戰場。司徒焱焱仔細檢查這個充滿火痕溝渠、橫躺豎臥著巨大傀儡軀體的山坡,在金傀儡的附近發現了一灘血跡。憑著鮮血的氣味和凝固的程度,司徒焱焱有了推斷。

    「嘯月一定在這裡跟五行傀儡大戰了一場,憑一己之力把五行傀儡都收拾了,他自己也受了傷。這裡沒有見到五行傀儡以外的屍體,顯然是傀儡的控制者並未被他消滅,能讓他受傷的很可能就是傀儡的控制者。可以控制如此巨型的五行傀儡,絕非是等閒之輩,嘯月可能有危險。」作完了推斷後,司徒焱焱對跟在身側的火魔說:「焱,咱們兩個分頭搜索,務必盡快找到嘯月!」

    「是,主人!」火魔痛快地回答,旋即說道:「嘯月有妖力空間護身,就算受傷也可以及時脫身,很有可能已經通過妖力空間到茅山派去了。你先到那裡找他,我到附近去搜索。」

    司徒焱焱覺得火魔說得有道理,點頭同意後徑直往茅山派而去。同樣是因為電子郵件的關係,司徒焱焱知道一心的存在,所以上了茅山她就徑直前往正殿去找一心。可是她沒見過一心的樣貌,正想現出身形找一個道士打聽一下,突然發現茅山正殿上閃出了一個空間出口,一個身影正從出口裡掉下來。

    司徒焱焱一眼就認出,出現的空間入口正是嘯月的,趕緊飛掠過去。到了正殿上方,她卻發現入口裡掉下來的不是嘯月,而是一個神情慌張的道士。

    這個從嘯月的妖力空間裡掉出來的道士正是一心。嘯月來過茅山派的正殿,所以在他的妖力空間裡有通往茅山派正殿的現成的接點。本來一心被嘯月丟進去後,會按照嘯月的意願立即被送到茅山派的正殿,可是嘯月把體內大部分精氣都凝結成了妖刃導致了妖力大減,再加上睡魔的困擾,他的妖力空間如同cpu降頻的電腦一樣減慢了響應速度,到司徒焱焱找上茅山才把一心吐了出來。

    一心突然從空中落了下來,自然要引起周圍道士的注意,在道士們對他的稱呼中,司徒焱焱確定了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一心道長。一心簡單地和道士們交代了幾句,收拾了採買回來的物品,急匆匆地往茅山秘境的入口趕去。今天不是他進入秘境的日子,但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件逼得他必須立刻去向師父和公子白報告。司徒焱焱見一心淨揀小路密林行走,猜想他一定是去找重要的人物,就一直隱身暗處跟在他的身後。

    一心很快來到茅山秘境的入口,站在山崖邊念動著複雜的咒語,顯然是在通知他的師父清靈子為他打開秘境的大門。懸崖下的雲霧翻騰如沸,片刻後清靈子破開雲霧出現在崖邊。

    清靈子現身後略顯不悅,沉聲責問一心道:「一心,時限未到,為何擅自到秘境前要求進入?」

    「師父,弟子為師叔採買物品回山途中遇到了一個妖狼,這個妖狼自稱是師叔的朋友嘯月,還給了這個東西讓弟子帶給師叔。」一心見師父責怪趕緊簡單講了遭遇,並且拿出嘯月的妖刃呈給清靈子看。

    一見一心手中的妖刃,清靈子和暗處的司徒焱焱俱是全身一震。他們都清楚得很,妖刃是一隻妖的大部分精氣所化,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妖是絕對不會把自身精氣凝成妖刃讓人帶走的。清靈子到底是茅山掌門,立刻發覺司徒焱焱在暗處的震動,隨手收起一心手上的妖刃,對著司徒焱焱隱身的方位喝道:「何方神聖?請現身一見!」

    司徒焱焱見清靈子有所知覺,亦不在隱藏,現出身形來到清靈子面前,點首為禮後說道:「道長莫怪。我是為找尋嘯月而來,正碰上你的弟子從嘯月的妖力空間裡掉出來,所以才跟到這裡的,絕非有意窺探貴派的秘境。」

    清靈子見到來者是司徒焱焱急忙還禮,然後指著手中的妖刃問道:「司徒道友既是為嘯月而來,想必知道其中的緣故。可否告知貧道,嘯月到底出了何事?」

    司徒焱焱無奈答道:「不瞞道長,嘯月的妖刃我是剛剛得見,其中原由不得而知。唯今只有將所歷事件從頭說起,供道長參詳了。」於是司徒焱焱將她如何跟蹤嘯月企圖找出偷襲者的計劃和方才經歷的事件分毫不差地將給了清靈子聽。

    司徒焱焱講過後,一心也將如何遇到嘯月以及嘯月對公子白的交代一字不漏地講了出來。一心講完的時候,在山林裡查探的火魔焱也回來了。

    火魔焱在一心遇到嘯月的樹林裡發現了嘯月遺留的妖氣,而且根據一心的形容確定嘯月中了魔族的入夢釘。火魔焱給了他們一個沮喪的推斷,根據嘯月最後出現的現場情況分析,他在中了入夢釘後又凝結了妖刃給公子白防身,在送走一心後已經沒有任何抵抗能力,最好的可能是被襲擊者捉走,糟糕一點兒的話就是被毀屍滅跡了。

    在火魔焱作出最壞的推測後,司徒焱焱的臉上閃過一絲憂傷失落的神色,但很快被她借舉手理發的動作掩飾和深呼吸所掩飾。恢復了平靜的司徒焱焱冷靜地分析起來:「嘯月的情況,跟了然和商瓷的一樣,神秘失蹤,而且留下了大部分的精氣和法力給了公子白。最後失蹤的嘯月特別指出襲擊他的敵人還要捉公子白。而偏偏在最需要公子白處理這些難題的時候,出來了一個天鬼,指明公子白是應劫的人,想要保命必須躲劫。看來,公子白這次的劫難不但是天地靈氣運轉使然,更有人為的可能。」

    清靈子點頭附和道:「司徒道友說得有理。暗中之輩專挑師弟好友下手,就算沒有其他的企圖,也是想引師弟出頭,讓其入將至的劫難。如果他在這個天地氣運轉變的時候還有其他的圖謀的話,那必將是一個驚天的陰謀,其後果更是堪憂。而他實現陰謀的契機必定是劫難所至的關鍵時刻,所以絕不可讓師弟離開秘境。這樣一來,不但可以避過劫難,還可逼得暗中之輩情急現身。」

    清靈子一番話與司徒焱焱讓公子白躲劫的初衷不謀而合,司徒焱焱點頭贊同,同時說出了下一步的打算:「我繼續在外找尋這個神秘襲擊者,隨時準備支援道長。勞煩道長,在秘境之內對公子白多加照顧。」

    「師弟只要不出秘境,自然一切安好。司徒道友請放心,倒是道友要多加小心。」清靈子對茅山秘境頗有信心,拍著胸脯保證公子白的安全。

    司徒焱焱得到清靈子的保證後想就此告辭,在離去前又想起一事,特別提醒道:「道長,嘯月遇襲一事,還是要對公子白有所隱瞞。他最近一直心緒不寧,總認為是他把劫難帶給朋友們的,知道以後不但亂了心志,更會吵鬧著從秘境中出來查探。這樣一來,事情就更難以控制和預料了。」

    「司徒道友真是細心。貧道是出家人,本不說謊,但事有從權,就說上一次慌吧!」清靈子覺得司徒焱焱對嘯月一事做的安排合情合理,答應破例說謊。有了清靈子的允諾,司徒焱焱才放心地離去。

    司徒焱焱走後,清靈子吩咐一心道:「一心,這次你就不要進入秘境了。你心地單純,不擅言辭,你師叔心思敏捷善於察言觀色,你去了必定會露出破綻。嘯月小友的妖刃和交代我會帶給他。你放下師叔要的物品回山去吧。回去後小心戒備,下次來時按這次準備的東西採買即可。」一心對清靈子的吩咐不敢違抗,放下了公子白要的物品,轉身回去看守正殿。清靈子則小心地對秘境的入口多加了三層禁制後,才拿上公子白需要的物品返回了秘境。

    清靈子百年歲月不是白活的,為了使公子白沒有疑心,等到第二天才把一心採買來的物品交給公子白。在把妖刃給公子白的時候,清靈子只對公子白說那是嘯月給他的護身符讓他貼身收好,還說嘯月發現的可疑人物是個老年道士,為了配合嘯月和司徒焱焱的行動讓他盡量在秘境裡多呆些日子。

    公子白對茅山派第三十二代傳人人際關係圖的研究正在緊要關頭,收下了清靈子帶來的東西和口信沒有疑心,把妖刃拴了根繩子掛在脖子上就轉身投入到廢寢忘食的科研工作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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