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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第二十五節 五行傀儡 文 / 丘達可

    嘯月不知道司徒焱焱和松妖的故事,司徒焱焱被松妖引開後,他繼續藉著酒勁在山林裡面急馳。跑出了一段,嘯月忽然不停下不動了,因為他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他開始跑的時候,很肯定離茅山只有百十里的路程,按照他的腳力就算再多喝十斤酒也早該跑到了,可如今還是沒看到茅山派的一角屋簷。嘯月眼中綠光熠熠,掃視片刻後有所發現,他正處於一個小型的五行迷陣之中。嘯月憋悶好些日子,心裡的火正沒處撒呢,在這時候算計他根本就是叼著煙頭進火藥庫——自尋死路!

    七竅生煙的嘯月一下子收起巨狼本相,化成了身高近兩米的青面獠牙的狼人。狼人發出了一聲不滿的長嚎後,對著樹林裡大聲說道:「這年頭連國家都立法保護野生動物了,居然有不要命的設陷阱來擋狼大爺的路!如果不在十秒鐘之內把這沒意思的迷陣給撤了,我就把你找出來烤著吃了!」

    狂怒和囂張的嘯月很講信用地做十秒鐘倒計時的時候,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這樣的表現正是設陣者處心積慮要達到的目標。這種沒有空間封鎖效果的五行迷陣根本困不住嘯月,他只要願意,隨時可以開了妖力空間閃腿走人。可就因為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迷陣,才真正迷惑住了嘯月。火頭上的嘯月感覺不到迷陣的威脅,非但不會用妖力空間逃走,反而一心想著找設陣者出來海扁一頓。

    倒計時很快結束了,設陣者沒有撤掉迷陣,嘯月被鬥起來的火氣也爆發了。既然設陣者不主動出來,嘯月決定先拿困住他的迷陣撒氣:「小小迷陣,踏出去不過三五步,大爺不是不懂這技術,就是要跟你玩暴力的。妖風亂五行!」一陣和煦如春風的妖風由嘯月身上刮起,輕輕地在迷陣的範圍內飄來蕩去。經妖風一吹,迷陣內的景色有了變化,在方圓十丈內的山地上盤踞著綠白紅黑黃五行之氣,五行之氣在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上不停運轉變幻,構成迷陣的內在動力。

    「一陣微風就露了底,水平實在低劣!給你來個大風起兮雲飛揚吧!」嘯月很不過癮地撇了撇嘴,發動了暴力破陣的第二步。飄蕩的微風一下子變了臉,徐徐清風變成了嘯月最常用的風刃,以嘯月為中心旋轉著向四外平推出去。迷陣裡的互為支援的五行之氣在嘯月的大風之下瞬間四分五裂,片刻工夫就飛揚得無影無蹤了。

    破了迷陣,嘯月沒有移動腳步,而是用他全身的感官將方圓十里內的山林全部籠罩在感知當中。,頃刻間,山林內的風吹草動、鳥飛蟲鳴,甚或樹幹裡蛀蟲的蠕動,都在嘯月的腦海之中被法力點滴不露勾勒出來的。經過全方位遙感,嘯月覺察出一股比迷陣強大十幾倍的法力波動在西北方時隱時現,偏又覺察不出散發法力的是什麼東西。剛破去的迷陣和新發現的法力波動,在嘯月看來對他均夠不成威脅。在沒有任何危險意識的思想狀態下,嘯月壓根沒想用妖力空間離開是非之地,而是帶著火氣和好奇心去惹是生非!

    確定了方位,嘯月幾個起落就到了發現異常的樹林邊。立足在一株大樹頂上,嘯月看得清楚,眼前是一個平常的小山坡。沿著山坡生長著稀落的樹木和灌木野草,幾塊大一點兒的亂石沒有規律地散佈在樹木和雜草之間,山坡下是一個池水半干的小池塘。眼神掃過,嘯月確定所見的景物都是真實自然的,沒有一處是法術形成的幻象。沉寂了一會兒後,法力波動再次出現,這次嘯月準確地捕捉到了法力產生的源泉。他那雙賽過高倍軍事望遠鏡的眼睛緊緊鎖定了一塊掩藏在野草叢中亂石縫隙裡的八卦形鐵牌。

    跳下樹梢,推開亂石,撥開雜草,嘯月伸手撿起地上的八卦鐵牌。鐵牌的正面是太極八卦的圖案,背面刻著幾個古篆。人類的文字裡面,嘯月認識最多的就是簡體中文,繁體中文也可以應付,另外還精通幾種別國的語言,可古篆認識的不多。八卦鐵牌後面的古篆,他只認得開頭的兩個字——茅山,後面的就一概不認得了。

    「這裡離茅山派不遠,這東西沒準是茅山製造,或者是茅山某某人的法器,還可能是擺迷陣的傢伙落下的。拿著這個東西上茅山,看看是哪個老道在林子裡亂擺陣,以小白在茅山的輩份,給他弄個紀律處分應該沒問題。」撿到這個鐵牌,嘯月以為找到了擺陣擋他道的正主兒,既然擺陣的是茅山弟子,他不能真的弄來烤著吃,就只好讓公子白替他出氣了。

    作了一個簡單的結論後,嘯月把鐵牌往懷裡塞去,打算揣著鐵牌上茅山去會公子白。嘯月的手剛有將鐵牌往懷裡放的動作,鐵牌忽然變得滾燙,熱到了嘯月強悍的**無法承受的程度。「哎呀!」嘯月的手上冒煙,嘴裡發出一聲痛叫,一甩手把鐵牌摔向不遠處的池塘。

    鐵牌在空中劃著拋物線飛向池塘,在鐵牌的飛行過程中,一個飄忽不定難以捉摸聲音在空中震響:「五行精氣充塞天地,聚散無常變化隨意;能者用之,庸者惑之;唯我尊大,攝其精魄而役之!」話音落處,鐵牌正好落入池塘之中,緊接著一池塘中的水如同開鍋一樣翻騰起來,白光閃過後一黑一白兩個一丈多高的巨人從水中走了出來。

    黑色的巨人走起路來像一塊新鮮的果凍,晃晃悠悠的不說,還不時有粘稠的液體從他身上流下來,所過之處地面的岩石成了爛泥,週遭的草木一片枯黃。白色的巨人閃著金屬光澤,頭頂、手肘、肩頭、腳踝生著三五尺長的尖刺,兩條手臂長過膝蓋小臂和手掌生在一起形成兩把鋒利的砍刀,很有些江湖傳說中肥螳螂的風範!

    剛開始的時候,嘯月還分不清突然出現的旁白是法訣還是經文,看到這兩個巨人之後,嘯月立刻就明白了,剛才的這段是高級傀儡術的法訣。這兩個從水裡出來的巨人,分別是水傀儡和金傀儡。看到兩個這麼大個頭的傀儡,嘯月知道這次碰到的對手不是一般戰士。

    一般的傀儡術,都是法師在驅使煉製好的傀儡進行戰鬥或其他活動,傀儡的形體不會很大、攻擊力不會太強,而且因為傀儡需要施展法術的人進行操縱,在施法者作出指令和傀儡執行指令的環節上有時間差,所以傀儡在對戰上缺乏靈活性很難勝過有經驗的對手;基於這兩點原因傀儡術在法師界的使用率很低。

    嘯月面對的水傀儡和金傀儡和一般傀儡術中的傀儡不同。它們不是煉製出來能力有限的傀儡,而是利用強大的法力凝結五行中的水金之氣生成的。這種傀儡可以隨時召喚出來,也可以隨時遣散,形體視施法者法力大下而定,而且具有生來的靈性只要接受了施法者的指令就可以自動執行,不需要一步一驅的操縱。因為五行屬性的關係,這種傀儡具有特殊的攻擊力和攻擊方式,在多個傀儡聯合行動的時候,更是威力巨大。能施展出這種傀儡術,而且一次就可以召喚出兩個屬性不同的傀儡的施法者,單從法力道行上講已經和嘯月不相上下了。

    最近連續發生的事情,讓嘯月變得非常敏感,很自然地聯想自己上一次的酒醉遇襲事件。穩定了一下震撼的心情後,嘯月對著看不見的敵人說道:「不就是招兩個傀儡出來嗎?幹嘛要用吃奶的勁嘟囔這麼長的法訣呀?上次我喝醉了就有個無恥的傢伙出來襲擊,這次喝了點兒酒後又撞上你這個不敢露臉的,該不會兩次都是你幹的吧?「

    兩個傀儡繼續逼近,那個隱藏著的襲擊者也給了嘯月回應:「狼小子,你說得沒錯,上次是你的命好,有個鬼仙在身邊,公子白和李寵回來的又太快了。這次剩下你一個,絕對是在劫難逃了!」

    襲擊者毫不隱瞞地給了嘯月答案,嘯月的眼睛立刻就發了紅,現在就算是讓他走他也不會走了。一想到方怡心因他而受傷,公子白因為他被燒了房子,好戰的嘯月就一心想著報仇雪恥了。襲擊者似乎對嘯月的性格非常瞭解,趁熱打鐵地給嘯月又燒了一把火,無比奸詐地冷笑了一聲說道:「對了,你不是一直在找了然和商瓷嗎?你要是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證你很快就會見到他們!」

    嘯月的聯想能力有限,本來沒把自己的事和了然、商瓷的失蹤扯上關係,襲擊者這麼一說,可不得了。如果襲擊者沒提了然和商瓷之前,嘯月意識到危險就算要找襲擊者報仇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安全,如果危險係數過大,他一樣會跳進妖力空間逃跑。當嘯月從襲擊者的話裡聽出了然和商瓷都在他手裡後,就算現在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險,他也不會退縮一步,不把襲擊者找出來絕對不會罷休。

    襲擊者顯然是把嘯月震驚和憤怒的表情看得真切,繼續火上澆油。「是不是害怕了?現在你想跑還來得及,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襲擊者這番話不但表明了剛才的迷陣是他所為,更是把嘯月骨子裡的傲氣和戰鬥精神全激發出來。

    「少廢話!讓你的傀儡過來,看看夠不夠我塞牙縫的!等我打爆了你的傀儡,就是你的死期!我會把你烤了,叫上哥們兒一起吃!」嘯月很清楚,傀儡術的施法者都會把自己藏得很秘密,在傀儡未滅之前找到他們是非常困難的事,所以運足了氣力,準備一鼓作氣先將逼過來的兩個傀儡消滅掉。

    「如果你有足夠鋒利的牙,足夠大的胃口,我倒不在乎被你吃。就怕你沒這個本事,今天是你的劫難日,我一定會帶你走的!」襲擊者的每句話都在刺激嘯月的神經。

    進入戰鬥狀態的嘯月已經沒有了鬥嘴的興趣,全身毛髮倒豎,緊盯著已經開始加速前衝的兩個傀儡。嘯月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衝近的水傀儡和金傀儡身上的時候,他腳下的地面忽然動了起來。冷不防之下,嘯月的雙腿突然下陷了半尺多深,一股強大的吸力牢牢地抓住了他的雙腳,憑他一身神力竟然躍不起來。隨即,他周圍的地面拔地而起,厚重的泥土瞬間將他包裹其中,山坡上的亂石紛紛飛起如隕石般撞擊到他身體周圍的泥土上。身在土中的嘯月眼前一黑,接著泥土包裹帶來的窒息、巨石撞擊壓迫帶來的劇痛和眩暈接踵而至。

    「破山刺!」伴隨著一聲低吼,嘯月如同刺蝟一般全身生出骨刺,骨刺瘋狂地伸長,直到刺穿了包裹在他身外的土層後才停了下來。一個馬鈴薯被泥巴糊滿了表面,當它發芽的時候,表面的泥巴一定會被嫩芽漲裂,此時的嘯月就和被泥巴裹住的馬鈴薯一樣,用骨刺強行破開了厚土的包圍。骨刺造成的縫隙給嘯月提供了新鮮的空氣,嘯月換了一口氣後,猛然舒展四肢,硬生生破開泥土和巨石躥上了半空。

    半空中的嘯月並沒有脫離危險,他剛剛躍起的時候,一團烏雲一樣的樹葉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當頭落下。單從音響效果上判斷,嘯月寧願被重機槍掃射也不想挨上兩片樹葉,他趕緊一擰腰閃向另一側。閃過落葉,嘯月沒有能力在進行空中變化了,只有作自由落體向下飛落。在還有離地面還有一丈高下的時候,半丈大小的一朵水花和一朵火花一前一後同時包夾過來,嘯月立刻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躲不得,只有擋,嘯月當即立斷,把身上還沒收回去的骨刺都射了出去。射出去的骨刺在空中緊密地排在一起,形成了兩堵佈滿尖刺的牆迎上了水花和火花。嘯月身上一痛,所有的骨刺一半被火花燒光,另一半被水花腐蝕,水花和火花也被他骨刺上法力抵消在空中消失了。

    嘯月的腳剛沾到地面,兩丈高的金傀儡就迎面衝到。兩米左右的嘯月在兩丈高的金傀儡面前是個小個子,金傀儡的兩把臂刀當頭剁下,嘯月只有幻出一面與自己身體幾乎等高的獸面巨盾硬接了金傀儡的全力一擊。火花和巨響同時發出,金傀儡的手臂高高蕩起,嘯月則帶著他的盾牌翻著跟頭飛退了十多丈才化解了金傀儡刀上的巨力。

    拉開了安全距離,嘯月定睛觀瞧,才弄明白自己為什麼被打得如此狼狽。在他的面前除了金水兩個傀儡之外,還多了一身火焰的火傀儡、竹竿一樣青翠的木傀儡以及由泥土和巨石混合而成的土傀儡。先出現的金水兩個傀儡不過是吸引他注意力的幌子,實際上襲擊者召喚了全部的五行傀儡,對他實施了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偷襲。

    嘯月被五個傀儡輪番算計,心情十分惡劣,儘管看不見襲擊者還是忍不住罵了出來:「他母親的!這太卑鄙了吧?五行傀儡全都上已經很欺負人了,居然搞偷襲?你的人品太有問題了!」

    襲擊者的聲音傳過來,比開戰之前更令人生厭。「我可沒說我是人,需要人品這東西。我更沒說要跟你公平決鬥。你還是趕快逃跑吧,捉住一個戰鬥中的妖對我來說沒意義,只有抓到一個逃跑中的妖才能給我點兒成就感。別說我沒提醒你,待會兒被我的傀儡累得腳軟,沒力氣跑可怨不得我!」

    「你別在那裡臭美了。五行傀儡這東西,我在一百年前就見識過了。就算你跟我玩陰的,這五個笨傢伙一樣不夠看。」嘯月說得不假,雖然能召喚出全套的五行傀儡表明襲擊者的法力道行在他之上,但他對五行傀儡的瞭解確實在一百年前就很充分了,所以嘯月並不怕五行傀儡,而且從心裡藐視這個法力高但膽子超小的襲擊者。

    「那我就看你的表演了!」襲擊者扔下一句話不再言語,五行傀儡似乎接到了他的指令,排成一個五行相生的陣勢衝向嘯月。

    「如果你就這點兒本事,那就準備好手帕,等著擦鼻涕和眼淚吧!」嘯月把盾牌交到左手,右手一晃弄出一把砍刀,接著提刀持盾迎著傀儡們衝了過去。

    五行傀儡每一個都有特性,單一的攻擊力都比尋常苦修多年的人類法師高出許多,尋常法師能召喚出其中一個來就足以橫行一時,若能招出金木水火土全套五個傀儡,再讓五個傀儡依屬性相生的原理形成聯擊的陣勢,雖不至於所向無敵,但對任何敵手來說都是不好解決的麻煩。在一百歲的時候,嘯月就在一個妖界前輩的五行傀儡手上吃過虧,但也因此知道了五行傀儡的特性。對付單個的傀儡必須以自身的實力強行消滅,當五行傀儡聯擊時威力比單個傀儡要增加十倍以上,但破掉五行傀儡術的辦法卻比以實力取勝要省力些。

    五行非但相生,而且相剋相沖,任意兩種物質參合到一起都產生本質的變化,相生時威力倍增,相剋時一方覆滅或者同歸於盡,相沖時混合難分。五行傀儡聯擊的時候,只要能夠創造條件,擾亂它們的陣勢運行,利用他們相剋相沖的特性,就可以使他們相互為敵,自取滅亡。若是只有金水兩個傀儡,嘯月想獲勝定然要一番苦戰。如今五行齊出,反倒給嘯月多出一種獲勝的機會。嘯月的想法很簡單,就算是襲擊者的法力道行高出自己,可為了了然和商瓷已經沒有不戰而退的可能,五行傀儡齊出又讓他多了一成勝算,不管襲擊者以後還有什麼花樣,必須先破了五行傀儡才可以想辦法見到他的真面目,無論如何他都要奮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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